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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超愣了愣，對蘇亦凡翹起大拇指。

誰也沒料到程水馨會如此咄咄逼人，平時儘管性格強勢，程水馨大多數時候對人都很客氣，也充滿了成年人的穩重。

四個人並肩從活動樓下來，一直走到操場上，程水馨臉色還是很不好看。

各學年總榜掛在教學樓第一層的大廳里，貼上去之後就有無數人過去圍觀。

翟羽飛一臉穩重地看著程水馨，也不說話，臉上的微笑比剛才更燦爛一些。

「看不看，成績都不會變。」蘇亦凡已經能熟練使用這個觸摸板了，一邊滑動手指一邊說，「我覺得還是李沛然回來告訴我成績比較有趣。」

「反正不管怎麼說，考試結束了。」程水馨端起飲料，「不管文學社還在不在，我們也做到了不向學生會屈服。」

程水馨彷彿早就料到了翟羽飛這一手，也不生氣，而是很冷靜地反問道：「翟主席這是打算賴賬了？」

楊冰冰驚訝地咦了一聲：「單人補習哦？」

楊冰冰的聲音依然冷淡，彷彿一點都不為指責所動。

「我帶咖啡豆過去，去你的秘密基地做。」

「……」

學生會辦公室這個時候必然有人，蘇亦凡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翟羽飛的聲音。

翟羽飛看到程水馨和妮爾站在蘇亦凡背後，眼皮一拉說道：「程社長好心急。」

有了蘇亦凡這個中和劑在其中，美女們之間的爭論和分歧似乎也沒那麼嚴重了。這頓飯吃得還算愉快，程水馨自告奮勇要送妮爾回家，估計是想多了解一下這個英國小姑娘。楊冰冰照例自行回去，於是最後大家都委託蘇亦凡去送張瑤。

跑進來的人是張超，他平時學年成績在一百多名晃悠，經常用這個嘲笑蘇亦凡。

「好啊。」蘇亦凡對這個也很歡迎，他還是很喜和圖書歡單獨跟程水馨在一起的感覺。

翟羽飛臉色極差，卻依然沒有表現出氣憤的模樣，只是慢條斯理地說道：「程社長既然想用學生會的辦公室，我也沒什麼話說。不過我還是會向學校建議撤銷文學社，蘇亦凡一個人的成績說明不了什麼問題。而且我認為蘇亦凡同學在這次考試中很有可能有作弊的嫌疑，在申請學校調查結束之前，我是不會交出學生會辦公室的。」

聽到蘇亦凡的話，程水馨眼前一亮。

楊冰冰搖搖頭，嘆息道：「以前不一樣，他是真做了一些實事，也仗著家庭關係和左右逢源做的不錯。但現在我看出來了，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聲譽，等到沒人能跟他作對了，他就暴露出本來面目。」

說起這個，楊冰冰顯得有些悵然。

「我準備退出學生會了。」

蘇亦凡沒怎麼驚訝，但為了配合張超，還是裝作吃驚地問道：「是嗎？那我真是走運了。」

最感到驚訝的是程水馨，她發現不管是張瑤還是楊冰冰，都是發自內心地願意跟蘇亦凡在一起，一點都不顯得勉強。

現在程水馨表現得這麼兇猛，顯然也是因為之前被學生會的行為徹底激怒了。

大家都笑出聲來，只有張瑤依然低著頭不安地擺弄蘇亦凡的PSP。

好多人一窩蜂地衝過去看榜，蘇亦凡一個人坐在教室里又掏出筆記本電腦。

說完不理翟羽飛的反應，竟也跟著出了學生會辦公室。

翟羽飛的臉色有些難看：「為什麼不敲門？」

程水馨怎麼也沒想到，蘇亦凡居然能考到學年前三十九名，這成績比預期的好太多了。

「我來學生會工作是為了什麼你很清楚，我為什麼要辭職你也很清楚。你真的要跟我爭論下hetubook.com.com去嗎？」

「說的容易，能做到就難了。」程水馨感慨道，「晚上有事嗎？去喝杯咖啡？」

其實翟羽飛現在的心情也很複雜，他一方面不相信蘇亦凡能考出那麼好的成績，一方面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明明親自給蘇亦凡安排了考場和考號，監考老師也是出了名的嚴厲，這簡直毫無道理。

