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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點頭哈腰。

此刻，馬克西米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中招。

「怎麼覆蓋？」拉佩眼睛一亮，如果猜得沒錯，幸運金幣應該也和因果律有關，那麼多傳奇強者被它剋死，它所蘊含的因果律肯定很強。

屆時所有這一切都成了未知數，如果這個時候賓尼派上台，肯定會非常難受，面臨的困境和壓力，恐怕要遠遠超過現在的國王和內閣。

拉佩這樣做，初期確實不錯，一路高歌猛進，但透支的是未來，修練到一定的程度就再難有寸進。

莫文並不打算刺|激馬克西米太深，他們只是合作，並不是上下級關係，道：「不說這些了。我已經幫你聯絡好魔法協會和近衛魔法師團，他們會嚴守中立，三支近衛兵團有兩支已經做出保證，絕對不會對你們動手，剩下的那支近衛兵團屬於雇傭軍性質，有些不太好說，他們拿錢辦事，你們如果沒辦法收買他們，就要小心了。」

拉佩看了手中的戒指一眼，不管是十字劍，還是十字戒指彈出的劍刃，都需要消耗魔力，如果只是維持劍刃的存在，消耗的魔力非常有限，但是用它們來切割東西，消耗就大了。

在南方一片茫茫無際的大海，突出海面的一堆礁石上，六個人正混戰在一起。

「很好，非常好，好極了，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老者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緊接著他的身影再一次消失。

「接下來就是積累，可惜這沒有快捷方式可走。」拉佩輕嘆一聲。

「怎麼？下不了手？」莫文猜到馬克西米的反應，道：「喬治是一個非常現實的人，如果你選擇和國王妥協，實現君主立憲，由杜瓦利派組建政府，你猜他會怎麼做？」

老者哈哈大笑起來：「如果一個魔法師要正面和敵人交手，那就太失敗，我不會讓那頭娜迦有機會出手！」

正因為如此，馬克西米一言不發。

拉佩從床上起來，攤開手掌，幸運金幣緊貼在掌心上。

說實話，馬克西米最不想招惹的就是拉佩，先不說拉佩手上的實力，包括其個人武力和所擁有的勢力，也不說他手底下的大師級人物，只是那把能夠射殺一公裡外目標的火槍就讓他異常忌憚。

巨蛇也一樣，它肆無忌憚地運用腐蝕特性，是在它沒有受傷、體型異常龐大的時候，當它的體型縮小后，特別是縮成十幾尺長后，幾乎沒這麼做過，反而更多的是用毒牙，以毒液注入的方式讓腐蝕的特性發揮作用，這樣做的效率明顯高得多，雖然消耗小得多，但是威力有限。

「很不錯。」拉佩掏出一塊懷錶看了一眼，他對於這個結果很滿意。

「兩萬名左右。」馬克西米不覺得有什麼可隱瞞的，莫文想要知道的話，肯定就能知道。

絲線斷了，絲絲縷縷化散，但是很快又重新恢複原狀。

馬克西米確實有些心動，隨著國民會議召開的日子越來越近，他確實感覺到之前的準備太不充分，這並不是因為考慮欠周，其中的原因有很多，譬如各方掣肘或意見不統一，就拿組建軍隊的事來說，八個月前馬克西米他們就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第一次因為那些舊軍官的緣故而失敗，第二次眼看著要成功，結果約瑟夫把這件事搞得一團糟，導致前期的努力全都白費。類似的情況還有一大堆。

那是一間非常簡樸的辦公室，而且顯得有些凌亂，兩面牆壁被帶鎖的鐵皮柜子佔據，靠窗放著一張辦公桌，桌上全都是文件和信函，桌子的正前方放著一塊金屬銘牌，上面刻著「馬克西米·弗朗索瓦」——這是賓尼派總部，三巨頭之一馬克西米的辦公室。

