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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件事的過程中，蘇亦凡從一開始的新鮮，到認識到事情的嚴重和殘酷，再到現在開始漸漸明白應該怎樣面對這些事。心情也是從感覺刺|激到害怕，再到覺得不再恐懼。

聽到蘇亦凡還能有心情開玩笑，蘇小輕算是徹底放下心了。

「好啊，那我期待。現在先來把鬱悶都還給眼前這位先生吧。」

在自己辛辛苦苦想要尋找蘇小輕弱點的時候，蘇小輕已經通過另外的方式走上層建築，搞定了AUU的高層先生們。

這種疼痛對艾伯特來說還是算不了什麼，哪怕身體已經開始不受控制，也不能影響他的精神。

蘇亦凡苦笑著回答道：「我不是英雄，也沒凱旋，下次爭取聽你這麼說的時候不心虛。」

最重要的是，艾伯特怎麼也想不通，蘇小輕到底是用什麼方式搞定了AUU的那些先生們。石墨烯材料的專利共享幾乎是不可能的，蘇小輕對此諱莫如深，她到底用多少好處才能讓那些見利忘義的傢伙們改變初衷？

艾伯特自認自己做的事之所以一直有人支持，就是AUU里有些先生在力挺自己。雖然這種力挺已經開始歸於隱性，畢竟還是存在。譬如這次的直升機其實就是那位先生出面搞定的，甚至還欠下了這邊一個大家族的人情。

「為什麼？」

「輕姐曾經對我說過，這個世界上，孰輕孰重，如果沒有親人一般的關係，都是用最冷酷法則比較出來的。」

自己無疑是幸運的，如果沒有這種幸運，現www.hetubook.com.com在自己應該已經被艾伯特捆成一團粽子帶著準備離開祖國了吧？

「我的英雄，歡迎你凱旋。」

股東們都只看報表和利好，越近在咫尺越好。

十二星座有各自獨立的權力，跟艾伯特本來就算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的關係說好聽點叫良性競爭，說不好聽點就是互相不對付。

艾伯特一直到看見這個青年露出本來面目才想起他是誰，同時也瞬間明白了蘇小輕的態度為什麼那麼八風不動。

但這顯然已經不可能了，甚至逃走都不太可能。

深空飛行是最近幾年現代航空業提出的一個大胆設想，用近似於建造太空梭的標準做國際航線，能夠把跨國飛行時間縮短至地鐵級別。數個小時內能夠橫跨大洲大洋的航班一旦成為常態，普通空客的魅力必將大大降低。雖然這種計劃一定會觸動當今航空公司的利益，但只要讓它們也入局，並用高價慢慢推廣，徹底取代普通遠程航班還是大有可為的。

當然老傢伙更意味著極難被說服，一般這種老人已經很少會為別人改變自己的想法。說好聽點叫頑固，說不好聽點就是死腦筋。

拿到那個藍牙耳機的一瞬間，蘇亦凡覺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安寧下來了。

這種感覺很糟糕，就像在城鄉結合部自信心爆棚的小少年終於走出去，發現高校里學霸滿地走，博士多如狗。那種心理落差哪怕是艾伯特這樣的人，依然一時間無法接受。

艾伯特和-圖-書沒有吭聲，他已經想到了蘇小輕肯定是用什麼方法打動了AUU的人。自己在AUU高層的同盟大概也是權衡了得失之後才做出的決定。

「現代航空業已經快腐朽了，歐盟希望重新能夠制定航空業的標準。」蘇亦凡說，「你所謂的利益，跟這個比起來還真不算什麼。」

雙子座瀟洒地攤手，身高近兩米的他有一張完美得差不多可以當雜誌模特的臉，帶著幾分中性美。蘇亦凡總覺得這個雙子座好像在哪裡見過，看起來面熟。

蘇亦凡站在旁邊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他背後的傷口依然在火辣辣地疼，但他沒什麼感覺。

蘇亦凡雙手上還有被塑料扣勒出來的紅印子，但他並不在乎。

艾伯特死死盯著雙子座，據說這個新來的年輕人跟自己有差不多的愛好，喜歡折磨敵人。剛才那些橡皮子彈就是最好的證據，艾伯特幾乎可以想到這小子一定帶了大批的橡皮子彈，打算先折騰到自己失去任何反抗能力才罷手。

蘇小輕不是不愛出牌，而是人家牌根本就太多，隨便打一張就壓死自己滿手牌！

整件事看上去簡單，其實艾伯特所圖甚多，他真心不能接受自己依然還在蘇小輕局裡的殘酷現實。

艾伯特這才明白，從一開始自己的計劃及註定了失敗。

縱然如此，艾伯特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年輕人，你在AUU還要熬很多年，現在就是你的機會，你為什麼不好好把握？」

