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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克默許了這種退出，他甚至不覺得趙傳志有什麼用，留下或者殺死都同樣毫無意義。

導彈仍在飛行，一路越過許多國家領空。

相比肖克而言，兩個人雖然也崇尚簡單直接的暴力，但卻絕對不敢在瞬間做出這種決定。

幾秒鐘后，蘇小輕略帶輕鬆地聲音又響起來。

……

大衛有些麻木地接過這瓶酒，不知道是應該喝還是不喝。

同樣坐上一輛車的大衛對這件事則有另外的看法，他現在終於明白了趙玄要給自己看的，所謂了不起的事是什麼。

……

「找別人一樣可以執行，我留在這裏。」歐拉還是沒起身，「你身邊必須有人。」

趙玄覺得自己的身體在微微發抖，她現在已經可以想象得到肖克到了海上之後的場面。雖然那很可怕，趙玄還是努力讓自己轉移注意力，她不想知道剛才肖克按了按鈕之後，哪裡會被攻擊。

雖然口口聲聲說著如何改變這個墮落的世界，不少來到蘇小輕面前的人充其量和這世界上大多數的人一樣，不過是些左右逢源的投機分子罷了。相比肖克這種直面一切的霸氣，還差得太遠。

面對肖克的威脅，蘇小輕好像毫無反應。

肖克遞給趙玄一瓶啤酒。

「這種時候，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慶祝一下比較好？」

這兩個人都有相當積極的心態來面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只是蘇小輕好像比兩人反應還迅速，還等兩人衝出房間，她的聲音又像是為了破壞肖克的權威m.hetubook.com.com一樣響起。

導彈編號，源自哪國，通過什麼途徑流入肖克手中……這一切都來不及查詢，只能通過數據追蹤發現，發射地點居然是在中亞地區的一處荒漠。那裡常年人煙稀少，風沙大到讓人無法用正常視力卻看清楚什麼東西。

「我留在這裏。」

這一切肖克只有到了現在才會跟大家說明，他之前的一切行動在趙玄看來都像迷霧，不知道哪一樣是真的，哪一樣是假的。

倒是坐在前面的趙玄回頭問肖克說：「給我一瓶。」

「這就走了？再聊幾句吧？」

電源被拔掉了，那些已經轉為純色系統界面的像素統統不見了，風扇聲也隨之消失。

建築里的其他人行動也不慢，在肖克下令之後沒多久，幾乎所有人都全副武裝地整裝待發。趙玄和大衛跟著肖克安放好足夠當量的C4炸藥，一行人穿過走廊，肖克手裡拿著引爆按鈕，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最後一輛老式路虎停在路邊，肖克帶著大衛和趙玄上了車，在上車之前趙玄回頭，望了一眼站在路邊的一對男女。

肖克因為要脫離蘇小輕對自己定位監控的緣故，沒有繼續追蹤導彈的行蹤，稍後他還會在海岸線上使用大規模的EMP攻擊，周圍的電子器材幾乎是能省就省。

如果不是肖克有突破人類工程極限的方法，就說明這個發射井他已經準備了二十年。

精確定位的方向，高度下降……

趙傳志和*圖*書和戴戈沒有離開，他們打算留在這裏，這兩個人並不認同趙玄現在所做的事。

「你試試？」

不止是肖克，還有蘇小輕。

看著身邊的這個男人，大衛覺得自己這一趟跟來果然沒有選錯，他幾乎是見識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很多人，這些人即將建立新的秩序，即將摧毀如今暮氣沉沉的寡頭政治……肖克又習慣性地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不同的經度下大家的時間在同步流逝，他知道自己不能繼續等下去了。

……

反倒是歐盟數國已經監測到了這顆導彈，也直接追蹤到了導彈來源，幾乎所有人的人都在試圖進行攔截。

歐拉還是紋絲不動地站在房間里。蘇小輕見狀也只能淡淡一笑，無奈道：「好吧，你留下來，讓伊嵐把公司的事處理一下，直接去墨西哥那邊。」

蘇小輕回頭看了一眼那扇通往陽台的門，笑道：「都是些敢跟這個世界一起毀滅的人，留誰在都一樣。」

轉瞬之間，導彈已經飛至海峽，飛入英國領空。

蘇小輕回到房間，正好看到歐拉推門進來。

想到這種可能，很多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趙玄和大衛在旁邊看著這一幕，終於明白自己錯在哪裡了。

沒了電力支撐以後，蘇小輕的聲音自然消失了，肖克好像放棄了與蘇小輕之間的對峙，他現在只想迅速離開這裏。

大約幾分鐘前，蘇小輕收到消息，有導彈直接飛向她所在的位置。

外面沒和*圖*書有入肖克所想象的那樣有大批軍隊趕來，空曠的墨西哥邊境比想象中更荒涼。寂寞的風吹著塵土，世界依舊冷漠。肖克看到了遠處正望著自己的幾個黑幫巡邏人，回頭用目光清點了一下自己的隊伍。