轉了一圏，拉佩又回到原點。

任憑四周的海浪洶湧澎湃，但只要一進入這片礁石群，所有海浪都會瞬間平靜下來，浪花飛濺到半空中就會散開，化于無形，有些大點的海浪掠過這裏，就會詭異地被「切」掉一段。

這六個人全都是拉佩，同樣的眼睛、同樣的眉毛、同樣的頭髮、同樣的臉龐，他們施展的劍法也都一模一樣。

拉佩接過熟鐵棒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來，然後伸出右手食指頂在熟鐵棒的一段，嗤的一聲輕響，熟鐵棒的另一頭鐵屑飛濺，正中央多了一道很細的縫隙。

拉佩轉了幾圈，對島上的一切大致有些了解，他調轉方向朝著塔倫飛去。

拉佩幫莎爾娜蓋好被子，在她的臉頰上親吻一下，就拿起衣服悄無聲息地退出去。

虛影先是沉默一下，然後變得嚴肅而且冷漠，道：「時機已經成熟，收割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了，我想你不會忘記我們之間的協議吧？」

當拉佩完成兩萬五千根鐵管后，他看到的東西完全不同，看到的不再是紋路，而是細碎的像鐵砂的東西，它們雜亂無章，卻又有序地混合在一起，反倒是那些雜質的內部結構更有規則，有些像玻璃一樣光滑平整，有些像珊瑚礁一樣疏鬆多孔。

現在馬克西米知道，這件事是萊昂做的，理由居然是可笑的嫉妒心。

老者冷笑一聲，說道：「別把其他種族形容得好像很高尚似的，只要擁有生命，就有進食的需要，還有繁衍後代的想法，就免不了會有慾望，至於貪婪，那是一個形容詞，表明慾望的程度，就算沒有生命的你們，不也有著各自的執著？」

這個過度政府註定不可能成功，物價仍舊會飛漲，經濟依然會惡化，民眾照樣會感到憤怒，而馬克西米則趁機彌補之前的缺失，時機一到，就再一次藉助民眾的力量推翻過度政府，把國王、貴族，連同過度政府的成員當作祭品一起幹掉。

老人伸出手，輕輕捻著那實際上根本看不見的絲線，神情看上去有些凝重。

這很不正常，拉佩不由得思索起來。

最痛苦的就是弗雷多，他昨天得知拉佩要回來，立刻坐了六個小時的快船去天堂島，結果拉佩說今天要來塔倫視察，他連忙又坐快船回來，兩個小時前剛上岸，半個小時前剛睡著，結果又被人叫醒。

拉佩對於沙利爾也頗為看重，理由很簡單，那是一座軍港，住在那裡的人有的和軍隊有關，有的是為那些附屬工廠工作，當年沙利爾有著一套完整的工業體系，從造船到紡織應有盡有，有的是海軍家屬，這些人是潛在的兵源，早年沙利爾曾有對平民進行軍事訓練和圖書的傳統，也就最近五、六年漸漸荒廢，不過即便如此，那裡的十歲小孩也都會射擊，連賣菜的老太婆也都懂得操縱火炮，掃街的老頭也都會駕船。

拉佩正在思索，卻聽到旁邊的工人嘟囔道：「其實用不著把中間全都挖空，把中間保留下來多好？要不然那些鐵屑還得回爐，挺麻煩的。」

突然拉佩轉過頭來，發現一件讓人意外的東西。

那枚十字戒指就戴在拉佩的這根手指上，剛才就是劍刃從指尖彈出，留下這道劍痕。十字戒指彈出的劍刃無堅不摧，而且很窄，比通常使用的鉛彈半徑要小。

「你可沒資格說這話，掌握了法則，冥想的效率絕對是以往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瑟琳娜雖然是娜迦，但是對人類魔法師的修練方法還是有些了解。

接著拉佩隨手釋放一道「清醒術」，頓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一股涼意從頭頂流淌到腳底，昏昏欲睡的感覺剎那間消失不見。