蘇亦凡冷靜地看著艾伯特在努力和圖書勸說雙子座把自己重新捆起來，反問道：「你覺得他真的是沒想清楚？」

艾伯特抬起頭，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就算再有本事也沒辦法對蘇亦凡怎麼樣，只能狠狠地看著那個少年。

就像軍情處的特工都有各自編號還能繼承一樣，這些星座稱號一般也可以承襲。

AUU的十二星座分佈在全世界各大洲，分別有其任務和用意。

「我們來說點簡單的吧，艾伯特先生。」雙子座又一次把自己的左臂抬起來，「你沒殺巨蟹座，但巨蟹座可能會因你而死，做為他的晚輩，我要為他報仇。」

艾伯特正死死盯著雙子座，他還是不太明白。

艾伯特身體依舊有點彎曲，他現在真的沒心情聽蘇亦凡說什麼，他更希望自己能衝過那些人，重新把這個小子拎起來帶走。

蘇小輕的聲音透過耳機傳過來，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還是濃到化不開的溫柔。

老人家的野心通常也沒那麼高，更喜歡安逸的生活。沒想到這種生活態度還影響了巨蟹座，讓他幾乎在天朝成為一顆死棋。

「大名鼎鼎的艾伯特·艾伯特先生居然會問為什麼，這真是神奇的一幕。」雙子座誇張地張開雙手，帶著點戲劇腔的英文很有感染力，「你覺得還能是為了什麼？」

那是一種「我和你都不是好人，咱們互相懂得」的明了，艾伯特相信雙子座能幹出這種事來。

AUU內鬥厲害，每個董事會成員和高層領導者都有各自的派系。十二星座在AUU當中hetubook.com.com算得上是主力，他們的BOSS一般都是公司高層直接擔當。

十二星座的負責人是個老傢伙，至少有七十多歲了，知道AUU的大部分掌故。這份工作給別人也一樣能順利完成，但AUU秉承著老江湖一定能給出更好指導意見的理念，堅持讓老人家負責。

蘇亦凡相信蘇小輕不會捨棄他，也不會對他的安危無動於衷。

雙子座出現在這裏，意味著這些行動在自己出發之前已經被擬定。相比之下自己的一切行為看起來就像一個可笑的小丑，只能換取稀稀拉拉的掌聲。

蘇亦凡知道蘇小輕現在是在讓自己享受一下勝利者的滋味，自然也就按照耳機里她的描述繼續說道：「你可能不知道，AUU最近想拓展業務，所以才這麼著急想要石墨烯的技術。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新的增長點在哪裡。現在輕姐已經跟AUU達成了一個意向，共同建立近大氣層深空飛行生態圈，這個計劃歐盟也打算加入，你知道這種計劃能值多少錢吧？」

對於開創美好時代這種事，不管是AUU還是歐盟的官員們都樂見其成。雖然當中可能還有扯皮，總體基調依然是美好的。跟蘇小輕的建議比起來，艾伯特抓到妮爾和蘇亦凡之後的承諾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雙子座不為所動地搖搖頭，遺憾地嘆了口氣：「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你應該跟我的頭兒談談。」

雙子座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就好像剛才那些開槍命令不是他做出來的一樣。

雙和_圖_書子座手起手落，周圍的迷彩隊員們又一次朝艾伯特開始了密集射擊。

這一輪打完，艾伯特開始覺得呼吸都像有火炭在胸腔里灼燒一樣，他努力想要挺起胸膛，卻覺得渾身無力。

雙子座在去年已經因為一次秘密行動殉職，新任的雙子座是個年輕人，只在總部露過一次面，艾伯特對其並不熟悉。

用AUU的人對付自己人……蘇小輕真夠狠的！

「利益……」艾伯特咬牙切齒地喊道，「就差一步！如果你現在調轉槍口，就能完成我沒完成的事！你可以升職加薪，你能獲得很多特權，你能凌駕于很多董事會成員之上，你還能擁有公司股份！為了這一切，你快抓住那個孩子！」

毫無疑問這種計劃需要蘇小輕的技術支持，AUU想要進場當然得伺候好這位少奶奶。之前蘇小輕跟AUU表面上的確也是相安無事，AUU主要針對的是妮爾，艾伯特的行動則被算在了「臨時工行為」上。

艾伯特當然鬱悶，他現在身體正承受著一個普通成年人可以承受的，差不多到極限程度的疼痛。

政治這種東西，不過是大家都做了無恥的事，然後相視一笑，能忍就繼續在一起玩耍。蘇小輕太清楚這些問題的本質，直接提出提供深空飛機的材料生產，等於是讓計劃比預期提前了好多年。

捧著那個炸彈的時候，蘇亦凡甚至動過跟艾伯特同歸於盡的念頭。儘管知道這種想法很愚蠢，但蘇亦凡真心覺得自己如果能幫蘇小輕做點什麼的話，自己一定會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