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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包的力量永遠不如自己培養的團隊，在這方面戴戈還是不能信任外人。

「是的。」

再也不是自己的時代，再也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聰明伶俐的女兒。

「石油和天然氣枯竭。」

「媽，你從來不知道我喜歡游泳吧？」趙玄反問道。

戴戈目光微縮：「你知道了什麼？」

「互相制衡。」趙玄皺著眉頭說，「中東人最怕什麼？」

只是趙玄這次玩得實在太大，戴戈覺得自己已經快綳不住了。

「不。」趙玄看著自己母親，糾正道，「是新能源。」

趙玄早已超過了戴戈所能控制的極限，而且現在整件事的主導也不僅僅是趙玄一方面，還有更深的影子籠罩在楊家頭頂。

如果真的有一種高效能源通過類似石墨烯生產技術衍生出來，整個歐佩克的經濟和政治地位都要受到強烈衝擊。雖然整個世界能源更新換代的腳步可能沒那麼快，但只要做到足夠廉價和高效，還是能改寫目前的世界格局劇本。

戴戈遲疑地看了女兒一眼，心中已經有所明悟。

陽光透過玻璃穹頂落下來，照在水面上，泛起波光粼粼。整個室內游泳池空空蕩蕩，只有趙玄一個人在水中穿梭，猶如一條頎長的美人魚。

趙玄把自己身後的一個文件夾丟給洛央。

稍微想象了一下蘇小輕的可怕之處，戴戈的臉色都變得慘白。

趙玄帶著戴戈走到長發男子面前，對母親介紹道：「這位先生有很多名字，我也hｔｔps://m•heｔｕbooｋ•ｃｏｍ•ｃom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不過我想你叫他洛央應該沒問題。」

「別忘了，你輸給過蘇小輕。」

「所以蘇小輕能請動AUU的頂級間諜，真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戴戈一個人站在水池邊，看著女兒在碧波中游曳。

經過數日輾轉，趙玄似乎切斷了一直保持的，與大衛之間的聯繫。戴戈沒想到女兒居然還有閑心來這裏游泳，全無心情的她拒絕了趙玄的邀請，只能看著女兒雪白的身子在水中一盪一盪地穿梭。

趙玄也不覺得洛央這種態度有什麼不對，繼續說道：「我想如果再給洛央先生一個機會，您大概還是會做出一樣的決定，是嗎？」

趙玄臉上仍是掛著微笑：「擔心有用的話，是不是什麼困難都能迎刃而解了？」

會客的地點選在了游泳池旁的一片白色涼亭里，這樣的建築在附近也很常見，並沒有任何獨特之處。

「那天蘇小輕去華之夢，我們正面衝突，她帶來的兩個人都很有名。」趙玄摘下泳帽給自己擦頭髮，白白的皮膚里透著淡淡的嫩紅，在陽光下顯得漂亮又健康，「是兩個用星座名字做代號的超級商業間諜，我覺得就算三叔活著也未必能對付他們。」

「歐盟不是把整個深空項目都交給蘇小輕主導了嗎？」戴戈對於這一點也是知道的，「她為什麼還會跟中東人有關係？」

提到這個名字，連一直面帶hetubook.com.com微笑的趙玄都嘆了口氣。

期間戴戈多次擔心過楊家良和趙傳志在美國的處境，但她所處環境極其封閉，趙玄又有意無意地提醒過她不讓外出。戴戈只能過上了沒有資訊的日子，憑網路、報紙和電視新聞來排遣無聊時光。

戴戈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與女兒之間的談話總是這樣難以溝通，在她看來趙玄也是眾多自以為者中的一員。

趙玄搖頭：「我暫時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解決蘇小輕，不過這幾天我知道了一些她的事，我想她應該會忙著沒空理我們。」

趙玄的皮膚雪白，手腳瘦長，雖然穿著的泳衣不過是保守的連體式，仍是把她的優點彰顯得極為突出。在水中遊盪了幾個來回之後，趙玄游到池邊，抓著欄杆爬上來，伸手去接戴戈遞給自己的毛巾。

戴戈一陣沉默，趙玄在自己面前隱藏的東西太多，自己有時候不夠關心孩子也有一定關係。母女之間看似默契實則隔閡的關係早就存在，只是兩個人都有意無意在逃避罷了。

「怎麼不下去？心裏要是悶了，運動一下有好處。」

「所以洛央先生可以先聊聊您最近這段時間的心得嗎？我想失去了家園的人總會更擅長反思不是嗎？」

「我對那個人做了一系列調查，聽說了一些你們的事。」趙玄口氣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她的心中所想，「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我很遺憾。」

