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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程水馨也沉默了半天。

洪楠哈哈一笑：「現在最敏感的地帶就是學校周圍，我們情報肯定的跟上。如果出點亂子也得先跟學校里打好交道，怎麼可能不熟你們學校的事？」

倆人都詞窮得挺可憐。楊冰冰看著蘇亦凡，想到他又是為了自己的事出門折騰，心中微微一動，身體前傾，就輕輕在蘇亦凡臉上吻了一下。

雖然發生了讓人不愉快的事，該做的還是都得做。蘇亦凡先送楊冰冰回家，程水馨則在學校門口等張瑤。大家分道揚鑣之後，蘇亦凡發現自己家裡又沒人。蘇慎最近跟顧影出門的頻率有點高，不知道是不是在給自己和楊冰冰製造單獨相處的空間。

蘇亦凡看著這樣表現出倔強一面的程水馨，覺得心中微微疼了一下。

千言萬語好像都在這一下里了，蘇亦凡覺得自己渾身簡直瞬間精神抖擻，都不用羞澀的楊冰冰再表示點什麼，渾身是勁地下樓去了。

程水馨這是什麼意思？不打算跟自己玩了？

「我這麼做可能有點無聊，你能理解我嗎？」

「我還以為你被氣昏了呢。」程水馨眼神有些古怪地看了蘇亦凡一眼，「心態不錯啊。」

程水馨看著蘇亦凡，目光也比剛才認真不少，甜美又清純的笑容收斂起來，語氣也變得略莊重。

「怎麼會，我問你的問題你先回答嘛，我就告訴你。」程水馨可不是那種一般小女孩，語言遊戲對她沒有效果。

孫玉勝確實有個小情人在三中當老師，而且新去了沒多久，就是叫付麗。

楊冰冰知道蘇亦凡這是打算直接去找那個記者曉聲算賬，點點和-圖-書頭：「活動要不要改日期和地點？」

蘇亦凡比洪楠更驚訝：「你怎麼知道孫玉勝是我們學校的老師，連他要升職都知道？」

洪楠仔細想了想，這麼做還真沒什麼用。反倒會給孫玉勝證明蘇亦凡不是個好學生的機會。那樣的話孫玉勝對付蘇亦凡倒是更方便了。

氣氛有點微妙地尷尬，但程水馨似乎並不介意，她又拍了拍蘇亦凡的手背說：「我知道你對每個人都盡量做到自己最好，這樣很好。但我跟楊冰冰之間真做一個對比的話，我覺得不會有人覺得我是個好選擇——你看翟羽飛，他甚至為了楊冰冰會選擇來為難我。」

蘇亦凡心中幾乎要流淚了，程水馨客觀冷靜起來也太冷靜了，他這一瞬間又有了一種完全抓不住程水馨的感覺。

「我能。」

「其實我是很奇怪一件事……」蘇亦凡看著程水馨的美麗的側臉說，「你一直都最明白媒體的兇險，這次怎麼就支持楊冰冰去接受採訪了？」

「什麼怎麼樣？」蘇亦凡現在面對這種問題早有了標答案，「你這算是答非所問吧？」

從樓上下來，蘇亦凡還能感覺到楊冰冰剛才那股清新香味帶來的振奮在腦海中盤旋。以往覺得有點喧鬧的小區周圍現在看起來都沒那麼煩人了，蘇亦凡簡直是渾身輕快地開車走人，一路飛馳到了張瑤家的小區門口。

楊冰冰也笑了一下，情緒比之前剛看到報道的時候好不少：「其實我也想認真看看。」

「孫玉勝今天放話了，打算讓我在學校呆不下去。」蘇亦凡說，「換成你，你會怎麼做和_圖_書？」

楊冰冰站在門口送蘇亦凡，那神態表情有點像送丈夫的小妻子。

大概是這種慌亂的感覺太強烈，程水馨一下就感覺到了，她對著蘇亦凡笑了笑，搖頭道：「你別誤會，我只是盡量讓自己從客觀角度來看現在的問題。」

「你覺得楊冰冰怎麼樣？」

洪楠有點驚訝于蘇亦凡竟真的打算介入：「我靠你不是真當情感偵探了吧？這種爛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張瑤還是跟你最親。」程水馨似有深意地喃喃了一句，隨後忽然說道，「你這麼著急找我，是希望問我打算怎麼對付那個曉聲嗎？」

「嗯……」

幾點傳聞中的描述匯總一下，蘇亦凡發現學校里八卦傳播速度還是很可以的，居然每一條都對得上。

「……你想說你們出來混的其實跟官場差不多嗎？」

「好，你小心一點。」

「得，那我給你辦吧。」洪楠覺得這也是個讓蘇亦凡記住自己人情的好機會，當下大包大攬道，「付麗那邊我來說，不過她要是軟硬不吃怎麼辦？」

街上都是賣晚報的，程水馨還真的就跑過去買了一份回來給楊冰冰。

程水馨笑著伸手按在蘇亦凡的手背上，聲音也很輕柔：「其實有時候我也想過了，如果讓我努力一輩子，像鄧文迪那樣拚命往上爬，嫁入豪門努力經營，最後能成為什麼樣的人呢？大概也就是有資格跟楊冰冰一起吃飯那個程度吧。」