拉佩隨手一指，指尖瞬間彈出一道劍刃，一下子斬在那條絲在線。

剩下的幾個拉佩收起手中的長劍，一個接著一個拉佩消失，最終只剩下一人。

「是一條絲線，你知道我有一個守護靈，絲線的一頭系在他身上，另外一頭系在我身上，然後還有一根絲線連接很遠的地方，我懷疑另一頭是當初施法的那個傳奇魔法師。」拉佩並沒有提比格·威爾原來的狀態，涉及到幸運金幣，他絕對不敢亂說、亂問。

弗雷多和那個拿熟鐵棒進來的工人見狀，全都驚訝地合不攏嘴。

瑟琳娜感覺拉佩沒有在開玩笑，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因為有這種特徵的東西都不簡單。

更何況拉佩的魔源也有問題，他的魔源來自狼人，在諸多魔性生物中，狼人屬於最低的一級，魔性生物大多會一、兩種天賦魔法，甚至連兔子和鳥也會，但是狼人不會，狼人的戰鬥方式就是撕咬，很簡單也很暴力。

「謝謝老闆。」

事實上，拉佩對沙利爾的掌控甚至還在塔倫之上，塔倫這個地方勢力龐雜，而且很多勢力和他關係密切，就譬如警察、郵政系統和財政部門，他沒辦法太過強硬，除此之外護衛隊的存在也讓他不能夠隨心所欲。

除此之外，拉佩也是在向那位老守護騎士的劍法靠攏。

「你這裡有夠粗的熟鐵條嗎？要和槍管一樣粗。」拉佩問道。

老者輕輕一擺手，所有東西連同實驗桌全都消失，下一秒鐘，老者也消失在原地，已經出現在一座陽台上，陽台的外面是一片廣場，此刻廣場上人山人海，還有更多人正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

拉佩剛一落到地上，就感覺到一股精神波動朝著這邊掃來，是負責值班的魔法師。

「煽動起來容易，就怕將來難以收拾。」馬克西米苦笑一聲。

馬克西米頓時說不出話。

那時候國民會議也已經召開，拉佩期待著看到貴族大批出逃的景象。

除此之外，莫文的那句「多方掣肘」也是關鍵，馬克西米一直覺得賓尼派很不「純潔」，派系太多，想法太多，私慾也太多，明明是一件對大家都有利的好事，卻因為多方掣肘而失敗。

在旁邊的桌上放著一堆戒指，操作的時候戴著戒指不方便，所以拉佩取下來放在旁邊，其中一枚就是比格·威爾棲身的戒指，上面有一道絲線和他相連。

好在，拉佩的劍法已經很不錯。他現在用的劍法脫胎于蜂鳥秘劍，不過蜂鳥秘劍中劈、砍、划、削之類的動作全都被他改成刺。

「沒辦法，我已經沒時間了。」老者仰頭看天，一臉哀然地道：「造物主在創造出我們，賦予我們旺盛好奇心和絕頂創造力的同時，為什麼只給我們這麼短的壽命？為什麼那些好逸惡勞的精靈、墨守成規的矮人和目光短淺的娜迦，卻可以擁有幾倍於我們的時光？」

