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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衍詫異道：「這事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姚裳不搭理他，只看著溫諒道：「元旦的時候我們去給大伯送點土特產，偶然聽曹部長提到的……」

到了公司，先前回來的安保卿早已吩咐葉智偉和范博安排好了一切。一幫人在大會議室集中，由范博執筆，開始篡寫以《吳江碧螺春改制后重現生機》為標題的調查報告。報告中極其詳盡的介紹了吳江碧螺春廠早期虧損的情況，嚴重阻礙和拖累了地方財政和縣域經濟的發展。掛牌出售後廠子立刻反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經營狀況逐步好轉，推動了吳江乃至全省茶葉市場的復甦，延續併發揚了本省著名品牌的品牌文化，而大胆採用茶葉合作社更是進一步深化了產權改革模式，通過整合區域資源，降低了企業成本，增強了品牌競爭力，很有望在兩到三年內成為當地的龍頭企業，帶動大批群眾發家致富……吳江碧螺春廠的變化充分表明，在蘇海國企的量化改革中固然有這樣那樣的弊端，可從長遠來看，那些都不過是改革中不可避免的陣痛，改革對國計民生是有利的，對搞活經濟……

姚裳深深看了他一眼，掉頭上車離去。

姚裳沒料到溫諒突然轉身，好像被抓到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急忙移開目光，心口卻不知怎的如同二八少女般砰砰跳了起來。

姚裳頓了頓，展顏一笑，道：「那咱們可能就見不到了，恭祝溫總一路順風，多多發財！」

幸好和圖書，還有姚裳！

「走吧，去茶葉公司，今晚可能得熬夜，我讓人做一份詳細的報告給你們，明天見了衛書記，也好說話。」

不得不說，有這樣強大的背景後台，還混到如此凄慘的地步，衛衍可真是官場的一朵奇葩！

溫諒推辭兩句，也就順勢坐了下來。對付衛衍這種人，不能捧著慣著，得拿捏住架子讓他怕，不然你謙虛一下，他沒準就當了真，立刻尾巴就能翹到天上。

溫諒唇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道：「姚主任，衛書記自然有他突出重圍的法子，我們這份報告換個地點和時間可能微不足道，可要是在這個時候送到他的手中，就不僅僅是幾張紙，而是一把劈開阻礙的刀。有了刀在手，衝出去豈不是簡單了許多……」

溫諒轉身笑道：「等事成之後，你老公自然會被衛書記賞識，平步青雲指日可待，而我的公司也會得到領導們足夠的關注，大家各取所需，一榮俱榮！」

中場休息的時候，衛衍早已趴在桌上沉沉睡去，安保卿幾人到外面抽煙，溫諒站在落地窗前，姚裳走了過來，同他一樣遠眺著窗外遠處的深夜，低聲道：「溫總，這樣大的事，難道僅僅用這一份報告就可以挽回了嗎？我知道，范經理的文章是很棒，可……可……」

他從桌上端起姚裳倒的那杯酒，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倒轉過來，示意先干為敬。姚裳心神稍寧，反正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抬手擦去腮和圖書邊的淚珠，捏著杯子就著紅唇喝了下去，道：「溫總大人大量，我婦道人家不懂事，剛才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請你別放在心上。」

衛衍一驚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往兩人看了看，訕訕道：「溫總，怎麼了，什麼流下不流下的？」

「溫總，你說吧，我們該怎麼辦？」

曹新華就是省委組織部長，衛衍肯定是在他那裡碰了軟釘子。人家是省委常委，位高權重，別說你不過是衛棲文看不上眼的窮親戚，就是衛棲文的親兒子，他不願意搭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這麼簡單？」

人吶，調戲調戲著，也就習慣了！

「姚主任，我冒昧問一句，付民之要上副市長的事，你從哪裡聽來的？」

曹新華是付民之的後台，卻沒把衛衍的身份告訴付民之，可見在他眼裡，衛衍根本無足輕重，是完全可以被忽略的那一類人。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想必是曹部長揣測上意，知道衛棲文的心思，故而口風嚴謹，而付民之搭上曹新華沒多久，應該還不算絕對的心腹，自然沒告訴他的必要。

溫諒斜瞅了衛衍一眼，衛衍也終於反應過來，忙起身拉著溫諒坐到主位，道：「是，溫總做大事的人，別跟我們一般見識。有什麼發家致富的法子，你儘管說，兄弟這聽著呢。」

當作為女人最重要的武器也起不了任何作用的時候，她終於慌亂起來，不知所措的坐在那裡，揚起螓首，兩滴晶瑩的淚珠從清麗的俏ｍ.ｈeｔｕｂｏok•ｃｏm.coｍ臉上無聲滑下，可她不知道的是，濕漉漉的衣衫裹著豐腴的胴體，將尖挺的胸，收束的腰，沿著腰線往下擴開的誇張的臀圍，以及兩條筆直緊繃的腿都毫無遮掩的勾勒出來，配合臉上柔弱無助的表情，比起剛才的放蕩更容易勾起正常男人的欲|火和衝動。

