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人有少年時
第四百九十章 終於回到這裏
「不，你有。」妮爾盯著艾伯特，一隻手慢慢滑向自己的脖頸，「你在乎我是不是死了。」
艾伯特還想說點什麼，門口已經有敲門聲響起。
妮爾目光冰冷地望著艾伯特，手指依然捏成一個漂亮的小拳頭，只有少數人知道那拳頭足以殺死任何一個成年人。
這些錢足夠在非洲打一場小型的國戰了，也等於是一些小國差不多半年以上的軍費開支。
在伊萬拿到錢之後，尼奧依然打電話要求艾伯特追加了報酬。
老狐狸艾伯特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他就是在用這個給自己指路罷了。
「妮爾……」
「那我祝你好運。」艾伯特持槍往前走了兩步，把槍口又一次對準蘇亦凡，「不過在這之前，先考慮你的小男朋友是否能活下去吧。」
蘇亦凡看了艾伯特一眼，他覺得自己的憤怒幾乎快到臨界點了。
「等尼奧把蘇小輕交給我的時候，我會告訴你。」
一次又一次的經歷，最終疊成滔天巨浪，在少年心中翻湧。
「貨快到了，準備好迎接。」
蘇亦凡和妮爾沒有再試圖做出反抗，艾伯特的槍法兩個人都領教過了，他就算不看著自己這邊，隨時開槍依然足以致命。
巨蟹座臉上依然是掛著淡淡的微笑。
蘇小輕依舊看著車窗外，都不看尼奧一眼，也不看巨蟹座，像個在賭氣的少女。
「終於要見面了。」尼奧從後視鏡里看巨蟹座，「艾伯特的故事寫到這裏應該結束了。」httｐs://ｍ•ｈｅtuｂｏｏk.ｃoｍ•ｃｏm
「但願吧。」
辛苦訓練了那麼久，有實戰，有各種不要命的鍛煉，也有人幫助，仍是戰勝不了一個艾伯特。
這種深深的無力感讓妮爾覺得很憤怒，她更痛恨自己的無能。
妮爾低頭親了蘇亦凡額頭一下：「不要動，你的傷口不適合多動。」
看到那些跳動的數字在自己賬戶上變化出最終九位數的額度，伊萬甚至都快忘記自己被蘇小輕以生命相威脅了，他滿腦子都在後悔為什麼最開始聯繫自己的不是蘇小輕，明顯跟著這個魔女幹活更有前途嘛。
艾伯特用一種無可救藥的眼神看著自己曾經最欣賞的部下，搖頭道：「我改變主意了。」
妮爾痛恨這種細心，但她只能在艾伯特的指揮下去開門。
「我也想殺了你。」妮爾冷冷地說。
「小天使，你放心，如果只有你和我，我不才不敢用這種東西。」艾伯特很滿意妮爾現在的表情，「以前的你沒有敵手，現在不一樣了。」
妮爾捏緊拳頭，用身體遮住艾伯特看蘇亦凡的視線。
妮爾看著艾伯特，一字一句地說道：「是的，因為我年輕，總會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用來殺死你。」
這種情況下兩人也不可能有太多語言交流，妮爾只能低頭俯身吻了蘇亦凡雙唇一下，轉身面對艾伯特。
從望遠鏡里看見尼奧減速，停車，艾伯特放下小型望遠鏡。
艾伯特縱聲大笑：「很htｔｐs://ｗｗw•ｈｅｔｕｂooｋ.cｏm.cｏm好，有了缺點的小天使果然更可愛。」
艾伯特不屑地笑了。
妮爾和蘇亦凡就坐在自己對面，艾伯特仍是站在原地紋絲沒動。
雙方換車，尼奧開著車而巨蟹座則在後面守著行動受限的蘇小輕。兩個人這才開往的艾伯特指定的地點。
妮爾咬著嘴唇猶豫了片刻，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被妮爾用身體護住這種事讓蘇亦凡覺得很不舒服，他知道自己也許解決不了妮爾內心的糾結，但至少應該勇敢有力，不辜負妮爾的信賴。
伊萬換了艾伯特的車，謹慎地遠遠跟在後面，相距超過五百米。
「知道，我已經看見你了。」
緩緩開近那片老城區，尼奧給艾伯特打電話。
「哦，你覺得我在乎嗎？」艾伯特用槍口指向妮爾的眉心，姿勢不變，「你有在乎的東西，我沒有。」
蘇亦凡知道人生沒有一步到位的蛻變，但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渴望強大。
「小天使，我們很久沒有合作過了，希望這次能愉快。」
因為弱小。
付款結束后，尼奧的要求也很簡單。
蘇亦凡覺得自己的傷口好像越來越疼了，但身體其他部位沒有剛才感覺那麼扭曲。高速子彈穿過肌肉帶來的神經痙攣遠超普通人的想象，被刀划傷時他都沒這麼強烈的感覺。
艾伯特也不多說什麼，扔給妮爾塑料繩扣。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是什麼的東西了，艾伯特的瘋遠超自己想象。
h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m.ｃom「他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綁我一個吧。」
