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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哥脾氣臭，也不是這一個，溫諒懶的跟他計較，推開車門下了車，對寧小凝笑道：「教練你上班吧，我去書店買本書，這裏下了。」

溫諒知道這幫子青皮不過是嘴上占那個少婦點便宜，光天化日哪裡敢真的動手動腳，可即便如此，也讓他覺得噁心，冷冷一笑，沒有說話。

捲毛掃了溫諒一眼，嬉笑道：「小兄弟別怕，等下我們吃肉，給你點湯喝。」

他們一聽少婦的話，立刻跟吃了春|葯一樣噢噢起鬨，其中一個捲毛高喊道：「姐姐，您人可真好，知道弟弟們憋的辛苦，沒說的，等等就等等，我不跟他們擠！」

聽到少婦這話，溫諒撲哧一笑，他當然不是正人君子，單說思想，作為被後世愛情動作片深深熏陶過的人，在場的全部人加起來未必有他邪惡。但這種邪惡是表面的，虛假的，跟溫諒旁邊那七八個穿的流里流氣，嘴裏磕著瓜子的人完全不同。

寧小凝話音剛落，一個青皮不知從那掏出來一根半尺長的鋼管，砰的一下將玻璃門打的粉碎！

寧小凝穿的比較單薄，雖然坐在車內還是感覺到手掌冰涼，她低著頭，也不跟溫諒說話，放到嘴邊輕輕的哈著氣，倒顯得別有一番可愛。

溫諒看她凍的直哆嗦，微微一笑，道：「一起吧！」

更讓人驚疑不定的是，捲毛說的盜版是什麼意思，難道新華書店裡面也賣盜版書？不少已經拿到書的人開始疑惑，還在排隊的人更是持觀望態度，亂糟糟的現場一時安靜下來。

計程車一路穿行，走過青州的大街小巷，剛剛還晴朗的天密布著烏雲，眼見著要下今冬的第三場雪了。溫諒收回探出去的腦袋，感嘆道：「都說六月天小孩臉，青州二月就開始變化無常，難道這就是早熟么……」

這一下真是鬧大發了，聽明白的人，有的搖頭不語，有的則跟著哄堂大笑。少婦還不懂發生了什麼事，站在小板凳和圖書上一臉迷茫，不得不說，白皙的皮膚，秀氣的眉眼，配上棉衣下豐腴的身段，確實能讓不少人流口水。

少婦隱隱明白了什麼，可她從沒經歷過這種事，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獃獃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捲毛哈哈大笑：「大家看好了，這是她主動撲過來的，我一個手指頭都沒動啊，可別冤枉好人……」

店內店外的人面面相覷，聽這貨口音跟青州土著一個鳥樣，這不是連自己都罵進去了嗎？

「還走不走，要下趕緊下，磨蹭什麼？」

這話說的太露骨，正因為太露骨所以少婦都沒有往別處想，道：「謝謝這位小兄弟，大家都要向他學習，一個個排好隊……」

少婦無助的看向周圍的人群，可店內店外數百人，竟沒一人敢發聲，眼睜睜的看著青皮們當街欺辱婦女，這一幕要是發到後世的網路上，簡直可以成為青州數十年之恥！

「她長這麼漂亮，被一群老女人排擠也是正常的，說不定看她出醜還在心裏得意，誰肯幫忙出頭？」

溫諒和寧小凝站在最外邊，要是只有他一個人，擠著就進去了，可帶了寧小凝，怎麼也不能讓人家女孩子在這群大老爺們里蹭來蹭去，說句題外話，溫大叔還沒蹭過呢，能便宜你們這些摳腳大漢？

他一臉黑線，拉住寧小凝的手往邊上挪了挪，寧小凝身子微微一顫，低著頭沒有說話。

寧小凝重重的點點頭，溫諒扭頭看看四周，對面街道站著幾個人，正密切關注著這邊的動靜，輕笑道：「如君所願！」

捲毛正狂笑著指使手下開始瘋狂的砸店，溫諒眼神微聚，如冰雪淬過的刀，鋒利，又無情！

要知道這是96年，公開調戲婦女的事也只有社會上的青皮敢幹，這裏大多數人都是來買書的，肯在工資才三四百的年代掏出幾十塊錢買書，不算文化人，也至少有點羞恥心，不會那麼的下作和-圖-書。

