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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輕大概是在想什麼事，整個人都有點靈魂出竅的感覺。蘇亦凡知道她需要考慮的問題太多，沒去打攪。

蘇小輕笑道：「關鍵是不是你該去做什麼，而是你想做什麼，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張超顯然誤會了：「靠，我可是正經人……」

程水馨表現出了短暫的震驚，連忙搖頭：「不行，太貴了。」

學校里至今的八卦仍包括那首《尋找》的演唱者是誰。做為為數不多知道真相的幾個人之一，蘇亦凡聽著這些議論，心中難免感到有些小小的得意。

蘇小輕結束了發獃，笑道：「陪著你一起沉重嘛，蘇老闆。」

「怎麼這麼急吼吼地想要做事了？」蘇小輕笑問道，「妮爾的離開給了你很大刺|激啊？」

蘇亦凡明白蘇小輕的意思：「嗯，我們還在成長，變化還很多。」

「沒看出來。」程水馨故意繼續找茬，讓大家一起笑。

反倒是程水馨本人不怎麼在意，放下書問道：「怎麼了？」

蘇小輕點點頭：「這樣也行，餘下的工作我來做吧。」

還沒等楊冰冰回答，程水馨已經在旁邊叫起委屈：「幹嘛？現在最辛苦的是我好不好？你那個程序員沒事就給我打電話啰嗦這啰嗦那，老闆你要先關心我！」

回到班上，程水馨正在翻一本講文藝理論的雜文集，蘇亦凡直接走到她身邊空著的位置坐下。

「妮爾現在在做什麼，輕姐你知道嗎？」蘇亦凡憋了幾秒鐘，終於忍不住問道。

楊冰冰笑著對程水馨說：「你搞錯了，他一般都是先問我，隨便安撫一下，然後再問你和_圖_書，重點安撫。」

蘇亦凡又對程水馨說：「張瑤的事還是要拜託你……這件事我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幫你們出出主意。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我說，我儘力做好。」

蘇小輕笑了：「還說自己長大了呢，說的都是小孩子話。」

氣氛真的比剛才好了很多，蘇亦凡也跟著笑笑，繼續認真說道：「答應我，每天工作不要超過三個小時。熬夜和電腦輻射對身體都不好。」

蘇亦凡想起今天早上張超就問過自己一次這話，心頭有點淡淡的感動：「真沒事了。那天還是你夠意思，周末我帶你去個地方玩吧。」

交通文藝頻道有個針對青少年的節目叫《少年天空》，大約在晚上黃金時段之前一點播出。主持人是個長得有點豬頭的年輕DJ，賣相不行但聲音和主持風格都不錯。楊冰冰正在坐在副駕駛上監督程水馨重新熟悉駕駛的各個環節，《少年天空》的第一段播音，那位藝名菜鳥的主持人就推薦了張瑤的《尋找》。

楊冰冰聳肩：「我每天上網看小說逛論壇也要這麼久，不過就是改成畫畫罷了。」

程水馨咬著嘴唇回答道：「會一點……得重新練。」

「想玩什麼有什麼。」蘇亦凡不是誇張，「回頭跟你詳細說。」

「啊，我有嗎？」蘇亦凡撓頭，「好吧，我們說點正經的……楊冰冰現在每天要工作幾個小時？累不累？」

程水馨覺得蘇亦凡的轉變有些大，拿著那張銀行卡看著回到自己座位上的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蘇亦凡以前跟程水馨聊天hetubook.com.com都保持了一定距離，今天這個舉動有點出人意料。

事情定下來出於意料的順利，蘇亦凡很驚訝這幾個姑娘都沒提出任何反對意見。

蘇亦凡看到那四中文字，立刻知道了程水馨已經大約猜到蘇小輕的產業是什麼。事實上這已經不算是什麼太大的秘密，楊冰冰通過各種渠道都能知道。程水馨恐怕是通過網路和其他方式得知的，這份有心的態度足以讓人充滿敬意。

