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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了一眼還在呻|吟的長臉青年，蘇亦凡把妮爾的絲巾小心揣進口袋，低頭問道：「誰讓你們來的？」

楊冰冰的倔勁兒又上來了：「不行，我晚上就給楊夫人打電話。」

走到黃迪面前，翟羽飛迎上這兩人的目光，很痛快地開口。

蘇亦凡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想大概很容易就能知道。一會這裏可能會很亂，你先回去吧。我自己留在這裏就行。」

對蘇亦凡來說，這種事太超現實了，他坐在原地發獃消化了一會，才緩緩問道：「所以妮爾其實應該是個諜影重重那樣的特工？」

翟羽飛很快趕過來了，剛才學校攤位發生那麼大的事，他這個學生會主席肯定要跟著老師忙碌。

蘇亦凡又要去銀行辦理美元業務，把那些從KS上募集來的資金轉入專用帳戶，再進行捐贈。

「我掌握的石墨烯技製備術對於整個歐洲來說都很重要。」蘇小輕說，「當然我是永遠不會做技術授權，也不會泄露自己的核心技術。如果說我身上還有什麼突破口的話，歐洲人選擇了跟我關係最密切的你。」

一個外國小姑娘……比他媽的中南海保鏢還能打！

經過一下午的折騰，虎頭蛇尾的義賣會算是結束了。尤其是三班的商品都被蘇小輕一個人買走，現金結算之餘也刺|激了不少人。

翟羽飛這個名字讓黃迪的不滿略微下降了一點，他搖搖頭說：「算了……不過是個玩笑，媽的就是善後麻煩點。我現在去找翟羽飛，咱們還得再商量商量……」

赤|裸裸又直觀的暴力，比所有的頭腦風暴都更能刺|激人。

張超看得出蘇亦凡的失落，hetubook.com.com嘆了口氣拍拍他肩膀。

雖然知道是安慰自己的話，蘇亦凡聽了還是覺得心裏好受一些。

「我知道你有滿心的疑問，回頭我會都說給你聽。不過在這之前，先解決了現在的問題吧。你們攤位的東西我全都買下了。下午不要繼續留在公園，去做完筆錄之後都跟我走。」

自己這兩個月來的所作所為都跟小丑一樣，毫無意義。

蘇小輕挨個把熟人們送回家，帶著蘇亦凡回到秘密基地。

「……」

「妮爾當然不是英國商人的女兒。」蘇小輕平靜地說道，「妮爾是被派來接觸你的商業間諜。」

「我要對你說不好意思啊……」蘇小輕無奈地說道，「當然是因為我。」

這件事蘇亦凡倒是不著急，學生會和學校方面也不怎麼敢催促。尤其是在蘇亦凡表示並不希望自己被報道的強硬態度之後，副校長更是覺得這個學生是真心想捐款，覺得各種難能可貴。

「妮爾出現在你身邊我就知道她的目的了。歐洲人可能不需要真正的技術，但他們需要一個正確的研究方向，讓他們少走很多彎路。這種消息相對來說是比較容易打聽的。」蘇小輕說，「不過我沒介意，她的身份掩飾得很好，簡直是無懈可擊，而且接觸的又是你。看上去目的性不是那麼強，多麼完美。」

「接觸我？為什麼啊？」

蘇亦凡張了張嘴，卻覺得滿嘴苦澀，說不出什麼話來。

……

……

關上門，秘密基地里只剩下蘇小輕和蘇亦凡兩人。蘇小輕盤膝坐在絨毯上，沒有任何鋪墊地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雖htｔｐs://ｍ•ｈｅtubooｋ•cｏm.ｃoｍ然不想讓你知道真相，不過現實總是這麼殘酷不是嗎？」

看到蘇亦凡的慘樣，這次蘇小輕沒有表現得很難過，只是掏出紙巾幫他擦了擦臉。

蘇亦凡嘆了口氣：「我大概能想得到是誰了，這件事你先別管了……我晚上跟輕姐聊聊再說。」

林露和唐穎也都在後來去而復返，只有李沛然沒回來。

陳欣面對黃迪發怒的樣子還真有點怕，膽怯地說：「黃哥，我真不知道……你看翟羽飛也不知道啊。」

同樣目睹了一切的黃迪臉上笑容已經徹底沒了，旁邊陳欣手裡的望遠鏡早就扔在地上。

……

蘇亦凡目送著妮爾離去，沒有去追趕挽留。

蘇亦凡在電梯里就想問一個究竟，被蘇小輕阻止了。

「我們都要去給你作證啊。」楊冰冰不同意，「程水馨正在等輕姐過來呢，今天的事太糟糕了。下午咱們也不賣東西了，我一定要查出來是誰乾的。」

……

蘇亦凡問了幾次，長臉青年都沒回答，他只能嘆口氣站起來，給蘇小輕打電話。

陳欣不知道怎麼回答，在這些問題上他腦子轉得慢，這也是翟羽飛看不起他的重要原因之一。

「這有什麼？」蘇小輕聳聳肩，那動作跟蘇亦凡很像，「妮爾受訓于軍情處，你知道的吧？就是電影里演的那個軍情處，但她的確是商業間諜，來接觸你的。」

看到了妮爾的身手，看到了蘇亦凡身邊幫忙善後的彪形大漢和標緻美女，也看到了蘇亦凡自己表現出的平靜，翟羽飛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蘇小輕的話就是決定，程水馨和楊冰冰都沒有異議。倒是剛才和_圖_書還震驚于妮爾身手的張超還處在難以置信的階段，走過來問道：「我說……你跟妮爾這麼好，不知道她這麼厲害嗎？」

