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成為一道光
第二百零八章 兵分兩路
自己無法摘下墨鏡，不敢露出真面目……蔡綺有一種自己人生被限制住的屈辱感，卻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蘇亦凡點頭：「我先去接張瑤吧，她最近還好？」
蔡綺對蘇亦凡表現得自是老老實實的，規規矩矩地跟著他進了辦公室。
「那退而求其次呢？」
「當然擔心過啊。」程水馨站在蘇亦凡面前，兩個人的目光前所未有地近，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在少年的目光中有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滿足感，「可是我也想過了，無非都是一輩子，做點自己想做的事不是更好嗎？你記得咱們去蹦極那一次嗎？」
「你姐姐嘴就挺刁，還是說說喜歡吃什麼吧。」
「那我出去啦？」
發現是蘇亦凡來找自己，小師妹笑得好像比平時更開心一些。
「去吧。」蘇亦凡覺得自己沒必要囑咐程水馨什麼了，他對她太放心了。
蘇亦凡看著程水馨，有點欲言又止地猶豫。
「我知道。」程水馨笑道，「就算是為了過段時間的巴菲特午餐，我也得加油啊。我可不想到了美國還要擔心人身安全。」
「真正的自由……」蘇亦凡怎麼可能忘記程水馨說過的每一句話，張口就來。
明眸皓齒的程水馨就在自己面前，蘇亦凡忍不住上前一步，吻了她一下。
「想說什麼？」程水馨眨眨眼問道。
「所以你覺得我會怕什麼？」程水馨坦然道，「而且我也知道自己並沒那麼重要，如果真有利益衝突了，恐怕我也不會是首選目標。」
「晚上你陪小師妹吧和圖書，我們去逛街。」程水馨上下班模式切換極其迅速，直接跑到蘇亦凡辦公室里宣布。
「女生逛街，你就不用關心了吧？」程水馨呵呵一笑，「有什麼要跟我交代的嗎？」
「怎麼？」蘇亦凡感覺出蔡綺有話要說。
蘇亦凡不贊同蔡綺的態度：「全天下沒有父母是真心希望自己兒女不好的父母，你多跟他溝通溝通……算了，我沒什麼立場說這些，你好自為之吧。」
對這種目光，以前蔡綺只是覺得輕蔑，現在卻帶著一股煩躁和反感。
蔡綺稍微扭捏了一下，終於還是認真回答道：「法國菜……」
「我知道，今天正好跟張瑤談談這件事。」蘇亦凡起身，「你們去哪裡？」
程水馨反倒有了興趣，追問道：「怎麼學會吞吞吐吐了？說嘛。」
蔡綺大概很久之前就想單獨跟自己吃飯了，蘇亦凡倒是沒自戀到認為蔡綺會看上自己，而是蔡綺明白自己臉上的傷如果想要恢復，蘇亦凡比程水馨和蔡琰是個更好的突破口。
蘇亦凡看著程水馨，又沉默了幾秒鐘，才有點感慨地說道：「其實我剛才就在想，你跟我在一起做事，從來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嗎？」
遊戲策劃這種本應該群策群力的事在蘇亦凡和張超看來實在是跟玩兒差不多……因為有著無數的成功經驗和例子可以借鑒，而蘇亦凡現在主要做的又是並不複雜的手機遊戲。三消類遊戲以簡潔爽快為核心，系統也不用太過平衡，畢竟這種遊戲運氣還是很主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的。楊冰冰吃透了核心部分之後開始配合遊戲內容設計形象，工作進度飛快。
蘇亦凡的這種真誠和關心，難道不是自己人生中最缺少的東西嗎？
蔡綺看著蘇亦凡，過了半晌，咬著嘴唇問道：「我……我能跟你一起吃個晚飯嗎？」
蔡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有著富豪私生女應有的敏感，點點頭道：「好，我一會打電話。」
蘇亦凡頓時敗了：「濱海有做得好的地方嗎？」
程水馨拉著楊冰冰提前五分鐘早退，留下蔡綺一個人在王健滔的指揮下繼續做文秘小妹。
蔡綺摘下墨鏡，臉上的恐怖傷痕又暴露出來。
蔡綺本來挺扭捏的，她在自己的生活圈子裡也算個小公主，從來沒這麼恬不知恥地主動約過男生，尤其還是比自己小不少的男生。正在想蘇亦凡會用什麼方式拒絕自己，沒想到蘇亦凡居然同意了。
「我吃什麼都行。」
「沒有了，因為合約還沒到期，現在都在閑著。」
「我知道她肯定是有事嘛。」程水馨眯起眼睛笑，「還真是心裏藏不住事。」
蘇亦凡嘆了口氣：「她家裡事情多，你多擔待一點。」
「正好帶著會員卡，去那家吧，好久沒去了。」