果然過了片刻，弗雷多睡眼朦矓地帶著一群人迎出來，那群人也精神萎靡，全都是強打著精神來的，正常人此刻都在熟睡，他們是被強行叫起來的。

以前拉佩沒有關注過魔力的消耗，只是和別人對砍，消耗也很有限，不值得在意。但是這一次硬生生挖出一根槍管，消耗的魔力就有些多。

「我立刻去拿。」弗雷多轉身就走，他當然不會親自去拿，只是站在門口吩咐一聲，很快就有一個工人拎著一根熟鐵棒進來。

拉佩和法老雷恩交手的時候，法老雷恩從頭到尾用的都是劍術，只不過劍刃上帶一點腐蝕的效果，還很不明顯，當時拉佩居然沒有發現，只以為法老雷恩的劍上塗抹毒藥。

「很不錯，就應該這樣，一個政治人物最重要的就是有決斷，看看當今國王，就是反面典型。」莫文的聲音愈發充滿誘惑力。

拉佩沒想到居然成功了，蛇形手鐲具有的「腐蝕」特性和十字劍具有的「無堅不摧」特性果然是一體兩面，實質是一樣的。

「你手頭有多少軍隊？」莫文突然問道。

「那好，我就耐心等待。」虛影漸漸淡去。

對於現在的拉佩來說，幸運金幣的用處已經不大，因為金幣裏面的東西只是借鑒，現在他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套東西，不過每天晚上把幸運金幣枕在後腦構睡覺，已經成了拉佩的習慣，閱讀那些記憶也成了他少有的愛好之一。

不過這一切還只是空想，拉佩需要一點點摸索，需要大量的練習，需要反覆的調整，而這些熟鐵棒無疑是最好的練手工具。

拉佩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別亂說話。」弗雷多瞪了工人一眼。

就在這時候，旁邊憑空浮現出一道虛影，那是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老者。

「那十之八九是因果律法則。」瑟琳娜立刻說道，她剛才就在猜測有可能是這玩意。

在馬克西米他們原來的計劃中，一旦國民會議失敗，就立刻武裝奪權，然後殺掉國王，改變政體，建立共和，取消貴族階層，查封貴族的財產，頒布限制物價的政策，從農民手中強行收購糧食，用最短的時間重建社會秩序。

「民眾應該站起來，我們應該擁有相應的權力，而不是成為貴族階層的附庸……」

不就是有可能神經分裂嗎？老者不會在乎的，至少比現在要好得多。

那個叫佛勒的鍊金術士就試過好幾種辦法，他用一種藥劑讓熟鐵https://m.hetubook.com.com變得如同泥巴般柔軟，使得製造槍管確實容易，但那種藥劑太過昂貴，每根槍管的製造成本太高。他還試過改良的鏡像複製術，就是複製后再想辦法強化槍管，讓它不至於到時間就損毀，成本還能接受，是普通槍管的四倍左右，但是工序繁瑣，效率也不見得高多少。

到了傳奇的地步，根本就用不著刻意去施展魔法，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能對周圍產生影響，譬如莫文想誘惑什麼人，他說出的話就會比催眠、洗腦、意識控制都管用，而且事後絕對查不出一絲痕迹。

「還差得遠。」拉佩並不是謙虛，鏡像分身還不完美，他的劍法還要磨練，更不用說老守護騎士留下的意境仍等著他去感悟，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拉佩的鏡像分身只能維持十二分鐘，比右手握著十字劍時的准大師狀態還短。

這倒不奇怪，拉佩和比格·威爾之間有著某種特殊的連繫，但是還有一條絲線連向很遠的地方——那是馬內的方向。

馬克西米正這麼想著，突然莫文說道：「你錯了，最有可能替你搗亂的不是杜瓦利派的那些人，而是那兩個和你地位相同的人，你完全可以趁機把他們也幹掉。」莫文的語氣中充滿誘惑的味道。

拉佩有些懷疑那隻蜘蛛也掌握了一部分崩解的法則，不是物質崩解，而是能量崩解，讓能量無效化，不過這種崩解顯然對聖光、精神衝擊無效，對火好像也不怎麼有效。

莫文這番話頓時觸動馬克西米的心弦。

原來拉佩的身上早就被做了手腳，不過這個手腳做得非常隱蔽，居然是透過比格·威爾。

當拉佩製造出最初的一萬根鐵管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鐵管內部的紋理和結構，每一根鐵管看上去一模一樣，實際上完全不同，這些熟鐵棒是用不同的熟鐵條燒紅后反覆折打成為一根，整個過程就像揉麵糰一樣，雖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過切開來看，絕對可以看到扭絞在一起如同大理石般的紋路，有時候還能看到縫隙和雜質。

