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程水馨知道這是母親無法接受的，她就乾脆隱瞞不說。

「你以前是不是很喜歡自|拍？」

「所以其實你看，你得到的比我多，付出的也比我更多不是嗎？」程水馨一臉坦然地指了指門外，「我媽，現在每天看人都跟一桿秤似的，夠斤兩才能過她這一關，你覺得有意思嗎？」

「輕姐。」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程水馨的手機上開始有電話接進來。

「是啊，當然是因為輕姐。」程水馨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被看出這一點有什麼彆扭，「可如果你真的想對蘇亦凡不利，我會不顧一切想辦法對付你。」

程水馨是真的不願意跟母親爭論，做舉手投降狀：「好吧……其實剛才蔡琰問我，要不要把廣告單交給你的公司做。我覺得這樣很不好，像乞討，所以我們倆互相嗆了幾句。就是這麼回事，別問了。」

「應該是整個濱海都斷了。」蘇小輕說得很定，但卻沒說更多，「蔡琰是不是在你家裡？」

蔡琰洗澡回來，又跟著安碧華看了一會電視節目，這才到房間里找程水馨。

「是。」程水馨看著母親，當年曾經多麼獨立自主的母親，如今也變得現實又直接，「我跟蔡琰的關係現在這樣很好，如果她真的給了你廣告單子，你覺得我們還是平等的嗎？」

蔡琰發現了程水馨的舉動，她本來想阻止程水馨，想了想又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沒什麼不能見人的，索性擺了姿勢給程水馨。

兩個人的談話就此中斷，然後程水馨開始漫無目的地刷網頁和看輕博客，沒多久之後她發現網開始不好用了hetubook.com.com。

程水馨還想問為什麼的時候，那邊電話已經掛斷了。蘇小輕的速度一向雷厲風行，而且她的行為沒有一次不是毫無理由。程水馨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相信蘇小輕，她拿著電話跑回房間。

安碧華想問題也比較遠，程水馨在這方面絕對有遺傳自母親的天賦。稍一思索，安碧華也知道這樣做有點過於低三下四，點頭道：「你做得對，這件事蔡琰就算跟我說，我也不會答應。」

程水馨何等識貨的姑娘，看見那對耳機就想痛斥有錢人了。雖然比不上最頂級耳塞，蔡琰用來聽歌的消耗級耳機依然要價值萬元。這換在以前，程水馨肯定是想都不敢想的。

程水馨走出房間，看都沒再看嫵媚動人的蔡琰。

蔡琰也穿了一件跟程水馨差不多的保守型睡衣，上面的圖案是小王子手繪，清新又有點高端。蔡琰的頭髮還濕漉漉地等待自然干，臉色紅潤，露出的半截小腿到腳後跟都是粉紅的。如果被哪個男人看見這一幕，肯定會忍不住想要一口吃了她。

程水馨搖頭：「更好的，也要付出更多不是嗎？」

「嗯，是在我這裏。」程水馨知道自己的舉動應該瞞不過蘇小輕，她貌似什麼都知道。

程水馨在網路上的生活狀態，安碧華也多少了解一點。她本身就是做媒體出身，對這種自我宣傳的事從來不反對。唯一強調的就是希望程水馨能懂得保護好自己，要時刻有警惕意識。

「那好，你去找蔡琰，告訴她就說是我說的，讓她的安保團隊現在開始保護好你家和_圖_書的安全。」蘇小輕的語速很快，幾乎沒有停頓，「過一會電話網咯也可能會不好用，我這裡有點麻煩，你和蔡琰一定要小心。」

這次換程水馨去洗澡，她洗澡的時間非常短，回來的時候蔡琰正在低頭用一個專業的索尼錄音筆聽音樂。

蘇小輕的聲音在電話那邊略急促：「水馨，現在你家裡的網路是不是斷了？」

「像你現在這樣，如果蘇亦凡回來了，你打算怎麼面對他？」程水馨反問眼前的少女，蔡琰的皮膚透著一股淡淡粉紅，的確誘人，她覺得調戲一下這姐姐也不錯。

自嘲地笑笑，蔡琰搖頭道：「我對蘇亦凡不利？如果蘇亦凡現在想跟我發生點什麼，我都不知道怎麼拒絕他。」

「我……」蔡琰想了想，搖頭有些痛苦也有些不知所措，「我還不知道蘇小輕給我的時間夠不夠解決問題呢。」

蔡琰看得出程水馨是在避開自己，她猜測電話應該來自蘇小輕和蘇亦凡其中一人，而且以蘇亦凡現在失蹤的狀態來看，應該是蘇小輕的可能性更大。

女兒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也讓安碧華十分滿意，程水馨幾乎沒讓自己操過心。每一次談及新的成就，也總能帶來驚喜。

等到蔡琰去洗澡，程水馨打算直接回房間，安碧華又叫住女兒。

蔡琰的本意是想刺|激一下程水馨，看看這小姑娘如果吃醋的話會是什麼樣。面對程水馨，蔡琰總有一種跟妖孽鬥智的感覺，她希望看到程水馨失態，看到她回到自己熟悉的，普通人的節奏上來。沒想到程水馨依然不為所動，她的威脅和警告https://m.hetubook.com.com在蔡琰看來沒什麼新意，態度也不夠激烈。

