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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亦凡迎著張瑤驚訝的目光，重複了一遍。

看到周圍三三兩兩注視自己的目光，蘇亦凡搖頭自嘲：「誒……要被當成強搶民女了。」

蘇亦凡的眼中竟沒有陳欣陳大少這個對手，這讓陳欣更惱火。

比奇心領神會又笑了，還是好猥瑣。

「去吃飯。」蘇亦凡對比奇說，「中午多加一個人沒問題吧？」

蘇亦凡這次學乖了，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讓張瑤打字。張瑤接過手機想了想，一個勁兒地搖頭。

「你找我有事？」蘇亦凡說完就覺得自己的回答太不親切了，又追加了一句解釋，「剛才出去吃飯了。」

「蘇，原來你是個這樣的人？」

「小朋友真是太乖了。不過這不是你的工作，還是我來干吧。」

自從動手打過陳欣之後，蘇亦凡覺得李沛然這樣的傢伙簡直連跳樑小丑都不如。

蘇亦凡想要過去跟張瑤打個招呼，又覺得人太多張瑤肯定會臉紅尷尬，只能像個變態一樣跟在張瑤身後。

從教室走出來，蘇亦凡掏出電話正要解除靜音模式，抬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慢吞吞地走出學校。

蘇亦凡這才明白，楊冰冰對某種接近正義態度的追求，超過了他認識的所有同齡人。

「你說。」蘇亦凡想起自己一度還用楊冰冰的手提包藏過打人罪證，當然不會拒絕對方的請求。

「有沒有什麼忌口的？」

這是楊冰冰首次用嚴肅的口氣跟自己說話，蘇亦凡覺得自己這才算認識了眼前這個少女。

承認？那太噁心了。

楊冰冰似乎也沒想要從蘇亦凡這裏得到答案，又飛快地說道：「聽說王老師這次沒法拿優秀教師的獎hetubook.com.com了，你知不知道？」

聽到蘇亦凡說「好朋友」三個字，張瑤抬起頭迅速看了蘇亦凡一眼。

周一早上，蘇亦凡照例跑步到學校。經過一個周末的折磨，他現在已經不覺得跑步上學是什麼痛苦的事了，反倒輕鬆得很。

蘇亦凡只能沉默。

這是蘇亦凡生平第一次主動抓住女孩的手臂，他其實很膽怯，但還是努力抓住了。

「我也想下次找你的時候沒事。」楊冰冰不好意思地笑笑，「不過還是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蘇亦凡看到張瑤一口一口只夾自己面前的菜，忍不住每個盤子都夾了點到張瑤的碗里。

聽到蘇亦凡說話，張瑤的表情一時間有些慌亂。

吃完飯比奇又送蘇亦凡回學校，到了學校門口，蘇亦凡才對依然滿臉不安的張瑤輕聲說：「你看，現在你也有我的秘密了，幫我保密好嗎？」

毫無疑問，張瑤是個動人的女孩。

……

「當然沒問題。」

「滿足你的好奇心。」蘇亦凡現在面對他人調笑是一點也不膽怯了，「我們認識得有點意外，不過張瑤是我的好朋友。」

……

蘇亦凡苦笑著點頭：「你說得對，我們是朋友。」

蘇亦凡覺得張瑤現在的表情好像有些委屈，但他還是堅持地說道：「跟我走吧。」

陳欣也來學校了，低調得很。沒有跟班也沒跟人說話，一個人躲在教室里不出去。

見是蘇亦凡，張瑤也不掙扎了，楞楞地看蘇亦凡，表情很不解。

飯後蘇亦凡也不用收拾碗筷，坐在椅子上像大爺一樣喝著果汁。倒是張瑤很乖巧地跑過去要幫比奇洗碗，被比和*圖*書奇笑著給趕開了。

一直中午放學時候，蘇亦凡都很忙，他甚至都沒再回應過李沛然一直盯著自己的古怪目光，直接就出了教室。

張瑤對著比奇微微欠身，這對她來說應該就算是表達謝意的意思。

如果再面對幾個混混青年什麼的，蘇亦凡甚至有了能把那些人全部放倒的自信。

蘇亦凡對著女孩笑了笑，轉身回教室去。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幫王老師求情。」蘇亦凡只能硬著頭皮反問，「而且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這絕對超出我能力範圍了。」

見這麼一個看上去養尊處優的大叔居然親自動手給自己做飯，這讓張瑤覺得更加不安了。坐在椅子上扭來扭去地不自在，還是一句話不說。

「中午怎麼能吃這個？」蘇亦凡不自覺地學了蘇小輕說話的口氣，用目光尋找比奇的車，「中午跟我走。」

「多吃點。」蘇亦凡讓自己盡量表現得自然一些，他知道張瑤的心理障礙比較多，「反正你不吃比奇也不會把東西留到明天。」

中午的陽光很足，依然不能抵消冷風帶來的陣陣刺骨感。儘管氣溫已在回升的路上了，空氣依然從裡到外都透著冰冷的氣息。

「想找你可真不容易。」

張瑤買了這樣一個麵包之後，撕開油乎乎的包裝紙張口就要咬。

中午學校門口的學生一鬨而散，蘇亦凡驚訝地發現張瑤竟然跑到學校旁邊的小超市買了一個麵包。

張瑤偷偷地瞄了兩眼蘇亦凡的清澈目光，膽怯又慌張，但最終還是點點頭。

然後比奇像是變魔術一樣從背後搬起一個巨大的玻璃壺：「果汁也一定要喝，每天都要https://m.hetubook.com.com。」

看到這一幕，蘇亦凡愣了愣，心中竟有點酸酸的難過。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驚訝。

說起吃飯速度，張瑤倒是不比蘇亦凡慢，一點都沒有她平時害羞風格。

蘇亦凡就跟正在操作台上忙活的比奇解釋：「這是我同學張瑤，人比較內向，不喜歡說話。」

「是我的好朋友。」

蘇亦凡知道這是在說自己那天晚上痛打陳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比奇愣了愣，收起猥瑣的笑容點點頭，轉身繼續去操作台上忙活。

