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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幅回落，而且欺騙購買記錄越來越多了。」范明倫說，「技術那邊說現在的防破解機制還不夠好，可能無法解決。」

那個數字變成一萬一千多了。

……

這樣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高錕是在表達自己願意站在楊宗元這邊。

……

楊宗元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蘇亦凡這次做的不錯。」楊宗元似乎是在為了博得高錕對自己的信任，話顯得比較多，「如果換成是我，大概會直接收購這家工作室。蘇亦凡這種損失自己利益的做法對一個新公司來說還是比較辛苦，但這次反擊的確漂亮。」

一直低頭沉默的高錕抬起頭，低聲說道：「不算是。」

這已經是在表達自己的全面信任了，高錕點頭表示明白，謹慎地接過楊宗元遞給自己的酒杯，卻沒有喝。

楊宗元覺得大衛臨走之前這副嘴臉挺煩人，他最討厭別人向自己說教了。

一個破解器搞定一款遊戲，還只用了兩天不到的時間就完成了，任小岳覺得自己有些低估了輕靈觸動的技術實力。

「那好，我今天去給你弄駕照，你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專職司機。」楊宗元迅速做出決定，「先熟悉一下這邊的情況，如果有需要你發言的時候，我不希望你太沉默。」

楊宗元現在才發現，自己雖然從不希望低估別人，還是低估了大衛太多。

大衛意味深長地看著楊宗元：「你覺得自己什麼時候能回到美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和圖書種內購破解已經涉及到了法律層面，但對於這一領域的法律定義還很模糊，而且人家寫明白了是為了方便開發和研究……雖然知道就像字幕組會打上「24小時內刪除」的字樣只是掩耳盜鈴罷了，但還真沒什麼好辦法跟人家較真。

送大衛離開，回到辦公室的楊宗元問高錕：「你以前跟大衛是共事關係？」

楊宗元呵呵一笑：「一個魔都的遊戲工作室，一個是濱海的小公司，如果真想報復，我覺得微水晶最好的辦法是也做一款針對蘇亦凡的破解器，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那個決心了。」

至少現在，大衛給了自己一個不用選擇的選擇。

任小岳不得不承認，蘇亦凡這一招太狠了，自己都沒料到會有如此神轉折。

大衛還是那副自來熟的模樣，笑得像個陽光明媚的花|花|公|子，手裡端著酒杯，酒杯里的酒永遠都是滿的。

高錕不喝酒，楊宗元稍微意思一下，與大衛對飲了一口。

誠如楊宗元所預料的那樣，微水晶方面在看到這個帖子之後，第一時間考慮的是升級程序。

楊宗元知道大衛有別的事情要離開，其實上一次在楊冰冰的生日宴上他已經說過了。害怕與巨蟹座和雙子座對上只是個理由，大衛當然有更多的事要去做，不能一直陪著楊宗元玩。

很多時候，軟體升級並非為了真正提高用戶體驗，也不是優化，就是為了反破解。

也就是組織大家開會的十幾www.hetubook.com.com分鐘里，任小岳發現那個下載器的單一網站下載量已經突破了萬次。

楊宗元久經商場，這種話當然不會說出來就信，他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問道：「你有駕照嗎？」

高錕沉默了一下，說道：「大衛不付給我錢。」

楊宗元面色不變地坦然道：「雖然我做的事可能進度不夠快，不過我相信你們會想辦法讓我早點回去的。」

「為什麼？」楊宗元饒有興緻地問道。

楊宗元理解地擺擺手：「我知道，你不喝是你的事，我給你是我的事。」

「沒有。」高錕說，「駕駛不是問題。」

高錕謹慎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也許對方會選擇暴力反擊。」

高錕就拿著酒杯站在楊宗元身邊，看他瀏覽觸屏顯示器上的網頁。

高錕理解地同意了楊宗元的看法。

「這樣破壞別人的利益，會導致強烈的報復。」

楊宗元點頭：「是啊，我剛開始想的和你一樣。但是後來想了想，微水晶現在可能第一要應付的是來自投資者的壓力，他們不敢爆出更大的醜聞。」

這時有人敲辦公室的門，楊宗元隨意地說了聲「請進」，那人就直接拉開門走進來。

沉默而有能力，這簡直是所有男人對自己身邊女性的最高要求。雖然高錕是個男人，至少在這方面上也算讓楊宗元滿意，他走進來之後沉默地站在楊宗元背後，算是涇渭分明地表達了自己的立場和態度。

