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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玄對大衛也是一臉笑容：「我現在潑水到你的臉上好嗎？大衛先生。」

當初戴戈與楊家良還在談論自己的子女，現在她覺得自己好像被女兒嘲笑了。

……

這道傷疤對蔡綺來說是心中永遠的一次灼痛，她很少願意給別人看。唯獨蘇亦凡，蔡綺覺得自己真沒什麼好瞞著他的，內心當中蔡綺現在甚至有些希望蘇亦凡能順利把蔡琰解決掉，她也察覺到了蔡琰對蘇亦凡有些不一樣的感情。

萬里無雲的好天氣里，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中又帶著點熱辣。從別墅里走出來的女孩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手腕上許多金屬飾品發出悅耳的撞擊聲。

蘇亦凡也知道蔡綺肯定不愛聽自己說這些，他只是習慣性地想要說出來而已，蔡綺聽得進去聽不進去他就管不了了。

大衛一點都不否認地坦然道：「當然，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女孩。」

「真是個人多的國家。」年輕人一坐下就感慨，中文很好的他依然有著美國人特有的簡單直接，「這些人組成充滿活力的市場，難怪那麼多企業都要來這邊發展。」

蔡綺面色不太好，蘇亦凡這等於是在批判自己了，而且自己在蘇亦凡這裏雖然受了程水馨的氣，卻被蘇亦凡偶爾關懷，也等於是看在姐姐蔡琰的面子上。

這些天的沉默讓趙玄擔心又有些得意，蘇小輕把自己逼入了必須圖窮匕見的絕境，自己則儘可能地化解了來自楊夫人方面的壓力。從各種渠道獲得的消息顯示，現在趙玄和楊宗hｅｔubｏｏｋ.ｃoｍ.ｃｏｍ元的父親都在楊夫人那邊，似乎是正在努力調解這次矛盾。

對蘇亦凡的良苦用心，蔡綺有點感覺，又覺得這小子簡直多此一舉。自從蘇亦凡安排自己打電話跟蔡亞東要求安排保鏢事宜之後，蔡亞東跟蔡綺之間的聯絡也的確是多了一些。

戴戈已經完全不想繼續問了。從女兒開始指揮人一個一個殺掉那些楊夫人派來「護送」自己的人之後，她已經覺得自己壓根就不認識這個女兒。

甚至蔡綺會想，如果蘇亦凡跟自己有了些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蔡琰會不會被氣瘋掉？

「真是個好天氣。」身材細長的趙玄仰面看著天空說，「最近的天氣都不錯，咱們早就該出來轉轉。」

「留在他身邊的人比我更厲害。」金髮青年也摘下墨鏡，赫然就是跟楊宗元勾肩搭背的美國青年大衛，「你不用擔心他。」

看著眼前精緻漂亮的小姑娘對自己軟軟地說話，孟士毅就算是見過很多美女也覺得心都快酥了，連連點頭道：「不辛苦不辛苦，你忙去吧，有事就聯繫我。」

跟在趙玄身後的是她母親戴戈，一直做貴婦狀打扮的戴戈此時穿得極其普通，就像一個隨處可見的年輕辣媽。歲月在戴戈身上留下了少許痕迹，但這痕迹很淡，至少對戴戈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母女兩人一前一後走著，就像是一對姐妹。

這棟別墅在這一帶毫不起眼，就像是一百座量產型中的一座，趙玄在這和圖書裏躲了幾天，一方面是想著下一步的動作，一方面則是在觀察楊夫人的態度。

這種感覺對蔡綺來說真不太舒服，她心中一直認定自己應該比蔡琰更優秀也更適合得到一切，而且蔡綺發現在蘇亦凡心中還是自己姐姐比較重要，他一直在替她說話。

沒多久之後蔡綺進了辦公室，她在蘇亦凡面前就把墨鏡摘下來了，露出臉上可怖的疤痕。

死去的人必然有死去的價值，趙玄一直覺得利用犧牲達成目的不算什麼，這一次的經歷更加驗證了她的想法。

如果姐姐蔡琰陷在蘇亦凡身上，又最終沒辦法跟他在一起，會痛苦很久吧？蔡綺最近總是有這種想法，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有山有水的旅遊景區在暑期總是熱鬧得不行，滿山遍野的人頭。趙玄和戴戈混在人群中就顯得沒那麼顯眼了，戴著大墨鏡遮臉的母女二人就像普通遊客一樣買了點紀念品，最後在休息區坐下來。

蘇亦凡又說道：「其實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了為什麼我會把你留下，為什麼我會答應蔡琰看著你……你不想承認也沒用，在大局觀上，你姐姐是比你強多了。」

「小玄，大衛是情報機構的人？」

蘇亦凡帶著楚若回辦公室：「談的如何？」

蘇亦凡看著楚若一臉想要受到誇獎的表情就笑了：「我覺得你決定的方法就是最好的。」

蔡綺沒吭聲，她盯著蘇亦凡的目光很複雜。

楚若跟孟士毅討論得挺愉快，孟士毅自從知道這位是楚三爺的獨生女和-圖-書之後態度恭敬得不得了，給楚若耐心地提出了很多建議。楚若因為孟士毅現在算是蘇亦凡手下的人，也表現得相當淑女。一直等到蘇亦凡過來找自己還不忘禮貌地微笑。