此時，拉佩把幸運金幣放進內衣口袋，倒不是怕幸運金幣丟了，幸運金幣想丟都丟不掉，因為離開一定的距離它就會自己回來，他只是不想讓別人看見。

「那有什麼用？和國王的軍隊打的話，別說六萬人，就算有六十萬人都不夠。」馬克西米這一次沒辦法認同，再說組建軍隊要錢，就算只是民兵，不需要支付軍餉，連軍服都用不著準備，但總要有軍官，還要有訓練的場地，集訓的時候要提供午餐，最後還有火藥，這些全都要錢，而且花費不少。

打造熟鐵條就不同，這是靠力氣，先不說拉佩手底下有那麼多鐵匠，就算鐵匠不夠，還有水力鍛床，隨便找個人在旁邊看著，半個小時就能打造出一根這樣的熟鐵條，如果採取三班制，人休息，火爐和鍛床不休息，一天就是四十八根，一個月就是一千四百四十根，五萬把槍管也只不過是三十五個鍛造小組或者三十五座水力鍛床，這根本不算什麼。

「我很抱歉說錯了話。」虛影並不打算爭執，這對它沒有任何意義，道：「不過我仍舊要警告你，那小子已經發現你動的手腳，他肯定對你起了疑心，他的成長速度太快，很可能就會脫離你的掌控，再說他的身邊還有一頭娜迦，雖然她同其他娜迦一樣膚淺，但是不可否認，她們的實力確實很強，你絕對打不過她。」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拉佩托著那看不見的絲線，問道。

「好多了，好多了。」

「不，他進行了複數的締約，把好好的交易變成一回買賣，他死了之後，靈魂會被分攤，各家得到的好處都一樣。」虛影連連搖頭。

拉佩離開的這幾個月，馬克西米也不是一點進展都沒有，至少軍隊的架構已經有了，唯一欠缺的就是武器差一些，火槍一大半是七拼八湊，連口徑都不一樣，只有從拉佩那裡買的四千把霰彈槍和三千把南部式賓尼步槍還算不錯。

拉佩又拿起一根熟鐵棒，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用手指頂住熟鐵棒的一頭，而是拇指和食指扣成一道圓環，套在熟鐵棒上，順著鐵棒一抹。

拉佩手托著槍管，掉過來轉過去看了半天，因為是第一次動手，沒有經驗，所以另一頭挖得歪了一些，居然不是同心圓。

「對了，你挑選的那個副手確實不錯，很會做事，腦子也夠靈活，不過年輕人免不了會有些急躁，還有目空一切的壞毛病，特別是當他發現有一個年紀比他小，能力卻比他強的人存在，更免不了會生出一絲嫉妒心。」莫文突然轉了一個話題，來的目的已經達到，此刻他只是順帶一提。

「你的副手差一點把火藥桶點著，還好我及時掐滅火頭。」莫文直接講明，同時他也要馬克西米記住這個人情，他幫忙，可不是白幫的。

莫文的話雖然沒頭沒腦，但是馬克西米一聽就明白，所謂的年紀小、能力強的人，肯定是指化名佩拉德的那個秘密警察。

馬克西米皺起眉頭，就像《君王論》上寫的那樣，如果註定要流血，最好一次把血流完，如果不可避免需要採用恐怖手段，情願讓手段儘可能可怕一點，但是時間絕不能太長，最忌諱的是長期的恐怖和持續不斷的流血。

當然，拉佩的鏡像分身也不是完美無缺，它們不能施展魔法，也不能施展神術，更不能發射暗器，能夠憑藉的只有劍術，而且鏡像分身是一道維持型魔法，也就是說這些鏡像分身存在的時候，拉佩不能夠施展別的神術或者魔法，如此一來，他就成了一個純粹的劍客。

