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齊瑞民「嘶」了一聲，悶聲道：「汪總，我就不跟您說見外的話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是真的要找我麻煩，也得問問來龍去脈吧？光是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就敢把這事兒這麼定性？」

「你不欠我什麼。」蘇亦凡伸手，手指滑過楚若的長發，根根青絲像一團柔軟的夢一樣美，「是好是壞，我能陪著你走過來，這就是你對我的回報。」

幾乎是一下午時間，很多人都知道了有一批人為了給某個少年的新公司道賀，湊在一起參加了一個飯局。

楊冰冰看見長裙打扮的楚若，驚訝地小聲「哇」了一下：「這水平，都能上時尚雜誌封面了。」

沒有任何事能無緣無故地得到，也沒有任何幸福可以一直維持。每個人都需要全力以赴。

相擁了十幾分鐘，楚若撐著沙發坐直身體。

穿制服，神色嚴肅，不接敬煙不聊熟人，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就是要找齊瑞民了解情況，找不到就讓公司暫時停業。

蘇亦凡讀懂了，那是「女主人」的意思。

被搞到這麼狼狽，這還是齊瑞民第一次遇到。

老汪接電話的態度也不像之前喝茶那樣風輕雲淡了，聲音有點嘶啞：「老齊，你要穩住，不要慌。」

這個消息一爆出，很多人覺得不可思議，甚至認為是假消息。

沒有哭泣，也不歡笑，更沒有激烈的情緒。在經歷了差不多是讓自己一瞬間長大的打擊之後，跟著蘇亦凡的腳步，楚若已經不是昨天大家所知的那個小公主，她的驕傲和倔強在這私密的空間里一併褪去。

自己現在大概真的是學壞了吧？已ｗｗｗ•ｈｅｔuｂook.ｃｏｍ.ｃｏm經開始用這種眼神審視周圍每一個姑娘了，蘇亦凡鄙視自己這種自私的心情，又不是很想譴責自己。

這大概是蘇亦凡第一次如此認真而誠懇地回答楚若拋出的難題，少女臉上的紅潤依舊閃著光，眼神中那一絲殘酷不見了，有點喜悅飛上眉梢。

江湖傳聞，老汪最近跟一個小朋友過不去，甚至喊人去騷擾人家的公司。這種丟人事都做得出來，老汪老婆因為打小三到重傷害進去的事也就不稀奇了。

這些紛紛擾擾的傳聞其實不算什麼，畢竟也就是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做為這件事當事人的齊瑞民這會反倒有點懵了，也就是老汪安慰了自己不到幾個小時之後，有人到了自己的運輸公司門口敲門。

蘇亦凡笑著跟進廚房：「我來吧，你去找個遊戲玩，或者找部恐怖電影看看也行。」

這次輪到楊冰冰臉色發白了……

越是這樣，蘇亦凡的重新出現就越顯得珍貴。

楊冰冰的身高是幾個姑娘里最出眾的一個，高挑的身材從哪個角度看都夠誘人。只是彎腰換鞋的簡單動作也有點勾魂，蘇亦凡稍微愣了一秒鐘，這才意識到自己這位好朋友比楚若在某些方面更有吸引力。

沒想到轉眼之間，老汪提拔自己的日子還沒到，藍顏那小子竟然對自己反咬一口，聲稱自己指使他人尋釁滋事，甚至有組織流氓團伙的嫌疑。

老汪剛剛跟自己拍過胸脯打過包票的事，轉眼之間就變了卦，齊瑞民沒敢出頭，從公司後面的小門偷偷溜走了。

有些東西就是留在青春中揮之不和_圖_書去的，自己怎麼拒絕也沒用。

這些人的名字有些無足輕重，有些則相當有分量，其中有三個名字最讓人無法直視。

等到蘇亦凡中午請客的消息散出來，齊瑞民只能狠狠拍自己大腿。

齊瑞民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也只能耐心等待了。

蘇亦凡苦笑，他覺得現在越來越多人喜歡用這種話題跟自己開玩笑了。

對於秘密基地而言，楊冰冰才是真正的熟人，兩個人的交談沒有因為蘇亦凡存在而顯得生疏，反倒很快親切起來。

劉明主動去見的人，哪怕只是個小年輕，只是個學生，也不能忽視啊。

剩下的時間都是等待和煎熬，對齊瑞敏來說是如此，對坐在辦公室撓頭的老汪來說也是一樣。

坐實了這個消息之後，很多人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

「今，今天就算了吧？」

楚若的長發披散，流淌在蘇亦凡的胸口。

「那好，不談。」楊冰冰起身去看冰箱，「我弄點喝的，你們坐。」

楚若這會對蘇亦凡肯定是言聽計從，點點頭出了廚房，又恢復成那個安靜的淑女，在電視前整理藍光光碟，順便偷偷看一眼廚房裡的蘇亦凡。

不用回答，這就是最終的答案。楚若看著蘇亦凡，眼神中的光芒越來越多，整個人好像都變得更有力量。

「你……」

對於濱海這種城市來說，如果有炸裂性的消息出現，傳遞速度之快簡直超過了互聯網。

其實自己沒有那麼驕傲，也沒那麼強勢。生活轟然坍塌的感覺讓楚若知道了真實有多殘酷，也知道了自己有多脆弱。

楚印出事的那段日子，楚若經歷過和*圖*書灰暗絕望的彷徨時光，這一切都是一個深刻的教訓，讓她更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我們稍微收拾一下吧。」楚若的語氣出奇地輕鬆，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反倒有一點自嘲，「就像電影里演的那種偷情男女。」

