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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一愣，瞧著一直做小侍女狀的蔡琰，發現這位比蘇亦凡其實更不好惹，當下苦笑著喝光了杯中酒，坐回到自己的女伴身邊。

劉沖跟蘇亦凡面對面的時候還是有點彆扭，倒是馮峰主動說了句「不用客氣」，然後就老老實實跟在蘇亦凡身後。

老汪沒回答蘇亦凡的問候，蘇亦凡也不在意，笑著繼續說道：「別給臉不要臉，今天應該是你去找我，我肯來見你算是尊老敬賢，這麼繃著有意思嗎？」

「對我來說哪裡可怕了？」

蘇亦凡出了包房，蔡琰湊到楊冰冰身邊，隔著她對程水馨說：「有沒有覺得他現在變得比以前可怕了？」

現在老汪就坐在這個主位上，聯繫到他目前的狼狽狀況，真的讓人感覺有點諷刺。

馮峰是個悶葫蘆，劉沖也好不到哪去，倆人都沒吭聲，就是跟著蘇亦凡。

包房公主搞不清楚什麼狀況，機械地說了聲謝謝，發現眼前的氣氛愈發不對，頭也不回地逃走了。

對面的老汪卻是聽出了蘇亦凡話里的意思。

……

就這麼歡樂地唱著歌，連在張瑤陰影籠罩下的楚若都點了首林憶蓮的《至少還有你》，林兮和邵陽終於也趕到了。

王娟怯怯地坐在蔡琰身邊，有點渾身不自在的感覺。蘇亦凡覺得很有趣，那麼喜歡八卦又熱衷於各種網路戰鬥的一個姑娘，居然對這種社交場合有心理障礙？

在王健滔的鼓勵下，公司新招的兩個宅男慢慢開始放鬆了，各自點了首自己擅長的歌，算是和*圖*書暖場。

自己既然答應了蘇小輕不再涉險，那就真的不會再把自己的人身安全當兒戲。見老汪這種事，不做好萬全準備他怎麼會來？

李正發現蘇亦凡一段時間不見，好像人情世故有所提升，雖然很好奇他最近到底去了哪裡，還是憋住了沒仔細問。

程水馨正在給張瑤撥開心果，聽到蔡琰的問題只是笑笑，搖了搖頭。

蘇亦凡攔著李正的酒杯，搖頭道：「李哥你這話就見外了，劉書記人家是願意給面子才來的，我門面小，還是得您幫忙撐起來。今天的事我就不多說了，老弟真心感謝你。」

邵陽不是個覺得自己在餐廳酒吧唱歌丟人的青年，蘇亦凡這種玩笑開得也算是恰到好處，就跟著大家一起笑。

蔡琰點點頭，把自己的手機遞給蘇亦凡：「傑夫卡他們就在樓下，讓他們上來？」

蘇亦凡站在樓梯口等了不到一分鐘，馮峰帶著劉沖已經上來了。

蘇亦凡也不管那位超短裙姑娘去哪裡，徑直進了包房。

蘇亦凡點點頭，先掏出自己電話。

「辛苦你了。」

包房公主看見這場面頓時魂飛魄散，剛才自己離開的時候包房裡分明還不是這樣呢，轉眼之間居然連小妹們都不見了，只剩下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

老汪身邊的老李看見馮峰臉色就是一變，又看了一眼蘇亦凡，臉色更差。

這時候李正也趕到了，有點風塵僕僕的意思，身邊挽著個姑娘，長發飄飄妝很小清新，一米六五和*圖*書左右的身高，胸前有點料。

雖然是笑著說話，蘇亦凡的話倒是句句如刀字字誅心，簡直是要在老汪的臉皮上刻一個大大的「賤」字。

相對於其他人而言，李正更適合這種場合，說了幾句笑話就把氣氛帶動起來。畢竟是從小在社交環境下耳濡目染長大的真·富二代，隨便說幾個段子，又主動唱了首歌，頓時迎來很多好感。

「汪總您好，我們終於見面了。」

蘇亦凡對身邊的蔡琰笑笑：「我出去一下，你照顧好大家。」

坐在靠邊上位置的李正起身去開門，發現門口站著個穿超短裙的包房公主，看得出很年輕，上有事業線下露大腿的模樣非常誘人。

從這一點上來說，蘇亦凡覺得王娟跟自己在某些方面有點重合。

蘇亦凡趕緊攔住：「得了，就是個朋友聚會，這些都是我的同學和朋友，你別這麼見外。」

安排好這一切，蘇亦凡帶著馮峰走向走廊最里側的房間。

金凱撒的包房構造很有趣，環形沙發坐的最中央有個主位，主位的頂端有個象徵地位比別人高一點的王冠形裝飾物。什麼人坐在主位上，就好像頭頂戴了一個王冠一樣。這個設計在年輕人看來土死了，很少有人願意坐在主位上。反倒是那些年紀大的人對這個設計很有愛，坐在主位上會有點洋洋得意的感覺。

