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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狗有壓力吧，拿你我當發泄壓力的對象了。」于錚依然很冷靜地分析道，「或者說，麥傑一直都沒看得起過我，覺得我在濱海交的朋友應該也沒什麼分量，過來也是要打我的臉。」

艾伯特看似瘋狂充滿進攻性，他的強大無非就是建立在暴力和死亡等威脅基礎上。

其實只是很廉價的一次性手機，屏幕效果並不算好，妮爾還是能看得見蘇亦凡笑臉，以及他臉上的那一抹奶油。

于錚看蘇亦凡臉色不太好，但心地問道：「有事？」

那天捏壞了那張電話卡之後，妮爾並沒有把這部山寨手機丟掉，她重新換了一張電話卡，並時不時會拿出手機看一下那張彩信。

正如世界上沒有路的地方走的人多了，有些謊話重複著也就成了事實。

「何區長最近在研究進步的事，因為開發區這邊的成績很好。」于錚繼續說道，「如果我們的項目能成了，就等於又一個填補空白。之前的遊戲都是撈政府一筆錢，然後就裝死或者沒後續。如果我們這個項目能盈利，等於是直接激活了新經濟模式和產業創新，也做到了填補教育形式上的空白。」

妮爾就這樣迅速解決了自己昨晚在日出灣過夜留下的各種痕迹，重新把背包紮好背在肩上，像一個喜歡徒步旅遊的普通外國少女一樣溜出景區，走向行人漸多的街道。

這樣的場面，如果自己在的話，應該也有參与吧？而且按照自己表現出的性格設定，蘇亦凡估計半邊臉上都會是奶油……https://m.hetubook.com.com想到那樣的場面，妮爾忍不住偷偷笑出聲來。

除了那個人，自己現在真的無法相信任何人了。

李正對蘇亦凡的印象已經比之前好太多了，哈哈笑道：「蘇老弟這話說的……我們來了已經是給你添麻煩，怎麼可能讓你破費？」

「小晴的父親是何區長你已經知道了。」于錚摟了一把自己女友，小晴臉色如常，也不知道剛才有沒有提前跟于錚上樓。

想到這裏，妮爾的心情終於是輕鬆一些了。

幾個人寒暄幾句，終於進入正題，蘇亦凡率先問道：「麥傑這個人家裡到底是什麼背景？」

其實這次李正和米安吃虧都跟小晴也有很深的關係，倆人現在看小晴已經不像之前那麼順眼了。所謂美女就是看著順眼又要讓自己心理舒服，小晴看著還算順眼，可帶來的麻煩實在讓人覺得煩躁。

為了它，自己會竭盡全力。

于錚很羞澀地一笑：「你覺得怎麼辦比較好？」

小晴做聽不得這種做派，在旁邊哼了一聲。不過米安家裡壓根就沒有體制內中人，也不太在乎小晴這麼一個臉色。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就要去直面蘇小輕，雖然自己未必能怎麼樣她，總比被人遠遠地監視並遙控著要好。

……

于錚在旁邊笑笑：「既然李正說起來了，我就跟你簡單講講吧。」

這樣的方法很有效，總有想要搭訕的青年操著半生不熟的英語停下車，然後帶妮爾到她想去的地方，並留下一和_圖_書個電話號碼試圖展開一段異國情緣。

「我查他幹嘛？」蘇亦凡說，「三位體重面貌都沒有吸引力啊。」

……

于錚不愧是翟羽飛的接班人，對這種套話簡直是張嘴就來，而且每一句都緊扣核心思想，聽的蘇亦凡都大大點頭。現在他終於知道，于錚給張超那十萬塊不是白給的，這小子的算盤大著呢。

日出灣的沙灘看似美麗，實則出於人工，大量的白沙都是從數百公里之外的海港城市運送而來，然後在這裏鋪成當地著名的旅遊景緻。對這一點不管是遊客還是當地人都心知肚明，但有一樣能夠刺|激經濟活力的風景區總是好的，大家也就默認了這個沙灘真的是白沙灘。

「差不多吧。」于錚說，「麥傑做的這些事對大局沒有影響，我其實也不是很在乎，現在關鍵是牽連到你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這樣的經歷越多，妮爾越是覺得自己信任的那個人才真的是讓人放心。

事實上晚上來日出灣偷偷過夜的人不在少數，就算有人發現妮爾也會覺得這是一個外國小姑娘想要尋求刺|激，不會有所謂的處罰條例也不會有人來找麻煩。妮爾要做的不過是露出一張無辜笑臉，在這個普遍對外國人比較友好的國家裡繼續前行。

蘇小輕的可怕在於她的溫暖和關心。

那種溫暖甚至能讓妮爾在短時間做出要跟她合作的決定，而妮爾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蘇小輕真的用藥物控制了自己，自己的下場會是怎樣。想到自己居然大胆hetubook.com.com地用了蘇小輕提供的藥品，妮爾就忍不住一陣后怕。那個可怕的女人跟蘇亦凡的純良不同，她洞悉人性而且毫不留情，全世界除了蘇亦凡之外恐怕沒有任何她在意的人和事。妮爾想一想就覺得渾身發抖，她害怕那種溫暖。