「剛才你在我胸口打了一拳，還說沒打？兄弟們說她打了沒？」他指的是少婦推開他那一下，可謂無恥之極。

人群跟著少婦手指的方向嘩啦啦的回頭，青皮們最愛的就是這一刻萬眾矚目，可溫諒和寧小凝何苦來哉，也成了眾人的焦點。

少婦漲紅了臉，氣的身子都在發顫，手指著溫諒這邊，道：「你們……你們無恥，下流！」

在少女清澈的幾乎不見任何雜質的眼神下，溫諒突然有些慚愧，是啊，難道非得扒光了衣服上陣才叫胡來？一個女人，名聲最重，被捲毛等人當眾這樣騷擾，不說她自己心中的悲憤，就是同事們異樣的眼光和背後的議論，也能活活逼瘋一個女人……

寧小凝的目光一直盯著捲毛那隻揪著少婦的右手，極其的認真，極其的貫注，好像要用目光在手背上綉一朵花出來。

這難道是美女們的共鳴嗎？溫諒沒膽子問出這句話，不過他有膽子堅持自己的主張，道：「再看看吧，大白天的，當著幾百人的面，這群痞子不敢真的胡來。」

「毛哥有心臟病，被你打的差點複發，怎麼賠吧？」

另一人一腳將門踹開，捲毛拉著少婦往裡走，她腳步還沒邁開，絆在門檻上直摔到地上，捲毛卻不管不顧，任憑少婦掙扎著露出腰腹間白|嫩的肌膚，倒拖著走到店內，大笑道：「一幫傻逼，掏正版的錢買盜版的書，還尼瑪爭著搶著跟吃屎一樣開心，青州原來都是這樣的蠢貨！」

正所謂人善被人欺，一看少婦被兩個兄弟調戲了還不做聲，另外一個小矮個忍不住了，叫道：「人多熱鬧，玩起來夠勁，大夥說是不是啊？」

「牙哥死不了，要死也只能死女人身上，哈哈哈……」

「是啊是啊，一起上吧，開門一家親，排隊多見外。」

也許是看溫寧二人衣著打扮不像普通人，捲毛也沒多說什麼，帶著兄弟們分開人群走到少hetubook.com.com婦面前，淫笑道：「你說哪個下流無恥？老子摸你了，碰你了，還是脫褲子干你了？」

溫諒摸摸下巴上並不存在的鬍子，一副老神在在穩坐釣魚台的模樣，寧小凝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就這樣看著？」

所以幾乎沒人老老實實的排隊，都在一個勁的往前擠，少婦站在門口的小板凳上，舉起喇叭大聲道：「外面等的人請排好隊，裏面現在人太多，出來幾個我就放進去幾個，不要擠，慢慢來。」

計程車應聲停下，溫諒搖下車窗，看著書店上面的橫幅皺起了眉頭。這段時間他忙於青州的事務，對京城那邊的關注度少了點，可范博深藏於心的敬畏讓他絲毫不敢懈怠，開始時幾乎一天給溫諒打兩次電話，後來被訓斥了一頓，改為兩天一打，所以溫諒雖然人在青州，但對全局的掌控並沒有因此消減半分。

少婦渾身無力，要不是依著門，早癱軟到了地上，顫聲道：「我……我哪有打你？」

溫諒剛踏出一步，寧小凝卻拉住他的手，眼中的擔心清晰可見，急急道：「你別去，一個人充什麼英雄……」

關上門剛走兩步，聽到身後又是砰的一聲，轉過頭髮現寧小凝跟著下來，面無表情的走到身邊，道：「我也去買書！」

……

就這樣一路無話晃蕩了小半個青州，經過新華書店時，二樓外拉著的巨大橫幅吸引了溫諒的目光：《中國可以說不》今日大批到貨，庫存充足，歡迎廣大讀者前來購買。

既然划不來，又為什麼要這麼張狂呢？

「師傅，停停！」

少婦這時候才感到驚懼，雙腿發軟，身子怎麼也站不穩當，踉蹌一下從凳子上摔了下來，正好被捲毛伸手抱在了懷裡。

「板牙你個沒出息的，砍人一起上，泡馬子也一起上，單打獨鬥會死啊？」

當然，也不是說青州的人真的這麼愛讀書，買書不是買菜，受眾畢竟在少數，只是因為購和*圖*書買量的井噴，造成了全國性的缺貨，青州自然也不例外。天天都有很多人來詢問，可天天都在缺貨中，於是許多潛在的顧客都集中在今天蜂蜂擁過來，場面堪比劉德華來青州開了演唱會。