「那怎麼辦？」程水馨不甘心地問道。

「好，改天我去你家，泡咖啡給你喝。」

程水馨急了：「就這麼算了？不行。」

妮爾又做撅嘴的表情，顯得巨委屈：「他們兩個人說話都不理我，我只好一個人看電視節目。」

「那以前的演技也真不錯。」蘇亦凡說，「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了，如果不願意繼續做就辭職吧，反正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靠，你小子怎麼做到的，快說！」

「不可能……不可能！」

程水馨也沒去看榜，她有自信能考得不錯，最重要的是她不怎麼在乎成績。

旁邊的程水馨發出一聲驚呼，儘管心中有所期待，真正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還是免不了要吃驚。

「我也要去。」

「還是有些重要的事吧。」程水馨不太同意這種觀點，「只不過有時候沒辦法一下子發覺罷了。」

「我以為翟羽飛一直都是這樣的。」

程水馨氣憤歸氣憤，對這種拖字訣還真沒什麼辦法，只能說道：「那好，請把學生會保管的那份打賭合約給我們。」

張超一臉難以置信：「你還有時間玩遊戲？」

「不行，這個理由我不能接受，在學生會選好新的幹部之前，楊部長不能辭職。」

「肯定有啊。」蘇亦凡故意給李沛然聽的，聲音還挺大，「不過一會我先要去學生會一趟。」

見楊冰冰拿自己開玩笑，程hetubook.com.com水馨也不在意：「有時候妮爾也會跟著我們一起。」

「蘇亦凡！你考得太離譜了吧？！」

期中考的批卷速度非常快，發榜這天正好是蘇小輕和蘇亦凡父母約好見面的日子。

「不是自信。」蘇亦凡認真地說道，「是不管心情怎麼忐忑，也無法改變一件已經發生的事。」

楊冰冰猶豫了一下，對蘇亦凡喊道：「等等我。」

「翟主席晚上好。」

楊冰冰對蘇亦凡的邀請表現出非常高的熱情，和以往的她完全不同。張瑤雖然還是害羞，但只要有蘇亦凡在就敢跟著去。

以蘇亦凡現在的程度，張超抓著他晃了幾下都沒什麼反應。

程水馨在旁邊冷冷地接道：「按照你們打賭的約定，現在學生會辦公室是屬於文學社的，我們自己人進自己的活動室，為什麼要敲門？倒是翟主席，還要在這裏呆多久？」

蘇亦凡幾乎是把程水馨拽出了學生會辦公室。

張超捂住臉痛苦地說道：「蘇亦凡你趕緊滾，現在我看見你才知道自己的人生有多失敗。」

「沒有你心急。」程水馨毫不留情地諷刺道，「如果你覺得心裏不舒服，就想想之前是怎麼對我們的吧。」

「我不是賴賬，只是覺得問題很多。」翟羽飛才不承認自己言而無信，侃侃而談，「我相信蘇亦凡同學的成績對比如此強烈，有疑問的不止是我一個人。」

剛剛經歷過期中考，大家的話題依然圍繞在考試上。

反倒是妮爾，進攻性十足，一直不停地主動跟蘇亦凡說話。一頓飯被四個美女圍繞，就連飯店老闆都頻頻看向蘇亦凡，一臉的崇敬。

「今天不行，家裡有事。」蘇亦凡也覺得遺憾，「改天吧。」

兩天的期中考試飛快地結束了。期間蘇亦凡除了每次都第一個交卷之外，和_圖_書還拉著程水馨和張瑤還有楊冰冰一起去吃了頓飯，結果妮爾死皮賴臉地也跟著去了。

「不知道。」蘇亦凡說，「等成績下來吧。」

「也不能說是。」楊冰冰說道，「翟羽飛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沒變過，他只是現在不用再怎麼掩飾了。」