廣場上到處是標語、口號和用竹竿挑著的橫幅，還有很多人的胸前和背後掛著牌子，所有人都顯得異常亢奮。

「這東西太高深，複雜程度甚至超過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我沒有研究，也沒想過要研究。」瑟琳娜連連搖頭，境界越高，越知道自己渺小，她絕對不會打腫臉充胖子，更何況掌握這東西的人全都很難對付，她不想結下這樣一個仇家。

但按照莫文的提議，馬克西米他們就必須做出妥協，既然保留國王，接下來貴族階層要不要取消？貴族的財產能不能查封？如何保證限制物價的政策得和-圖-書以施行？如果農民覺得價格太低，不願意出售糧食，能不能強行收購？

「他們要對付的不是國王的軍隊，而是其他黨派的衛隊。」莫文冷笑一聲。

有了想法，一切就好辦，想要剖出一根鐵棒倒也不難，有一招低級魔法叫「力場塑形」，可以用力場構築出任何形狀。

拉佩明明閉著眼睛，卻能夠感知到外面的一切，他能夠感知到風，感知到水，感知到螞蟻的爬行，感知到血液的流淌，感知到外面熊熊燃燒的爐火，感知到熱氣和冷氣的交換。

「最好不要硬拼，你們可以在國王的身上打主意，國王性格軟弱，沒什麼決斷，這些全都是可以利用的地方，你可以先想辦法說服他，讓他待在王宮內，保留他名義上的國王身份，卻剝奪他的權力。」莫文建議道，身為深受國王信任的王室顧問，他對國王的性格非常了解。

「那你怎麼辦？等到你做好一切準備，民眾的憤怒也達到頂點，難道為了喬治和他那一系的人，你就放杜瓦利派一馬？任由他們成為反對黨，對你制定的政策指手畫腳，多方掣肘？」

拉佩卻沒在意這些，此刻他正閉著眼睛，回憶著剛才的感覺。

製造火槍最大的問題就是槍管，打造槍管是專業技術，一般的人做不了，以致無法量產。

六人的戰鬥在四周的海面激起一圈圈漣漪，因為漣漪的中心有六個，所以互相交織，化作細碎的網格狀波紋。

這個問題倒容易解決，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這一個多月來，拉佩每天重複著這種枯燥乏味的工作，每十秒鐘製造一根熟鐵管，一個小時三百六十根，每天三千根，他就像機器一樣精準。

拉佩正落在工場區，此刻子夜剛過，塔倫夜色正濃，只有工場區仍舊燈火通明，到處可以看到人影晃動，那是夜班的工人。

馬克西米和喬治一樣都是現實主義者，將杜瓦利派當作祭品，既作為替罪羊，同時也減少一個反對派，這已經成了他既定的方針，任何人都不能讓他改變主意。

拉佩的魔法天賦完全是靠分裂意識，騙取諸神的祝福，然後再和六位魔王締約，才強行提升上來，這原本就是走快捷方式，任何走快捷方式的行為都要付出代價。

「對了，有一個辦法！」瑟琳娜突然喊道，因為擔心拉佩繼續纏著她，乾脆指出一個方向，至於能不能做到，就不是她的問題：「因果律有一個特性，弱的因果律會被強的因果律覆蓋。」

「我會警告萊昂。」馬克西米感到餘悸猶存。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如果杜瓦利派成了祭品，沒有這個第二大黨，將來馬克西米掌握政權之後，就少了一群搗亂的人。

發生在加姆沙爾的那場戰鬥已經傳回馬內，不管是馬克西米，還是讓和喬治都嚇一跳，大家都在百忙中抽出時間調查這件事，想查清楚是誰派那個人品有問題的大刺客過去，可惜沒有結果。

馬克西米甚至已經想到最合適的人選——杜瓦利派就是最好的選擇，那是僅次於賓尼派的第二大黨，影響力同樣不小，杜瓦利派主張的原本就是君主立憲，作為緩衝絕對合適，也順理成章。