「……」

戴戈一下子明白了趙玄和_圖_書這幾天看似蟄伏的姿態都在做什麼：「你在調查蘇小輕？」

戴戈抱著肩膀，自從那天看見趙玄面不改色地指揮殺人之後，她對著自己女兒就時常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戴戈確實著急，她希望事情很快可以解決，但心中也是清楚整件事已經大到自己無法控制，她所希望的只能是奢望。

洛央看了一眼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微微頷首算是默認。

趙玄似乎也不想讓戴戈如此尷尬，用毛巾擦身的同時說道：「今天我約了朋友，也想讓你見一見。」

這是一處相當隱蔽的度假山莊，在附近一帶這種度假山莊至少有十幾家，都是以溫泉和山林風景為賣點。趙玄所在的這家從外表看起來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她獨自一人所在的游泳館和附近別墅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這一帶的度假村生意不錯，經常有人富豪包場，一點都不稀奇。

趙玄倒是顯得鎮靜得多，很顯然是已經消化了這些消息。

更讓趙玄青睞這裏的當然是附近的所有經濟活動都只收取現金，不碰任何電子數據。趙玄對蘇小輕在情報方面的能力很忌憚，她最近一直在逃避著電話一類的東西。

在戴戈疑問的目光中，趙玄直接去了更衣室，不一會就穿著乾淨簡潔的白色短裙出來了。

戴戈看著趙玄，眼神中仍有難抑的不解：「你現在手裡還有什麼牌？你指望大衛幫你完成一切，讓你摘果子嗎？」

「我沒你這種心情。」

戴戈只想知道m.hetubook.com.com趙玄是怎麼想的，卻怎麼都開不了口問自己女兒，她心中有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蘇小輕……輸給她我不覺得冤枉。」

這一次洛央終於是開口了，他說話的聲音很好聽，簡直比一些職業賣聲音的都悅耳一些。

趙玄淡淡一笑：「媽，你忘了嗎？只要沒有用金錢鞏固好關係的家族，在美國歷史上從來不會留存太久。不是經濟危機就是其他什麼原因落敗。楊家如果需要以另一種形式延續下去，妥協是必須的，而我肯定是比楊冰冰更適合的執行者。」

洛央臉上的表情連變都沒變過，依舊是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連續幾天換了不少住處之後，戴戈心中焦急，趙玄卻是不緊不慢地像度假一樣。

這人應該是自己來的，身邊不僅沒有跟隨，一條牛仔褲和一件外套也都顯得略樸素。在看見趙玄母女出現之後，長發男子並沒有起身對她們表示敬意，而是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從趙玄臉上掠過又落在戴戈臉上。

「你真的要面對這樣一個敵人嗎？」戴戈的表情更複雜了。

不是互相利用，而是中東人怕極了蘇小輕的存在。

戴戈跟在趙玄後面，這幾天她其實有點明白趙玄為什麼會帶自己經歷這一切，這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青春期叛逆表現。

「我約的朋友到了，咱們一起過去吧。」

想到這一層，戴戈心中有些不屑於女兒的鄭重。

「那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戴戈反問道，「來游泳嗎？和*圖*書」

趙玄的客人是一個披肩長發的男人，臉上線條分明，長得很帥。面容上帶著混血的味道，戴戈又一時間說不清楚男人到底應該是混了哪裡的血，只覺得整個人身材高大很有氣勢，表情也嚴肅得讓人恨不得立刻跟他說些高大上話。

趙玄的表情變得愉快了一些，她換了個姿勢把自己的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巧妙地讓短裙無法走光，目光灼灼地看著洛央。

洛央的話並不多，在趙玄介紹完畢后就坐下，目光如兩道銳刺扎向趙玄和戴戈。

「只要做得比楊夫人更強勢就行了。」趙玄不屑地說道，「一群見風使舵的蠢貨，沒什麼可擔心的。」

趙玄提供的答案讓戴戈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蘇小輕為什麼會跟中東一些人扯上關係。

戴戈對自己女兒的狂妄還是難以接受，搖頭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楊家現在的一切沒有了楊夫人，只會變成一盤散沙而已。」

趙玄依舊主導談話，張口就來，一點都不給洛央熟悉自己這邊情況的時間。

「不僅僅是蘇小輕，還包括她周圍的一切，還有那個蘇亦凡。」趙玄沒繃住地又嘆了口氣，「蘇小輕原來不止與五角大樓的一些人眉來眼去，中東地區的一些人跟她也在打交道。」

「洛央先生，我聯繫到您，您應該比較意外是嗎？」

有很多名字的人要麼是那種隱形富豪，要麼就是從事諜報工作的人。眼前這個洛央顯然不會是這兩種人，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傢伙是個地下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