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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蘇亦凡來說，妮爾的反應迅速又敏銳，可她仍是當作沒察覺到蘇亦凡的目光一樣，指尖沿著蘇亦凡的肌理線條滑動，不知不覺間連擦傷之外的地方也塗了不少。

「人家算是比較天才的吧。」妮爾說這種話的時候臉一點都不帶紅的，滿臉的坦然，「我從十歲開始接受訓練，大約五六年吧。」

妮爾露出一臉不出所料的笑容，笑嘻嘻地問道：「所以其實是跟以前有過節的人動手咯？」

「……」

這種尊重讓妮爾覺得很喜悅，甚至超過了蘇亦凡心中還有其他女孩的那股酸意。

蘇亦凡被妮爾摸得百爪撓心般各種不適應，低頭就能看見少女白金色長發順著兩肩垂下，長長彎彎的睫毛里目光閃爍，一件領口淺淺的T恤里露出蜿蜒曲線。這樣的風景就算是大羅金仙看了也難免挑挑眉毛，剛剛領略過妮爾身上風光沒多久的蘇亦凡更不用說了，瞄了幾眼不夠，又繼續瞄。

妮爾卻不會這麼想，她抱著蘇亦凡，輕聲曼語地在他耳畔繼續說道：「我的選擇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如果想要改變，總要有更好的理由。在找到這個理由之前，請讓我自己繼續任性好嗎？」

「哦，那個彈鋼琴的女孩。」妮爾吹了聲口哨，「她對你很有好感呢，就是心機稍微重了點。」

「找了什麼人動手，怎麼傷這麼厲害？」妮爾對蘇亦凡的身手還是了解的，等閑三五個人還真不是他對手，「能把你打成這樣，你難道去了跆拳道館？」

蘇亦凡伸手揉了揉自和_圖_書己的臉，好像肌肉酸痛還在：「真刺|激……以前都沒想過自己敢這麼跟人動手，現在覺得沒什麼。」

「感覺如何？」妮爾瞄了一眼蘇亦凡露出的肌肉，笑著問，絕口不提關於蘇小輕的事。

對蘇亦凡，妮爾就是這麼有信心。

妮爾本來還叉著腰跪坐在蘇亦凡背後，聽到這句話之後，整個人明顯都軟下來了，雙手在蘇亦凡的背後稍微動了動，最終還是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如果累了，就放棄那種生活吧。」

講完經過之後蘇亦凡老老實實坐在原地等妮爾點評，身上批了一件妮爾找給他的襯衫，妮爾就坐在蘇亦凡對面，雙手環抱地看著他。

妮爾能感覺到自己抱著的少年心中有怎樣的糾結，他越是糾結，她心中的歡喜其實越多。畢竟對於蘇亦凡來說，如果用更冷酷現實的方式考慮問題，想要得到自己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罷了。

蘇亦凡現在對著妮爾脫|光上半身都不覺得臉紅了，反倒是被小姑娘用手指摸著臉上的淤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對手是個專業人士，以前是那種我看見都不敢衝上去跟他動手的類型。」

就這麼沉默了幾秒鐘，蘇亦凡忍不住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聽到這種話，蘇亦凡還能說什麼呢？他只能遲疑地點點頭，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歸納自己跟妮爾之間的關係，尤其是在那荒唐的一夜之後。兩個人的關係似乎踏破了朋友之間的那條底線，又不像是情侶，更不像某種契約同和*圖*書盟……蘇亦凡很想確認妮爾的想法，又覺得自己似乎佔了人家女孩天大的便宜，張不開嘴。

妮爾讓蘇亦凡脫掉上半身的衣服，幫他清理瘀傷。

蘇亦凡想起當初在公園廣場上妮爾那一次華麗的表演了，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自己的確弱了這個小姑娘太多，當下虛心請教道：「你是從小就開始訓練的？」