把鐵條放下，將裝滿鐵管的籮筐抬到車上，然後再把滿地的鐵棒和三角鐵條撿走，那群工人又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我們要團結起來，讓國王和貴族聽到我們的呼聲，他們不能再這樣為所欲為……」

拉佩心頭一動，他一直都感到奇怪，為什麼傳奇魔法師莫文會知道他身上發生的事情，現在他終於有了答案。

老者的身影瞬間消失，下一秒鐘又出現在另外一座陽台上，外面也是一片廣場，這裏屬於郊區，和剛才那片廣場隔著大半個馬內，但是這裏的情況和那裡一樣，一眼望去也是亢奮的人群、鋪天蓋地的標語，還有站在高處慷慨激昂的演說者。

如果喬治在分開后，加入杜瓦利派，在過渡政府中供職，就別怪馬克西米不客氣。

拉佩很期待下一次的變化，可惜六萬根、七萬根，直到八萬根鐵管被製造出來，他仍舊一無所獲，直到剛剛才似乎捕捉到了什麼。

「你說反了。」虛影淡淡地說道：「正是因為你們的壽命短暫，才會那樣富於變化，或者說那麼渴望有所改變，這才導致你們擁有旺盛的想象力和創造力，同時也擁有無法想象的貪婪和慾望。」

傳奇魔法師莫文並沒有撒謊，以他的實力，讓拉佩生出一絲去看望父母和未婚妻的念頭並不難，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拉佩異常湊巧地趕在達科·瓊斯前面回到自己的家，避免一場慘禍的發生。

拉佩不得不這樣做，每一道鏡像分身擁有的魔力有限，劈、砍、划、削須整道劍刃都起作用，而刺是集中於一點，後者當然更節省魔力。

當五萬根鐵管從拉佩的手中完成，他看到的已經不是這些東西，看到的是一個像宇宙一樣廣闊無邊的世界，而他卻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可以毀掉任何一片星域。

「我不清楚。」瑟琳娜聳了聳肩膀，道：「我也是聽來的。」

沙利爾就不同，那裡以前是軍港，一切都是海軍基地說了算，當地政府一點權力都沒有，現在南方艦隊被拉佩打趴，其他人更是不敢亂說、亂動，西爾維婭手底下的那些強盜可不是吃素的，更何況南方艦隊雖然被打敗，但畢竟還在，各個黨派仍舊需要它的保護。

一群工人小心翼翼地走進來，他們推來一輛小車，車上放著一隻籮筐，裏面裝滿鐵條。

「我知道這不可能，也知道難度在哪裡，不就是槍管嗎？」拉佩輕描淡寫地道。

滑翔翼的速度其實挺快的，只不過飛行距離有所欠缺，而且飛得越遠，高度越低，當拉佩飛到塔倫上方的時候，離地面只有十幾尺。

「還有一個月國民會議就要召開，在此之前我需要五萬把火槍。」拉佩自顧自地說道，他之所以得出這樣一個數字是因為他有兩塊地盤，一塊是塔倫，另外一塊是沙利爾。

莫文知道馬克西米在想什麼，身為傳奇魔法師，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每一個人的心理活動，只有大師以上的人才能掩蓋住自己的想法，讓他無法讀取。

拉佩又是一陣失望，不過好在總算有了一個方向。

「其他人去工作吧，弗雷多留下。」拉佩揮和-圖-書了揮手。

「你做得很好，民眾的情緒已經被煽動起來。」老者淡淡地說道。

「大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但國王和貴族卻不知道這一點，他們仍舊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

