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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張瑤身邊的林兮說：「少女夢本來就應該少女的時候做，這很好啊。」

程水馨低下頭，抿起嘴唇猶豫了一下，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抬起頭說道：「還有就是……我想要很多的鮮花和掌聲，還有別人羡慕的眼光。」

林露和唐穎微微張口，驚訝地看著程水馨，表情超難以置信。她們沒想到只是楊冰冰的一個隨口問問，程水馨竟主動承認了自己的想法。

坐在後排的程水馨一點都不在意眾人的驚訝，笑著補充道：「不過這一條已經被我抹掉了。」

楊冰冰的問題又讓眾人把目光集中到了程水馨身上，期待她能說出一些不一樣的答案。

「歡迎歡迎啊，歡迎諸位。」

「對。」蘇小輕在人多的時候其實比較低調，墨鏡都不肯摘，「咱們上去吧。」

蘇小輕拎著一個看上去頗便宜的女士電腦包，穿了一身輕便的運動裝，依然難掩她的好身材，偏偏打扮很女學生，戴著墨鏡又有點神秘感。從車上下來誰也不看，只是跟在蘇亦凡身後沒吭聲，卻是所有女孩中氣質最獨特的一個。

大約是程水馨表現得有那麼一絲淡然，覺得只挖別人隱私不曝光自己的林露很不好意思地主動說道：「我寫過想要一個能給我彈吉他唱歌的男生。」

林露大喊：「看愛情動作片的統統PASS！」

這個人生成就的話題讓大家興奮了很久，紛紛各抒己見。張超積極主動地自曝說想在萬米高空的飛機上拉泡屎，得到了姑娘們的一致好評。唐穎也說自己曾經想過要拿最高學府的獎學金，雖然話題無趣https://www.hetubook.com.com總算是個價值觀比較正常的。結果一群人問到最後，程水馨忍不住問挨著張瑤坐的林兮：「林兮姐，你也寫過這種東西嗎？」

青春飛揚的時光總是這麼美好，讓人沒法不珍惜。

許愷很高興，他對趙雨桐這樣漂亮的女美術部門負責人印象挺深刻，沒想到對方居然也了解自己。

大廳里早就有人迎上來，對蘇亦凡一行人握手寒暄。因為在所有人當中王健滔看上去年紀最大，他第一個被握住手直搖了半天。

從上車開始，程水馨的表現都很正常。一直到說起人生成就這個話題之後，她的話都彷彿意有所指。做為了解全部內部的唯一觀眾，蘇小輕眨眨眼睛，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又要忍著笑，只能扭過頭去看高速公路欄杆外面的風景。

張超一路上問了蘇亦凡幾次到底要來幹什麼，蘇亦凡賣關子，其餘人也真配合他都不肯說。一直到了廣廈科技園一期的二十六樓，進入那個佔地面積極廣的動作捕捉工作室，張超才恍然大悟：「我艹咧，這是動作捕捉設備？」

這話說得四平八穩，倒是很符合這些青春期又略迷惘的年輕人心態，獲得了一片贊同聲。

動作捕捉英文全稱是Motion Capture，雖然常見於影視作品介紹里，一般人其實都沒什麼機會接觸。因為涉及領域較廣，動作捕捉的應用設備在全世界範圍內賣得都不錯。按照各種行業需求不同，動作捕捉的類型分為數種，平常大家在特級電影宣傳片里看到最多https://m.hetubook.com.com的就是光學運動式捕捉。也就是那種穿了特質服裝，滿臉綁著光學定位器，站在一個特性表演場地里做動作的。在好萊塢電影和歐美遊戲製作中採用的通常都是光學式動作捕捉，因為這種方式技術含量最高，定位也最精準。

「我說老闆……你的愛好就是這個么？」王健滔忍了好多次了，這次終於沒忍住，「搜集美少女什麼的，這質量數量都太可怕了……」

蘇亦凡從後視鏡里看著大家開心的笑臉，心中有些感慨。

趙雨桐對蘇亦凡能找來這麼多美女表現得很冷靜，沒有一點意外。倒是那兩個一直跟在趙雨桐身邊的技術宅雙眼放光，艾嘯又很自覺地拿起手機想要拍照，被蘇亦凡一聲咳嗽給嚇回去了。

程水馨笑得很自然：「我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了啊。」

林兮很少說話，被楊冰冰介紹完之後就一直在那裡用半邊耳機聽歌，同時也聽大家閑聊。看得出她很喜歡這種熱鬧的場面，臉上的微笑沒有平時那麼刻意。

蘇亦凡又說：「看來我也被淘汰了。」

蘇亦凡乾脆都不敢吭聲了，他以為程水馨已經收拾好情緒，沒想到她還是沒忍住刺了自己一下。

這曾經是蘇小輕對程水馨的評價，令蘇亦凡印象深刻。在那之後的一些經歷中，蘇亦凡也看得出程水馨的確是在嚮往著別人讚賞的目光。

不認識林兮的都對這個白衣白裙的女孩有些好奇，尤其是沒聽過林兮名字的唐穎。音樂學院走出來的女生有一股平常小姑娘所沒有的氣質，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再多看幾和*圖*書眼。

