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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狀態下的程水馨一點都不啰嗦，說到楊冰冰也沒有絲毫彆扭。蘇亦凡領命而去，在課間操之前趕往二班教室門口捕獲野生的楊冰冰一枚。

妮爾撇撇嘴：「我才不信呢，你騙我。」

「那你呢？」楊冰冰覺得蘇亦凡這個要求沒什麼過分的，就是忍不住還想多問一句。

蘇亦凡在這些事上總是沒有楊冰冰倔的，只能同意道：「行……如果真的受不了了一定要跟我說，我幫你想辦法。」

「我怕她們嘲笑我。」妮爾可憐巴巴地說，「我知道自己看起來很怪，她們都背後笑話我。」

「也是啊。」張超一個機靈又坐直了，「得好好活下去，為了Dota2！」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蘇亦凡反問道，「我從來不騙你們。」

「好吧。」妮爾勉強接受了蘇亦凡話，又強調說，「不許告訴她們，不然我會討厭你。」

「不用了。」妮爾的不高興來的快去的也快，又當眾挽著蘇亦凡的手說，「我爸爸想請你去我家做客，你要不要來我家？」

妮爾的態度引起了太多同學的羡慕嫉妒恨，張超索性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哼哼：「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

「我……」蘇亦凡有點懵，「你爸爸為什麼要請我過去？」

李沛然捐了航模和舊筆記本電腦之後經常有意無意地在同學之間提起，同時也不忘擠兌一下現在還在當義賣小組長得蘇亦凡。

晚上放學的時候，蘇亦凡看著蘇小輕開車接走了三個女孩，正打算給於錚掛電話，不知何時出現的妮爾貼過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蘇，你居然一個人走？」

「組長不知道捐了什麼，這麼神秘。真想早點開始活動好揭開謎底啊……」

蘇亦凡能感覺到楊冰冰對自己的關心是那種更近似於親人的關心，雖然不明白這種關心到底是來自於她太孤獨還是自己真的讓她覺得可以信賴，總之這些話讓蘇亦凡很開心。

「那天中午我看你跟那個胖子動手可不像量力而行。」楊冰冰對蘇亦凡受傷還耿耿於懷，「這次一定不要了。」

妮爾笑嘻嘻說：「我爸爸經常聽我說起你，想見一見你。」

「我要去見個人聊聊楚若她爸爸的事。」蘇亦凡說，「這件事我已經答應了輕姐，不藉助她的力量。」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引起了太多民憤，尤其是剛才還說要打Dota2的張超更是幽幽問道：「蘇亦凡，你說被閃到七孔流血會死人嗎？」

「王健滔開始頻繁給我打電話了。」程水馨說，「本來是要找你的，我把他攔住了。現在他要做的部分其實更應該是跟楊冰冰對接，不過在這之前你還是先用自己的策劃案跟楊冰冰磨一下美工細節吧。」

蘇亦凡汗了一下，心說自己最近好像的確很忙，晚上總是跟不同的女生一起走，看來已經頻繁到了讓人覺得自己單獨回家很奇怪的程度了。

「蘇，你今天都沒有跟我說話！」

讓張瑤去跟那些自視甚高的電台DJ打交道還不如讓她去死，蘇亦凡只能暫定自己和程水馨代勞這件事了。

這是非常恐怖和-圖-書的工作量了，蘇亦凡有點於心不忍：「要不咱們也外包吧，這個太累了。」

張瑤的歌最適合上頻道的當然是交通文藝，現在的計程車很多都還在聽電台廣播，最適合大面積傳播。更何況交通文藝頻道本身就帶了推薦新歌的欄目，可以不著痕迹地軟廣告。

聽到是談工作，楊冰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點小失落。不過這種失落很快被眼前的挑戰給掩蓋過去了，楊冰冰一臉無所謂地問道：「矢量圖是圖標類吧？你都需要什麼按鈕和系統圖標先告訴我大致數量和用途，我給你畫出來。」

「還有事？」楊冰冰停下腳步。

當然，想到那個說明星都是政治和商業的附屬品的妮爾父親，蘇亦凡還是覺得多少有點壓力。

「等一等……」

蘇亦凡苦笑：「沒有，就隨便說了幾句話。」

「蘇，你並不無聊就可以了。」

由學校發起，經學生會組織協辦的校園義賣活動已經籌備得差不多了。各個班級的捐贈品在經歷了一場你死我活的鬥富活動后也基本上塵埃落定。除了那些真心拿出好東西來義賣的之外，大部分捐贈品都挺糊弄。從穿了好幾年的舊裙子到家裡犄角旮旯翻出來的廉價手機，再到各種各種手工製品和不知道哪個山寨景區買來手鏈，各種各樣應有盡有。