「什麼怎麼做到的？」

聽見楊冰冰的聲音，蘇亦凡也不講什麼規矩了，推開門走進學生會。

「真不要去看看啊？」

程水馨也嘆了口氣：「這算是絕對權力導致腐化的例子嗎？」

「楊部長，你這麼做很沒有責任心。」

妮爾也站起來。

程水馨笑著說道：「他肯定沒問題了，我幫他補習了快一個月呢。」

現在的張超一臉被嚴重打擊的模樣，進門就撲向蘇亦凡。

程水馨回頭問蘇亦凡，現在教室里沒剩下幾個人了。

蘇亦凡驚訝了：「為什麼？」

「行，我服了你了。」

程水馨對蘇亦凡的秘密基地實在太滿意了，那樣自由的一個空間，每一樣東西都是優質享受。想到給蘇亦凡補習的這一個月來，自己光是那裡的咖啡和零食就吃了不少，程水馨不免有些慚愧。

程水馨笑了笑：「你現在的自信真是很足啊。」

一路上張瑤依舊不說話，倒是把自己聽歌的耳機分給蘇亦凡一個，跟蘇亦凡一起聽了一會漢斯季默的電影原聲。

楊冰冰笑笑，對程水馨說：「你看，蘇亦凡多洒脫。人生真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我現在才漸漸明白。」

蘇亦凡笑了笑：「你知道嗎？我其實也挺陰險的，只是從來沒用在別人身上過。」

「裝，你小子還裝？」張超一把摟住蘇亦凡，「趕緊請客，這次學生會的人輸了！」

蘇亦凡嘆了口氣：「其實我早就知道他一定會賴賬，官字兩張口，翟羽飛這種當了學生會hetubook.com.com主席就覺得自己是國家主席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向我們認輸。」

蘇亦凡無動於衷地坐在自己位置上：「你幫我看看就行了。」

轉念一想，沒有進攻性的男生也許是最讓人安心的男生，程水馨也就釋然了。

翟羽飛搖搖頭：「這是學生之間的私人行為，你拿到了也沒用的。」

回去的路上蘇亦凡本想趁機跟張瑤談談關於創作方面的問題，又想想自己馬上要面對蘇小輕跟父母見面的事，就沒多說。

楊冰冰的聲音很冷靜：「我已經跟老師們溝通過了，我只是來通知你，不是徵求你的意見。」

「就讓他這麼賴賬？」

程水馨站起來：「我陪你一起去吧。」

「這次考得怎麼樣？」楊冰冰的性子比較恬淡，卻是第一個問蘇亦凡的人。

蘇亦凡拉了程水馨一把：「算了，我們走吧。」

李沛然也起身要出去看榜，還不忘回頭對蘇亦凡說：「去看看成績吧才子？」

楊冰冰也不跟程水馨爭論：「也許你說的對。」

張超回來沒多久，李沛然也失魂落魄地回到教室了。

學生會辦公室里站著好幾個人，有體育部長方嶴，有萬年跟隨翟羽飛的梁芳芳，有楊冰冰，還有曾經在學校門口檢查儀容儀錶的那個黑女幹部。

兩個人正說著話，外面有人上氣不接下氣跑進來。

「你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名嗎？」張超還是一臉激動，「我靠，三十九，學年三十九！你小子怎麼做到的？」

蘇亦凡都不稀得搭理這個班長了，問張超道：「最近還要戰嗎？喊我一個。」

楊冰冰無奈地笑笑：「學生會現在變成了某些人模仿權力遊戲的一部分，雖然在翟羽飛的手中，咱們這屆學生會的權力是最大的。但它既不給學生爭取權益，也不能秉公辦事，我為什麼還要為它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