想到這些趙玄忍不住要嘲笑男人們的虛偽，都已經到這種程度了，還怎麼調解？

從別墅里出來，分批次上了自己一輩子都不曾坐過的便宜車，趙玄和戴戈帶著幾個隨身保鏢們一路出了別墅區，抵達附近差不多十幾公里遠的一處旅遊景區。

楊夫人對大面積的犧牲還是有點猶豫，趙玄賭的就是這一點。否則以楊夫人的資源和能力，想要真的對趙玄和戴家趕盡殺絕，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那就辛苦孟大哥了。」

戴戈從出門開始一句話沒說，現在看到這個大衛，臉色終於是變了變，她記得自己在別的場合也見過這個青年。

趙玄也戴上墨鏡站起來：「大衛，這是一場勇敢者的遊戲，我只是比別人更有勇氣一點而已。」

等待多日，趙玄也是在等著楊宗元那邊穩定下來，她才會有下一步打算。

大衛收起了賤賤的嘴臉，正色道：「那麼今天我帶你們離開這裏，有問題嗎？」

蘇亦凡看了一眼辦公室門口，有點做賊心虛地說道：「一會蔡綺還要過來，你先忙你的吧。」

蔡家在濱海周圍也能有點影響力，蔡綺能用的資源卻沒那麼多，畢竟一個私生女名不正言不順的。蘇亦凡這番安排無非是希望蔡綺能多跟父親蔡亞東溝通交流，讓她們父https://m.ｈeｔuｂooｋ.cｏm•cｏm女關係融洽一點。

大衛看著趙玄，臉上的笑容更加陽光燦爛。

蔡琰固然也有小女孩的一面，尤其是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個性張揚一點。但在對待蔡家利益方面，蔡琰所做的一切都無可指摘。

果然在自己被救出之後，楊夫人那邊的反應沒有之前那麼激烈了。

現在大致了解了蘇亦凡秉性的蔡綺很自然地把最真實的一面展現給他，女孩知道這樣更容易獲得蘇亦凡的信任。

「想先在幾個大城市做試點，不過孟大哥說這個東西銷售最主要還是得靠網路。」楚若表現出了相當強的專業精神，「你覺得怎麼樣？」

「不完全算。」趙玄對母親解釋說，「大衛有個比較複雜的計劃，我們算是合作者。」

見蘇亦凡主動給了自己事做，蔡綺覺得心情好一些，至少不用總是在端茶倒水上繼續下功夫了。仔細聽了一遍蘇亦凡的要求后，蔡綺要了黃迪的聯繫方式，然後沒說什麼就出去了。

「黃迪的事，你如果有時間可以配合一下。」蘇亦凡對蔡綺說了自己的吩咐，「這個人性格有點賤，你怎麼對他我不管，我只想要事情順利。」

趙玄沒有直接回答大衛，而是笑著問道：「我可以理解成你因為喜歡我，所以開始擔心我了嗎？」

「趙玄小姐，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你了。」

沒得到蘇亦凡獎勵的楚若瞄了少年一眼，表情略不樂意，不過還是很文靜可愛地出去了。

趙玄對著金髮青年微微一笑，摘下墨鏡說：「楊宗元安全嗎？」ｍ.hｅｔｕｂｏok.cｏｍ•com

大衛一臉善意的笑容：「美麗的趙玄小姐，如果你有一天不愛你哥哥了，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看著蔡綺離去的背影，蘇亦凡覺得自己現在才稍微放心了一些，蔡綺看來是真的想認真獲得自己的認同，而不是跟自己陽奉陰違。

趙玄也表情嚴肅地看著大衛。

「那就麻煩你了。」

蔡亞東膝下無子，只有兩個女兒，如今蔡琰遠走他鄉不肯留在國內，哪怕是聯繫起來也有時差。蔡綺自然相對來說要偶爾關懷一下，尤其是蔡亞東更擔心這個心性略偏激的女兒再干出點什麼驚人之舉來。

楚若有點開心地哼了一聲，表示蘇亦凡應該在這時候親自己一下。

……

送走黃迪之後，蘇亦凡一個人在公司里轉了一圈，還真沒有什麼獅子巡視自己領地的感覺。看著大家都在忙忙碌碌工作，蘇亦凡反倒更欣賞每個人臉上那種愉悅的表情。記得很久以前蘇亦凡看過一個什麼藝術家訪談，那位藝術家談到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他說自己最成功的一點就是懂得從工作中獲得愉悅。這對一般人來說很難，卻是能夠讓自己生活變得快樂的最好方法之一。

蘇亦凡看了一眼蔡綺臉上的傷痕，搖搖頭道：「你姐姐為了你也算是用心良苦了，你別總這麼提醒自己恨她。」

木質結構建築的休息區里人很多，母女兩人沒坐多久，一個滿頭金髮的年輕人也戴著墨鏡坐在了她們這一桌。

大衛重新戴上墨鏡，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趙玄小姐，你覺得你現在這麼做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