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成為一道光
第三十七章 看不透
蘇亦凡略帶無奈地看著韓芸：「你真不介意？」
旁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孟士毅面帶微笑，心中倒是有點驚訝。畢竟韓芸大了蘇亦凡不少，完全是個成熟到熟透了的漂亮女人，卻對蘇亦凡表現出十足的撒嬌姿態，而且蘇亦凡還照單全收。
三個人灰溜溜地在很多熱辣辣的目光中離開了圖書館，蘇亦凡押下了學生證和自己的借書證，帶走了那幾本書。
大家的互相試探結束，反倒是韓芸看孟士毅看得最多，蘇亦凡也有所收穫。孟士毅對蘇亦凡能有這裏的貴賓卡又喝摩卡這種行為已經有點凌亂了。
咖啡店的菜單很精緻，從磨損程度上來看肯定是定期更換。三個人都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了，都懂得從對方點的咖啡中猜測一下性格。
相比之下，可以隨意做小女人姿態的韓芸選了一杯摩卡。
對於這樣的自己韓芸都有點沒語言了，不過既然做出來了也不怕害羞，她瞪大美目盯著蘇亦凡。
對面的孟士毅看得都要傻掉了，剛才他就是覺得蘇亦凡這小孩口氣跟只玩網游的傻逼高中生有些不同，職業習慣讓他跟蘇亦凡多聊了幾句。沒想到轉眼之間人家就喊來了一個千嬌百媚的美女，還是地方電視台挺有名的美女記者。
孟士毅中間沒說什麼話，對蘇亦凡的好奇反倒越來越強烈了。當韓芸這個名字躍入腦海之後，孟士毅知道這是個平時對大多數人都不太給給笑臉的女記者。能讓韓芸如此和圖書放得開，蘇亦凡要麼是韓芸的小情人，要麼另有玄機。
孟士毅對各種名頭絢爛的咖啡沒有過多詢問，反倒是拿著菜單仔細躊躇了一下，證明他在這方面的確是有講究的，最終他選了藍山。
略嬌嗔的口氣簡直像跟自己的小情人撒嬌，韓芸自己都吃驚為什麼會用這種口氣說話，可看到多日不見的蘇亦凡之後，她發自內心地還真想跟他撒撒嬌。
蘇亦凡笑道：「就是個聊天的地方，沒那麼多講究。」
蘇亦凡最土鱉，依然是拿鐵，不入流的喝法。
蘇亦凡覺得這貨也挺絕，三句話不離泡妞，當真是個性情中人。
這句話說得很實在，算是拍正了韓芸的癢處，她含笑看著蘇亦凡問道：「你真的這麼想啊？我還以為你最看不起我們這些記者呢。」
看見這笑容，孟士毅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有點痴痴地盯著韓芸的臉特沒禮貌地看著，看了半天忽然恍然大悟：「你，你不是那個……」
韓芸在前面插嘴道：「你去學校找他，肯定找得到，都不怎麼曠課的。」
韓芸對厚著臉皮沒有告辭而是跟過來的孟士毅沒說什麼，扭著腰上了蘇亦凡車的副駕駛。孟士毅看了一眼蘇亦凡開的車，在心中先給這個少年打下一個富二代的標籤，隨後很職業地想起了剛才蘇亦凡的問題，猜測這小子是不是自己搞什麼事業遇到了瓶頸。
韓芸抬頭又風情萬種地瞟了蘇亦凡一眼，問道：「你躲什麼ｈｔtps://ｗｗｗ.he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cｏｍ？又不是沒一起做過，幾天不見就這麼見外啦？」
「這麼久不見，都不說請我坐下？」
蘇亦凡現在也真的不太在乎這種事了，他居然就厚著臉皮坐到了韓芸的身邊。
這句話反過來說當然就是蘇亦凡還是偶爾曠課的，蘇亦凡也摸不清女人有時候捧你還是貶你，或者她們的目的是什麼。
對於孟士毅來說，這種話題更多的像是一種標籤，或是一種自嘲。而能夠自嘲的人，至少在做人方面應該不會太差。
孟士毅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掉了。
「擠就擠，又不是沒擠過。」
韓芸已經知道下一句蘇亦凡要說什麼，但還是很期待從他口中說出來：「是誰啊？指給我看。」
從兩個人目前的表現上來看，情人關係幾乎沒有可能，另有玄機就要靠自己尋找答案了。
韓芸「哦」了一聲，聽不出是信還是不信，目光落在自己身邊的蘇亦凡這裏，像是在跟他求證。
蘇亦凡笑著搖頭：「那個美女一點都不矜持，非要跟我擠一把椅子，估計一會圖書館的人就要來說咱們了。」
這種心思的人多半是從事混跡人群的行業，韓芸也不多說，靜靜等人上菜單。
蘇亦凡點頭：「是在說這個，不過也聊了一下哪個女生漂亮。」
