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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水馨微笑搖頭：「不知道啊，大小姐的心思誰能猜？」

程水馨嘴角一翹，隨手按了幾下，點歌加優先一次搞定。

「任何時候都不算晚。」

那邊蔡綺已經放下酒杯，看著蘇亦凡說：「你做的事……讓我很佩服。」

蔡綺看了華鋒一眼，伸手就去拿麥克風。

蘇亦凡對蔡綺的恨意其實本就沒那麼強烈，對自己曾經差點被殺死的經歷他只是有點后怕和心悸。見蔡綺忽然這種態度，他心中有點小觸動。

蔡綺這次連說話都懶得，就點點頭。

就連不抬頭也不怎麼通人情世故的顧謙都聽出來了，華鋒這話說得有點勉強，甚至算得上是咬牙切齒了。

顧謙也有點酸溜溜地看著蘇亦凡跟蔡綺，心中大概在想為什麼蘇亦凡能喊來三個漂亮姐姐。

「謝謝款待。」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蘇亦凡身上！

這時蘇亦凡才算是完全反應過來，先把自己杯中酒一飲而盡，再伸手蓋住蔡綺的杯子。

自己唱歌走肺，人家唱歌這是真走心啊……

靠近門一點的周靈藝過去開門，看見一個長得有點油頭粉面的青年帶著幾個人站在門口，手裡拎著一瓶紅酒。

蔡綺坐下后依然挨在蘇亦凡旁邊，墨鏡下面露出的臉頰有點紅。

大概是因為喝了酒，蔡綺對程水馨說話的口吻也挺平靜的，不像平時那樣戰戰兢兢。

那錢要是用來買衣服吃美食該多好……兩瓶酒就要差不多八千塊，真是比搶錢還痛快。

「別喝太多了，對你的傷口沒有好處。」

「行……再來一瓶。」

楊冰冰眨眨眼：「這是怎麼了？」

「好hｅｔｕｂｏoｋ.cｏm•ｃom，那就唱一首。」

說實話這款冰酒只能算是一般，口感也就那麼回事。周靈藝喝得大皺眉頭，看著杯子想，原來快要四千一瓶的酒就這個味道？

沉默了差不多一秒鐘，蔡綺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那邊顧謙倒是放下酒杯又看向程水馨，好像對這個待人隨和的姐姐有莫大的興趣。

從歌聲中平復過來的蔡綺給人感覺依然理性到有些冷酷，她幾乎不用醞釀地說道：「日本微軟的人很著急，他們今天晚上就去見王健滔，你晚上要不要跟王健滔見一下？」

楊冰冰跟著笑了笑，她從未把自己划入大小姐的範疇，聽著這話倒是不覺得刺耳冒犯到了自己。

周靈藝有點衝動地起身想真的撕破臉刺蔡綺幾句，兩瓶雲惜其實也不夠這些人喝的，但這個價錢實在是太過分了。

蘇亦凡看著蔡綺，一瞬間心中有點柔軟。

剛起身，坐在中間的華鋒已經站起了，朝著那個已經有點愣住的服務員點點頭。

又開一瓶，這次大家的酒差不多夠了，蔡綺卻是沒有朝大家舉杯，而是轉頭面向蘇亦凡。

就在此時，有人敲包房門。

蘇亦凡挺意外：「有這麼急？我以為日本人的工作效率一直都是慢悠悠的。」

楊冰冰對這種事也是無感，跟程水馨依舊聊著關於Puzzle Age的話題。

「你說的沒錯，這件事我知道的太晚了。」

不光是許小山，他那些一起來玩的兄弟們都過來了。

蔡綺坐在原地沒動，手還停在杯子旁邊，上面是蘇亦凡蓋著被子的手。

「你哥挺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意思的。」

蔡綺自嘲地一笑：「沒關係，那是我應受的懲罰。」

本來還打算過來幫蔡綺擋一下的程水馨驚訝地看著蘇亦凡，見蘇亦凡表示沒事的目光后才放心地點頭，幫蔡綺選歌。

蘇亦凡覺得喝了酒的蔡綺好像啟動了另外一個開關，這時候她給人感覺有點像她姐姐蔡琰。

那邊的周靈藝本來還在跟程水馨說話，聽見蔡綺說再要一瓶冰酒的話，整個人都差點暴走。

蔡綺輕聲呵了一下，抽出手和酒杯，朝著華鋒的方向站起來。

蘇亦凡笑了，他本來覺得蔡綺今天的表現有些奇怪，現在才明白原來是被日本微軟的主動示好給刺|激到了。

只是像蔡綺這樣性格略扭曲的女孩，要花多一點時間才能想通罷了。

壓抑久了就要發泄，這是最正常不過的道理。

蘇亦凡倒是沒什麼意外地聽著，他覺得蔡綺今天似是真的有感而發。

第二瓶雲惜被端上來了，服務員還是先向蔡綺確認一遍：「給您開了？」

華鋒說話的同時還看了蘇亦凡一眼，見蘇亦凡沒表態，肉痛心痛什麼的也只能忍了。能讓許小山用恭維口吻巴結的蘇亦凡，明顯是有價值的。蔡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看在蘇亦凡的面子上也得順著不是？

這是蔡綺以前社交生活經驗的邊角余料，仍是足以震撼不少人。

蘇亦凡看著華鋒振臂高呼的樣，也有點感慨：「不是所有親人都能互相治愈吧……不過有時候想想，不管是血緣關係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人和人碰到一起就不容易。」

