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楊夫人的作息很規律，在午夜過後就休息去了。留下三三兩兩的小圈子各自討論楊冰冰回美國的意義，以及猜測楊夫人的想法。各種猜測和構想的味道充斥在一樓大廳和外庭之間。作為當事人的楊冰冰當然不知道這些，她只知道自己最近缺覺帶來的疲憊好像終於是一掃而空了。

「來恭喜你啊。」蔡琰理所當然地說，「這種事我來捧捧場，你不用表現得那麼反感吧？」

「也有你的功勞。」蘇亦凡誠心誠意地說，「真希望你也能來看看。」

不過楚若這份心蘇亦凡還是領情的，他知道這個小姑娘以前真是當天之驕女當慣了，還不是很習慣哄別人，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為難她了。

程水馨一點都不意外楚若在生日的時候找到蘇亦凡，在她看來，這個小姑娘的心其實比誰都堅定。那是一種任性、倔強和執著混搭起來的情緒，若非自己曾經有過那樣的歲月，恐怕也無法理解楚若此時心中所想。

大家正各自聊天，這個人一上來，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了。

細心到讓人髮指的林兮也打來電話恭喜蘇亦凡，她有演出不能來，但還是趁著歌手換人的間隙跟蘇亦凡聊了幾句。

無論是在來美國之前，還是到了美國之後，楊冰冰一直覺得自己處在一種無法忍受的疲憊之中。

「這麼熱鬧的事情怎麼可能不知道。」蔡琰做到蘇亦凡旁邊坐下，「別人請我還不去呢，也就是你吧。」

楊家的整體生活方式還是趨向https://www.hetubook.com.com于年輕一族的，畢竟不是那種有長時間積淀的老式華裔家族。長輩們為老不尊，年輕人跟著一起鬧，這一夜其實很熱鬧，也算是給足了楊夫人面子。

握起電話，楊冰冰想象了一下蘇亦凡現在的狀態，然後開始撥號。

跟在楚若周圍的四輛車裡也下來不少人，都是些臉上寫滿了讓人敬畏表情的傢伙，一哄而上衝進月色酒吧，基本上佔據了一樓的所有空位。

「晚上好。」

這次酒吧樓下貌似騷動了一下，連歌手的歌聲都停了片刻。蘇亦凡站起來走到窗邊看下去，立刻苦笑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林兮收了電話之後，蘇亦凡正想給林露和唐穎打電話告訴她們一下，有人風風火火上了二樓。

楚若一點都不覺得蘇亦凡凶自己有什麼不好，笑呵呵地回答道：「不是啊，我爸怕我被欺負，索性請一些老部下來這裏喝酒了，順便照顧我。」

蔡琰坐下沒多久，又有人來了。

下半身穿一條白色短褲，上半身紅色小夾克內襯白色T恤，一雙美|腿上套著灰色絲|襪，打扮得像個經常混酒吧的小姑娘一樣的蔡琰出現在蘇亦凡面前。

說出能讓自己迅速進入小姑娘無敵狀態的三個字，蔡琰不再看蘇亦凡，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投影牆上。對那個畫面蔡琰一點都不陌生，她自己的電話也是觸摸屏的蘋果，還是3GS首發版，當然認得這個萬惡的充滿了收費軟體的商店www.hetubook.com.com。

王健滔以為自己老闆那天在忙什麼，沒想到是跟這麼漂亮個小姑娘約會。

蘇亦凡看著蔡琰說：「輕姐一會過來，你確定要留在這裏？」

倒是李正和米安都覺得頗神奇，兩人自從感受到了這個美女的實力后一直都對蔡琰很好奇，又不好意思主動查人家。如今看見這美女又主動地來貼蘇亦凡，頓覺人與人之間差距之大，真的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蔡琰沒動地方：「挨著你坐就行。」

「恭喜你啦。」

……

二樓當然是留給楚若的，小姑娘自己裊裊婷婷走上來，看見蘇亦凡未語先笑地彎起眉毛。

蘇亦凡真的有點震驚了：「你這是……唱的哪出啊？」

在談到楊冰冰之後，大家好像都開始想念這個已經站在地球另一端的女孩了，蘇亦凡看著那些恭喜的簡訊，也不覺得怎麼興奮。

不用看車牌號蘇亦凡也知道是誰來了，能搞出這麼大陣勢的，也只有那個任性小姑娘吧？

「一起一起。」蘇亦凡讓自己表現得盡量高興一點，「林兮姐你忙吧，我們見面聊。」

「演出結束之後我過去找你們吧。」林兮說，「邵陽好像也想過去。」

……

楊冰冰一直覺得自己累了不過是個借口，她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睡著了。

蔡琰像被馬蜂蟄了一樣下意識地站起來，稍微定了定神又笑著坐下了：「沒關係，我是來捧場的，相信她也不會把我怎麼樣。」

同性之間的惡毒永遠是最犀利的，程水馨ｈｔtｐs://ｗｗｗ•hｅtｕｂoｏｋ•com•ｃｏm幾乎笑出聲來，低聲解釋說：「我也不知道，好像叫蔡琰，就是蔡文姬那個蔡琰。」

