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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特先生現在想要做什麼？我會儘力配合您。」

沒有什麼比等待更容易，也更艱難。

駕車的尼奧沒有抽煙，車廂里一片昏暗，只有兩個老男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蘇亦凡聞著妮爾身上的淡淡清香，低聲問道：「咱們直接去找艾伯特？」

「艾伯特就是因為你能讓我重新出手，才找你來負責這件事的吧？」巨蟹座對這種利害關係再清楚不過了，「他就沒想過你能說服我一起殺他嗎？」

……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

「只有習慣了這種生活的人，才會覺得超速是生活常態。」巨蟹座看了一眼時速表說，「這輛車算是沒什麼用了，希望原來的車主交通積分還夠用。」

「死的也許會是我們，所以還是及時行樂吧。」巨蟹座說話其實比尼奧還不吉利，「艾伯特又不是一般的白痴，就算咱們聯手，勝率也沒有那麼高。」

兩個人很久沒說話，妮爾只顧著駕駛，也享受蘇亦凡對自己的擁抱，時不時弓起向蘇亦凡求蹭一下，就像渴求撫摸的貓咪。

青年整個人雙手反按著牆壁，看艾伯特的眼神像在看怪物，喘息了幾下，這才確認到：「現在就要？」

尼奧也不在意巨蟹座的諷刺，說道：「這一次因為是對付艾伯特，否則你以為光是用錢就能收買我？」

「那你安排的那個戰術小隊呢？」巨蟹座問道，「如果他們成功了怎麼辦？」

「您好，蕭雨。」

……

真的無動於衷，就不m•ｈｅtｕbｏoｋ.cｏｍ•com是蘇亦凡所欣賞的那個妮爾了。

尼奧沒說話。

「不用。」尼奧說，「我等艾伯特死了再慶祝。」

妮爾盯著前方的路，神情專註：「東林市。」

青年蕭雨愕然地看著艾伯特。

如果是平時任何問題，妮爾恐怕都會同意蘇亦凡的意見。唯獨現在這一條，她在黑夜中微微搖頭。

蘇亦凡不再說什麼，他從妮爾身上看到了幾個月前的自己。那時候希望自己能面對一切解決一切的感覺太熟悉了，當然最後自己其實沒少給蘇小輕添麻煩。

蕭雨顯然知道這個傳奇人物，驚訝了一下，但很有職業素養地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轉頭打開了另一扇門：「艾伯特先生請進，我等公司的公函。」

為了盡量行動隱秘化，給艾伯特安排車輛和情報中轉站是兩個不同的流程。這樣才能最大限度保證艾伯特的行蹤不被泄露。

這是活動口令，大約七十二小時變動一次。基本上只有用到情報中轉站的人才會報出這種口令，而大多數時候口令只是需要中轉站的負責人隔七十二小時背誦一次而已，沒有什麼實用機會。

后發先至，艾伯特的實力強橫得連對手變招的機會都沒有。這一拳轟出，對方整個人被打得後退了數米，整個人貼在牆壁上動彈不得。

艾伯特也不看那人的表情，收起拳頭直接報了一個數字和密碼的組合。

尼奧點頭：「我知道……不過現在是艾伯特最軟弱的和-圖-書時候，是個好機會。」

蘇亦凡依然擔心妮爾：「既然這樣，乾脆聯繫輕姐吧，別正面跟他對抗了。」

「最好的計劃，就是沒有計劃。」尼奧說，「艾伯特熟悉我，我也熟悉他，我們彼此之間最好的計劃，就是大家都放棄計劃。」

「艾伯特不會用舊的情報中轉站。」妮爾在享受蘇亦凡的擁抱同時也不忘說正事，「現在一定在使用新中轉站，那裡的負責人年輕，無知，容易控制，而且不會對他有成見。」

「沒有。」妮爾說，「最好的計劃永遠都在變，到時候再說。」

被艾伯特一拳轟飛的是個在天朝隨處可見的青年，不到三十歲的年輕臉，頭髮半長不長，身上有點小肥肉，臉色微微潮|紅，穿著皺皺巴巴的襯衫。

「不知道，但會有所防備。」尼奧有些感慨，「老傢伙們彼此了解的人越來越少了。」

「打不過……」妮爾實話實說，「不過我可以想辦法，總有辦法能對付，他應該就是自己一個人。」

現在人已經到了天朝，艾伯特知道尼奧和安東尼的行動都即將展開，他所能做的不是推波助瀾，而是靜靜等待。

「他們……他們不會成功。」

巨蟹座呵呵一笑：「人生總有驚喜。」

青年鬆了口氣，本來緊繃的雙肩垮下來，對艾伯特說：「公司沒有通知我會有活動，臨時激活需要聯絡公司。」

「所以你有計劃了？」巨蟹座問道，「僅僅知道情報中轉站的位置和人員配置是不夠的m.hetubook.com.com。」

巨蟹座看著尼奧說：「因為像你這樣的人越來越多了。」

這個人真的是自己所知道的那個艾伯特嗎？蕭雨現在甚至都有些懷疑。

艾伯特矜持而短暫地跟這個亞裔青年握手：「艾伯特·艾伯特。」

即使這樣抱著妮爾，蘇亦凡仍是能感覺到她的身體有些冷。

「如果有人讓我殺死你，我大概會殺了那個人。」尼奧認真的說，「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艾伯特點頭：「公司會給你發公函，稍作等待。」