溫諒嘆了口氣，摸出手機，道：「報警吧！」

溫諒笑道：「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她是新華書店的職工，哪裡用的到咱們幫她出頭？況且店裡明明還有其他職工，也有人注意到這邊的風波，可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忙說句話，你不覺得奇怪？再說了，今天人多的我都看著有點寒，新華書店有的是潑辣的老娘們，隨便掂一個出來也足夠震住場面了，怎麼就選了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姐姐呢？」

「來不及了……」

少婦的嗓音柔軟動聽，帶著股誘人的甜意，結合話里的內容讓人浮想聯翩。不過這個因人而異，正人君子聽起來肯定沒什麼問題——正人君子就是聽蒼老師的叫聲也當佛音梵唱，關鍵是今天這堆人里，未必個個是正人君子，尤其青州的痞子最愛聚群，就跟狗吃屎一樣，哪裡人多他聞著味就來了，偷雞摸狗，惹是生非，真是走過路過一定不會錯過。

捲毛那一句「盜版」和「青州」讓溫諒的眉頭為之一舒，心中頓時有了計較，道：「看那隻手不順眼？」

溫諒訕訕一笑，心裏打定主意遠離為上，女孩子每月都有的這幾天可真夠嗆，性子變的都快趕上這鬼天氣了。

如今市場經濟，拉橫幅造勢宣傳早已經見怪不怪，可新華書店這樣大張旗鼓的叫賣一本書，在青州尚屬首次——人家捧著鐵飯碗，拿著死工資，管你的書去死，所以群眾們也很給面子，裡外三層將書店大門圍的嚴嚴實實，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裏面人頭攢動，顯然都在大肆的搶購。

書店門口站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年輕少婦，手拿著小喇叭艱難的維持著秩序，一來今天的人確實太多，店內粗略一看有小百hｔtps://ｗｗｗ•ｈeｔubooｋ•ｃｏm.ｃoｍ十號人，店外至少還有二百多，新華書店的面積並不大，根本沒辦法同時接待這麼多人；二來國人都有湊熱鬧的習慣，人多的地方只會越來越多，只溫諒到這一小會工夫，圍觀的人群就又擴大了一層；三來青州多少年了，從沒聽說過買書還得排隊的道理，何況說是貨源充足，誰知道等下還有沒有了？

說著手在少婦翹起的臀部上捏了一把，然後猥瑣的放到鼻子嗅了嗅，真是說不出的猥瑣下流。

「打了，我親眼看見了！」

說白了，青皮歸根結底還是青皮，事情鬧大了，一旦公安介入，不拘留幾天不算完。青皮們雖然悠閑，但也不是智障，尋樂子沒錯，可要尋到局子里，未免有點划不來。

就在前天，范博還在抱怨出版社和印刷廠拖了後腿，生產線日夜開工也滿足不了全國的需求，導致銷量無法實現五天一翻倍的目標。溫諒當時笑罵了他兩句，可怎麼才兩天的時間，青州，這個國內二三線的城市，尚不是鳳凰鳥的重點供貨地，竟然敢打出貨源充足的旗號？

捲毛臉色一冷，惡狠狠道：「老子好心扶你，你還敢打人？」

七八個青皮你一語我一語，愣是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起美貌少婦，不過這次敢附和他們的人不多，最多在心裏暗暗意淫一下，過過乾癮了事。

溫諒微微皺起眉，按理說能在新華書店上班的，怎麼也算機關里的人，並不是街上那些沒有組織沒有後台的普通人可以比，捲毛就算不怕事，可嘴上占點便宜也就是了，沒必要鬧到這一步。

少婦如同被蝎子蟄了一下，尖叫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捲毛，掉頭就想往裡面逃，可手腕一緊一痛，被捲毛給拉住了。

捲毛身邊的同伴跟著喊道：「妹子，他不急，有人急。行行好讓哥哥進去吧，反正你裏面已經那麼多人了，多我一個也不多，擠擠暖和……」

寧小凝盯著溫諒，認真的道：「什麼才是胡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