韓芸擰著讓人目眩神迷的步伐走過來，幾乎每一次扭腰都會帶來大量眼球失衡的關注，一直走到蘇亦凡身邊，臉上掛著淡而動人的笑容。
韓芸笑得很開心，這才是蘇亦凡，她所熟悉的蘇亦凡。
說話間，帶著香風的韓芸還真的就挨著蘇亦凡要坐一張椅子，蘇亦凡不得不起身把整把椅子都讓給她。結果變成韓芸坐下，蘇亦凡站起來了。
孟士毅不是那麼沒品的人，一到附近就知道蘇亦凡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還笑著打趣蘇亦凡：「這地方我都沒去過幾次，蘇老弟你太有檔次了。」
孟士毅有車而沒開是因為最近酒局頻繁，乾脆把車留在家裡。坐在後座上，孟士毅忍不住問蘇亦凡：「蘇老弟，你真的是學生？」
這裏的極品藍山價格不菲，孟士毅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表現，表情很坦然。
孟士毅乾咳一聲：「那個……我們在聊互聯網時代的新媒體機會。」
「跟你當然不介意。」韓芸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雌性氣息，無論紅唇還是雪白的鎖骨都讓人看了無限遐想，「坐下吧，站著說話我還得仰頭，不舒服。」
蘇亦凡帶這兩人直接去了那家私人咖啡廳，這裏的裝修和擺設絕對是那種能讓人眼前一亮的類型，當然也是因為這裏更適合聊天。
「你們有答案了沒？」
韓芸不免多看一眼孟士毅，剛才孟士毅打量自己的眼神未免顯得略輕浮，偏偏在這種時候還要說關於泡妞的話，這就等於是向蘇亦和_圖_書凡表態了他對自己沒興趣。
所謂咖啡人格這種小破哲理在某些場合還真挺適用。可惜韓芸和蘇亦凡都是互相認識已久，知道彼此是什麼樣的人。對試探彼此沒有太多的心思，這種細節反倒成了韓芸和孟士毅相互窺探對方生活態度的好機會。
有了韓芸在，孟士毅那股有點賤格的猥瑣氣息無法發揮，只能跟蘇亦凡說些大家都熟悉的領域。
最重要的是，這美女記者真的跟蘇亦凡撒嬌啊，這是一點都不帶摻假的。
韓芸這句哀怨的嬌嗔說的當然是最早認識蘇亦凡那次，自己想要採訪他，反倒被這個十七八歲的小男生噴得挺羞愧。
蘇亦凡笑：「如假包換。」
這個「還要」用得可圈可點，韓芸想起自己失態的過往，有點不好意思地紅了一下臉。
回頭看一眼正在若無其事看《果殼中的宇宙》的孟士毅，蘇亦凡頓時覺得女人絕對是這世界上最難懂的生物，比量子物理學難懂多了。
「聊什麼呢？」韓芸對氣氛的把握水平當然是一流的，這會挨著蘇亦凡坐雖然覺得身體有點發熱心跳也快，說話表情還是顧盼生姿又自然，「不會是在聊這裏哪個小姑娘漂亮吧？」
蘇亦凡在心中汗一下，說女人不記仇都是假的，這女人把這件事記了這麼久還要提起來，一點都不給自己面子。
韓芸第一次從蘇亦凡的口中聽到這種話，樂不可支地道：「你最近可是越學越壞了……咱們走吧，在這裏繼續聊下去估計真的要被人清場了。」和圖書
蘇亦凡這才注意到不少人都在朝這邊頻頻張望，明顯是覺得蘇亦凡和韓芸的動作太過分，有點秀恩愛的意思。要知道在學生黨里，多數肯泡圖書館的都是暑假期間沒約會的可憐孩，看見這麼一對公然坐一把椅子的，想燒死這兩人的心都有。
「有了。」
如果真是那樣，自己說不定還會有一筆不錯的業務收入也未可知。
蘇亦凡頓時差點樂出聲來，他覺得韓芸對男性心理的把握簡直和程水馨是在同一水平線上，幾乎是一語中的。
蘇亦凡說道：「媒體不過是載體，最重要的還是你們這些一線記者，沒有你們就沒有新聞，就等於什麼都沒有。」
從那之後，韓芸每次試圖跟蘇亦凡交鋒都功虧一簣，甚至到現在已經沒了這種念頭。
韓芸對剛才泡妞的話題沒多大興趣，反倒是想知道蘇亦凡跟這個看起來很老油子的青年談了什麼：「你們說新媒體，我倒是也有感觸，現在我們這些做傳統媒體的都被衝擊了。再快，新聞也不可能有網路快啊。」
韓芸對孟士毅很禮節性地一笑，沒有回答，反倒是把目光落在蘇亦凡身上。
這笑容充滿了自然的感染力，是韓芸工作經驗所得，也是她自己的天性如此。否則一個人在並不幹凈的新聞行業做了這麼久，不可能還對潛規則之類的問題有那麼強烈的抵觸。
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真是讓人看不透呀看不透，孟士毅覺得自己的人生經驗好像不夠用了。
孟士毅接道：「是個泡妞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