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這樣的對話好沒意義，但是我真喜歡。」程水馨笑笑說，「能幫你分憂才算得上是朋友，不過我的做法的確不對，應該事先就跟你說的。」

「哦。」蘇小輕朝幾個女孩點點頭，做了個安心的手勢。

「沒什麼。」蘇亦凡也就傷感了一下，很快恢復了正常狀態，「就是想你了，你在哪裡？」

「那也可以搶過來。」蘇小輕霸氣十足地說，「有我幫你，沒什麼不可能的。」

蘇小輕聳肩：「洗白不夠徹底總有些後遺症嘛。」

程水馨的聲音平靜清澈，她的眼睛直視著蘇亦凡，沒有逼問的意思，也並不急著等待回答。

從清茶館里出來，蘇亦凡拿起電話第一個撥給蘇小輕。

這時候開始陸續上菜，談話被迫中斷了一會。等到餐齊之後，楊冰冰一手持刀一手拿叉擺了個很恐怖片女反派的造型讓程水馨給自己拍照，之後才對蘇亦凡說道：「好吧，那現在我們還有一個問題，你覺得楚若的目的是什麼？」

蘇小輕在旁邊笑得直搖頭。

聽到這個問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聚焦在蘇亦凡身上。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蘇亦凡吃驚，這兩個姑娘在言辭上從來不怎麼互相爭搶。

程水馨笑著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換輛車，蘇亦凡很敏感的。」

楊冰冰有些吃驚地抬頭望著程水馨，見程水馨對自己做了個安心的笑容后，立刻張口道：「不，其實是我組織的。」

這件事本來就不大，大家一起鄭重其事地道歉，反倒顯得隔閡了。和-圖-書

楊冰冰在旁邊說道：「你現在還不知道楚若到底遇到什麼問題了吧？」

「你們怎麼碰到一起的？」蘇亦凡驚訝，但還是很開心地給幾位女孩讓座。

「去咱們常去的那家西餐廳吧，你等著我。」

現在程水馨居然為了維護自己，站出來承認了跟蹤蘇亦凡是她的主意？

「沒關係，我還要謝謝你們關心我。」蘇亦凡如今頗有點外剛內柔的意思，對著女孩們的態度尤其不錯，「其實我剛開始收到楚若聯繫我的信息之後，我心裏也挺亂的。」

程水馨伸手阻止楊冰冰繼續說下去，搶著說道：「我聽楊冰冰說你去見楚若，就拉著她們跑過來一起跟著你了。我們想如果楚若還要給你難堪的話，我們幾個就衝過去緊緊抱住你，讓楚若嫉妒死好了。」

蘇小輕鼓掌：「你已經被蘇亦凡影響了。」

程水馨嘆息一聲，問道：「你還能記得第一次見道楚若的情景嗎？」

蘇亦凡低下頭，低聲說道：「楚若留給我一半的話讓我自己去了解，就是希望我自己做出選擇吧？」

看著幾個女孩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楊冰冰低頭咬著嘴唇沉默了幾秒鐘。

蘇亦凡一頭瀑布汗：「算了，他也是為了朋友出頭。」

蘇亦凡苦笑道：「我跟你說過了，她是別人的女朋友。」

說出這些話的程水馨一點都不臉紅，倒是旁邊還打算搶著說話的楊冰冰不好意思了，拉著張瑤的手一起面紅耳赤。

「我不知道。」蘇亦凡誠實地說，「真的不知道。」

「和*圖*書輕姐，我也不知道你這是在誇我還是罵我。」蘇亦凡撓頭，「其實這件事我不太想管。」

楊冰冰完全沒想到，程水馨居然會把這件事攬到自己身上。

「說！」

蘇小輕這時候才插道：「而且你不那種見死不救的性格。」

蘇亦凡沒想到蘇小輕說過來會帶著這麼多人，尤其是跟在最後面低頭走路的張瑤居然也來了。

「也許楚若比你自己更清楚。」蘇小輕說，「沒關係，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都支持你。」

蘇亦凡低頭想了一下說：「楚若太了解我了，她知道就算不跟我說她的近況，我也會想辦法去了解。」

楊冰冰在旁邊搶著說道：「是我不好，不該把楚若的事說出來。」

在楊冰冰的概念中，程水馨一直是一個喜歡獨善其身的女孩，她自己的事自己搞定，不是自己的事也絕對不會參与。當初為了程水馨，蘇亦凡與陳欣之間的爭鬥楊冰冰幾乎全程旁觀，也沒見程水馨有多強烈的表態。

「你說你在哪裡吧，我去找你。」蘇小輕沒直接回答，「怎麼，見到以前喜歡的女孩不是好事嗎？」

程水馨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楊冰冰，遞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剛才一直在鼓足勇氣的楊冰冰終於開口問道：「你覺得值得嗎？」

「那倒不是。」蘇亦凡苦惱地說，「如果我真的決定幫楚若，肯定還是要麻煩你，可我不想這樣了。如果我不能獨自幫楚若解決她的麻煩，那又有什麼意義？不如讓她直接來找你好了。」