「密碼我剛改過，是你生日。」蘇亦凡說得簡單有力，「十萬以內先湊合用，你會開車吧？」

坐在後座上的還有蘇亦凡，聽了這話立刻插嘴道：「大家都厲害，我最廢柴了。」

還表現得挺緊張的程水馨笑道：「不是我有辦法，是張瑤太厲害。」

至於張瑤……她哪次也沒說過話。

蘇亦凡剛覺得有點激動的情緒立刻被澆滅了：「閉嘴，我比你正經……帶你去玩遊戲。」

「這倒是。」蘇小輕點點頭道，「不過你要想獲得長久穩定幸福的生活，至少要等到別人跟你都性格成熟之後，再來探討這件事。」

「所以我現在就算是再見到她，也不過是用你和我的意志強迫她回到我們當中來是嗎？」蘇亦凡有些惆悵地說，「我希望大家都沒那麼多心機，開心地在一起。」

蘇小輕驚訝地抬起頭看著程水馨。

「這是為了你們方便。」蘇亦凡現在對程水馨都幾乎是寸步不讓，「拿著，我是老闆。」

車子一直開到學校附近的停車場，蘇亦凡沒立即下車，而是對著蘇小輕說道：「輕姐，我想我和*圖*書真的知道該做什麼了。」

明知道程水馨是故意活躍氣氛，蘇亦凡還是心中閃過一絲內疚。

「是啊……」蘇小輕抬頭，隨口說道，「所以還是盡情享受命運給我們的每一道菜，許多事只有在努力之後才有結果。」

蘇亦凡左右看看，覺得兩人說話聲音不會很容易被別人聽到后才低聲說道：「這張卡你拿著，去買輛代步車，以後你跟張瑤去錄音室工作方便點。」

蘇小輕無奈地說：「一切當然已經永遠的改變了……這是你必須面對的問題。」

這樣的聚餐應該很熱鬧，偏偏今天大家的話都很少。

這個提議不得不說充滿了誘惑力，蘇亦凡有些心動。

張超也感覺到了蘇亦凡的一些變化，回頭問道：「你沒事了吧？」

比奇的廚房裡那張方桌已經不見了，現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較大的圓桌。

蘇亦凡繼續頭疼：「這件事交給程水馨辦吧……我真的不擅長這個。」

「這個周末菜鳥發現了一首相當優秀的原創歌曲。本來只是抱著聽聽新鮮的心態，一聽之下哎呀，眼淚都忍不住要流下來。菜鳥覺得這是自己最近兩年聽到的最好的一首原創歌曲……」

「那好，今天晚上開始，我和楊冰冰一起教你。」蘇亦凡起身，「我相信你能學得很快。」

「妮爾自己的意願呢？」蘇亦凡沉默了一下，問道，「她是不是願意回到這裏來，回來了一切都會和以前一樣嗎？」

「還真快。」楊冰冰一邊盯著程水馨雙腿，注意她的動作，一邊感慨道，「還是你有辦法。」

「還是說說新和-圖-書公司的事吧。」蘇小輕笑道，「現在就差個名字，選定了之後就能拿章了。」

程水馨從自己隨身包包里掏出一隻黑色水性筆，拿起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下了「輕靈觸動」四個字。

經過蘇小輕這麼輕鬆一說，氣氛頓時不那麼壓抑，姑娘們都笑出聲來。尤其是程水馨更附和道：「老闆沉著臉，我們這些打工的誰敢笑啊？」

程水馨對蘇小輕眨眨眼，又寫了一遍英文——LightTouch。

蘇小輕搖搖頭：「雖然我能查到妮爾的各種出入境記錄，但她具體在做什麼我也沒辦法知道。如果你真的這麼重視她，我可以用一些利益交換讓她回到你身邊。」

唯一讓蘇亦凡擔心的是現在是個不管流行什麼都被迅速遺忘的年代，張瑤的歌到底能不能真的讓很多人銘記，還需要時間的考驗。

蘇亦凡覺得氣氛挺壓抑，用筷子敲了敲碗說：「怎麼大家都這麼沉重？」

這一次蘇亦凡很久都沒說話。

市電台主持人的吹捧水平超過小怡好多倍，那些溢美之詞聽得坐在後座上的張瑤快把頭扎進座椅靠背里去了。在做了大約幾分鐘的鋪墊之後，高品質MP3版的《尋找》在車裡靜靜被放出來。

所有人都笑了，包括張瑤。

楊冰冰看得出這個名字的典故，也鼓掌道：「真不錯，就這麼定了？」

程水馨與蘇亦凡對視了幾秒鐘，發現他的眼神果然不容抗拒之後，抿著嘴點點頭，收下了卡。

一頓飯吃完，幾個姑娘一起回了學校，蘇亦凡照例走在最後跟蘇小輕一起。

蘇亦凡認真說道：「輕姐，和_圖_書如果有能力的話，其實還是可以做到的吧？」

看到蘇亦凡這個模樣，蘇小輕不由笑道：「那我去試試吧，但不能保證。現在歐洲方面跟我已經算撕破臉了，我不付出足夠多的話，他們不會同意的。」

這個問題蘇亦凡也曾經跟程水馨研究過好多次，哪一次都沒有好結果。這次蘇亦凡照例推脫，誰知程水馨卻胸有成竹地站起來說道：「我想到一個簡單一點的名字，你們聽聽。」

「……是正經人，但偶爾不正經也行。」張超這才把話說完，然後才反應過來，「什麼，玩遊戲？好啊，玩什麼？」

蘇亦凡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就是覺得自己太弱小了，有點無力。」

對於這個名字，蘇亦凡真的很滿意，程水馨幾乎照顧到了自己和蘇小輕兩方面的心情。

「好好！」張超聽見這個比聊美女興奮多了。

程水馨又畫了個非常簡單的Logo，說道：「我想可以先並在一起，如果真的要到單獨運作的那一天再說。」

「嗯，遊戲公司就用這個名字吧。」蘇亦凡拍板，「張瑤那邊的公司名字怎麼辦？」

倒是對面的楊冰冰和程水馨並肩坐在一起，像相識十幾年的閨蜜一樣低頭吃東西，偶爾互相看一眼，卻死也不肯出聲說話。

「這是沒辦法的事。」蘇小輕嘆了口氣，「再強大也會有好多無奈。」

圓桌旁邊坐了一圈人——蘇亦凡，蘇小輕，張瑤，程水馨和楊冰冰，當然還有比奇自己。

所有的一切擔心，在晚上教程水馨學車的時候被打消了。

「我知道。」蘇亦凡推開車門，「我不會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