「我以為你不會問我這個了呢。」

「張瑤今天狀態不錯，你又鼓勵她了？」

「楊冰冰和你一樣，實在太善良了……」過了半晌，程水馨才開和-圖-書口，「如果說她還有什麼缺點的話，就是太過善良，不願意用更現實的方式解決問題。」

「比官場複雜多了，玩命的事兒更多。」洪楠理所當然地說，「我這麼說吧，我們是真的不賣白粉，還操了賣白粉的心。」

程水馨驚訝：「你居然看了？」

蘇亦凡看著程水馨說：「我跟翟羽飛不一樣。」

有那麼一瞬間，兩人都覺得這氣氛有點怪，但誰也沒說什麼。

洪楠倒吸了一口冷氣：「操……你早說啊，要不我找人去警告他一下？」

蘇亦凡反問道：「你覺得有效嗎？」

蘇亦凡眉頭一挑，他已經明白了程水馨為什麼會這麼做。

蘇亦凡跟洪楠壓根就沒寒暄，他花了幾分鐘確認了幾件事。

蘇亦凡給了洪楠思考這前後關係的時間，隨後說道：「你想想……如果不是能找人幹掉孫玉勝，他以他的身份做點什麼，對我來說都是個大麻煩。所以我只能找孫玉勝的軟肋，你看他又要升職又有小三，肯定不捨得現在擁有的一切，也不願意跟我來個魚死網破。」

「我覺得很好啊。」蘇亦凡中規中矩地回答說，「你其實比我更了解她吧？」

蘇亦凡認真地看著程水馨：「只要是不明白的，我都想問一問。」

洪楠在那邊還驚訝：「你怎麼改行了當情感偵探了？這個孫玉勝是你們學校的老師吧？好像資格挺老的了，有望升任教導主任啊。」

「肯定要鼓勵啊，張瑤還是喜歡別人多誇她的。」

「看看吧，其實沒壞處，知道媒體有多噁心。」

蘇亦凡想都沒想說：「那你就問問她，如果孫玉勝沒法當上教導主任，沒m.hetubook.com.com法把她調到一高中工作，她還願意繼續掩護孫玉勝嗎？」

蘇亦凡沒好意思說自己跟小師妹的那些小親昵，甚至一瞬間他覺得有點罪惡。剛剛還在離開家的時候被楊冰冰吻過，現在程水馨又對自己這麼親熱，蘇亦凡有一種自己很人渣的感覺。

聽到程水馨說這個，蘇亦凡忽然覺得有點心慌。

蘇亦凡笑道：「那這件事你就幫我辦了如何？我想找付麗談談。」

「付麗會說實話嗎？」楊冰冰倒是有些擔心。

洪楠覺得自己好像被蘇亦凡上了一課，心中有點小失落，又不得不承認蘇亦凡說的有道理。在這個問題上，蘇亦凡這個當事人比他這個旁觀者看得更清楚。

「我知道，我知道……」程水馨嫵媚地搖了搖頭，她的髮絲隨著擺動，顯得整個人都嬌弱了不少，「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樣，我知道。」

楊冰冰點點頭，她以後免不了要跟眾多媒體打交道，這個時候認真一點沒壞處。

望著空無一人的客廳，蘇亦凡有點歉意地對楊冰冰說：「我還得出去忙一圈……你先把要處理的事都做了吧，別擔心，沒事。」

放下電話，蘇亦凡轉頭看向楊冰冰和程水馨，他打電話沒避開兩人，自然是讓兩人都聽了個真切。

程水馨剛送了張瑤回家，正開車從小區里出來，看見蘇亦凡的車停下，她揮了揮手，意思是讓蘇亦凡跟著自己走。

楊冰冰欲說還休地看著蘇亦凡下樓離去，滿懷心事地把門帶上，心中不知道是應該繼續羞澀還是歡喜，反正也是幹勁十足地去上網聯繫那些活動參与者了。

程水馨對著蘇亦凡有點無奈地說：「你和圖書用得著跟我這麼避重就輕嗎？實話說吧，其實我覺得楊冰冰比我善良，她更適合你。」

蘇亦凡聳肩：「總得知道他寫了什麼吧？找茬的時候方便點。」

高爾夫跟著POLO，兩人開過了幾條街，程水馨才在一塊空地上把車停好，坐上蘇亦凡的副駕駛，俯身過來親了蘇亦凡一下。

「不用。」蘇亦凡對此倒是很平靜，「那篇報道我看了，沒提日期和地點。」

不容蘇亦凡說什麼，程水馨又自嘲地笑了笑：「你看，現在我也有這個資格了，幹嘛要奮鬥？」

「願意找孫玉勝這種老貨當情人，性格上肯定不算強硬。」蘇亦凡拉開車門，「我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去找韓芸。」

「楊家的事，她本不應該陷入被動的，只要她足夠現實。」程水馨揚起頭，額前的劉海垂下來，依然擋不住她閃光的眸子，「做為楊冰冰的好朋友，我希望她能學會更多地面對現實。」

「回教室的路上沒事就看了。」

蘇亦凡伸出手，把程水馨擁入懷中。

這大概是第一次，程水馨因為別人理解自己而笑了。

程水馨依然看著蘇亦凡，目光閃動。

見蘇亦凡這麼迅速搞定了付麗那邊的事，程水馨有點欣慰也有點擔心，她現在都不知道最後蘇亦凡會變成什麼樣。或許這麼跟著蘇亦凡在一起，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下去也是人生中的一種樂趣？

程水馨嫣然一笑，車窗開著，恰好有風吹頭她的長發，讓她看上去宛如風中佇立的女神雕像一般，笑容中帶著種種美好的感覺，既青春又開朗，甚至還帶著淡淡的優雅。

洪楠愣了一下，隨即贊道：「行，就這一句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