這個「你們」包括誰，妮爾當然知道。

「我不是一個人，等一會我要去見一個人。」蘇亦凡對妮爾還是很有耐心的，這小姑娘雖然鬧，有時候偶爾流露出來的模樣也很懂事。

「來找你商和*圖*書量工作。」蘇亦凡其實也還在不好意思的階段，硬著頭皮說道，「我們得確認一些美工的細節問題了，還要做矢量圖和一些電腦立繪，你沒問題吧？」

轉身過去不看妮爾，蘇亦凡掏出電話撥通了曾經發給自己簡訊的那個號碼。

除了這些事，蘇亦凡還要跟進張瑤的事。

蘇亦凡拿了一本書把自己和張超之間的視線隔開，不去看他。

蘇亦凡猶豫了一下，說道：「晚上程水馨帶張瑤去錄歌，我想你也陪她一起，多個人打氣。張瑤在學校里大概就咱們這幾個朋友了，讓她盡量學著面對更多的人別那麼不安吧。」

蘇亦凡也不惱火，依舊認真地跟大家準備攤位的裝飾，並儘可能地位小組成員申請福利。

「可以啊，不過什麼時候？」

聽到蘇亦凡這麼鄭重其事地又回答了一遍，楊冰冰點點頭，爽利地轉身回教室去了。漂亮的馬尾辮在楊冰冰腦後飄蕩，留給蘇亦凡的背影那樣熟悉又印象深刻。

「瞧你那點出息。」

楊冰冰不像程水馨那麼容易調整狀態，看見蘇亦凡在教室門口探頭探腦立刻就臉紅了一下，掩飾著快步走出去：「什麼事？」

對妮爾的抱怨蘇亦凡只能一臉抱歉：「不好意思啊，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要不晚上我請你吃東西？」

「你中文這麼好是夠奇怪的。」蘇亦凡笑著說，「沒有人背後嘲笑你，大家都很喜歡你。」

「沒關係，做得開心就行。」蘇亦凡說。

這件事對程水馨來說當然不是問題，學校的宣傳部長雖然是翟羽飛的人，學和圖書生電台卻未必要跟著學生會屁股後面走。到時候程水馨只要利用關係送去一兩個單曲在學校里放一下，自然就有效果。

濱海市地方電台有好幾個頻道，分別是經濟生活，交通文藝和文藝廣播。聽上去區別不大，實際上利益糾葛之深，關係之錯綜複雜簡直令人髮指。

回到剛才妮爾的話題，蘇亦凡覺得去同學家做客沒什麼問題，尤其是跟自己一點都沒什麼心機的妮爾。

「好啊，從現在開始我就不說話。」妮爾把棒棒糖含在嘴裏吮吸，紅潤的小嘴唇一動一動，讓蘇亦凡都不敢直視。

「為什麼？」蘇亦凡覺得自己快變成十萬個為什麼了。

就這樣在學校里穿行著忙來忙去，蘇亦凡一直忽略的一個人對他開始表示不滿了。

「于錚，我有事想問你。」

楊冰冰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啊你……有情有義不是壞事，不過不要讓自己為難好嗎？」

「等學校的活動結束吧。」妮爾笑著說，「不過這件事要對其他人保密！」

課間休息回來的程水馨看到張超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奇怪地問道：「妮爾又黏你了？」

蘇亦凡真正頭疼的是地方電台，他不太想跟那些電台DJ們打交道。

「那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妮爾從書包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上，又塞給蘇亦凡一根。

蘇亦凡哭笑不得地接過妮爾的棒棒糖：「我是去見很無聊的人，你真的有興趣？」

「我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做到。」

楊冰冰笑著沒說話，跟蘇亦凡說了自己要求的文檔描述后就想回教室，又被https://www.hetubook.com.com蘇亦凡叫住了。

這算是妮爾的恭維了，蘇亦凡聽得心裏挺舒服，又不忍心拒絕妮爾，點點頭說：「好吧，不過你最好什麼話都別說，因為真的會很無聊。」

這周不知為什麼忽然穿得開始正常了一些的妮爾掐著腰抱怨道：「你太忙了，就像我父親一樣！」

蘇亦凡打算就這件事再徵求一下張瑤的意見后做決定。如果真的要通過交通文藝頻道上個單曲的話，跟主持這個節目的DJ打交道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老闆記得給錢就行。」楊冰冰才不肯把這種事交給別人做呢，一點都不讓步地說，「如果只是幾十個系統按鈕和圖標還好辦，那些圖片細節的美術渲染就需要太多時間了。你得讓我熟悉一下軟體。」

「我知道。」蘇亦凡誠懇地說，「我會量力而行。」

要知道現在天氣已經很熱了，站在外面賣東西而沒有飲料供應就會非常痛苦。

「死了就玩不著Dota2了。」蘇亦凡說。

按照程水馨的計劃，張瑤的實力如果能夠得以最大限度體現，應該儘快在這學期結束之前征服至少一高中校園。

程水馨不以為意，自從回到班級里之後，她又和平時那個讓人仰望的才女沒有任何區別了。倒是蘇亦凡很難忘記那天晚上昏暗燈光下對著自己一呼一吸的那張俏臉，還有那個注視著自己，讓自己緊緊抱住的女孩……這一切其實也就相隔了一天多的時間，蘇亦凡覺得像過了一百年一樣。

楊冰冰這時候已經沒剛才那麼害羞了，笑著說：「這麼體貼員工的老闆將來不怕公司做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