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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的，你的號碼沒人理。」楊冰冰笑一笑，快步回房間去拿電話了。

于錚微微一笑：「那是當然，不過這並不妨礙咱們朋友相聚。」

七月初的夜晚，剛剛得到生日祝福。蘇亦凡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遠方，心中竟有淡淡惆悵。哪怕知道這種時候這種情緒不適合自己，他還是想起了遠方的妮爾。

蘇亦凡單獨一人來見於錚，為的當然是不讓姑娘們參加這種無聊的飯局。反倒是于錚主動問道：「程社長沒跟你一起嗎？我也有好幾天沒見到程社長了，上次見的時候還是期末之前。」

楊冰冰沉默了幾秒鐘，忽然問道：「她喜歡陳浩寧嗎？」

這種歐洲大牌的銀手鏈不會太便宜，蘇亦凡目測價格應該在兩萬左右。

楊冰冰就笑：「管理心理學，看了書？」

楊冰冰皺起鼻子笑，長發迎風飛揚的模樣依然充滿了讓人不能直視的古典味道。

「我怕大家只是給我面子嘛。」程水馨笑著給蘇亦凡把煎蛋擺好，「知道你從來不說謊，還是得偷偷問你。」

見蘇亦凡肯收自己的禮物了，于錚臉上笑容多一些。

這邊蘇亦凡正低頭吃早餐，其他幾個女孩也陸續起床了，紛紛聚到客廳來吃早餐。程水馨也就能者多勞給大家拿麵包火腿和雞蛋，把這一群人都餵飽，還一邊幹活一邊自嘲：「以後我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去開個學生食堂，也能糊口吧？」

蘇亦凡對於錚的把臂歡迎有點抗拒，手一歪錯開了于錚要攬著自己肩膀的動作，問道：「李正最近過得不太好吧？」

也許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方式吧？蘇亦凡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m.hetubook.com.com他想象著這樣的夜晚妮爾在經歷什麼，又很難想象出具體的內容。

楊冰冰對蘇亦凡露出一個對她來說幾乎是極限的笑容：「真沒睡啊？」

「一會我去跟于錚見面。」蘇亦凡對蘇小輕還是能做到幹什麼都彙報一下的，「輕姐你帶著她們玩玩，隨時電話聯繫。」

「程水馨說你應該沒睡。」楊冰冰推開門進屋的動作特別自然，都是跟蘇亦凡在一間房睡過的人了，一點心理障礙都不帶有的。

這種感覺真神奇，蘇亦凡搖搖頭，開著蘇小輕的寶馬匆匆奔赴跟于錚見面的地點。

楊冰冰點頭：「是啊，開開心心自己願意做的事是不一樣。」

于錚對臨海果然很熟悉，帶蘇亦凡來的地方都是他聞所未聞的。這家叫荷花園的餐廳格局有點像那種老式的洋樓，內部裝潢也都是民國范兒。可惜對於去過楊冰冰家的蘇亦凡來說，這種所謂的民國范怎麼看都像是不正宗似的。因此從進餐廳開始也沒表現出嘖嘖稱奇的反應，讓本來打算炫耀並夸夸其談一番的于錚覺得略失落。

「這麼見外沒意思哦。」

蘇亦凡在陽台上拉了一張椅子給楊冰冰，楊冰冰很自然地坐下，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好像永遠都處在某種平衡的狀態下，不用多說什麼，彼此都能了解對方。

這麼明目張胆的誇獎對程水馨來說早就不是問了，她笑一笑，還幫旁邊的小師妹張瑤擦嘴，簡直是賢妻良母範兒十足。

「房間不錯吧？」楊冰冰坐在陽台上看著遠處的起伏山巒向蘇亦凡邀功，「我專門讓人布置的。」

眼睛略毒的于錚早和_圖_書就看到了蘇亦凡手腕上戴著的新表，知道應該是生日禮物之一。相比之下於錚覺得自己的禮物也算能拿得出手，他又一次比較期待蘇亦凡的反應。

「你們是不是用我睡沒睡打賭了？」

「……」

楊冰冰起身：「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電話。」

不知道蘇小輕是在鼓勵自己還是在點醒自己，總之慾望是個可怕的東西。想起自己當初不過是輕飄飄一句話，引得程水馨反問自己，蘇亦凡覺得自己有些時候的確是太貪婪了，以至於現在的這些美好會隨時溜走。

楊冰冰不讓蘇亦凡繼續客氣，兩人就真的沒繼續提這件事。坐在陽台上，蘇亦凡給楊冰冰泡茶，兩個人喝了幾杯茶，看著遙遠的星空，說些無關緊要的話，楊冰冰告辭回房間了。

蘇亦凡不得不承認，在學校內外的于錚完全是兩個人。他再看見於錚的時候，于錚身上那點學生氣幾乎完全被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社會人的老練。看上去既坦誠，又帶著一點自私，恰恰是做生意最好的姿態。

「你這樣每天都惦記著美女，小晴不吃醋嗎？」

「好吧……」蘇亦凡承認道，「今天我是真的高興。」

楊冰冰故作輕鬆地道：「今天你過生日，你最大，明天就沒這待遇了。」

「生日快樂。」于錚在約定好的餐廳門口等著蘇亦凡，看見他后立刻匆忙迎過來，「今天米安和李正都忙，要等一會才過來。」

「不會太久。」蘇亦凡拿起車鑰匙和電話，在姑娘們的目送中出門。因為被很多眼睛目送著，走出別墅的那一瞬間蘇亦凡甚至有了一種被家庭溫馨包圍的感覺。

蘇亦凡享受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全校最受歡迎美少女的早餐伺候，還沒開始吃就拚命誇獎：「不能更好了！」