這次先急的是衛衍，他雖然不成材，可也知道沒衛棲文這個靠山，想混個團書記也絕對是痴心妄想，一把抓住溫諒的手，道：「出什麼事了？受賄，還是玩女人？」

溫諒哈哈大笑，姚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怎麼了，老婆被人調戲了知不知道？不過在她的心底深處，卻並沒有覺得多麼惱怒。

溫諒不再理會衛衍，給姚裳細細說了蘇海當前的大勢，衛棲文的處境不說朝不保夕，卻也正處在風暴中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趕回家種地大吉。姚裳雖然不是很懂，卻也知道這樣的事溫諒是瞎編不出來的，他也沒這樣的膽子。

一個好人，不會有那樣的急智和手段！

「等你們見了衛書記，吳江的事也該了了，我準備今天就走，怎麼，還有事嗎？」

溫諒微微一笑，道：「謝你吉言！」

見姚裳眼眸里暗含著求情的意思，溫諒知道她不想將付民之騷擾的事告訴衛衍，揮揮手示意這件事揭過去不再提了，話題一轉，道：「付民之上不上副市，不過是一件小事……你們還不知道，衛棲文書記的處境最近好像也很有點不妙……」

姚和-圖-書裳極是聰明，知道白天那番做作沒能瞞過溫諒，赫然道：「溫總，我也是被逼無奈，情急下胡想的法子，對不住……」

世上還有這樣的好人嗎？也許是有的，但姚裳無論怎麼去看，也不能把那個談笑間安定了東河村事件的溫諒看做好人。

能忍能屈，能放能收，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姚裳看著溫諒，眼中驚疑不定，她都這樣沒羞沒臊的貼上身了，溫諒竟然絲毫不為所動，難道真像他口中說的那樣沒有一丁點的惡意，純粹為幫助他們而來？

「男人下流，怎麼比得過女人流下……」

溫諒心想果不其然，姚裳確實是從衛家得到了內幕，中午的時候告訴他這些訊息自是不安好心，眼光瞟過姚裳的臉，嘴角似笑非笑。

「很簡單，只要你和衛老哥明天去見見衛書記，彙報一下吳江碧螺春改制后的進展就行了……」

溫諒很正常，所以他不能再讓姚裳誤會下去，道：「姚主任，來，咱們先幹了這杯酒，然後你聽聽我的話，有道理呢，就照我說的去做，要是沒道理呢，我掉頭走人……放心吧，我溫某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也沒齷齪到拿這點把柄來為難你們。」

一個好人，更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打聽出這件秘辛，還堂而皇之的拿來當作威脅！

衛衍悻悻然道：「曹新華那個王八蛋，狗眼看人低！付民之那個老東西有什麼水平，還提拔他？呸！」

這份堪稱範文的調查報告嚴謹而不失文采，厚重又和圖書不乏妙趣，由小見大，由淺入深，由點到面，由局部到全局，當真是滴水不漏，精彩至極。溫諒彷彿又回到幾個月前初看《糧之殤》的感覺，不過不同的是，這一次，筆鋒如刀的子不語是站在自己的身後。

姚裳沒想到氣氛這麼凝重的情況下，溫諒會突然冒出這樣調笑的話，下意識的抬腳踢了他一下，輕啐道：「呸！下流貨！」

姚裳不知道溫諒究竟想要什麼，但肯定比她的身子要重要的多，尤其當溫諒站在那裡，臉上掛著莫測高深的笑意，彷彿自己的所有算計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如同一個光著身子的女人一樣，沒有隱私，沒有尊嚴，再升不起一點反抗的心思。

等搞完一切已近凌晨三點，衛衍打著哈欠先上了車，姚裳彎腰上車時卻突然回頭，問道：「溫總，你還會在吳江停幾天？」

「對，」溫諒看了看旁邊因為喝多了酒已經聽的昏昏欲睡的衛衍，猥瑣的大叔之心榮耀復活，低聲笑道：「比如說男人的第一次，很可能不得其門而入，可只要法子對了，想要直搗黃龍也僅僅一眨眼的工夫，姚主任，你說是不是？」

姚裳似懂非懂，偏過頭去凝視著溫諒的側臉，她突然驚覺，原來他，真的還很年輕！

別說氣的渾身顫抖的姚裳，連溫諒也被雷的不輕，再次感嘆老天爺真的是公平的，給了你一副美女般的容貌，就不可能再給你成熟男人才有的智商。不過讓這樣的人去辦接下來的事，溫諒持非常懷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