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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亦凡愕然，程水馨下午又不是不在學校，為什麼不願意親自告訴李沛然？

那些偶爾幻想，卻又不敢一直亂想的事。

下午程水馨又比往常早了十幾分鐘到學校，看見蘇亦凡笑呵呵地打了個招呼：「蘇亦凡，晚上文學社要開個小會，你放學的時候先別走。」

「好。」

憑什麼啊？憑什麼蘇亦凡就那麼有女人緣？

無疑程水馨是個很注意細節的美女，她一定也發現了蘇亦凡站姿坐姿上的微妙變化吧？

對於李沛然，蘇亦凡真不想說什麼。可一想到昨天歐拉說自己的那句「弱者的選擇」，他乾脆站直身體，對著李沛然也笑了笑。

縱然如此，比奇還是很敬業地把所有能試的東西都試了一遍，然後捏著鼻子問蘇亦凡：「你就吃這種垃圾吃了一年？」

這是蘇亦梵谷中時代睡得最舒服的一覺，他覺得自己的四肢都放鬆得不知怎麼形容，全身都暖洋洋的，甚至都沒做奇怪的夢，一覺到天亮。

想了想昨天歐拉說的話，蘇亦凡還是努力堅持下來了。

「好什麼好！」比奇沒好氣地放下筷子，「從下周開始不要來食堂吃飯了，我給你一份食譜，你先按我說的去做。」

比奇像是被侮辱了一樣怒道：「誰說難吃的？你吃一次，要是難吃，以後我就再也不來中國混了！」

一個人的行為往往與能力挂鉤，有什麼樣的能力，就有什麼樣的行為。蘇亦凡現在覺得自己慢跑到學校沒有問題，他就這麼做了。

「一直都沒你早」的言下之意當然就是李沛然愛表現，早到學校不過是為了在老師面前表現自己。

依然https://m.hetubook.com.com是熟悉的操場，蘇亦凡一個人穿過去食堂吃飯。

「喲，今天也挺早啊，怎麼沒坐車來學校？」

李沛然沒想到居然是蘇亦凡來通知自己，看了蘇亦凡一眼，不由得有些惱火。

生在公務員家庭的李沛然從小深受父母影響，他認為人就是要分成三六九等，蘇亦凡這種家庭平凡個人也沒什麼特長的男生在他眼裡就是學校的最底層人士。

「下周二是國際掃盲日，法國的繪畫大師讓·阿萊·杜韋克要來咱們城市辦畫展。畫展只舉行三天。我現在拿到了四張招待票，你們誰有興趣？」

當然正因為程水馨在，李沛然不好意思表現得有多不高興，嗯了一聲坐回到自己位置上。

整個晚上蘇亦凡除了做俯卧撐之外，還花了大量時間在網上查詢，才知道這種挺腰深蹲源於一些外國特種部隊，也有些人把它改良後傳入民間。理論上來說是通過提振腰椎和背部達到強化鍛煉的效果，除了動作有點蠢之外倒是沒什麼缺點。

努力搖搖頭，蘇亦凡把這種狂妄的幻想拋開，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才不過兩三天的時間，已經開始胡思亂想到了這種地步。

跑過熟悉的街道，看著街上同樣行色匆匆的少年少女們，蘇亦凡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程水馨不愛去食堂吃飯，見蘇亦凡不肯去，也不多說，洒脫地笑笑出了教室。

「晚上文學社開會，放學先別走。」

一萬多的筆記本電腦倒是不貴，問題是蘇亦凡那台電腦和電話都是美女送的。

周五的下午是漫長ｈｅtｕboｏk•com•ｃｏm而幸福的，因為有周末的期待。大家心情愉快地磨完了自習課之後，蘇亦凡收拾好書包跟在程水馨身後，加上李沛然，三個人下樓直奔文學社的活動室。

折騰了一晚上，終於勉強做完了歐拉要求的所謂基礎訓練，蘇亦凡累得喉嚨里像有把火在燒。

洗了個澡，蘇亦凡躺在床上沒用數羊也沒用玩掌機遊戲，很快就睡著了。

白白胖胖的比奇笑了：「不是我又能是誰呢？」

蘇亦凡只能苦笑，如果李沛然對自己有什麼不滿的話，也肯定是因為程水馨啊……

沒過多久李沛然來了，蘇亦凡看到那張掛著虛偽笑容的臉，覺得比往日更多一些厭惡。

蘇小輕曾經說過的話像發芽的種子一樣，在蘇亦凡心中慢慢成長。

倒是比奇真是認真上了，陪蘇亦凡吃了一頓飯之後，對衛生條件不滿的他居然跳著腳去找承包食堂的負責人吵了一架。蘇亦凡看到比奇去鬧，趕緊一臉無辜地逃走，他可不想被這個腦子有些西化的老男人牽連。