蘇亦凡點頭：「嗯，你們說。」

背著行囊離開了旅遊景區，妮爾的目光掃過街頭巷尾的各種小型運輸工具，想了想決定還是繼續自己之前的策略，在路邊露出俏生生笑容，伸出一隻手。

「既然大家斤兩都差不多，要的也是同一個位置，剩下的事就是各自發力。」于錚淡淡說道，「何區長現在一方面是希望我們弄的東西能出點效果錦上添花，一方面在搞一個環海工業鏈的計劃。這個計劃等於是明著跟平山區那邊搶外企資源了，老麥就急了。」

米安對蘇亦凡的觀感也特別好，而且經歷了麥傑挑釁的事後，好像也沒之前那樣在李正面前繼續翹尾巴了，笑著附和道：「蘇老弟只要告訴我們濱海哪裡美女多就行了，別的我們自己操心。」

就算是米安和李正，對於錚說的話也表現出一副虛心的模樣。畢竟從各方面來說，于錚無非就是起點低一些，真正玩腦子還是夠用的。

「沒事，送個朋友。」蘇亦凡對李正抱拳，「不好意思啊，臨時有事，偷偷把算賬的機會逃了才敢回來。」

在尚無人趕到的沙灘上，一頂天藍色的小型帳篷正被人迅速收起，收起帳篷的身影頎長又美麗，白金色的馬尾在陽光和-圖-書下一動一動，也像一縷更耀眼的陽光。

這些藏匿和隱秘，這些接近於徒步跋涉的過程，不過是為了告訴蘇小輕，自己不會按照她給自己的路走下去，而且會在她最預料不到的時刻出現。

比起艾伯特，妮爾其實更害怕蘇小輕。

中途妮爾在幾個網吧里停留過一陣，根據現在能看到的所謂主流新聞和一些傳聞，妮爾知道AUU目前正在對外宣稱做所謂的戰略調整，估計是蘇小輕那一次的網路攻擊讓AUU的技術部門都顫抖了。

蘇亦凡點點頭，大概了解了前因後果，他這個當事人依然沒什麼感覺。

李正奇怪地看了蘇亦凡一眼：「你沒去查查？」

妮爾這樣的小姑娘在路邊攔車，還是個外國姑娘，沒多久就有一輛奧迪停在路邊，探出一個青年腦袋，一張經過精心修飾的臉上掛著自認充滿魅力的笑容，連眉毛都是修過的。

說話間，妮爾拉著背包的手骨節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脆響，她知道自己這次搭順風車的對象應該沒那麼純良。

「他爸求進步，他這麼跳出來惹事，這是一種什麼精神？」蘇亦凡無奈道，「我怎麼覺得自己遇到了一條瘋狗？」

蘇亦凡的話引來一陣笑聲，也引來李正的心中揣測。自己還把麥傑當個事兒，人家蘇亦凡好像過去了就忘了麥傑這人，要麼是沒有跟人斗的經驗，要麼就是根本不在乎麥傑到底是幹什麼的。從上一次蘇亦凡跟自己吃飯的表現來看，李正認為後者的可能性很大。

清晨明媚的陽光灑在日出灣的白m.hetubook.com.com色細沙上，泛起一陣讓人炫目的光澤。做為附近遠近聞名的旅遊景區，這裏清晨絕對是乾淨而清爽的。每天夜間十點三十分清場，半小時清掃，然後封閉到次日中午才重新開放。讓這裏一直保持了一定程度的乾淨整潔，沒有那些因為人多而變得髒亂的旅遊景區通病。

蘇亦凡接道：「所以子女相見也沒有好臉色了？」

——大概蘇小輕也不會想到，自己會跑過去面對她吧？

于錚一旦到說正經事的情況下立刻變得非常冷靜，甚至有點冷酷。小晴倒是好像很喜歡于錚這樣，抱著于錚的胳膊聽他評價自己父親，也不開口。

艾伯特的述職工作還沒完成，但已經已接近結束。妮爾估計這個又難看又狂熱的中年人一定會說服上級繼支持他，到時候自己要面對的不知道還是不是活捉的命令。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比自由更美好的東西了。

「求進步的人肯定不止一個，這你也能想到。」于錚說，「麥傑的父親麥如海，是平山區的外經委一把手，也想要個進步。平山區外資企業做得也不錯，他跟何區長在成績上的賬單是半斤對八兩，誰也不算差。」

「嗨，甜心，你要去哪裡？」

想到這些，妮爾終於是有些煩了，她又翻開手機看了一眼蘇小輕發給自己的照片。

蘇亦凡重新回到中景國際的時候，于錚已經帶著李正和米安辦好入住了。

地道的美式英語，大概是把妮爾當成了美國人。妮爾也不介意，對著那個青年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你可以一直向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