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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亦凡覺得自己渾身一激靈，快走幾步跟上歐拉的腳步。

張瑤拿起那台iPhone，小心翼翼地輸入了一個電話號碼按下撥打，很快張瑤自己的手機就開始震動。

「唱的真好。」蘇亦凡誠懇地誇道，「我不知道在怎麼形容，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是最好的，比那些所謂的歌星好太多了。」

張瑤咬著嘴唇對蘇亦凡點頭。

歐拉臉上沒什麼表情：「牌子是假的。」

跟著張瑤一起下車，蘇亦凡問：「我送你到樓梯口好嗎？」

張瑤也不說話，晃一晃自己手上的電話，朝蘇亦凡伸出另一隻手。

四分多鍾的一首歌，蘇亦凡聽完了還渾然未覺。一直到音樂也停了，張瑤放下麥克風，又變成那個怯生生的小姑娘。

「All I can hear in the silence that remains」

正要站起來告辭，蘇亦凡的衣角被放下飲料瓶的張瑤輕輕拉住。

等到張瑤一張嘴，蘇亦凡立刻覺得原唱那兩人的聲音像破鑼，張瑤的聲音充滿了讓人驚訝的玲瓏感。

「那天你做得還可以，下次動手記得再狠點。」

張瑤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低著頭開門去吧台結賬。

歐拉今天穿了一雙黑色皮靴，在這樣的天氣里居然裏面只有一雙深色長襪配皮短褲。蘇亦凡覺得要是被歐拉那種高跟皮靴踹一腳，自己這輩子恐怕就跟幸福倆字無緣了。

下半夜的時候張超也快東倒西歪了，見蘇亦凡要走也沒多說什麼，歪著頭在椅子上繼續一邊跟人語音互噴一邊遊戲。

蘇亦凡乖hetubook.com.com乖跟在歐拉身後，態度恭敬，裝作剛才的尷尬沒發生過。

「行了吧，你還裝？」張超噓蘇亦凡，「說不得大師跟誰這麼親熱過？就算她班上那些女生，你見過哪個跟她一起走的嗎？我得跟你拜師學藝啊，你這本事不是一般的大。」

蘇亦凡陪張超折騰到下半夜之後還是沒在網吧徹底通宵，他回到秘密基地去睡覺了。蘇亦凡記得歐拉交代過自己最好不要徹夜不眠，在經歷過陳欣這件事之後，蘇亦凡覺得歐拉每一句話說得都接近真理。

歐拉像看弱智一樣看著他，反問道：「你什麼時候認為我說過的話不用兌現了？」

第二天早上，蘇亦凡在蘋果電話的默認鈴聲中醒來。一看是歐拉的電話。

蘇亦凡明白了，把自己電話遞給張瑤。

……

蘇亦凡覺得張瑤真是太可愛了，他不由得笑著把手機還給低頭的女孩：「是我應該謝謝你，我從來沒聽過這麼好聽的歌。」

「Are the words I couldn't say」

蘇亦凡的心情難以平靜，被人信賴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幸福。張瑤居然敢於把自己的秘密暴露給蘇亦凡，這比在Dota里擊殺了十個敵人英雄更讓人感到興奮。

安靜封閉的空間里，張瑤的歌聲反反覆復洗刷著蘇亦凡的耳朵。

蘇亦凡有點熟悉張瑤的風格了，重新坐到沙發上朝張瑤微笑：「好，我不走。」

張瑤也很小心地把蘇亦凡的名字輸入電話里，這才又轉頭蹬蹬蹬跑上樓去，頭也不敢回一下https://m.hetubook.com.com。

歐拉也不說話，帶著蘇亦凡上了她的車，一腳油門躥出去。

又選了一首歌，是很早的一個歐美少女組合的主打曲，甜得發膩的那種音色。

等張瑤做完這一切，張瑤拿起上機卡穿好外套，又用她一雙小動物一樣的大眼睛瞪著蘇亦凡。

蘇亦凡領會精神，對司機說：「師傅，到了。」

蘇亦凡不再問張瑤，跟在張瑤後面一聲不吭地出了網吧。

經過剛才的一個多小時，蘇亦凡覺得自己比任何人都了解張瑤。

……

「And no one else to blame」

張超在奮力拚殺的中途對蘇亦凡伸出大拇指表示佩服，不知道是佩服蘇亦凡跟張瑤在一起單獨呆一個多小時沒瘋還是別的什麼。

蘇亦凡一點都不驚訝地接過手機，亮著的屏幕上打了一行字。

不臉紅，不膽怯，深情的大眼睛里甚至還流露出一絲悲傷。

「我說哥們，你這是打算放棄程水馨改走內向性格的路線嗎？張瑤雖然長得好看，你說這性格誰能受得了啊？」

蘇亦凡翻了個白眼：「想什麼呢？連普通朋友都不算。」

蘇亦凡掙扎：「我有點害怕。」

歐拉看都不看蘇亦凡一眼，往前快步走去，走出老遠才說了一句話。

歐拉臉色不變，一路狂飆出了市區。

蘇亦凡沒坐過這麼刺|激的車：「歐拉姐，開得太快了！」

一直走到樓梯口，張瑤才停住腳步，回頭拿出手機遞給蘇亦凡。

張瑤低下頭，大眼睛還偷偷看蘇亦凡，羞怯的眼神里有一點得意。

「謝謝你聽和*圖*書我唱歌。」

看著眼神膽怯的張瑤，蘇亦凡忽然意識到張瑤對自己做了什麼。

蘇亦凡懶得理會張超，跟著張瑤出了網吧。

見張瑤依然瞪著大眼睛眨呀眨，蘇亦凡努力讓自己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對著張瑤誇張地鼓掌。