看一看時間，楊冰冰終於決定給蘇亦凡打個電話。現在的時間正是蘇亦凡定下的遊戲上架時刻，自己的祝賀總要親自說給他聽。

場面雖然熱鬧，氣氛其實還不夠熱烈。蘇亦凡把楚若介紹給李正和米安，這兩個人對濱海市的各方勢力不是十分了解，但總聽過楚印的大名。聽說楚若是楚印的女兒，又瞧見小姑娘看蘇亦凡像鵪鶉似的，又對這位平時不怎麼吭聲的新朋友有了幾分認識。

蘇亦凡表現得依然冷靜，不吭聲地盯著蔡琰看了一會，嘆了口氣說：「既然來了，你找個地方坐吧。」

既然來了都是客，蘇亦凡也不能趕楚若走，加上程水馨起身相迎還跟楚若很親熱地坐在一起，也只能默認了眼下這個亂鬨哄的局面。就是不知道樓下的老闆孫忠此時感覺如何了，看見楚印的女兒出現在自己酒吧里，是害怕呢還是害怕呢？

在地球的另一端，蘇亦凡仍在接受不少人的恭喜。

「你這個人，總是嘴硬心軟。」蔡琰今天的狀態調整得極好，一點都不介意蘇亦凡對自己的威脅，「我真的是來捧場的，就當讓我認識幾個新朋友好不好？」

這種疲憊來自於內心深處，就像離了故鄉的候鳥，看見哪裡都能停歇，又覺得哪裡都不是自己的落腳處。

「那樓下怎麼回事？」蘇亦凡被楚若說破那天看電影的事其實有點心虛，但對著楚若m.hetubook.com.com凶慣了，還真擰不過來，「你爸要在這裏跟人談判嗎？帶這麼多人過來。」

楚若這話一出口，無論是程水馨，張瑤還是王健滔都忍不住看了蘇亦凡一眼。

楚若撇嘴：「沒看出來哪裡像。」

從深層睡眠中醒來，楊冰冰聽見樓下還有隱約的人聲。通宵的家宴並不多見，但對於楊家這種龐然大物來說則不算什麼。自有職業經理人們幫忙打理一切，這些人的生活里便只剩下了享受和偶爾的決策。

蘇亦凡無語地搖頭：「真看不出你哪裡像蔡亞東的女兒。」

于錚一點都不奇怪楚若的事，他甚至知道汪健侯可能是得罪了蘇亦凡才落到今天這個田地。比較讓于錚覺得不可思議的就是蘇亦凡對楚若貌似很兇，可楚若甘之如飴。光憑這一點于錚就要甘拜下風，自己找了何區長的女兒已經算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了，跟蘇亦凡這麼一比……還真是覺得自己挺失敗。

更重要的是，蔡琰其實知道蘇亦凡在做什麼，她今天就是來給蘇亦凡捧場的。

程水馨對這個當日里跟蘇亦凡做對抗的女孩還有印象，看了蔡琰一眼，見蘇亦凡一臉嫌惡地不喜歡女孩，也就沒多說什麼，繼續跟趙雨桐還有王健滔講遊戲的後續企劃。

從黑色賓利上下來的楚若依舊穿得跟國民偶像似的。小短裙加黑色長襪，露出短短一小截絕對領域，上半身白色襯衫加格子小夾克，還打了一條黑色的小領帶，如果不知道的看了還以為是酒吧又請了新的駐唱歌手。

程水馨的腦子還是比和_圖_書較冷靜的，在猶豫著要不要跟楚若解釋后還是解釋道：「好像是跟蘇亦凡的家裡有生意往來之類吧，來捧場的。」

蘇亦凡皺眉：「你怎麼來了？」

蘇亦凡又喊人上來給大家點了一次東西后，正想對看似百無聊賴的趙雨桐說點什麼，他的電話又響了。

蘇亦凡可不吃蔡琰這套：「我們私人聚會，也沒請你來，你從哪裡知道的？」

楚若見蔡琰在蘇亦凡身邊坐著，好奇這姑娘是誰又不好意思問，只能偷偷跟程水馨打聽：「那個女孩是誰啊？怎麼像出來賣的。」

「我可不保證。」

「要你管！」

蘇亦凡心說你騙誰啊，就你坐著你爸那輛標誌性的賓利一出來，濱海市隨便哪個開酒吧的老闆不知道你是誰，你還能有什麼危險？這恐怕是楚若喊過來想給自己撐場面的，又不好意思直說，只能用這麼拙劣的借口。

黑色的賓利打頭，來了至少有五輛車吧。後面跟了幾輛加長林肯，土歸土，派頭總是有的。

蔡琰臉色變了變，她沒想到蘇亦凡這麼快就知道了自己的底，而且應該還是知道得很詳細的那種。不過想到蘇亦凡被后那個恐怖的蘇小輕，蔡琰又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事。

「給你捧場啊。」楚若笑著說，「那天看完電影你打了那麼久電話，我就知道今天對你來說很重要了。」

楚若又盯著蔡琰看了幾眼，沒再說什麼。蘇亦凡做事她一向都不插嘴，這也是跟父親相處多了養成的習慣。既然蔡琰是生意上有關係的人，她那些小脾氣就不會冒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