毫無疑問，肖克現在的行為才符合他的果斷作風，趙玄和大衛聞言立刻起身。

誰也想不到，肖克居然把發射地點選在這裏，既不用列車發射架，也沒有導彈車，而是早已在這裏安裝好的發射井。

趙玄的嘴角抽了抽，沒回洛央的話，她知道他是在挑釁。

坐上車的肖克變得比剛才又冷靜不少，他扭頭看了一眼大衛，居然從車載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

在海上稍事等待，肖克將等到他的另一艘船，然後開啟他用網路改變全世界的新時代。

……

蘇小輕是整個歐洲經濟振興計劃的核心部分，哪怕是大家希望試探蘇小輕的斤兩，也不希望她跟著近百個各國諜報機構的精英一起死去。

事實上只有趙玄和少數人知道，在進入這裏之後，肖克會發動更大規模的EMP攻擊，進而切斷所有追捕者的電子設備。然後他們一行人會西行至海岸線一代，登上早已準備好的一艘游輪，駛入茫茫大海。

在趙玄看來，死幾個人和死幾十萬人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即使讓自己努力想象十年，大衛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歐拉這一次沒有聽蘇小輕的，固執地搖了搖頭。

進入大海之後，肖克就是真正自由的人和_圖_書了，他將擁有一個輪船上的國度。

種蘑菇這種事……除了在電影里還能見到之外，現實世界里幾乎一直是一個笑談。所有核大國都知道相互之間不會這麼干，小國自然也沒這個實力這麼干。那些恐怖勢力不是沒想過要種蘑菇的事，只是他們在技術手段上從未這麼給力過……反正種種原因導致了這個世界上幾乎不會被核陰影籠罩了，偏偏肖克只用了一個動作就打破他們的常識。

肖克都沒有半秒鐘猶豫，直接從電腦操作台下面抽出一個按鈕，狠狠按下！

這就是肖克的反擊，他直接給了蘇小輕一顆帶著核彈頭的導彈。

這一刻，蘇小輕這邊彷彿已經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抱了肖克大腿的洛央似乎很在意趙玄的位置，他總覺得趙玄的思路不夠直接，因此偶爾會出言諷刺這個小姑娘。

這種分別對趙玄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她還是回頭注視了片刻，然後轉過頭來，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

肖克無所顧忌地打破了大家遵守的規則，似乎是想要告訴所有人，這個世界需要新的秩序。

這一次歐拉才認真地點點頭，臉上看不出悲喜，彷彿平靜一直是她的主打表情一樣。

肖克沒理蘇小輕的聲音，轉頭直接去扒電腦的電源線。

車隊從這裏出發，繼續向南行進，大約四十分鐘後會進入到一片無人區，那裡是躲藏追捕的好去處。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不會泄露什麼。」洛央看著前方的路說，「如果你不放心，ｈｅtｕｂook.ｃｏｍ•ｃｏm可以親自動手。」

開車的是洛央，他用眼角餘光看了趙玄一眼，輕聲問道：「捨不得？」

有幾輛車從遠處緩緩開來，這是早就準備好的。不用肖克指揮，這些人一個個陸續上車，然後再沉默著隨車隊離開。

蘇小輕笑了：「我沒那麼脆弱，你快去吧。」

「沒什麼捨不得。」趙玄說，「我怕秘密被泄露。」

蘇小輕站在城堡最頂端，在她的視野里擠滿了各種人，每個人都憂心忡忡地望著這個方向。

肖克按完這個按鈕，看都不看屏幕上的畫面一眼，轉身厲聲喊道：「所有人，收拾東西，準備戰鬥，準備撤離！」

看了幾眼這些人，蘇小輕轉身直接回了房間。

二十年前，察覺到國防部打算把自己關起來的計劃后，肖克已經做好一切安排。

尤其是趙傳志，他之前已經爆發過一次跟妻子的爭吵，之後發現自己並不想跟趙玄爭吵，他選擇了沉默著退出。

每一次挑釁趙玄都當聽不見，她從心底里看不起這個曾經是殺手集團老大的人。

以前趙玄想過很多種自己改變這個世界的辦法，都沒有眼前這手指輕輕一動來得痛快直接。

城市在平日的繁華和躁動里繼續運行，這個世界好像沒有遭遇過任何劫難一樣神色如常，誰都不知道有一顆試圖改變世界命運的導彈正在雲暮之上飛翔。

肖克按下按鈕的一瞬間，趙玄覺得自己的呼吸幾乎都要停頓了。

「做一下準備吧，離開這裏。」蘇小輕說，「別人辦事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