楊冰冰跟程水馨之間就不像林露那麼有隔閡，笑著說道：「肯說出來，是真的不想了吧？」

「那你自己搞定。」蘇小輕咬著蘇亦凡的耳朵說，「團隊和諧很重要啊，加油。」

蘇亦凡看了一眼正扮演無知女學生滿臉期待的程水馨，覺得沉默是真金，自己現在就開始淘金。

對於這些人來說，人生就像是正冉冉升起的朝陽。

對於車裡的大部分年輕人來說，林兮的感悟並不能帶來太多共鳴。於是當所有人都把目標指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小師妹張瑤后，一直做老母雞狀的程水馨終於開始為小師妹出頭，並成功地轉移了話題。

程水馨說完這個願望之後，車子里一片寂靜。

「……」

那位許總在跟王健滔熱情握手之後看到這些美麗而各有特色的女孩后，立刻眼睛也亮了。

程水馨倒是因為各種類型的人都見過了，沒有介意林兮的存在，她笑得很平和：「林兮姐說得沒錯，該做夢的時候做夢，該認清現實的時候就要認清現實。」

而且就算是關係很好，程水馨怎麼會願意自曝這麼私人的想法，她幾乎是整個學校里最理智清醒的女生之一了。

上來就喊歡迎的這位是個早生華髮的中年人，白頭髮比黑頭髮多，臉又比較年輕，身上有點西式氣質，目光很溫和，握手的姿勢也很到位。

蘇亦凡撇嘴：「我說夸人怎麼這麼肉麻呢，美國式的恭維。」

王健滔很尷尬地跟人握手，想要解釋蘇亦凡是團隊領袖，又覺得說了會更尷尬。

林兮手中一直捏著另外一半耳機，用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聲音低聲說：m.hetubook.com.com「正因為簡單才很難。」

話題重新回到那些人生中設定過的無聊目標上，楊冰冰又問道：「還有沒有更離譜一點的？」

大家要做的只是縱情奔向遠方，義無反顧。

王健滔和趙雨桐早就在這裏等著了，同行的還有趙雨桐兩個跟班譚木跟艾嘯。

走在前面跟王健滔寒暄的蘇亦凡扭頭向蘇小輕確認：「一期二十六樓？」

蘇亦凡對這種效果倒是很樂見其成，也沒出面解釋。王健滔只能將錯就錯，含淚忍著當了團隊老大。

蘇亦凡為了活躍氣氛，回頭朝張超笑：「要不要學一學吉他？」

蘇亦凡苦笑了一下：「算了……我覺得你出面的話，說不定她更不淡定了。」

因為是飛車愛好者楊冰冰主駕的緣故，到了臨海市也不過九點多。按照最初電子導航儀定位的位置，一行人下高速入市區沿著金沙灘路主幹道一路西行，終於到了目的地廣廈科技園一期。

「能分享嗎？」程水馨一臉的八卦樣，其實純粹是為了活躍氣氛。

坐在末排最里側的蘇小輕是最後一個下車的，本來譚木和艾嘯已經目不暇接了，看到蘇小輕出現后簡直是狗眼一亮。

倒是趙雨桐因為以前工作的緣故跟動作捕捉的工作室有過接觸，順手化解了王健滔的尷尬道：「這位是許愷許總，這裏的設備很多公司都跨地區來租，非常有名。」

林兮想了想，低聲說：「彈鋼琴，不為生活發愁。」

倒是唐穎比較懂事，回頭看了一眼微微垂目的林兮，拉了林露一把說：「這樣的願望最好了，單純又簡單。」

「不想了。」程水馨也看著車窗外，m.hetubook.com.com淡淡說道，「我覺得現在讓我重寫的話，我大概只會列幾件事。」

林露大失所望：「就這樣？」

要知道，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情況。在學校里一直被評為雙壁的程水馨和楊冰冰說不上是敵人，至少也應該是兩個截然對立的存在。楊冰冰最近沒錯是跟程水馨走得比較近，可現在這狀態已經超過關係很好的範疇了吧？

如果不是真的在意這些，很難想象一個程水馨那樣的美少女會是個工作狂，這在當代校園裡幾乎是無法想象的事。

道路兩邊的綠色連綿成一片飛馳而過的色綵線條，遠處延綿的青山映著湛藍的天，安靜而充滿讓人嚮往的美。

尤其是這個成熟的大姐姐對蘇亦凡好像很低眉順眼的模樣，讓林露和唐穎都有些八卦。就連平時興趣都在遊戲上的張超也用曖昧的目光看蘇亦凡，他覺得這小子最近變得自己好像不認識了一樣。

林兮搖搖頭：「我以前想過一些，沒寫過。」

蘇小輕湊在蘇亦凡耳邊說：「許愷是美國回來的，在那邊賣了個跟動作捕捉有關的專利套了點現，回國后就做了這個設備租賃的業務，過得還是不錯。」

蘇小輕笑了一下，又小聲問道：「怎麼？程妹妹今天好像有點對著你來啊，要是搞不定了我幫幫你？」

「不是吧？」林露相對來說算心直口快的，吃驚地問道，「你放棄了嗎？」

看見蘇亦凡拉了一車的美女下來，王健滔差不多要仰天長嘯了。

總的來說，仍算是一路歡聲笑語奔向臨海。年輕的少男少女們彼此之間沒有太多隔閡，說起各種話題都能引起一陣笑聲。

大家一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