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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蘇亦凡按照曉聲他們的談話內容開始在紙上記錄名單。

蘇亦凡微微一笑，帶著韓芸進了小江南。

「沒有。」韓芸說，「他們肯定定了包房。」

蘇亦凡沒言語，他當然知道原因，韓芸跟廣告部之間的矛盾也有一段時間了，能堅持特立獨行到現在，也算是個挺有性格沒被徹底抹平稜角的姑娘了。

小江南的包房有最低消費，而且不便宜，888元起。哪怕只有這兩個人要求坐包房，服務員也會滿口答應。

「沒事別總開這種玩笑，哪天我真綳不住你就慘了。」

韓芸以前只是聽說過這種東西，也見過圖片，倒是第一次見實物。很驚奇地抓著問蘇亦凡使用方法，蘇亦凡也耐心地教她，兩個人在等上菜的這段時間順便就把這個集音器給啟動了。

「二樓，聽竹小築。」

韓芸還對蘇亦凡抱怨：「這麼近的距離，其實用個聽診器就行了吧？」

蘇亦凡不否認，對於這種問題韓芸早就看得很清楚了，想要抽隔壁那幾個人的臉，蘇亦凡有太多牌可以出。

韓芸還捂著頭，一臉假模假式的痛苦：「我當你這是誇我咯？」

韓芸卻沒管蘇亦凡心裏在想什麼，緊了緊手臂提醒道：「高興點，你挽著個美女呢！」

從擺好集音器開始，兩人已經能聽到那邊說話的聲音了。

兩人說話之際，隔壁那邊曉聲微微嗯了一聲，又說道：「除了黃家，最近房產交易會的廣告也可以，我打算寫一個專題，講年輕人應該如何選擇未來學區房。」

「好啊，我還沒來過這家呢www.hetubook.com.com。」

一直到房間里沒人了，蘇亦凡才笑道：「真是浪費啊。」

蘇亦凡指了指餐桌上的東西：「邊吃邊聽，聽完走人。」

「真的沒來過，有人約過我來這裏，不過我沒答應。廣電中心的聚會我幾乎就沒參加過，你知道原因的。」

其實集音器就放在桌子下面，而且就算被看到了其實也沒什麼，很少有人知道這東西的真正用途。

蘇亦凡看著韓芸：「誰說我們去找曉聲打架了？我們是去吃飯好不好？」

兩人一邊迅速地鬥嘴打趣，高爾夫已經開過了兩條街區，駛向小江南。

韓芸的身體緊貼著蘇亦凡，隔著那件雪紡衫能感覺到她皮膚的熱度不斷傳向手臂。

「你沒來過？」蘇亦凡不信，「你們廣電中心沒少在這聚餐吧？」

韓芸對這種事還是挺理解的：「我知道……他們現在是在說廣告的事，果然這幾天要去四處勒索了。」

優雅的韓芸讓服務員幾乎要對蘇亦凡驚奇地側目了，心裏奇怪著為什麼這麼漂亮優雅的一個年輕姑娘會挽著個看上去有點普通的少年。從年級上來看這壓根就是姐弟戀嘛……當然韓芸的完美儀態還是讓服務員很沒心機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蘇亦凡用目光掃了一下，問韓芸：「曉聲在大廳里嗎？」

「現在開始約。」蘇亦凡拿出電話，第一個打給黃樂，「黃大哥，我在小江南，有點事想找您幫忙，您有空嗎？」

韓芸不以為然地說道：「我覺得不會浪費啊，一會肯定有人來找你吧？和*圖*書」

有個捧臭腳的立刻說道：「冷哥說的沒錯，老黃他兒子好像是個特別好說話的人，跟咱們日報社關係也不錯。這次國慶活動，咱們上一個整版廣告，他不可能不同意。」

蘇亦凡和韓芸對視一眼，韓芸笑著問道：「他們要找老黃的廣告耶，你怎麼看？」

韓芸察覺到了蘇亦凡的微窘，笑著撩了一下頭髮收起化妝鏡：「怎麼？今天有壞心眼了？」

蘇亦凡笑道：「這麼聽不是比較舒服嘛。再說如果隔壁房間沒位置怎麼辦？」

偷聽別人談話這事兒是挺刺|激的，蘇亦凡做著也覺得特別有趣。在隔壁房間，曉聲正用一種頗為冷高的聲音跟幾個同事們商量著最近拉廣告的事宜。

「我現在倒是能理解你們那個廣告部主任了。」

「嗯，程水馨其實在被採訪的時候自己偷偷做了錄音。」蘇亦凡解釋說，「但是這個錄音不好拿出來跟曉聲對質，因為一旦鬧出來，程水馨和楊冰冰的麻煩就會不斷。」

韓芸捂著頭，有點委屈地看著蘇亦凡，那種成熟|女性韻味和小女孩神情的重疊讓人看著都容易發狂。也就是蘇亦凡已經習慣了韓芸跟自己裝小女孩，瞄了一眼就繼續若無其事地開車。

一路上韓芸還有閑暇整理一下自己的容妝，她今天的打扮是上鏡妝，整個人顯得有點艷。一條淺粉色的短裙配雪紡上衣，美|腿露出大半，上面是方便拍攝的肉色絲|襪，不顯山露水又帶著點風情。光是這雙明晃晃的美|腿就讓蘇亦凡只低了一次頭就不好意思再把目光瞄向那邊，他覺和圖書得在鏡頭裡看還行，這麼近距離瞧實在是太誘惑了。