李正還想說什麼，蔡琰在旁邊哼了一聲：「行了，別那麼多廢話，他是跟人客氣的人嗎？」

「蘇老弟，我這是來晚和_圖_書了？先自罰兩杯……」

相對於比較拘謹的岑少華和錢小亮，王健滔對蘇亦凡的做派反倒是比較了解的，已經開始主動張羅點歌。

……

蘇亦凡又給程水馨打了個電話，讓她告訴蔡琰，自己喊了傑夫卡他們進來，讓他們在包房門口守著。反正金凱撒的場子夠大，真有人願意坐在包房門口一動不動也沒人敢管。

「謝謝，我自己有準備，如果搞不定再喊他們。」

推開門，蘇亦凡一眼就看見坐在主位上的老汪。

那天在容山市，老李本來心情挺好地正打算去見自己的小姘，結果在廣場上被蘇亦凡突然出現迎頭一頓暴打，簡直是憋氣又丟人。

「小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贏定了？」

除了還在家打遊戲的張超，人基本上算是齊了。林兮很好奇蘇亦凡最近都做了什麼，不過隔著好幾個人也沒機會問。邵陽還是老樣子，一臉開朗的笑容，主動上去唱了好幾首歌，被蘇亦凡打趣：「真辛苦啊，工作都結束了，還得加班。」

程水馨和楊冰冰也看得出氣氛不太對，互相看了一眼，卻發現蘇亦凡已經扭頭在看她們。

大家唱了一會歌，有服務員來敲門。

李正一進門就先奔蘇亦凡過來了，發現蔡琰居然在他身邊給他弄水果吃，心中不由得一陣佩服。

出了包房，蘇亦凡對那位胸前溝壑相當明顯的包房公主說：「直接告訴我在哪個房間吧。」

唱完歌，李正有點小心翼翼地端著酒杯過來跟蘇亦凡敬酒：「蘇老和圖書弟，今天白天哥哥沒給你丟人吧？我是真不知道你的關係那麼硬……濱海政法委書記都來給你撐腰，這面子太足了！」

——既然杠上了，那就一直死磕到最後一刻吧！

音樂聲中，蘇亦凡只說了三個字，從口型上也很容易解讀。

「請問是蘇先生嗎？」包房公主的表情有點膽怯，她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得出這個房間里很多人氣場不太一樣。

蔡琰略欣慰地仰頭看著起身的蘇亦凡：「好，保護好自己。」

「二馮哥，你上來吧。」

金凱撒的走廊結構不是一條直線，而是因為包房大小構造不同有點蜿蜒。蘇亦凡拐過兩根柱子才到了走廊最裡面的那扇門前。

蘇亦凡想了想，還是接過蔡琰的手機。

后趕來的林露居然帶著唐穎一起出現了，可見家教嚴這種事只需要有一個看起來作風正派的閨蜜就可以破解。不用蘇亦凡起身，程水馨已經主動過去招呼兩位同班同學了，並將在場的人士一一介紹給林露和唐穎。

看見這兩個人，蘇亦凡展顏一笑：「麻煩兩位哥哥了。」

包房公主有點驚疑不定，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卷進了什麼不太好的事件里。

這種情況下叔可忍嬸不可忍，老汪終於是瞪眼說話了。

在包房裡當然不止老汪一個人，還有那個曾經跟蘇亦凡動過手，也跟馮峰動過手的老李。

還有那個該死的二馮，居然也站在那小子身後。這真是仇人相見X2=分外眼紅平方的節奏。

讓這個包房公主沒想到的是，蘇和_圖_書亦凡居然扭頭對她笑了笑，塞給她幾百元小費。

包房公主其實也不太了解情況，她發現這裏穿著最平凡的一個少年居然給人感覺有點壓力，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直走，最裡面那個……」

開什麼玩笑，蘇亦凡一點都不覺得老汪會是個坐以待斃的人，他帶著馮峰來見老汪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別擔心。」

還有幾個蘇亦凡不認識的人，看起來都頗年輕，唯一一個年級略大的長了一張屌臉，眼神很陰沉地盯著蘇亦凡。

說完蘇亦凡就跟著那個包房公主出去了，都沒問她要找自己幹什麼。

「都這種時候了，還玩得這麼儀式感。」蘇亦凡對這情況有點無語，「舍不下臉來的人真可憐。」

老汪是個臉上沒什麼富態的老男人，從他那個年代過來，又是突然發跡，他身上的贅肉倒是不多。這些年順風順水養成的習慣讓老汪臉上總有一種自然的高人一等嘴臉，他看著蘇亦凡的目光略陰沉。畢竟跟這樣一個小輩做如此對話，在老汪的心中已經算是相當丟人的事了。

蔡琰發現自己i的心態還真的是依然不如程水馨。

最可恨的是這小子居然還逃走了，都不給自己報復的機會，哪怕是回到濱海市之後也沒找到這小子的蹤跡，沒想到今天老闆帶自己來見的居然是他！

蘇亦凡嘿嘿一笑：「沒有啊，不到最後一刻，我才不敢跟人定輸贏。」

微微側頭看一眼被自己喊過來的這個少年，包房公主覺得自己好像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