華m•ｈeｔubｏok•ｃoｍ•coｍ鋒也有點驚呆了，從剛才蔡綺點酒的時候他就有點隱隱猜到這姑娘可能是出來玩慣那種人，沒想到一出手就跟自己境界氣場大不同。

對於周靈藝來說，華鋒給自己花錢，無論花多少都是正常的。可蔡綺不過是個剛見了一面的外人，就這麼旁若無人地糟蹋錢，周靈藝有一種自己地盤被別家小狗撒了尿的惱火。

兩個美女坐在一起聊遊戲這種事雖然詭異，大家還算是能接受設定。那邊顧謙也有點踴躍地時不時插幾句，這時候就一點都看不出他身上有什麼好學生的影子了。

「哥，這倆人怎麼回事？」周靈藝用胳膊肘捅捅華鋒，「我都看糊塗了。」

那邊就連程水馨和楊冰冰都轉過頭看向這邊，兩人都覺得挺驚訝。

光是程水馨，其實楊冰冰也很驚訝，蔡綺居然會主動唱歌，這是她們都沒想過的事。

「你別佩服，換成你擁有我這些資源，你也做得到。」蘇亦凡安慰蔡綺說，「這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整個包房裡姓蘇的也就蘇亦凡一個人。

兩人之間的對話聲音不大，華鋒聽不清楚，周靈藝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看上去最麻煩的姑娘會對蘇亦凡這麼殷勤。看著兩人不要錢一樣喝酒，周靈藝又覺得有點心疼。

這是迄今為止，蔡綺正式對華鋒說的第一句話，她的聲音很好聽，讓正在積極調動氣氛的華鋒愕然了一下。

周靈藝恨恨地看了那個服務員一眼，心說他都已經看出來掏錢的不是蔡綺了，還要問蔡綺，擺明了是想拿酒水提成。

「咱們倒是成香餑餑了。」

這是去年發行的挺清淡一和_圖_書首歌，前奏的時候還有點獨白，好像挺符合蔡綺此時的心態，然後蔡綺的歌聲慢慢隨著音樂聲蕩漾開。

人與人接觸多了是會互相影響的，就像之前的蔡琰那樣。

在這之前蔡綺曾經對蘇亦凡道歉過一次，那次頗有些不情不願的味道。這次蘇亦凡倒是看得出，蔡綺是誠心誠意想要跟自己道歉，無論目的是什麼，至少態度上是端正而認真的。

周靈藝這看似好奇的問題裡帶著點挑撥的味道，華鋒當然聽得出來，但他現在的心態早已和剛才不同，只是搖搖頭。

兩人這麼互相咬耳朵聊天，那邊周靈藝都看不下去了，她剛才還覺得蘇亦凡跟楊冰冰可能有點什麼同學之外的關係。現在蔡綺就穩穩噹噹地坐在蘇亦凡身邊，楊冰冰居然毫無反應，這讓周靈藝覺得自己的智商有點不夠用。

蘇亦凡以前也見過蔡綺喝酒，都挺優雅的，一看就是環境熏陶練就的餐桌禮儀。這麼一飲而盡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蔡綺正要說話，放下酒杯的華鋒正好走過來，把麥克風放在兩人面前的茶几上。

「我很佩服你。」蔡綺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日本微軟主動來求你，換成是我，我做不到。」

周靈藝和顧謙見大家都站起來了，也端著酒杯麵朝華鋒，大家一起喝了一口。

「蘇老弟，哥哥我來敬杯酒，沒打攪你們吧？」

蔡綺看著蘇亦凡，目光藏在墨鏡里沒有露出來，看不出她此時的表情。

「我敬你，為之前的事，對不起。」

平時說話聲音很好聽的蔡綺唱歌時略顯沙啞，帶著點成熟性感的魅力，明顯比剛才周靈藝那種還和_圖_書在模仿的段位高出不少。

程水馨只是笑了笑，也沒說話，在她看來蔡綺點什麼都挺正常，那是她的自由，實在沒有必要糾正。反倒是周靈藝這氣憤的表情，看上去居然讓人覺得有點可愛？

周靈藝見自己大表哥說話了，也只能氣鼓鼓地坐下，目光不善地盯著蔡綺。

蔡綺低下頭，漂亮的眉毛從墨鏡的邊緣的縫隙里露出來，依然看不清她的表情。

「唱個歌吧？」

都到這份兒上了，華鋒自然不能慫回去，也附和著點點頭：「開吧。」

那邊楊冰冰和程水馨也站起來，積極響應華鋒的號召。

有這麼多美女一起給自己面子讓華鋒挺開心，剛才兩瓶酒的鬱悶和肉痛感也沒那麼強烈了。

程水馨對人耐心還是不錯的，但她覺得既然蘇亦凡不太喜歡顧謙，自己也沒必要一直遷就他，乾脆拉著楊冰冰去選歌。

「一個海外公司的日本事業部遭受挫折，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把所有的救命稻草都試一遍。」蔡綺現在的吐槽口吻已經爐火純青，「既然索尼和任天堂都當你是靈丹妙藥，微軟為什麼不來試試？」

蔡綺看了華鋒一眼，把麥克風地給程水馨，又回到蘇亦凡身邊坐下。

一曲唱完，蔡綺收穫了熱烈的掌聲。就算是對蔡綺最看不上眼的周靈藝也覺得蔡綺唱的是真好，那感覺那范兒已經不是普通的K歌了，簡直有上台表演的味道。

「幫我點一首《唱的是寂寞》。」

「沒關係，都過去了。」

華鋒見蔡綺和蘇亦凡之間的氣氛有點微妙，趕緊起身舉杯打圓場道：「今天大家高興，都別客氣！」

說完這話，蔡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