「水下訓練……我也可以試試！」

張瑤點點頭。

坐上車之後張瑤還是一言不發，蘇亦凡倒也能習慣她這種風格，坐在副駕駛上自顧對著後視鏡說：「你放心，我會為你保密的。」

經過剛才一個多小時演唱會的洗禮，蘇亦凡在張瑤面前已經不會感到任何不適了。對著這個身材單薄的小美女笑一笑，蘇亦凡也站起來：「要回家了？」

「歐拉老師，我們今天做什麼訓練？」

歌聲如行雲流水，潺潺淌過。

蘇亦凡從張瑤拿走自己電話開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很鄭重地把張瑤的名字輸入到聯繫人菜單上。

張超嘴上這麼說，還是又重新點開了遊戲。蘇亦凡知道自己這個好朋友的性情，在張超看來麻煩無比的美女遠沒有遊戲這麼快樂簡單。

這個女孩一開始演唱，已經完全蛻變成了另一個人。

「我送你吧。」蘇亦凡很自然地說道，就像在跟一個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說話一樣。

面無表情的歐拉正站在外面按門鈴，同時在撥打蘇亦凡的電話，顯然已經很不耐煩了。

蘇亦凡想站起來告辭，又捨不得，乾脆問道：「我能再聽一首嗎？」

到了地方蘇亦凡才知道，這是濱海市新建的游泳館，佔地面積巨大的游泳館抄了水立方的外形設計，還沒開始投入使用。歐拉旁若無人和_圖_書地拉著蘇亦凡進了游泳館停車場。

她把自己最隱秘的秘密告訴了蘇亦凡！

蘇亦凡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眼神跟歐拉冰冷的目光對上，下半身立刻放棄繼續充血，反倒感覺胯間一陣發冷，捂著自己那裡灰溜溜逃回卧室去穿衣服。

張瑤的情緒和歌詞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抒情與演唱沒有一絲瑕疵，讓蘇亦凡嘆為觀止。

蘇亦凡膽戰心驚地問道：「咱們這是……真的搞水下訓練？」

蘇亦凡抓著安全帶，目不斜視地瞪著前方的路，臉色慘白地問道：「剛才違規了好多次吧？」

這一刻蘇亦凡的眼前彷彿沒有張瑤，他面對著一個專心的歌者，全情投入地演唱。

全身心的投入，帶來的就是超越了平凡的感染力。

「No backup plan no second chance」

張瑤臉又紅起來，轉身對著電腦開始把自己剛才的歌聲錄音都保存到網盤上，並把其中一首上傳到了一個蘇亦凡沒聽過的網站上。

蘇亦凡不得不承認，沒有什麼比這場面更動人了。

在這個從來不肯多說話的女孩子心中，有那樣動人的歌。

「每個人都應該有秘密，還有夢想。」蘇亦凡想起蘇小輕跟自己說的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要跟張瑤解釋，「你放心，我不會跟任何人說。」

蘇亦凡無語洗繼續抓緊安全帶。

張瑤沒回答，蘇亦凡立刻知道答案了。

「還有什麼事？」蘇亦凡奇怪。

現在的張瑤，好像身體周圍都在微微發光。

……

一直低頭的張瑤抬起頭，眼神閃閃地看著蘇亦凡的背影。

聽到蘇亦凡這和圖書麼誇張的讚揚，張瑤轉身小跑著上了樓，頭也不回。

網吧門口的燈光照在張瑤的側臉上，依然是緋紅一片。

重回藍色星空網吧的蘇亦凡還沒等坐下，張超已經退出遊戲，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了。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蘇亦凡沒有徵求張瑤的意見，直接揮手打車，「這麼晚了，要注意安全。」

小區里一片黑乎乎，路燈全滅之後一直沒人給修。蘇亦凡跟在張瑤身後，張瑤瘦瘦的身影就在蘇亦凡面前一搖一擺地慢慢走著。

今天的歐拉和平時不太一樣，沒有帶巨大的旅行袋過來，而是很有耐心地等蘇亦凡穿衣服洗漱完畢，打了個響指。

蘇亦凡沒想到張瑤居然住在很偏僻的東城區，在那些歷經十數年依然沒有輪到拆遷的老式小區中，張瑤拍了拍蘇亦凡的座椅背。

蘇亦凡笑著目送張瑤背影消失才轉身離去，他覺得今天的經歷太奇幻了。

……

蘇亦凡笑著正要轉身離開，張瑤又蹬蹬蹬跑下來了。

張瑤用微不可聞的幅度點頭，依然沒有說話。

外面的空氣很冷，跟網吧比起來對比太強烈，張瑤在冷風中縮了縮脖子，眼神跟蘇亦凡剛對上就匆忙扭頭。

蘇亦凡跑過去開門的時候連外衣都沒套上，熱血的小少年早晨多少會有點生理現象，開門瞬間看到一對豐|滿的山巒在自己面前聳立，免不了要被超凡的視覺效果激勵一下。

再聽一首肯定是不夠的，那就多聽幾首吧……蘇亦凡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臉皮和勇氣，硬是坐在包房裡聽張瑤唱了一個多小時，一直到張瑤開始喝水蘇亦凡才意識到自己好像過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