以前也不是沒栽過，不過那時候潦倒，不像現在也有模有樣開了公司，有讓人尊稱一聲齊總的身份。

老汪心中罵了一句小狐狸，齊瑞民看問題很准，雖然現在看上去只是動齊瑞民，至少要經過老汪在市局裡的關係。現在都要找人回去了解情況了，明顯是老汪市局裡的人脈不給力嘛。

「想要這樣，總得付出很多代價。」

能請動這三個人一起到場的，濱海大有人在。但十七八歲就能把這幾個人請動的就沒有。

蘇亦凡在旁邊笑：「給她弄一杯，讓她試試。」

「什麼？」楊冰冰回頭，她一彎腰，一雙長腿就筆直地併攏，挺拔而修長的美|腿顯得尤為動人。

楊冰冰為難地看了一眼冰箱：「這裏還真有，你確定想試試？」

蘇亦凡看著這樣的楚若，她的倔強依舊留在骨子裡，哪怕努力克制也壓不下。

……

蘇亦凡在秘密基地跟兩個女孩度過愜意的下午，之前關於那悄無聲息的頓開業酒席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

「汪總，我就靠你了。」

楚若對別人的恭維一直沒有什麼感覺，來自美少女楊冰冰的則不太一樣，有點高興地笑納了：「胡說……今天跟我爸出來吃飯，穿得有點假。」

楚若嚇得臉都白了：「我就不喝了，咱們還是看個恐怖片吧。」

這些打警察臉的罪名和-圖-書一般不會被安在哪個人頭上，齊瑞民心裏明白，這一定是有人暗中發力。

「楊冰冰要到了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若喃喃自語，又像是說給蘇亦凡聽：「這樣……多好。」

萬君岩，楚印，還有劉明！

……

蘇亦凡在旁邊打岔：「能不談工作嗎……」

這你媽……是押錯寶了！

蘇亦凡沒說話，這種問題其實不需要答案。

楊冰冰趁著彎腰脫鞋的機會偷偷在蘇亦凡耳畔小聲說：「給你多點時間跟小美女相處。」

「我，我去收拾一下廚房。」楚若跳起來，也不|穿拖鞋了，長裙淑女就這麼衝進廚房，「一會楊冰冰來了，她喜歡喝什麼？」

「你配這長披肩發感覺真好。」楊冰冰還在由衷讚歎，「我應該以你為原型設計個角色到遊戲里。」

躲藏起來的齊瑞民關了手機，用一部座機電話打給老汪：「汪總，情況有點不妙啊？」

齊瑞民自己不是沒有關係，他在濱海警界熟人也多，但一直到有人來找自己「了解情況」為止，居然一點警告的電話簡訊都沒有。混了這麼多年江湖的老齊心裏明白是怎麼回事，也不主動打電話給人了。

蘇亦凡看著楚若，沒有多說什麼，手指順著黑亮的長發落在她肩膀上。

「不……」楚若擺手，「我就隨便說說，還沒那勇氣。」

楚若搖頭：「沒事，我說想喝貓屎咖啡，他不讓。」

換成以前的楚若一定聽不進去這種話，現在她反倒很能理解。

蘇亦凡想說話，被楚若阻止了。

這楚印是要跟老汪翻臉了？

「我以前就跟你說過，這些不過是我欠你的利息，你別糾hｔtｐs://ｗww•hｅtｕｂｏｏｋ•ｃom.com結，也別想太多。」楚若咬著嘴唇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的表情認真到有一絲殘酷，「我爭取早一點說服自己，把真正的本金還給你。」

偏偏李正帶去的那些官二代和富二代們都是些閑人，不僅信誓旦旦說了自己的確看見這麼多人捧一個年輕的少年，還有些無聊人乾脆拍了照，用照片來說話。

楊冰冰來到秘密基地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后了，蘇亦凡對楊冰冰的速度感到驚訝：「怎麼這麼慢？」

「再等等，我正聯繫人。」老汪安慰齊瑞民，這小子自己沒用幾天，還沒出什麼成果呢，現在要擦屁股的事倒是一堆。

安靜的力量，有時候比語言更有力。

兩個人維持了這樣的姿勢有大約十幾分鐘，誰也沒說話，蘇亦凡的手也沒有順勢繼續往楚若身上的其他位置探索。

「別瞎說。」蘇亦凡瞪楚若。

楚若看著楊冰冰的背影，對蘇亦凡做口型說了三個字。

答案很簡單，讓人心中充滿振奮。

蘇亦凡攬著楚若的腰，懷中的少女火熱又充滿誘惑的香味，他的心情反倒平靜。

楚若知道蘇亦凡的那個遊戲：「角色都是你設計的啊？」

濱海不大，隨便一打聽，聽說有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去拜訪了馬所長，甚至以半旁聽的姿態參与了審問藍顏，齊瑞民心中就有點發毛。

楊冰冰點頭：「我出了一些角色，他給我修改意見。」

從兩人再次相遇后讓蘇亦凡送自己回家到現在，楚若追著蘇亦凡問了很久的問題，似乎終於有了答案。

今天的楊冰冰依舊是牛仔褲和白色上衣的樸素打扮，一頭長發扎了個馬尾，臉上沒有絲毫的妝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