「你怎麼知道？」

蕭雨驚訝地發現，那個曾經在傳說中無比狂躁，各種不耐煩，行動力超強的艾伯特·艾伯特，居然在自己的小複印社裡睡著了。

「不行，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要自己解決。」

「如你所說，我們都老了。」尼奧說，「人老了，容易變得軟弱。」

蕭雨對艾伯特顯然還有一絲不信任，盯著艾伯特的同時打開手機，確認收到郵件后才露出更放鬆一點的笑容。

年輕人上下打量了艾伯特一番，他是沒有機會去總部工作的那種人，只能從內部網站上了解公司的一些人際關係。

「他知道你會去殺他？」

殺人這種事，任誰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如果蘇小輕真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AUU的先生們不會一直忍到今天才讓我們去試探。」尼奧說，「艾伯特那個瘋子都不敢去招惹的人，你認為伊萬那個團隊搞的定嗎？」

尼奧依舊在給車加速：「後悔加https://m•hetｕｂｏｏｋ•coｍ•coｍ入我了？」

這話聽上去很有歧義，甚至有點像同性戀之間的挑逗。艾伯特倒是很正式地點點頭：「現在就要。」

蘇亦凡對妮爾的沒心沒肺表示了嘆服，當然今天晚上連續解決掉三個釘子的事也讓他對妮爾刮目相看。這個女孩有一股一條道走到黑的韌勁，對於這一點蘇亦凡也很佩服。

艾伯特想都沒想，隨手一拳，直接把偷襲自己的人打飛出去。

說到伊萬他們，正在狂踩油門的尼奧居然開始緩緩減速。

「所以你讓伊萬去抓蘇小輕，其實就是沒希望他能活著回來是嗎？」

很多事只有在經過了之後才能明白，既然妮爾有自己的堅持，蘇亦凡覺得他只能尊重。

妮爾看著前方的路，點頭道：「艾伯特也希望我去找他吧？他願意親自來，主要是因為他確定我會去找他。」

蘇亦凡花了很久才從剛剛妮爾殺死了一個人的情緒中擺脫出來。

「當然沒有。」巨蟹座說，「決定的事還後悔，你以為我是第一天出來幹活？」

巨蟹座嗤笑道：「錢當然能收買你，區別只是數額而已。」

……

「艾伯特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行蹤吧。」妮爾猜測，「對於艾伯特來說，我可能不止是一個知道情報想要轉手賣給別人的叛徒，甚至我現在覺得這個罪名都是他加給我的。艾伯特想從我這裏得到的東西不止是情報。」

蘇亦凡開始擔心了：「你打得過他嗎？」

他默認了。

「這種事不是買大樂透。」尼奧認真地說，「和_圖_書伊萬就算運氣再好，也不至於能完成我交給他的任務。」

艾伯特提示了一下：「在你的電子郵箱里，現在。」

那些東西在之前都已經被證明了無效，尤其是在AUU總部發布的命令，對於那個魔女來說，應該是幾乎透明的吧？

這種確認如果對一般客戶來說，只是確認列印東西的時間。對艾伯特來說，則是確認立刻激活行動流程。

只有沒有計劃才無跡可尋，艾伯特深知這一點，所以他來到這個國家，並沒有帶著詳細的計劃和行動綱領。

巨蟹座看著自己到的老朋友，苦笑著搖頭。

繞了這麼多圈子，艾伯特想要做到的，也不過是避開蘇小輕的情報監視。

最好的計劃，往往是沒有計劃。

艾伯特回頭看了一眼仍未完全亮起來的光線，低聲回答道：「等待。」

儀錶盤上的車速顯示這輛車已經在超速狀態，一直不吭聲的巨蟹座似乎耷拉著眼皮正在休息，片刻之後抬起頭對尼奧說道：「你比我更像這裏生活的人。」

「咱們的目標在哪裡？」蘇亦凡問妮爾，其實來的時候路上他一直沒機會問，光顧著摟小姑娘腰去了。

「殺不死咱們的，都只會讓咱們變得更強壯。」巨蟹座從儀錶盤下方的儲物盒裡拿出兩袋像蛋黃醬一樣的東西，自己咬開一袋，「你要不要吃一點？」

尼奧哈哈大笑道：「自信的人通常很可愛，艾伯特也不例外。」

「為什麼？」

蘇亦凡奇怪：「AUU不是應該大張旗鼓地抓你嗎？怎麼只有艾伯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