這個數字讓任小m.hｅｔｕｂoｏｋ.cｏｍ•coｍ岳一陣頭暈，他關掉了網頁，過了幾秒鐘又心煩意亂地打開。

楊宗元又說道：「蘇亦凡直接等於宣布了這家公司經濟上的死刑，把宣傳上的戰鬥轉化到了技術層面。有蘇小輕做技術支持，誰又能斗得過他們聯手？」

「好了，其實也沒什麼要說的，我覺得自己應該走了。」大衛放下酒杯，意味深長地看著楊宗元說，「保持好你的謹慎，它會讓你受益無窮。」

得知大衛要離開之後，楊宗元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鬆口氣還是表示遺憾，反正他覺得大衛的存在對自己既是一種威脅，也有很大幫助。這種矛盾的心情讓楊宗元很糾結，又不知道如何解決。

意識到讓各大網站刪帖的想法已經不現實之後，任小岳喊了范明倫進來跟自己先碰一下。

一般來說，女人的瘋狂總比男人的瘋狂來得更可怕一些，尤其是有能力的女人。

范明倫去照辦了。

高錕沉默了一下，為了表示對楊宗元的尊重，還是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大衛微微頷首，與楊宗元對飲了一口。

現在後悔與大衛合作好像已經晚了，楊宗元憑自己的直覺和經驗已經知道了這個金髮青年想幹什麼。這種想法雖然瘋狂，至少還在可以理解的範圍內，他覺得更瘋狂的是自己那個至今未現身的妹妹。

「競爭。」高錕的話似乎不多。

「哦？」

高錕看著屏幕上的內容沒說話。

蘇亦凡出招了，給出的招數非常簡單——讓微水晶hｔtｐs://m.ｈ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oｍ的內購體系徹底崩潰，也讓這個遊戲完全淪為一天就能享受到所有遊戲內容的嘗鮮貨。

「我不攝入酒精，酒精會影響身體反應。」高錕難得一次用這麼多字解釋了一下，顯然對楊宗元也是很尊重的。

「楊，這一次分別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面了。」大衛端著酒杯，說著道別的話，故意忽略了楊宗元不太好看的臉色，「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很多年後。無論如何，我祝你順利。」

大衛再次舉杯：「恭喜你們，這樣的組合多讓人開心！」

「謝謝，希望你也順利。」楊宗元舉杯，「等我回到美國的時候，咱們可以經常見面。」

走進來的人身材高大，整張臉帶著一點異域風情看上去又像是天朝人，一身乾淨的黑色西裝，鬍子已經剃得乾乾淨淨。這個人給人感覺堅硬得好像一塊頑石一樣，表情嚴肅而深抿著嘴唇，目光堅定而沒有一絲猶疑。

而且發帖人都是匿名……尼瑪這小子做事太謹慎了，任小岳真的是想砸電腦。

楊宗元對這個叫高錕的新幫手很滿意，雖然以前也有過一些保鏢和助理，這次大衛給自己找的這個的確是只用了一招就讓自己折服。如果自己不是因為大衛，恐怕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安徒生童話砸死的可憐人。

整個上午楊宗元都在看這些八卦，高錕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前因後果，他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選擇抄襲本身就已經是不給自己設置道德底線，如果事情超過wｗw•ｈetｕbｏoｋ.coｍ.cｏｍ自身控制範圍，他們可能會選擇最激烈的方式報復。」

網上開始有這種神奇帖子的同時，臨海市的華之夢大酒店高層辦公室里，楊宗元正看著滿臉笑容的大衛，臉色略難看。

任小岳知道範明倫的意思，對方把事情做這麼絕，肯定不是希望和平解決了。

在這之前的魔都遊戲展，輕靈觸動曾經以全息投影的演示成為全場焦點。那時候任小岳覺得這家公司不過是找到了一種方便輸出的投影載體，並不是真的有那麼強大的技術實力。現在看來自己錯了，輕靈觸動不僅僅是硬體強悍，軟體實力也很強大。

這個青年就好像那種只露出水面一角的冰山一樣，給人看到的一面簡直太少，深藏著的部分卻又似乎無窮無盡。

「金錢改變世界。」

「是啊，早就改變了。」

「我看到了。」范明倫表現得很冷靜，「我覺得這次問題恐怕沒法善了。」

「懂了。」楊宗元打了個響指，「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大衛故意派在我身邊的，我覺得還是應該選擇相信你。」

「喊程序部門過來開會。」任小岳幾乎要咬牙切齒了，「先給個計劃出來。」

高錕整理好鬍子頭髮之後顯得還挺帥，一頭碎發也是經過名師打理的。最重要是這個男人雖然與楊宗元一見面就是躺在床上看書，身上的肌肉線條倒是一點都不含糊，明顯有一種身材也是千錘百鍊過的意思。

「我們要反擊。」任小岳咬牙切齒地說，「現在內購是不是已經開始回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