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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亦凡沒有回答，一把奪過胖男生的手機。

于錚拉著小晴準備離開，小晴忽然扭頭對著程水馨說：「我看過很多關於你的帖子。」

蘇亦凡揚了揚手中的電話，上面的圖片顯示著正是剛才被偷|拍的程水馨。

「具體內容我也不知道。」于錚說道，「翟羽飛其實城府蠻深，雖然他不怎麼掩飾自己的目的性，卻很少跟人談自己的計劃。」

蘇亦凡跟程水馨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譚璐是誰，頓時驚訝道：「譚璐，那個選秀節目出來的譚璐？」

看到這個短髮姑娘，程水馨驚訝地喊出一個名字。

「你，你幹什麼？」胖男生一臉驚怒，詞彙量依然貧乏。

「你幹嘛？」胖男生眼神不敢跟蘇亦凡直視，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對面的眼鏡男。

女孩子的嫉妒心就像磷火，不點都能著。小晴聽完表情又變得不樂意了，顯然是不喜歡男朋友談論漂亮女孩子。

小晴的話好像對程水馨一點效果都沒有一樣，她還是那樣笑著一隻手扶著座椅，表情恬淡：「謝謝你的忠告，其實我已經發現了。」

在那麼多目光的環繞中，蘇亦凡平靜地看這個胖子，反問道：「你不承認？那咱們要不要找台電腦恢復一下手機上的文件？」

正如程水馨所說的那樣，酒吧的演出水平非常高。在樂隊登場之前上場的一個短髮姑娘，戴著大而誇張的耳環，眼線描得很重，穿一件小短裙和黑色網眼襪，手腕上掛著林林種種至少七八種手鏈。

于錚的自我調整能力也htｔｐs://ｗww.ｈｅｔubｏoｋ.ｃom.com不錯，轉瞬之間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主要話題上。

「聽上去真慘。」蘇亦凡說，「還好張瑤不愛寫詩。」

「沒什麼好學的。」程水馨搖頭，「以前覺得她這個姿態特別棒，現在看了就想吐，假死了。」

「小晴！」于錚不悅地低聲說道，「不要這樣。」

「有時候對潛在的敵人虛以為蛇也不是什麼壞事。」程水馨勸道，「列寧對德國的讓步教科書上不寫又不等於不存在。」

蘇亦凡意外于錚的坦誠，但心中的警惕仍未放鬆：「翟羽飛想折騰我有的是辦法，他現在有點捨近求遠。」

「那可不行。」程水馨也坐下，對著蘇亦凡舉起酒杯，「你既然關心楚若，想知道汪健侯為什麼能讓楚若當他女朋友，從於錚身上打聽是最簡單方便的。」

「我對於錚沒什麼興趣。」蘇亦凡誠實地說，「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胖子的喊聲仍是不小，這次連台上的譚璐都皺眉了，整個酒吧的氣氛都因為這聲叫喊粉碎。很多人乾脆站起來朝著這邊看，一點都不掩飾自己愛熱鬧的本性。

蘇亦凡站起來走過去，站在兩人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胖男生。

「我明白了，我來刪吧。」蘇亦凡低頭找手機上的刪除選項。

于錚拉著小晴走了，甚至沒問蘇亦凡留一個電話。程水馨看著這兩人遠去的背影，忽然沒頭沒腦地說道：「于錚說自己不喜歡翟羽飛，玩來玩去還是從翟羽飛m.hetubook.com.com里學的那一套。」

「就是她。」程水馨點頭，「據說以前是寫詩歌的，詩歌死了，只能去唱歌。」

這倒是很符合蘇亦凡所認識的那個翟羽飛，那是個官迷，熱衷一切權力場上的做派。

啤酒不宜多喝，兩個人也很克制，一邊小口喝酒一邊等候演出。

「那就走吧。」蘇亦凡招呼買單。

胖男生見蘇亦凡刪了程水馨的照片，也不管譚璐還在台上表演，大聲喊道：「還我電話！你搶我電話！」

蘇亦凡這才想起身邊這位美女是文學社社長，寫過不少詩歌發表在校刊和媒體刊物上。自己隨口一句玩笑就讓程水馨躺槍，這反應已經算是輕的了。

旁邊的小晴終於忍不住插嘴了：「楊冰冰是誰，很厲害嗎？」

程水馨一點都不覺得羞愧：「陳述事實嘛，我要是不這麼說大家都以為我嫉妒楊冰冰的美貌呢。」

「先生，請您尊重歌手的表演。」一名看起來像領班的高個服務生對蘇亦凡說，「如果出現涉及法律方面的問題，我們就只能報警了。」

在譚璐的歌聲中，這一喊分外刺耳。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就連台上表演的譚璐也幾乎停頓了一下演出，朝蘇亦凡這邊看過來。