楊冰冰記得那個跟蘇亦凡動過m.hｅtｕbooｋ.ｃｏm•com手的胖子：「你一說我才想起來，那傢伙跟你動手，我們也應該教訓他。」

蘇小輕吹了聲口哨：「嘖嘖，學冷血了？」

站在清茶館門口的蘇亦凡不知道視野內最醒目的那輛豐田車裡就是蘇小輕，他拿著電話躊躇了片刻，說道：「輕姐，我剛才去見的人……就是楚若。我以前喜歡過她。」

「說不說隨你們。」蘇小輕是騎牆派，「你們想說的話，我就告訴他。」

「楚若當時唱的是中文改編，我覺得我們學校大部分人都被她震撼了。」蘇亦凡彷彿回到了當年那個美麗邂逅的時刻，一點都不在意眼前盯著自己看的是四個女孩。

蘇亦凡先是愣住了，消化了一下程水馨的話之後才驚訝地問道：「你們……都跟著我去了南匯廣場？」

正在喝紅酒的蘇小輕在旁邊輕飄飄地說：「楚印的問題不在於他做錯了什麼事，而是他的存在讓很多人不安。當這種不安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幾個女孩目送著蘇亦凡在廣場上遠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姑娘們競相承認錯誤的場面固然華麗，蘇亦凡卻覺得自己有些消受不起。

就在這樣的目光下，蘇亦凡覺得自己非回答這問題不可，他想了想才說道：「我記得是很久之後我才注意到楚若，那時候她在學校一個文藝匯演上表演獨唱，她唱的是一首韓國歌《因為是女人》。」

蘇小輕倒是很想推開車門直接去拉蘇亦凡下車，看到幾個女孩驚恐的眼神還是放棄了。

蘇亦凡的眼神有些和*圖*書迷離，這是很少有的情況。也就在這一刻，蘇亦凡才顯示出他是一個正直迷惘的少年，他的內心還遠不如自己平時表現出的強大，他的內心依然容易搖擺。

「那你的選擇呢？」蘇小輕問道。

楊冰冰本來還因為蘇亦凡沒表態有點扭捏，聽到程水馨這句話忍不住對她偷偷伸了個大拇指。

程水馨收起開玩笑的表情，認真地點點頭：「都是我的主意，對不起，希望你能原諒我。」

蘇亦凡被噎了一下，蘇小輕說的還真有道理——不，關鍵是說得有底氣。

楊冰冰忽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程水馨。

程水馨以自己對蘇亦凡的了解否定了楊冰冰：「如果你實話對他說的話，他多半不會生氣吧。」

至少目前為止來看，蘇亦凡的生活已經朝著他喜歡的方向改變了，而且改變得很徹底。

本來想反駁說自己對楚若沒什麼想法的蘇亦凡被說得沒脾氣，只能泄氣道：「好吧……我們找個地方見面好不好？我在南匯廣場這裏。」

楊冰冰道：「這種事一般外人不好插手，能保住人但肯定不能保住現在的地位了。水太深的話沒有人會伸手。」

蘇亦凡撓撓頭：「我真的不知道。」

程水馨對這些事最敏感，立刻猜道：「所以其實楚印出事並不是因為什麼計劃和項目，而是因為他到了這個位置，自然就該出事了？」

「我也……想去……」

「輕姐，我剛才去見了一個人。」

「我記得那個MV。」程水馨低聲說，「以前好像很有名，我覺得結局特沒良心。」

幾個女孩都表示ｍ•ｈetubook.ｃom•com了不同程度的羞澀，但其實也沒怎麼害羞。

正在保姆車裡無聊到玩掌機遊戲的蘇小輕聽到電話鈴聲，對周圍女孩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才接通電話。

「怎麼了？」

面無表情的女司機還在跟坐在副駕駛上嚼口香糖的歐拉對視，眼神中充滿了強烈的挑戰慾望。聽到楊冰冰的命令之後立刻收斂了目光，發動汽車。

「蘇亦凡如果知道咱們跟蹤監視他，會不會生氣啊？」楊冰冰開始有些擔心了。

程水馨一點都不客氣地又說道：「不過就算知道你不高興，我們也會跟來。誰知道那個女生心裏在想什麼，也許要聯合他現在的男朋友一起害你。」

楊冰冰很豪氣地揮揮手：「不用了，就這麼過去！」

楊冰冰一甩馬尾辮：「也沒什麼不好。」

蘇小輕不客氣地坐在蘇亦凡身邊說：「最難消受美人恩，這麼多好姑娘關心你，你今天應該請我們吃頓好的。」

就連張瑤也憋足了力氣張了張嘴，說了四個字。

「這個很容易。」蘇亦凡說，「我只要隨便打聽一下，或者搜索一下就能知道。如果這些途徑不行，我還可以問洪楠。」

點餐之後氣氛有些詭異，大家誰也不想先開口說話。最終還是程水馨用叉子輕輕敲了一下餐具，對蘇亦凡說道：「今天是我喊楊冰冰和張瑤一起的，輕姐後來找到了我們。」

蘇小輕聽到蘇亦凡有點傷感的口氣，頓時就心軟了。

蘇亦凡的反應沒有想象中那麼激烈，他繼續發獃了幾秒鐘，然後有點感慨地嘆了口氣：「要說對不起的是我，讓你們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