兩個女孩都剛剛洗過澡，白裡透紅的皮膚互相映襯，很有點互相爭妍的意思。

「其實我也不想。」蔡琰搖頭，「是我欠蘇亦凡比較多，如果真的為這件事負責我也願意。我現在就是希望見到他，對他說聲對不起。」

說出這句話的程水馨眼神竟然有些可怕，讓蔡琰感覺到一瞬間的不自然。

蔡琰和程水馨之間的關係，已經到了可以分享秘密，甚至互相之間打啞謎的程度。

一個人在寫東西，一個人聽歌，好像完全不相干的兩個人在時間慢慢流淌中誰也沒在意誰的存在，彷彿相識多年的老朋友。

「可是……」蔡琰略語塞了一下才說道，「以你這樣的條件，不應該去追求更好的嗎？」

「為什麼不能問？」安碧華不滿道，「給你獨立自主的空間，我問問總沒問題吧？」

反倒是這個蔡琰的出現讓安碧華略驚訝，她沒想到女兒居然這麼快就跟蔡家的第三代關係如此親密。程水馨對蔡琰的態度甚至有點不客氣，反倒是蔡琰對程水馨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小心翼翼。

蔡琰知道，這個女孩是認真的。

雖然安碧華不理解蔡琰和程水馨說的到底是什麼事，她至少看懂了一件事。

程水馨不跟蔡琰多說什麼，她按下快門按鈕，然後兩個人又開始沉默。

程水馨一臉不情願地回到對著電視的沙發上：「我知道您想問什麼，還是別問了比較好。」

安碧華不知道程水馨在所有的細節描述中唯一忽略的存在是一個叫蘇亦凡的男生https://ｗｗw.ｈetubｏｏｋ.cｏm.ｃｏm。如果那些細節都被拓展開，安碧華會看到一個截然不同的程水馨生活狀態。

程水馨相對來說皮膚要更白一些，而且也沒那麼紅潤，一頭長發用一根簪子紮起來，顯得比較成熟。

身為程水馨的母親，安碧華覺得很欣慰，也有點驚訝。女兒平時拓展社交圈的事都會跟自己說，包括參加了慈善畫展晚會，跟本地一些名人見面的事，程水馨基本上都會詳細地說給自己聽。哪怕是跟同學去別的城市玩，經常性的在外面吃晚餐，程水馨對自己也沒有什麼保留。

蔡琰抬頭看了一眼剛出浴的程水馨，有些讚歎也有些遺憾地說道：「你如果出現在我那個圈子裡，絕對是所有人追求的第一目標。」

「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程水馨站起來，「我和蔡琰之間的事是我們倆的事，真的不用你們操心。就算我們要搞同性戀，我也會提前通知你們的……」

程水馨看了蔡琰片刻，緩緩說道：「希望你是真心的。」

蔡琰看著程水馨沒有立刻說話，這個眼神明亮的姑娘是她見過最神奇的矛盾體。明明在程水馨身上有那麼多嚮往光鮮世界的衝動，她卻能壓抑的住。這樣的女孩現在放眼全國也沒多少，至少蔡琰見過的那些富家子弟里沒有幾個能把尺度把握得如此之好的。

程水馨聽見這種恭維只是淡淡一笑：「現在這樣不好嗎？沒什麼壓力，也開心。」

安碧華聽了心中一陣驚訝，臉上倒是掩飾得還好：「我現在也忙得做不過來，就不用你們替我的公司操心了……蔡琰主動跟你說的？」

「對啊。」程水ｗｗｗ.ｈetubooｋ•ｃｏm•ｃom馨奇怪，「你家裡也斷了？」

蔡琰不知道說什麼，程水馨看人性看得比自己還冷，越是這樣的人越不容易說服。

「我是。」

「隨便說說，別當真。」程水馨趁著安碧華情緒還不錯，逃回房間。

程水馨笑了：「蔡琰多會磨人啊，拉著你的手不停喊阿姨，你就忍心不答應？」

沉默了一下，蔡琰說：「你堅信自己現在做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其實是建立在蘇小輕的基礎上對嗎？」

程水馨的表情難得一見的嚴肅，沒有了平時她舉重若輕的感覺，她盯著蔡琰的目光依舊發冷，平靜地說道：「也許你覺得那種事不算什麼，可在我看來，如果你心裏只想著從他身上撈多少好處，還是別繼續糾纏了。」

程水馨的獨立讓她家裡一向口無遮攔，安碧華笑著作勢要打程水馨：「死丫頭，說什麼胡話呢？」

安碧華正色道：「有些問題是原則問題，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答應。」

走出房間，越過正在看電視的母親，程水馨來到陽台。

對於整個天朝哪怕是一款軟體出現問題都能造成全國性網路擁堵的環境而言，網路癱瘓這種事其實並不少見。程水馨嘗試刷新了幾次都沒有結果后，側過身去看蔡琰。依然在晾頭髮的蔡琰側臉很有一股讓人想要拍下美好瞬間的衝動，她習慣性地拿起手機，想要拍一張蔡家大小姐出浴圖。

被程水馨說了欠考慮之後，蔡琰沒有反駁什麼，而是直接起身去洗澡。

程水馨也去給蔡琰講解家裡的熱水器，並幫蔡琰去拿她行李中的浴巾和衣服。兩個人語言上顯得很生分，看得出程水馨還是很照顧蔡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