戴著墨鏡遮住了自己大部分容顏的蔡綺一個人站在樓下，已經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王健滔有點好奇地看了一眼蘇亦凡，他覺得自己這個老闆好像對蔡綺的態度一直不怎麼好，這忽然要單獨談話是什麼節奏？
張瑤現在已經知道了大概什麼時候會有人來接自己，每次都是整理好自己的狀態，不會再出現那種蹲在椅子上做音樂被蘇亦凡撞破的尷尬。
蔡綺覺得自己丟人極了，只好說道：「烤肉吧。」
蘇亦凡點頭：「記得。」
平平淡淡的一天過去了，除了中途韓芸為了稿子的事跑來公司一趟之外幾乎沒發生什麼。楚若像是失蹤了一樣沒有出現，蘇亦凡則在困擾著關於楊家那些動蕩的問題，工作沒什麼效率。
反觀楊冰冰就不一樣了，這姑娘自從確定了要去蘇亦凡家借住幾天之後狀態反倒大大地神勇，一天下來居然把蘇亦凡交給自己的策劃消化得七七八八，還修改了幾個細節。
在這種矛盾的煩躁心情中被圍觀著，蔡綺終於看到了下樓來的蘇亦凡和張瑤，竟然心中隱隱有了一種看見親友的解脫感。
「狀態還行，就是總想幫你做點什麼，太好強了。」程水馨說起小師妹也是一臉笑容，「張瑤的歌現在很紅了，不過我覺得暫時保持神秘感吧，她還不太適合面對那種被關注的生活。」
蔡綺被一個比自己小不少的少年訓得不敢還口，她知道這少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等於是放了自己一馬。如果蘇亦凡真心想報仇的話，自己可能都不會活著站在這裏。
中午蘇亦凡陪韓芸吃了個沒什麼味道的工作餐，然後把接受採訪的事又丟給王健滔，下午一個人躲在辦公室里設和*圖*書計《萌少女》後續的遊戲內容。
這一吻很輕，就像兩個人現在的年紀，又像他們剛剛開始的人生。
蘇亦凡想一想，自己如果有機會多接觸一下蔡綺，看看能不能化解她跟蔡琰之間的矛盾倒也不壞，於是問道：「你喜歡中餐還是西餐？」
程水馨這一次沒有因為蘇亦凡親自己而顯得羞澀，她等待蘇亦凡的嘴唇離開自己臉頰，這才露出一絲微笑睜開雙眼。
「楊冰冰生日宴那天他們去了嗎？」
正是下班的時候，這裏人倒是不少，蘇亦凡讓蔡綺留在大廳里等自己，他上樓去喊張瑤。
蔡綺盯著蘇亦凡，眼神有點複雜。
今日種種，都是昨日因緣。蔡綺知道這一點，又不是很想承認。
這個時間喝咖啡顯然已經不太對勁了，程水馨看得出楊冰冰是有事想跟自己說，爽快地點點頭答應下來。
蘇亦凡跟蔡綺也不客氣，開口就是重點：「你姐姐那幾個保鏢現在還跟著她嗎？」
蘇亦凡看了一眼蔡綺有點局促的表情，無聲地笑了。
「早點下班吧。」蘇亦凡揮揮手說，「回去好好休息。」
總之既然定下來吃什麼，蘇亦凡就開車帶著蔡綺去接張瑤。兩個人用一輛高爾夫和一輛保時捷繼續上演一前一後的街頭奇觀，一路到了張瑤的錄音室。
蘇亦凡一聽說是楊冰冰主動找程水馨，已經大概明白了她想做什麼，搖搖頭說：「沒什麼，楊冰冰會跟你聊的。」
程水馨表現出了輕微的退縮，但沒有真的避開。
程水馨沒想到蘇亦凡居然會問自己這個問hetubook.com.com題，一張俏臉頓時湧起近似於甜蜜的笑容。
「去了，不過沒在會場里。」
兩個人真的是很久沒有單獨出門了，好像自從蘇亦凡生日之後就各自有事，忙忙碌碌到現在，感覺時間真的就像被人用刪除鍵按過一樣，飛快而不著痕迹。
蘇亦凡看著眼前的少女，覺得自己好像是真的不用擔心她了。程水馨調整自己心態的能力比周圍任何人都要強，她的心態一直都很消極，大概正是因為消極到了極致，在別人看來卻是無比的積極。
程水馨保持了幾分精力在自己的時間線應用上，測試版中的功能很簡潔，主要是用來互相瀏覽大家各自的歷史。程水馨對分享和評論尤為重視，照搬了豆瓣上的一些模式，希望力爭能讓時間樹軟體的互動部分變得更活潑一些。
「我說過什麼？」程水馨考驗少年。
「沒什麼？」
蘇亦凡從辦公室出來，看著大家都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對蔡綺招招手說：「你來一下。」
「好像沒有……」
「還能怎麼樣？覺得我是恥辱，又不好意思虎毒食子。」
「蔡亞東現在跟你關係怎麼樣？」蘇亦凡見蔡綺這麼上道，也不好意思說完事兒就趕人家出去，隨口問了句八卦。
今天蔡綺這是看見程水馨和楊冰冰搞閨蜜大逛街去了，她才敢來約蘇亦凡。
蘇亦凡習慣性地揉了揉張瑤的頭，帶著她下樓。
蘇亦凡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蔡綺胸前那對雄偉，心說難道這就是吃肉的好處？
「那好，問問你父親，我想借這幾個人用一段時間，不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