小江南里人聲鼎沸，還沒到正經吃飯時間已經快坐滿了，大家都在高談闊論。可見餐廳這種地方就算是逼格再高，只要有大廳存在就必然回落凡塵。

到了樓上，接到樓下對講機通知的服務員正打算過來接待兩人，韓芸忽然微微皺眉，對那服務員說：「算了……再給我們開一間包房吧。」

小江南是個格調還不錯的飯店，裝修風格真的接近江南風格，菜式則博採眾長。說好聽點是菜式眾多，說不好聽其實就是沒有什麼特色。但因為逼格相對較高，許多自詡文化人的媒體從業者特別喜歡來這裏聚餐。

像黃樂這種人晚上的飯局時光總是很珍貴，但聽到蘇亦凡相邀之後他半分猶豫都沒有，直接說自己十分鐘內必到。

小江南門口真有穿旗袍的妹子迎賓，每個女孩手裡還挽著個花籃。此時夕陽還沒落下，日光照在那些女孩旗袍開叉的雪白處，生出一片耀眼奪目的光輝。那是幾乎所有男性的嚮往之地，也是這個社會活力的來源之一。

韓芸立刻明白了蘇亦凡的做法，點點頭，居然很主動地挽起蘇亦凡的手。

曉聲的聲音很好辨認，韓芸一聽就給蘇亦凡指出：「這個就是曉聲。」

這種隱晦的馬屁好像更讓曉聲受用，他乾笑了一聲：「那麼多房地產商，分不完。」

領一個聲音笑著說道：「冷哥你就讓兄弟們吃口飯吧，你那個還是流下來給私立學校做廣告更划算，房地產廣告你都要，我們簡直沒法活了！和_圖_書」

「這是……定向集音器？你這裝備也太全了吧？」

有殷勤的服務員過來招呼兩人，韓芸就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聲音妙曼地問道：「請問電話尾號是7711的冷先生在哪個包房？」

「那你現在？」韓芸其實有點明白蘇亦凡的意思了，但還是想確認。

按照曉聲他們高談闊論列完表，蘇亦凡抬頭髮現韓芸正在用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

聽著曉聲和他的幾個同事們互相吹捧，韓芸有點奇怪地問蘇亦凡：「其實我覺得你直接走進去打他們一頓他們都沒反抗的餘地，幹嘛要這麼大費周章？」

韓芸驚訝：「你知道？」

蘇亦凡沒說話，其實他已經料到了晚報會打黃家的主意。做為省內電器銷量最高的幾個連鎖店之一，黃家從來都是各大媒體爭搶的目標。

也做過偷|拍工作的韓芸伸大拇指：「行，經驗豐富啊。」

「你不是約了別人嗎？」

在停車場把車停好，韓芸才稍微有點遲疑地問：「你就自己過去？不喊人嗎？」

蘇亦凡搖搖頭道：「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那麼做的確解氣，不過總覺得是低級了點……」

聽竹小築旁邊的包房就空著，叫閑情小築，韓芸纖纖玉指點了這間。樓上的服務員幫兩人開台落座，蘇亦凡很紳士地讓韓芸點菜。

「沒什麼。」韓芸眯起眼睛看著蘇亦凡說，「我現在覺得你做的事很像那種腦殘電視劇的男主角，太特么霸氣了。」

蘇亦凡這也是從楊冰冰那裡得到的靈感，在當時跟著妮爾特訓完之後就準備了一件。一直沒什麼機會用，卻沒想和圖書到今天為了些無關的事給拿出來了。

說髒話的韓芸還舔了舔嘴唇，一時間她的嫵媚讓房間里的氣氛變得有些旖旎，蘇亦凡看在眼裡，覺得自己心臟好像突然加速了一下。

「……今年家電尤其是液晶電視大爆發，咱們去跟黃家老大商量一下，來一個整版的電器商場廣告，效果一定好。」

看到蘇亦凡做的這一切，韓芸知道自己猜對了。

韓芸也笑：「不帶這麼罵人的。」

「你就當是吧。」

蘇亦凡伸手給了韓芸一個爆栗，打得那叫一個順手，讓韓芸捂著自己的波浪長發委屈地叫了一聲。

小江南的包房名字都是用這種看似儒雅其實已經俗到家的方式命名，韓芸朝著那個服務員微微點頭致謝，然後儀態萬千地跟著蘇亦凡上了樓。

晚餐文化已經是天朝人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除了基本功能之外，它還衍生出強大的酒桌文化和各種玄妙的儀式感。雖然大家都知道晚餐不宜多吃，但一般情況下也只有晚餐才會敞開胃口。

一直到上完菜為止，兩個人都保持了非常矜持的態度，讓服務員不疑有他。

韓芸點了幾個菜，被服務員好心地提醒有最低消費后也沒改主意。

蘇亦凡點頭：「我知道。」

蘇亦凡謙虛地笑：「跟你們專業隊的不能比。」

「怎麼了？」

因為距離實在太近，監聽的效果非常好，蘇亦凡和韓芸一個人一枚藍牙耳機，簡直是在聽現場。

「聽聽他們說什麼，一會過去敬酒吧。」蘇亦凡從自己的小背包里掏出一件韓芸有點了解的東西，讓女記者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