蘇亦凡明白程水馨為什麼能有這種轉變，就像自己看多了頂級現場的視頻之後也會覺得有些現場水平一般一樣，程水馨的視野和境界都在最近一段時間內被迅速拔高了太多。

「譚璐？！」

程水馨不屑道：「我還以為有了梁家m.hetubook.com.com他就不需要別的力量了。」

「好了，那就不說這些。」程水馨舉杯，「周末愉快。」

這大概是蘇亦凡表情最冷的一次表現了，坐在對面的眼鏡男憋了口氣，說道：「朋友你什麼意思？」

譚璐唱歌的時候有不少掌聲和口哨聲，還有送花籃的。這家酒吧能請來這種已經在電視上露過臉的歌手已經算是很有面子了，不少人都在張著脖子盯著譚璐看。

程水馨起身做送客的姿態，臉上的笑容還是很溫和：「是嗎？」

「因為輕姐吧。」程水馨想起蘇小輕那個全世界什麼事都無所謂的模樣，一時間又忍不住有點嚮往，「于錚肯定是感覺到了輕姐的存在，他認為如果想要從輕姐那裡獲得助力首先要討好你，就是這麼個順序。」

聽了一會，程水馨把最後一瓶酒給自己和蘇亦凡倒上：「喝完走吧。」

話說到這裏似乎就比較尷尬了，于錚難掩失望之色。坐在旁邊撅嘴的小晴依然用眼睛斜著瞄程水馨，好像遇見了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死敵一樣。

蘇亦凡撓頭：「你這麼說我覺得更不安了。」

「翟羽飛跟汪健侯談過幾次關於你的問題。」于錚的記憶力清晰而有條理，對細節一點都不遺漏，「見面談的時候少，電話談的比較多。翟羽飛知道了你大部分的事，不過他和我的結論不一樣，他認為你能一直沒出事主要還是因為有楊冰冰。」

蘇亦凡頭也不回地說：「剛才他偷|拍我朋友。」

「你刪我刪？」蘇亦凡冷著臉問。

程水馨本來htｔｐs://m•hｅｔｕboｏｋ•coｍ•ｃom想攔蘇亦凡，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原地沒動。

「我說實話。」蘇亦凡說，「但我不是很討厭翟羽飛，他有能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算挺成功的了。」

蘇亦凡起身跟于錚握手，兩個人搞得像外交正式會面一樣：「不好意思，但請相信我不是喜歡主動找事的人。」

胖男生一臉憤慨地尖叫道：「你有證據嗎？你有證據嗎？」

「翟羽飛相對於汪健侯來說算是處於弱勢，他這麼頻繁跟汪健侯聯繫也是藉著你的機會多接觸汪健侯。」于錚說，「汪健侯自從忙著自己搞事業之後，資源比這幾個人都要豐富。翟羽飛已經到了選擇前途的時候，多一條路對他來說沒壞處。」

蘇亦凡點點頭：「我明白了，但是我還是不會給你什麼承諾，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雖然失望，于錚卻很快調整了心情，起身做了告辭的姿態：「雖然挺遺憾，不過我總算有機會表明自己的態度了，這也是好事。」

「那是姿態問題。」于錚說，「翟羽飛要是現在就讓梁芳芳幫忙，只會讓梁家人看不起。」

穿著蕾絲裙的女招待過來收錢，隔壁桌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和一個穿著凌波麗T恤的胖男生紛紛把頭轉過來。胖男生手裡的手機鏡頭對著程水馨先晃了一下，又對著那個酒吧女孩舉了一下。

譚璐的颱風偏安靜，哪怕打扮火爆也沒什麼勁歌熱舞，唱的都是抒情慢歌，倒是適合開場。

蘇亦凡對程水馨這種節奏異常習慣，依舊繼續著剛才的話題說道：「所和圖書以汪健侯跟翟羽飛想一起整我？」

「這不是誰討厭誰的問題。」于錚說，「亮出獠牙，或者展現力量，要麼就退縮回去裝死。不互相試探較量，怎麼能知道誰行誰不行？我也不討厭你，但是如果你的力量不值得尊重，我也不會主動找你。」

因此蘇亦凡招呼買單的動作在這時候就顯得特別扎眼。

蘇亦凡重新坐下：「別想那些事了，想了不開心。」

「周末愉快。」

蘇亦凡有點無奈：「多大的利益才能說到敵人這個程度？我怎麼沒覺得自己渾身冒金光讓他們能挖走金山銀山？」

這就是引起騷亂的節奏了，胖男生的喊聲也讓酒吧的幾名男服務生跑過來，把幾個人圍在中央。

程水馨白了蘇亦凡一眼，那樣子可愛得簡直要讓酒杯都炸開了：「寫詩怎麼了？看不起寫詩的啊？」

于錚這一次真正笑出聲了：「這是我聽過對翟羽飛最刻薄的評價，也最中肯。」

于錚對程水馨無奈地笑笑：「何必跟小姑娘一般見識？」

小晴看著程水馨，認真地說：「你不要得意，等你的生活圈子變得更大以後，你就會發現自己有多可笑了。」

「怎麼？」蘇亦凡問，「不是要學習一下嗎？」

程水馨非常小心的靠著朝蘇亦凡站了站，還用一隻手挽住他的胳膊，表現出了一臉的膽怯。

蘇亦凡笑著說道：「我覺得這傢伙很像一個狂熱的Cosplay愛好者，看了點官場電視劇小說就不由自主地模仿。」

程水馨意味深長地看著小晴說：「是個非常漂亮的大美女，比我漂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