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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賬戶也提供信用記錄？」

這些戴著面罩的男人，顯然就是蘇亦凡留在這裏的後手，留著用來招呼那些外國人的。

「可以在全匿名的系統下保留一部分交易歷史。」董默文居然很耐心地解釋了一下，然後才客客氣氣地問道，「你想成為我們的客戶？」

蘇亦凡點點頭，董默文這等於是默認了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和他最初猜測的一樣。

這種信心一直保持了大約五秒鐘，保持到一個優雅得體的年輕人出現在路邊。

「好名字。」蘇亦凡笑道，「是在這邊上大學的同學幫取的嗎？」

長這麼帥，幹個模特什麼的不好么？為什麼非要來做職業打手這種沒前途的工作呢？

一直到這一刻，蔡綺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是被蘇亦凡給騙過了。

說完這句話，董默文高高抬腿，也以自己的右腿甩向剛落地的蘇亦凡。

不怕被人看到自己真實面目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已經下定決定要幹掉對方的，另一種是篤定對方這輩子不會再見到自己的。

蘇亦凡笑著點點頭：「也許會是個優質客戶，要看你給不給我機會了。」

「我也這麼覺得。」蘇亦凡看著董默文強壯到了讓人仰視的身材，低聲附和了一句。

從手臂間傳來的力量比想象中大很多，董默文幾乎是用力撐著才沒讓自己後退，他臉上依舊有著那種俄國人式的認真，卻沒有一絲驚訝。

蔡綺如果此時能聽見兩人的對話，大概會被這種奇怪的氣氛搞瘋掉，她想不出和-圖-書有什麼理由會在現在這種時候討論姓名問題，而且是一個明顯有著外國血統帥哥的天朝名字由來。

「那倒不至於。」董默文回答得好像不用思考一樣，但眼神還是很認真的，「我們不是殺手，除了殺人我們還做些別的工作。」

尤其是對方還是個亞洲人，臉上有著明顯的混血特徵，眼窩深陷的模樣很像俄羅斯一代的鑄造風格。

蘇亦凡還是那種笑得很平常的模樣：「喜歡到要來這個國家當殺手嗎？」

董默文被蘇亦凡的反問噎了一下，想了想，認真地回答道：「還真是。」

坐在車裡的蔡綺驚訝地看到那個貼著車窗一直死死盯著自己的面罩男已經轉身，大步沖向完全混亂的戰局。

「也喜歡拉攏新客戶。」董默文說的話和他的魁梧身材完全不符，他整個人的狀態更像是那種穿著西裝領帶在商場上跟人談論項目的職業經理人一樣，口氣中甚至透露著一股真誠，「你放心，你還有機會成為我們的新客戶，這是我能告訴你的極限了。」

「是多少呢？」

他看著這邊的混亂場面，臉上掛著優雅的笑容，輕聲用英文問道：「大家好，你們相信星座嗎？」

這時候董默文才發現自己好像陷入了蘇亦凡的包圍中，但他一點都不擔心。

蘇亦凡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人，身材高大到快兩米了吧……肌肉緊繃著幾乎要撐開衣服的感覺，走路倒是沒有那種沉重感，反倒有點輕盈，一看就是個身手矯健又足和*圖*書夠分量的貨。

「你還是擔心你的團隊吧。」

被圍在當中的蘇亦凡覺得此情此景還真有點似曾相識……無數虎視眈眈的目光，但大家都不敢先動手，因為忌憚著蘇小輕的存在，也因為如果真的活捉了自己，蘇小輕必然要受制於他們。

白金色的短髮，非常完美的臉型輪廓，看到這個人的臉之後，蘇亦凡又不自覺地想到了那個叫大衛的青年。

蘇亦凡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董默文沒有回頭，他看著蘇亦凡的目光依舊認真而執著，高懸在空中的腿沒有收回來，整個人依然站立得如同一顆蒼松一般挺拔。

從這一點上來說，自己現在其實比蘇小輕處境危險得多。

蘇亦凡腦子裡亂糟糟地想著一些有的沒的，轉眼之間那人已經摘掉偷窺，用自己的本來面目面對他。

「好吧，那我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蘇亦凡看著董默文，好像已經放棄了抵抗，「我想知道，我的價格是多少？」

董默文的表情還是很認真，他雖然盯著蘇亦凡，身體也出於一種緊張的防備狀態，嘴上卻依舊是流暢地回答說：「所以我喜歡這個國家？」

對著這個幾乎是低著頭俯瞰自己的男對手，蘇亦凡苦笑了一下，先開口問道：「這種時候我這是不是應該先問一下怎麼稱呼？」

這個摩托車手顯然是屬於後者，蘇亦凡覺得他要是從一開始就痛下殺手，大概不會用摩托車隊這種拉風的方式登場。

氣氛驟冷，空氣就像凝結成了霜，和-圖-書那些帶著面罩的人散開一點，把空間讓給摩托車手們。

楊宗元出手，自不會真的那麼掉價找一群小混混就完事，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找到這樣的人，已經足以證明這個大多數時候裝作一臉正經的年輕人其實也是個狠角色了。