「大爺您起床了？」程水馨今天對蘇亦凡可沒昨天那麼客氣，笑著揶揄道，「既然起來了，就勉強試試我的早餐吧。」

「一會來，一會來……」于錚果然不再提程水馨的話題，也不問楊冰冰去哪了，「咱們先去坐一會，他們過會就到。」

安靜了一會，又有敲門聲，蘇亦凡這時已經不會再因為有人敲門而心跳加速，他過去開門，看見穿著一身小熊睡衣的楊冰冰站在門口。

蘇小輕點頭：「去吧，別耽誤太久。」

看蘇亦凡真的認真考慮這問題了，楊冰冰幫他出主意：「阿姨有什麼特別的愛好嗎？」

提前慶祝的生日一夜終於過去。第二天早上蘇亦凡早早起床，在陽台上做了晨練後走出房間，發現已經穿戴整齊的程水馨正端著早餐盤子在客廳里等自己。

被蘇亦凡提到了自己死穴，于錚臉色一變，顯然是想到了那個恐怖的女朋友。

蘇亦凡也站起來：「我這裡有。」

于錚遞過來的禮物盒不小，蘇亦凡本想拒絕，想了想又覺得自己現在不用擔心什麼，索性順手接過來。

仔細想了想，蘇亦凡說：「肥皂劇……」

「自己瞎合計的。」蘇亦凡被楊冰冰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明天等我，咱們一起回濱海。」

蘇亦凡理解地笑：「今天小晴怎麼沒來？」

送走了蘇小輕，蘇亦凡終於膽戰心驚地洗完澡，然後再做運動，然後又洗了一次冷水澡。臨海的夜晚其實一點都不熱，蘇亦凡覺得自己心中的躁動終於被安撫下來，一個人坐在窗口看著夜和_圖_書景。遙遠的山巒中沒有多少燈光，夏季短暫的夜晚有陣陣蟲鳴，聽上去本是悅耳的，這會在蘇亦凡聽來則有些煩人。

「肯定等你啊。」楊冰冰雙腿併攏，依舊是一副淑女模樣地坐在椅子上，雪白的足踝在陽台的燈光下顯得異常耀眼，「要不要帶點什麼東西回去給阿姨？」

蘇亦凡笑著搖搖頭：「不一樣，為了興趣而努力和單純做一份工作是不同的。」

蘇亦凡趕緊屁顛屁顛過去，恭維道：「你的手藝昨天已經證明過了吧？」

「沒睡，在整理工作計劃。」說起這個楊冰冰又是一臉佩服，「那些美國的經理人能有她一般勤奮，恐怕也能混到華爾街的核心位置了吧？」

蘇亦凡也笑，他看見楊冰冰就會覺得心裏特別安靜，這是屬於她的特殊氣場。

打開禮物盒，蘇亦凡看到一個更小一點的盒子，上面的商標倒是很著名，Logo算是幾乎只要年輕人都認得，打開盒子可以看到是一條銀手鏈。

洗過澡的楊冰冰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清爽，之前喝過酒的紅紅臉蛋因為熱水的關係還紅著，眼神倒是一點都不迷離。

蘇亦凡知道楊冰冰其實不太喜歡這種做派，這肯定是為了自己，不由得覺得有些愧疚：「不用這麼誇張，太讓你為難了……」

蘇亦凡知道楊冰冰這也就是給自己個借口，事實上為了自己她違背了很多曾經堅持的東西。無論是主動聯繫楊夫人還是別的什麼，一次次其實蘇亦凡都記在心裏。

「王健滔的事留給他一點時間，等他想清楚再說吧。」蘇亦凡說，「我現在去見他等於是逼宮，他想多了就不好了。」

蘇亦凡在接受別人好意的時候總是特別笨和*圖*書拙，也只能低聲道謝：「讓你費心了……」

「高興就好。」楊冰冰把手腕上的蕾絲髮帶褪下來，反手系在長發上，「明天還要去見於錚？要不要見見王健滔他們？」

程水馨笑呵呵地搖頭：「完了，你也學壞了。」

看到這東西后，蘇亦凡眉頭微微一皺，反問于錚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跟你一樣娘炮啊？」

「喜歡啊。」蘇亦凡點頭，「那是中老年婦女的集體偶像。」

靜靜享受好時光當然是應該的，只是偶爾心裏的慾望會膨脹，像是不受控制。

按照蘇亦凡的計劃，明天怎麼也是壓請顧影吃個飯的，否則自己就不用那麼著急趕回濱海了。楊冰冰的提議倒是很貼蘇亦凡的心意，他其實剛才也在想顧影能喜歡什麼，應該帶點什麼回去給顧影。

「搞定了。」楊冰冰對蘇亦凡繼續邀功，「陳浩寧最近正好在臨海，住我家的酒店。我找人問他要了個帶寄語的簽名，明天早上給咱們送過來。」

今天的楊冰冰給人感覺略奇怪，蘇亦凡總覺得她似乎是有什麼想對自己說的，問了又說沒什麼。

「她也沒睡吧？」蘇亦凡很好奇兩個住同一樓層的女孩能說什麼，又想了想二樓還有張瑤，程水馨的重心應該在照顧小師妹上。

蘇亦凡沒等多久楊冰冰就回來了，看樣子剛說完電話，紅撲撲的小臉上依然掛著笑意，看的蘇亦凡心中一陣溫暖。

最先吃完的蘇亦凡在旁邊繼續拍馬屁：「報名去的估計都不是為了吃飯。」

于錚當然比同齡人都更會調整自己的心態，一邊讓蘇亦凡做到臨窗能看見水的位置，一邊笑著說道：「今天這頓算是我幫你慶祝生日了，順便，這是我的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