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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拎著書包跑步去上學，蘇亦凡在學校門口遇見了拉著唐穎一起走的林露。

「沒事，我主動幫你。」

「你見過永遠甘當小弟的小弟嗎？」蘇小輕笑道，「看起來和睦的也許私下裡各種撕破臉。英國情報機構跟美國的情報機構也勾心鬥角幾十年了，現在怎麼可能就是一片天下太平？」

電話上沒有未接來電，這反倒讓蘇亦凡覺得心裏有點忐忑。

王健滔不愧是個務實的青年，在蘇亦凡交給他這件工作的第一天就已經開始著手工作，到了現在已經能看見很多成果。有幾個細節王健滔拿不準主意，比如是否要讓那些萌妹子們短裙露底這樣的內容，它決定了微軟對其的最終分級標準。

蘇亦凡沉默了一下，說：「不……這太危險了，你應該阻止她們。」

在這些問題上，蘇亦凡必須第一時間給王健滔回答，以便於後續工作的展開。

蘇亦凡也承認，程水馨內心深處冒險和瘋狂的因子其實比自己和楊冰冰的加起來都多。

「小輕，我……」

回復了工作郵件之後，蘇亦凡隨手加做了一組運動量，然後正打算睡覺，忽然接到蘇小輕的電話。

「不是穿一條褲子嗎？」蘇亦凡對國家之間的博弈還停留在鍵盤軍事家的層面，這方面不是光靠經歷幾次生死就能看明白的。

「你也是。」

蘇亦凡當然沒睡，他正在看給Windows7做的桌面擴展程序的工作報告。

「有什麼好消息嗎？」

「我就是不知道才好奇。」蘇小輕說，「程水馨總能做出點出人意料的事，我也挺拭目以待的。」

蘇亦凡嘆為觀止：「你早就想好了？」

「你猜和*圖*書得到吧？」蘇小輕也不給提示，輕輕鬆鬆地把問題拋回給蘇亦凡，「既然頂著風來了美國，她們會甘於被動嗎？」

這麼想一下，兩人現在逃去美國還真是個好選擇，至少不用面對各種噁心的提問了。

蘇亦凡苦笑道：「讓你這麼一說，我又覺得自己坐立不安了。」

蘇亦凡點點頭：「我知道你沒那機會，我就隨便說說。」

比起楊冰冰那些看似年少輕狂的舉動，程水馨骨子裡那股瘋狂的因子要更強烈。而楊冰冰在經歷了快閃之前的那次採訪之後，開始各種認同程水馨的想法，學會用比較冷的目光去看這個世界。

蘇小輕笑了笑：「剛收到的消息，程水馨好像要剪掉趙玄父親一根手指給趙玄寄過去。」

「你怎麼知道……」張超跟蘇亦凡聊天也是散漫慣了，說了半句才意識到不對，「我靠！你小子套我話？」

蘇亦凡湊過去，一巴掌拍在張超肩膀上，嚇得這廝渾身一抖。

蘇亦凡臉上的笑容迅速定格。

那麼現在程水馨做出了想要在美國跟趙玄斗一斗的決定，肯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張超臉色大變，拉著蘇亦凡趕緊小聲道：「哥，哥我錯了行嗎？你別這麼一臉看破的死樣……我真的就是跟林露喝了個咖啡，聊了一會天，沒別的。」

如果是從基於現實的角度來考慮問題，程水馨一向比蘇亦凡更加現實。之前每一次幫蘇亦凡參謀各種人際關係和事態利弊的時候，程水馨都會從蘇亦凡的角度去出發，做一些符合蘇亦凡利益的事。

「那是，女孩子之間肯定有個比較。」蘇小輕對這個倒不是很在意，「和_圖_書我也沒打算跟你說這個。程水馨在我公司跟我說了幾句話，我覺得她可能是打了點別的主意。」

「完全沒必要。」蘇小輕依舊是有些輕鬆地說，「蔡綺找人去抓蔡琰那件事的確是我沒預料到，現在紐約還算是我的地盤，你覺得她們會受欺負嗎？我連自己的辦公室都讓給她們用了，沒問題的。」

至於張超和林露之間到底有沒有可能，蘇亦凡倒是覺得不重要，至少這是人生中必要的修行經歷之一，他自己還沒參透呢，也沒資格指點張超。

到了中午放學，蘇亦凡發現學校門口居然聚集了很多人，都年紀不大，有的人帶著相機，有的人則拿著錄音筆和手機，看上去不像是學生家長。

「跟女同學通完電話了？」蘇小輕在電話里笑著打趣，「剛才伊嵐跟我說她們去了我的公司，停留了一會，現在直接去楊家了。」

蘇亦凡也沒想到蘇小輕居然會做到這一步，驚訝地問道：「沒問題嗎？有沒有什麼不該如讓她們看的東西？」

這麼晚了，蘇小輕打電話來的次數很少。

……

蘇亦凡一點都不意外蘇小輕都消息靈通，反倒是蘇小輕不知道兩人的具體行程才讓他奇怪。

……

蘇小輕在這件事上與蘇亦凡的看法不同：「我當然知道這很危險，但其實去紐約就很危險不是嗎？程水馨願意這麼積極地面對問題，而且完全是從你的角度考慮問題，你應該高興。」

「……」

其實這種隱隱的擔憂在程水馨第一次見過趙玄之後就一直存在了，蘇亦凡覺得趙玄既然暗中把蘇小輕當成比較對象，程水馨很自然地也會當趙玄是自己人生中ｈｔｔｐs://ｍ.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m要超越的第一個目標。畢竟程水馨還是了解蘇小輕的，她肯定知道自己達不到那種高度。