然後……

這樣的腰腿水準，蘇亦凡看了都自嘆不如。

那些戴著面罩本來挾持了蘇亦凡的人忽然開始動手，目標竟是這些摩托車手。

「肯定不會只是這樣。」董默文居然還真就回答了蘇亦凡的這個問題，「深網可以聯繫，但我們也要看用戶的信用記錄。」

大概也就是六七個呼吸之後的事，蘇亦凡正對面的一個摩托車手跳下車，走向他面前。

蘇亦凡笑了一下：「只有天朝同學才會這麼用心幫一個外國同學起這種名字，換成在別的國家，大概隨便一個湯姆就給打發掉了。」

但正如蘇亦凡所說的那樣，董默文真的要擔心一下自己的團隊。

雖然是猝發襲擊，雙方的戰鬥力依然不算平衡，董默文帶著的團隊可比馮峰他們專業多了。

俄國風的男子看了蘇亦凡兩三秒鐘，謹慎而從容地開口說：「你可以叫我董默文。」

「抵抗會受傷。」

董默文認真地說：「我看得出你會是個優質客戶，否則也不會跟你說這麼多。」

「這你也看得出來？」

董默文依然有信心自己能完成這個項目。

蘇亦凡完全不在乎董默文說什麼，他身材相對董默文矮小太多，以至於這一腳微微側身後仰就輕易和圖書避開。

蘇亦凡還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了，他倒是篤定一點，那就是楊宗元貌似沒有膽量殺自己。否則也不會找一個草台班子一樣的小混混帶隊當誘餌，又準備了一批國外的傭兵埋伏在後面。

下一秒鐘里，蘇亦梵谷高躍起，一腳踹向董默文的胸口。

「你上學學的是商業心理學？」蘇亦凡忽然問道。

「所以也是深網聯繫嗎？」蘇亦凡像個潛在客戶一樣問道，「價高者得？」

「瞎猜的。」蘇亦凡隨意地說道，「感覺你很喜歡做客戶維護。」

董默文認真地想了一下，回答說：「雖然可能會涉及到惡意競價，不過既然不暴露客戶信息，我還是可以告訴你的。」

摩托車隊人數不少，隨著隆隆聲而來。蘇亦凡在黑暗中爬起來，捂著胸口冷冷地看著這些人把自己圍在當中。

上一次蘇小輕以毀滅者的姿態幹掉洛央整個團隊的事還沒徹底擴散開，現在接這種單不問人名的勇士依然不少。如果有人知道這是AUU都不敢輕舉妄動的目標，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痛快地出現在這裏？

第一個動手的，就是剛才打了蘇亦凡一拳的那個帶頭者。他只是反手一拳，隔著頭盔轟在其中一人的臉上，然後一腳連人帶摩托車一起蹬上，將那個車手和摩托車同時踹飛。

這個長得很俄國風的帥哥往前一站，大部分人就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小步，讓出更多空間給他和蘇亦凡。

董默文這次表情沒剛才那麼和善了，他搖搖頭：「那可不m.hetubook.com.com行，你不配合也不會改變結果，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剛才蘇亦凡那惺惺作態的一幕，明顯是在演給那些外國人看，他早就算好了！

毫無徵兆的動手，電光石火的反應。董默文居然在第一時間雙手護住胸口，擋住了蘇亦凡這一腳。

如此平靜坦然的目標不是沒見過，但蘇亦凡這年紀還能這麼鎮定，顯然超出了預期。

蘇亦凡對這種所謂的氣勢倒是沒什麼感覺，他覺得眼前這人雖然也很有壓迫感，至少在強度上沒跟歐拉或是曾經讓人頭疼的艾伯特相比。

這次董默文還真的驚訝了一下。

「一千萬美元。」

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身高和體重了吧？蘇亦凡看著這位的身材，在心中依然想瘋狂吐槽，這樣的外表，去做個男模什麼的不好么？

蘇亦凡說完這話，周圍的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奇怪，那些隱藏在摩托車頭盔下的目光看著這個少年，一時間竟不知道應該怎麼看待這個目標。

這些本來應該是跟自己接頭，移交蘇亦凡的本地雜魚們。

這種爆發力已經超乎想象，如果董默文此時回頭，大概會重新估計這些人的戰鬥力。

蘇亦凡嘖嘖搖搖頭：「還真是挺值錢的，如果我配合你們，能分到一點嗎？」

這種感覺讓蘇亦凡有點聯想到了歐拉。

燈光在黑暗中把空間割裂成明暗交錯的斑駁狀，每個人的視線都不能縱覽全局。隨著那些摩托車緩緩逼近，大家都呼吸似乎都因此而變得謹慎。無數的目光互相窺探著，打量著，在心裏算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