妮爾故作不樂意地哼哼道：「打不死人我也會的！」

「差不多吧。」蘇亦凡承認道，「那個人罵過林兮姐……」

「真可惜，這種事應該讓我去嘛。」

妮爾不知道蘇亦凡是跟誰動的手，但她仍是憑直覺相信了蘇亦凡的話。

妮爾把蘇亦凡胸前的幾處淤痕處理好，依然像沒察覺一樣，站直身體拍了拍少年肩膀：「好啦，換後面，跟我說說，是怎麼動手的？」

「好啦，現在不是你發愁這種事的時候。」妮爾親昵地蹭了蹭蘇亦凡的臉頰，鬆開抱著他的手，「接著給我講你怎麼跟那個人動的手？」

「你這傢伙……」妮爾整個人都趴在蘇亦凡的背上了，也不管他穿衣服沒，在蘇亦凡的耳畔喃喃道，「都跟你說了，別讓我愛上你。」

「是啊……」蘇亦凡說，「對方有兩個人，我先把他身邊那個人打倒了，一是為了省些麻煩，二是想在氣勢上不輸給他。」

蘇亦凡不知道應該評價妮爾直率還是刻薄了，反正女生之間的互相評論很難有好的。

「怎麼可能！」妮爾叫屈道，「人家也是有童年的好嗎？」

在蘇亦凡看來，自和_圖_書己總是這樣容易就把事情搞砸。

既然不是大事心理狀態就很放鬆，蘇亦凡跟老李來了幾個照面之後被踢中好幾腳，反倒將老李打得有點怒火上升，也不管自己身份年紀了，甩開膀子跟蘇亦凡戰成一團。

說完，妮爾已經撲過去親住了蘇亦凡的嘴唇。

蘇亦凡算一算，五到六年時間還真不長，但這些年幾乎涵蓋了妮爾人生中最瑰麗的時間段，想一想仍是讓人心酸。

「你能明白就好。」妮爾覺得挺欣慰，「被警察追了沒有？」

一直低頭垂著眼皮的妮爾忽然抬起頭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蘇亦凡仔細想了想，點頭承認：「有一部分這個原因吧……你說得對，自己的心理障礙不放下，就算學會了你那些本事也沒用。」

「這就對了。在動手之前考慮好環境的因素，對脫身有幫助。」妮爾誇獎蘇亦凡，「想得周到才能活得更久。」

「好吧……」蘇亦凡只能換一種方式問，「那你用了多久？」

蘇亦凡知道自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忽然有些痛恨自己。

其實這才是蘇亦凡最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的情況，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妮爾。

妮爾想了一下那個場面，頓時笑得很開心：「當著很多人的面？」

兩個人當街動手肯定會引人報警，在警笛聲由遠及近的時候兩個人都選擇了撤離廣場，蘇亦凡跑回來的時候還挺興奮，看見妮爾之後覺得自己好像更興奮了……

「……」

妮爾讚許地頷首：「不hｔｔｐs://ｗww•ｈetｕbooｋ•com.ｃｏm錯，是應該這樣。」

蘇亦凡瀑布汗一個：「你去就出人命了吧？」

無論是否真的有福利……蘇亦凡也是不會騙自己的。

蘇亦凡不知道這是請求，還是承諾，抑或一種建議，反正他是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雖然知道妮爾是在生硬地轉移話題，蘇亦凡還是很努力地配合了她：「我就直接衝過去，喊了他仇人的名字，然後就動手了。」

「因為覺得人生除死無大事了？」妮爾時不時總會蹦出一兩句俗語，讓蘇亦凡很不習慣跟這個中文比自己還地道的英國姑娘聊天。

蘇亦凡雖然很期待妮爾所謂的福利，對她依然誠實無比：「其實我主要是想看看自己最近身手怎麼樣，正好碰見個熟人……」

相比上一次看到整個人如鐵塔一般的老李，蘇亦凡現在一點都不怵這個壯漢，畢竟有馮峰的先例在那放著。雖不敢說能比得上馮峰，蘇亦凡總覺得自己既然連死都差點死過了，跟人在街頭動手這種事真不算什麼大事。

「追了，我跑得快。」蘇亦凡笑著說，「關鍵是這種街頭打架一般也不會徹查，跑了就是跑了。」

蘇亦凡大概描述了一下自己跟老李動手的細節，當時他突然向人動手，老李和身邊那個跟班都猝不及防，被先聲奪人地幹掉了比較弱的那個之後，老李二話不說反手過來就跟蘇亦凡動起手來。

「這麼幼稚的事最棒了！給你福利！」

蘇亦凡不好意思地笑。現在妮爾正仔細地把粘液狀的藥膏塗在蘇亦凡的傷口上，她的手指ｍ.hｅtｕbooｋ.coｍ•cｏｍ輕柔又帶著點清涼，給蘇亦凡感覺很舒服。這樣輕而癢的指尖接觸讓蘇亦凡又不免回想起那天晚上的荒唐，少年忍不住偷偷多瞄了幾眼正專註上藥的妮爾。

雖然站在蘇亦凡背後，妮爾仍是能感覺到蘇亦凡的情緒變化，在少年表現出低落的一瞬間已經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不許可憐我喂！現在是你要追趕我的腳步好不好？」

因為整件事發生的已經有段時間了，蘇亦凡還是給妮爾講了一下老李當初去洪楠飯店胡鬧，被馮峰打得滿臉是血賠了錢的事。事情很簡單，結果也挺爽，妮爾一邊給蘇亦凡後背用熱毛巾活血一邊聽得眉飛色舞。

就像是能聽到蘇亦凡此時的心聲一般，妮爾貼著蘇亦凡的身體，一隻手順著他的肩膀慢慢下滑，落在左胸口上。

面對誘惑，自己堅守得還不夠多，終於是打破了和妮爾之間的平衡。兩個人關係不復從前，卻又永遠都無法回到從前。

跟老李動手之後蘇亦凡才明白妮爾所謂的心態問題有多重要，自己當初看見老李的時候覺得這貨挺狠，遠遠看著都不想跟他動手。真放上對了覺得也就那麼回事，挨了幾下之後也沒吃虧，最終反倒把老李打得先倒下了一次。

這樣的蘇亦凡才是值得信賴的，一直都是。

「你這裏裝著的可不止我一個人，雖然不是很介意，但這更不能成為我停下來的理由了，你說對嗎？」

蘇亦凡有點想轉身抱一下妮爾，他覺得這樣才能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聽到妮爾強撐著的話語，少年心中覺得更加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