「你同學，一個外國小姑娘，能打倒二十多個人？」黃迪都有心過去抽陳欣幾下，「你們一個學校的，你不知道？！」

誰也不知道妮爾要去哪裡，就像誰也不知道妮爾會出現在這裏一樣。蘇亦凡看著妮爾的背影，知道她周一絕對不會再出現在學校里了。

不管發生了什麼，蘇亦凡心中的失落都是難以抑制的。

「什麼？！」

廣場上的圍觀群眾太多了，楊冰冰猶豫了一下，還是裝作跟那幾個保鏢和安妮不認識，自己走近蘇亦凡。

「好了，我會告訴你一切。」

蘇亦凡左右看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很難過妮爾已的離開，還是強笑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輕姐……」

有些秘密一旦暴露，很多事就回不到過去了。

蘇亦凡忽然覺得很無力，他恨今天來搗亂的這些人，如果不是他們，妮爾不用暴露秘密，說不定她就不會走。

也是因為有蘇小輕的招呼，蘇亦凡和幾個同學都做了一份簡單筆錄就回家了。

這個世界一直是這樣，希望雖然飄渺，只要還在就讓人覺得好過一些。

「什麼？」黃迪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認慫？」

翟羽飛一直沒有出面跟蘇亦凡正面接觸，不知道是出於矜持還是覺得全面落敗很沒面子。

本以為自己已經不會感到震驚了，聽到蘇小輕的輕描淡寫，蘇亦凡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蘇小輕聽到這句話終於笑了笑：「是啊，馬特·達蒙肯定打不過她。」

「但事實證明妮爾www.hetubook.com.com的效果好過亞裔女孩子嘛。」蘇小輕嘆息道，「而且妮爾出現的手段和方式都很正常，我也沒有辦法阻止。」

一瞬間產生的灰心感覺衝擊著翟羽飛的內心，這是第一次他開始反省自己的視野和格局。

這麼解釋，蘇亦凡就理解了。

「楊夫人也有她的苦衷，這件事還是別讓她操心了。」兩人正說著，蘇小輕已經到了，「小孩子打架一樣的事，她每次都要動用那麼多關係，而且這次可能還會牽扯到一些國內的集團公司，對她來說更是麻煩。」

蘇亦凡想起妮爾剛才的表情就有些難過，純真的笑容不見之後，妮爾顯得很像一個久經滄桑的成年人。

長臉青年想過很多種可能，但完全沒想過今天會因為這種事情失敗。

長臉青年很有職業素養，恨恨地看著蘇亦凡沒吭聲。

妮爾離開得堅決而簡單，就像是告別對她來說習以為常。

長臉青年覺得自己i這運氣可以去買彩票了……自己買什麼號，別人就可以不買什麼號。

黃迪叼著煙，緩了一下才搖頭道：「翟羽飛背後不是還有個梁芳芳嗎，他怎麼不用？」

蘇亦凡察覺到了唐穎的目光，不過現在他什麼都不願意去想，只想一個人安靜地整理一下思緒。

翟羽飛也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掙扎才做出這個決斷。這件事影響惡劣，學校方面表示了極大的憤怒。翟羽飛相信黃迪有能力可以壓得下這件事，但他更忌憚今天看到的一切。

遺憾的是那些被妮爾打中沒有一個能再爬起來，不知道那些人遭受了怎樣的破壞力。

陳欣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這個在學校里最風光的學生會名義上的領袖和圖書。

沒有猶豫，當斷則斷。

蘇亦凡明白這種簡單里藏著更有力量的堅決，他知道自己無法改變。

「這件事我不玩了。」

「肯定啊。」楊冰冰上下打量蘇亦凡臉上的傷，「都腫了……是誰乾的？」

目睹了殘局的唐穎再看蘇亦凡的眼神又有一定程度變化，不過這次她一直保持了沉默，只在旁邊靜靜觀察蘇亦凡。

蘇亦凡電話還沒撥通，楊冰冰已經風風火火殺回來了，前面四個保鏢和安妮快步走著，楊冰冰跟在不遠處的後面。

陳欣整個人都懵了，點點頭：「是啊。」

「有人報警了吧？」蘇亦凡知道楊冰冰不想太惹人注目，為了自己做到這一步實在是太不容易了，趕緊跑過去。

蘇亦凡搖搖頭：「如果他們找一個亞裔來做這件事不是更不容易被暴露嗎？」

有蘇小輕在，善後工作做得很徹底，沒過多久之後，還沒爬起來的都被那幾個保鏢家工作了一下，隨後被趕來的警察帶走。

「蘇亦凡！」楊冰冰才不管廣場上有多少人，朝著蘇亦凡大喊道，「你沒事吧？」

翟羽飛沒有跟這兩人多解釋什麼，這種時候他的心情更不好受，對著兩人點點頭，轉身離開。

「好了，別想了，也許周一她還會出現呢。」

至於在公園中央廣場發生的那一幕，蘇亦凡是名義上的受害者，當然也不會遭受責難。

「那個外國妞……是你的同學？」

「我也不知道……」

對蘇小輕，蘇亦凡一直都是無比的信任，但這件事也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他不得不確認一下。

事實上現在如果這些躺在地上的兄弟們爬起來一半，長臉青年相信自己還能有機會讓這小子吃些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