今天來開會的都是文學社的自己人，程水馨照例坐在自己的社長位置上，環顧來參會的成員。

轉身一看，班長李沛然又掛著他那招牌式的笑容出現了。

李沛然對蘇亦凡的不爽早就頗深，尤其是程水馨經常主動找蘇亦凡幫忙之後。

聽這個比奇的口氣，好像還是個海外身份。想到蘇小輕也是，蘇亦凡倒沒覺得有多驚奇。

比奇誇張地笑道：「現在我是未成年人營養促進協會的社會監督員，我來到你們學校，跟你們這些學生吃幾頓飯了解一下工作，總沒問題吧？」

「跟你hetubook.com.com一起吃幾頓飯，了解你平時的營養結構。」比奇說得輕鬆，「你選餐，我請客。」

蘇亦凡有些意動，又想到蘇小輕評價程水馨的話，強壓抑住這股衝動又一次拒絕了美女：「不了，我隨便在食堂吃一口。」

因為有程水馨在，文學社每次活動其實人比預期的都要多。比如周四那次活動，圍觀的已經比文學社本身還多了。充分詮釋了什麼叫美女是第一經濟生產力。

李沛然早上起得有些晚，直接打車來的學校，他在路上看到慢跑的蘇亦凡，專門讓司機放慢速度跟到校門，就是想嘲笑一下蘇亦凡。

一進食堂，蘇亦凡就看見了一個穿灰夾克衫的男人，他對著門口，一臉嫌惡地坐在一張餐桌前。

結果蘇亦凡又拎著MacBookAir來學校上課，這讓李沛然又不平衡了一下。

也許自己之前沉默著願意當一個好人，就是自認為能力還不足以去做那些事？

——「只要你成為那種人，她們都會喜歡上你」。

蘇亦凡頓時無語。

清晨的空氣清新而冷冽，蘇亦凡吃了簡單早餐走出家門的時候父母都還沒睡醒。做為一個看似獨立其實是沒人管的高中生，蘇亦凡覺得自己的父母相比之下真是……還沒蘇小輕關心自己。

蘇亦凡對這個比較抗拒，反問道：「我聽說營養食譜都很難吃？連吃飯都不能按自己的喜歡吃，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程水馨向後看了看李沛然空著的課桌：「李沛然來了你再通知他一下吧。」

按照李沛然的想法，程水馨雖然可能看不上自己，但也不能用蘇亦凡這種默默無聞的男生來抽heｔuｂoｏｋ.coｍ.ｃｏm自己臉吧？

「問題不在這。」蘇亦凡說，「你來學校，我會很麻煩。」

一路小跑到了學校，蘇亦凡站在學校門口喘了一會。人總是分不清衝動和能力，蘇亦凡跑到一多半的時候已經意識到自己跑這一路有點勉強。

熱鬧的一高中食堂里，很多學生買了麻辣燙在吃，那股誘人香味彌散在空中。更多的學生會選擇簡單廉價的麵條，他們的午餐內容完全不像是正在狂長身體的青少年。

蘇亦凡乾脆沒理李沛然，徑直進了校門。

動作有點蠢？蘇亦凡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明明歐拉做起來就那麼流暢優美。

「是啊，我覺得很好。」

文學社是程水馨自己一手創辦，之前一高中壓根就沒有這麼個組織。這個在學校里並不怎麼受重視的小型社團有十九名核心成員，其中高二三班就有三人。這些人男生居多，分佈在高一和高二當中，其中不少人都是慕程水馨的名氣而來。

既然是自己的人生，就認真負責一點好了。

誰知道一向沉默寡言的蘇亦凡居然反擊了，他居然反擊了！

早上起來，聽見窗外的鳥叫，蘇亦凡覺得自己的精氣神都前所未有的好，肌肉只有微微的酸痛而不是那種運動過量之後的難過。這種舒爽讓蘇亦凡驚訝，他不敢相信昨天的短暫鍛煉就能有這種效果。

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蘇小輕沒出現。蘇亦凡在教室門口惆悵了幾秒鐘，被程水馨一拍肩膀：「中午一起吃個飯嗎？」

不知道程水馨是怎麼想的，蘇亦凡應承下來。最近大概被蘇亦凡拒絕得次數有點多，程水馨居然露出個開心的笑容給蘇亦凡。

「……」和_圖_書

蘇亦凡是真餓了，早上的慢跑消耗了不少體力，這會他吃飽了，看比奇一臉悲憤地嘗著燒茄子。

最初李沛然對程水馨青睞蘇亦凡很是不忿，他覺得程水馨真是瞎了眼，怎麼會選擇跟這麼一個男生走得很近。後來時間長了發現程水馨只是願意找蘇亦凡做事，李沛然這份不樂意的心思才慢慢淡了。

蘇亦凡跟在程水馨背後，經過歐拉的短暫調|教之後，他開始注意別人的走路姿勢和站姿，意外地發現程水馨走路的步伐出乎意料地端正。

對於高中生來說，「在老師面前表現自己」已經不算是一句好話，這代表著一種土裡土氣的思想境界。

「一直都沒你早啊。」

蘇亦凡一時語塞：「你來學校幹嘛？」

程水馨明明就在一旁坐著，由蘇亦凡來通知自己，這算什麼意思？

在學校門口喘著氣，蘇亦凡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招呼。

李沛然氣結，他平時諷刺慣了蘇亦凡，這會被對方一還口，竟然想不到什麼合適的話來反擊。

吃這頓飯花了大約四十分鐘，蘇亦凡一直在不停的吃，比奇則在旁邊不停的罵。按照比奇的說法，這個食堂的東西大概只能算垃圾中的戰鬥機。

程水馨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在暗中窺視，在許多同學有意無意的注視中，她走到蘇亦凡身邊，淡淡的馨香就隨之而來。這位向來在同學中表現得成熟大氣的美女故作神秘地低聲說道：「我覺得李沛然好像對你有點敵意……這個人很難纏，你要小心一點。」

在公車站看了看那輛擠滿人的公共汽車，蘇亦凡猶豫了一下，乾脆拎著書包向學校方向開始慢跑。

「比奇？」蘇亦凡又張嘴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