「我們的客人來了。」艾伯特笑著把一樣東西塞進蘇亦凡懷中，「拿好了，這是壓力炸彈，如果感覺到了不對勁就引爆，咱們一起炸成碎片。」
現在的感覺就像痛楚雖然常駐，但身體控制權慢慢回到了自己手上。一隻手捂著被妮爾處理過的傷口，蘇亦凡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感覺手指末梢和關節處的細微變化。
尼奧回頭看了一眼冷麵的少女，想說點什麼，又覺得其實什麼都不用說，索性直接開車。
聽到艾伯特的回答，尼奧抬頭看一眼對面遠處筒子樓上的玻璃窗，能看到有一絲鏡片反光閃過。
妮爾表情冷淡地看著地上放好的塑料扣子，低頭撿起來。
「你們的熟人來了，做好迎接準備吧。」
東林市並不大，城市的街道脈絡也比較分明。尼奧幾乎不需要再看一遍電子地圖也能知道艾伯特制定的位置在哪裡。
艾伯特肯定是考慮到接下來的場面會很混亂，決定不給自己任何反擊的機會。
對艾伯特的話，蘇亦凡仍是無法相信，在他的印象中蘇小輕不會被任何事難倒，區區一個艾伯特當然也不可能讓她受困。
艾伯特沒想到這個女孩終於也意識到這一點，沉默了一下點頭道：「是的，我很在乎。」
蘇亦凡點點頭，這種時候他依然選擇相信妮爾。
「帶隊跟著我，給我做後援，如果可以的話，殺了艾伯特，我再付給你們三千萬美元https://m.hetubook.com.com。」
這筆報酬也要打在伊萬的帳上，等於是伊萬一行人瞬間拿到了兩億一千萬美元，加上之前的預付款三千萬美元，達到了兩億四千萬美元。
妮爾咬著嘴唇沒有吭聲，她知道艾伯特做得出來這種事，這樣的威脅讓她忍不住渾身顫抖。
拿起塑料扣，妮爾的眼神和蘇亦凡對上，她看得出蘇亦凡也在擔心，不過擔心的是自己。
那是一條外觀精美的玻璃管，當中有粉紅色的液體蠕動。蘇亦凡想要伸手去推這東西，卻被艾伯特反手用塑料扣子綁在了雙手中央。
「小天使，你還是太年輕了。」
「用這個東西把你和你的小男朋友捆好。」
自己與自由的距離還是那麼遠。
妮爾覺得心中一股涼氣升起，她知道艾伯特的惡趣味又開始發作。
艾伯特對兩個人的小兒女情長毫無感覺，他期待的是另外一些事。
艾伯特無所謂地聳肩：「誰知道呢？也許是為了更好的地位，也許是為了利益，也許是別的什麼原因。想殺我的人總是那麼多，尼奧不是最優秀的，但他至少還有這個膽量。」
艾伯特沒理妮爾，而是很仔細地繼續捆了一次炸彈，讓蘇亦凡的雙手無法鬆開那顆炸彈。
一直沉默的蘇亦凡抬頭，看著妮爾。
妮爾對別人來說可能是棘手的，倔強的，乃至於致命的，艾伯特可不這麼認為。
自從蘇小輕坐在自己的後座上后，尼奧對電話通訊信任了許多。在這之前他幾乎不相信任何電子通訊方式，ｈｔｔps://ｍ•hｅｔubook•ｃｏm•ｃｏm總覺得一定會被蘇小輕有選擇地監聽。
「算了，我自己找答案。」妮爾的目光裡帶著一股她獨有的倔強，「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永遠藏得住的秘密。」
看見艾伯特塞給蘇亦凡的東西，妮爾霎時間覺得心中一片冰涼。
艾伯特無視了蘇亦凡看著自己的仇恨目光，對於他來說蘇亦凡弱小就像是一隻小昆蟲，雖然可能會咬自己一口，但絕不至於致命。
「為什麼？」
「不要說話，保持體力。」妮爾低頭溫柔地對蘇亦凡說，「我說過要保護你，不管做的對不對，我不在乎。」
「你幫我解決接下來的問題，我可以考慮讓他安全離開。」艾伯特說，「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你沒選擇的餘地。」
就像自己不希望辜負蘇小輕的信賴一樣。
蘇亦凡的出現對艾伯特來說是一個不怎麼意外的驚喜，他不用花更多口舌和精力說服妮爾跟自己合作，以應對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
艾伯特在AUU的價值的確超過了三千萬美元，但今天伊萬一行人已經收穫太多，對這個報價也沒有太多異議。
妮爾恨恨地說：「至少比心裏什麼都沒有好。」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的情況出現，艾伯特居然捏著鼻子忍了這個臨時漲價。
「你終於不受歡迎到了這種地步嗎？」
「我簡單說一下現在的情況。」艾伯特知道妮爾的弱點后更覺輕鬆，攤開手解釋道，「接下來差不多十分鐘后尼奧會帶著蘇小輕來見我，但尼奧不是自己一個人，他找了老朋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