蘇亦凡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楊冰冰或許還算是能忍得住的人，程水馨的心氣卻決定了她很想與趙玄較量一番。

「她們想幹什麼？」蘇亦凡有點緊張地問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蘇亦凡對這一點當然深信不疑，以前的蘇小輕其實並不喜歡程水馨，到現在對程水馨也有些愛護之意，這個過程其實挺漫長也挺不容易的了。

「……」張超一臉無奈，就差詛咒發誓了，「大哥，你就算不信我也得信林露吧？就算不信林露還得信唐穎吧？你覺得可能嗎？」

蘇亦凡無語。

繞行過這些記者，蘇亦凡直接上了蘇小輕停在學校門口的車，對蘇小輕微微一笑，感覺兩人好像又到了最開始見面的那些時光。

「一臉春|水蕩漾，當我瞎子啊？」蘇亦凡聳聳肩，「行了，我沒要問的，已經有答案了。」

大概是覺得兩人之間這麼說話太嚴肅了，蘇小輕又輕鬆地笑著說：「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一生中非做不可的事。程水馨一直內心很寂寞，她生活的環境里其實沒有任何人能與她匹敵。現在終於遇到了一個，你覺得她能不見獵心喜嗎？」

這才是真實的程水馨，她心中的冷酷和現實只是偶爾流露出來，對蘇亦凡倒是毫不掩飾。

蘇亦凡心中一片慨然，蘇小輕的層面跟自己所想的太不一樣了，果然自己還是格局太小。

看見林露，蘇亦凡很自然地打了個招呼，還帶上點微笑。沒想到林露反倒是臉色一窘，拉著唐穎就先逃回教室去了。

「行，和圖書等吧，你早點休息。」

「伊嵐自己做的主張。」蘇小輕無所謂地說道，「大概是覺得我會喜歡這種安排吧？」

這是楊冰冰和程水馨搞了快閃活動影響仍在繼續，一幫記者來抓新聞了！

林露的這個反應讓蘇亦凡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等到走了幾步又看見小師妹張瑤低著頭進校門的時候，蘇亦凡忽然心頭一震，恍然大悟。

稍微頓了頓，蘇小輕又補充道：「……況且，你覺得我不會想辦法保護她們的安全嗎？」

蘇小輕輕嘆一聲：「你覺得程水馨想問題還不夠清楚成熟嗎？」

熬過了一個不算安然入眠的夜晚，蘇亦凡醒來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電話。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蘇小輕的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音量並不大，「不過我覺得既然是她們共同的決定，我總不好阻止。」

跟張瑤也打了招呼，蘇亦凡回到教室，看見張超一反常態，早早就已經在自己位置上做好，咬著筆正在想什麼。

這林露都已經跟張超去喝咖啡了，早上看到自己滿臉笑容地打招呼，肯定以為自己是在揶揄她，當然會臉紅逃走了。

仔細想想，蘇亦凡也就明白了，他還是不太放心程水馨。

張超都快哭了：「媽的下次再找你幫忙我是小狗。」

蘇亦凡現在也只能認了。

稍微打量了一下這些人，蘇亦凡有點明白了。

這話終於是讓蘇亦凡有點警醒了：「什麼主意？」

「當然不會有。」蘇小輕呵呵一笑，「這次她們從紐約回來之後，我大概也要開始給各國提供完美的智能玻璃解決方案，就是我辦公室里的那些玻璃。」

「看我還是想太多皇上的金扁擔了……」m•hetuｂooｋ•cｏm.coｍ蘇亦凡自嘲笑道，「這方面我就不插嘴了，不過我還是希望程水馨和楊冰冰別做出什麼太可怕的事。」

想到這一層，蘇亦凡當然無語，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其中甚至包括讓蔡琰開始對蘇亦凡產生強烈的好感，儘管程水馨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都沒法與蔡琰相提並論，她還是那麼做了。

楊冰冰和程水馨按照時間計算，現在應該是在楊家睡覺倒時差，為什麼自己就是這麼不安呢？

「大家都惦記好久了，不放出來多對不起觀眾？」蘇小輕無所謂地說道，「至少在這個深空項目結束之前，AUU不會再跟我翻臉。AUU只要保持跟我站在一邊，美國軍方就會很老實。」

蘇亦凡其實也就是隨便逗逗張超，他覺得現在這個張超比那個只知道遊戲的好哥們有意思多了。

「那你覺得程水馨會怎麼做？」蘇亦凡覺得自己確實也不該糾結這個問題，蘇小輕這是告訴自己了，如果不說的話，自己也不知道。

「這麼心虛？你說你晚上去了那條街我都信。」蘇亦凡所說的那條街，當然那是妮爾曾經帶自己去過的，滿是愛情賓館的那條街。

這麼看來……張超這小子有戲啊？

「想什麼呢？」蘇亦凡問，「是不是覺得人生特美好？」

蘇亦凡想起那個長得看上去很文靜，實際上內心略有點漢子的姐姐，不由得笑出聲：「我覺得伊嵐姐看見程水馨的場面一定很有趣。」

「聽說了，你不是沒安排嗎？」

「我現在倒是挺期待程水馨給我驚喜的。」蘇小輕笑道，「不如你明天等我消息吧，看看她們打算做什麼。」

這樣的兩個人湊在一起，蘇亦凡想一想都覺得有點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