蘇亦凡驚訝地停住腳步，他怎麼也沒想到，楊冰冰竟然會跟自己討論這個話題。

楊冰冰直直望著蘇亦凡，輕聲說道：「我的理由很簡單……既然你遭受了不公平的對待，就不應該把這種力量放在別人身上。」

對於張瑤來說，這一切都是新鮮的，就像蘇亦凡第一次跟比奇來他的臨時廚房一樣。寫字樓里無數打扮精緻的帥哥美女們魚貫而出，三個人逆著人潮走進電梯。張瑤一直紅著臉不敢看蘇亦凡，也不敢看比奇。

從張瑤上車開始，比奇一直笑得很猥瑣，中年大叔的特點終於表現出來了。

又是朋友？

張瑤站在原地沒動，目光盯著蘇亦凡手中那個麵包，臉紅地搖頭。

這頓飯吃得很沉默，因為張瑤一句話也不說，挨著蘇亦凡低頭坐在餐桌前低頭，只有蘇亦凡招呼她才會抬起頭。

教室門口，楊冰冰正站在走廊窗口看著樓下，蘇亦凡的腳步聲靠近之後她才轉身。

麵包是那種包裝很粗糙，原料根本不知道是什麼的帶餡麵包，在物價飛漲的今天還是只賣一塊五一個。

柔柔弱弱ｈｔtps://ｍ.ｈｅtuboｏk•ｃｏm.coｍ的少女有著讓人保護的衝動。蘇亦凡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強者，但還是很平靜地對張瑤說道：「明天也一起吃飯吧。」

比奇頭也不回地發動汽車。

張瑤臉上的不安終於少了些，對著蘇亦凡點點頭。

「沒事也可以找你吧？」楊冰冰笑著反問道，「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蘇亦凡鬆開抓著張瑤的手，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麵包。那麵包外面的油皮黑乎乎的，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楊冰冰沒看蘇亦凡，依然自顧說道：「那天王老師批評你是她太衝動，正因為那樣，我才站出來幫你說話。可惜後來我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厲害多了。」

對於楊冰冰，蘇亦凡無疑有著更多的好感。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楊冰冰對自己的維護總是讓人難以忘記。蘇亦凡偶爾也會驚訝，自己這樣一個並不出眾的男生，何以能讓楊冰冰這樣另眼相看。

蘇亦凡安靜地看著張瑤，沒有任何攻擊性表情的目光異常清澈。

不得不承認，歐拉的訓練真的很有效，不過區區兩周的時間，蘇亦凡已經覺得自己像脫胎換骨一樣。

這下張瑤的臉更紅了，張了張嘴可能是想說謝謝，終於還是沒說出來。

在寒風中要吃硬麵包的張瑤看上去那麼可憐，她到底過著怎樣一種生活？

張瑤反抗了一下，不是很用力，還是被蘇亦凡拉著上了比奇的車。

現在的蘇亦凡已經比之前沉穩了許多，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在楊冰冰的帶領下出了教學樓，走向操場的另一端。

張瑤只能回到蘇亦凡身邊，坐在沙發上繼續各種不安。

關於陳欣被蘇亦凡打了的消息其實還沒hetubook.com.com幾個人知道，陳欣很驚訝地發現蘇亦凡既沒四處宣揚，也沒有到自己面前炫耀。就像平時一樣，蘇亦凡正常地上課下課，跟人打招呼並拿一本課外書走走看看。

「吃飯的時候少說話。」比奇很有一個身為營養師或者大廚的派頭，「飯後我建議你們散散步，如果嫌天氣太冷的話，至少也要站立一會。」

「我……」

走了幾步，楊冰冰停住腳步，望著遠處的活動樓忽然對隨蘇亦凡說道：「你真是個讓人充滿驚喜的人。」

中午學校操場上也有不少人，很多目光都探尋過來，充滿好奇。

比奇的車停在兩人身邊，蘇亦凡此時的動作像個調戲良家婦女的小混混。這一幕讓比奇很震驚。

楊冰冰搖頭：「你別解釋，我知道未必是你的意思。不過我就是希望過來請求你，別讓王老師太難堪。」

蘇亦凡一陣驚訝，他沒想到蘇小輕居然會做到這種程度。哪怕覺得自己有改變蘇小輕想法的影響力，他依然本能地覺得自己不應該答應楊冰冰。

謙虛？那太虛偽了。

本來憋著小臉的張瑤聽到蘇亦凡這麼說就笑了，不再掙扎，任憑蘇亦凡把自己推到座椅上做好。

張瑤本能地拚命掙扎了一下，張了張嘴沒喊出聲音來，這才扭頭看到是蘇亦凡。

「雖然知道這種請求很過分……」楊冰冰躊躇了一下，又看到教室里有人在朝著門外張望，「我們換個地方說？」

比奇回頭笑嘻嘻地說：「其實你不用告訴我。」

心中無數念頭閃過，蘇亦凡快步走過去，一把抓住張瑤的手臂。

——素來對男生充滿了敵視的大美女楊冰冰，什麼時候開始竟然也跟男生並肩走在操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