「退出賓尼派，帶著他的那部分人馬加入杜瓦利派。」馬克西米想都沒想，立刻說道，他對喬治實在太了解。

和拉佩相比，法老雷恩的魔力更少。

老守護騎士的劍法樸實無華，實際上奧妙無窮，看上去簡簡單單的一招，實際上蘊含無窮變化，這已經不是劍法那麼簡單，而是一種意境。

用不著弗雷多下令，工人飛跑出去，過了片刻，他推了一輛小車進來，車上堆滿一根根熟鐵棒。

「放心，一切都已經安排好，只要按照計劃進行就行。」老者有些不耐煩。

「你來這裏，不會只為了這件事吧？」老者不想繼續多說什麼。

看到虛影消失，老者放下手中的試管，他知道這個實驗已經進行不下去。

「如果只有一支近衛兵團的話，我們倒也不怕。」馬克西米在琢磨手裡有多少力量能夠調用，各大黨派都有各自的武力，很多不得志的雇傭兵站在賓尼派這邊，這也是他們敢和國王叫板的原因，以前他們還缺乏底層武力，也就是軍隊，現在他們連軍隊都有了。

「我在魔法方面的天賦很差。」拉佩苦笑起來。

「你倒是會做事。」拉佩頗為滿意，工人怕他不夠，居然推了一車過來。

「命運？」拉佩的心一下子提起來，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莫文|做手腳的目的，而是幸運金幣。

「但願你是對的，你如果成功的話，對我們也有著莫大的好處。」虛影順勢說道。

拉佩已經詢問過傑克和安德雷，可惜他們都看不到這絲線，更不用說給他一些建議。

弗雷多臉上滿是微笑，心裏卻充滿鬱悶，被認可是好事，但是為此深更半夜把他從床上拎起來，就有些讓人受不了，更讓人感到絕望的是他已經聽人說過，拉佩每天只要睡三個小時就夠，以前倒霉的是漢德的手下，專門有一群人輪流值夜班，現在恐怕要輪到他們這樣做。

不過這還不是最多的一次。拉佩想起不久前砍的那條蜘蛛腿，居然一劍沒有砍斷，連砍三次才砍下來，當時沒注意魔力的消耗，現在他突然想起來，那三劍就耗去儲存在十字劍上的大半魔力。

或許分開也是不錯的選擇，這樣掣肘就少了，隊伍相對「純潔」，做事的效率也會更高。

拉佩看著眾人的表演，心裏頗為滿足，當初他還是一個郵差的時候，每到新年就有一大堆賀卡要送，還必須在天亮之前送到，他總是凌晨時分才能回家睡覺，那時候他就發誓，有朝一日也要讓自己的手下經常嘗一下熬夜的滋味——這感覺果然不錯。

拉佩異常失望，連瑟琳娜都做不到，他想不出還能找誰幫忙，難道去東方找那些神秘的僧侶？

「因果律？」拉佩問道，他從來沒聽說過。

拉佩心頭一動，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手中的絲線，而是當初的比格·威爾。

不過在此之前拉佩還有更重要的事做，他不是特地來練武的，是專程來找瑟琳娜。

有了老闆的命令，眾人紛紛散去，只剩下弗雷多在旁邊跟隨。

「再去拿一根熟鐵棒過來。」拉佩吩咐道。

拉佩轉動著手指，無形的劍刃同樣也在轉動，越來越多鐵屑落下，一個窟窿被硬生生地挖出來。

當絲線斷開的一剎那，在千里之外，在馬內的一角，一個正在做實驗的老人突然停手，他微微眯著眼睛，彷彿在眺望遠方，好半天才自言自語道：「居然這麼快，只用了一年時間就走到這一步。」

片刻后，拉佩變成一隻燕子，在夜空中繞著天堂島盤旋，一個多月沒管天堂島，這裏已經變得有些認不得。

「舒服些了嗎？」拉佩問道。

沒有人能夠想到，一向被認為會選擇中立，甚至略微傾向於王室的傳奇魔法師莫文，居然從一開始就站在賓尼派這邊，甚至還是幕後的操縱者。

「萊昂？」馬克西米嚇了一跳。

傑克就看不到當初的比格·威爾，甚至那位傳奇騎士也沒看到比格·威爾，只是感覺到他的存在。

鏡像分身沒有攻擊力，一旦被擊中就會消失。拉佩的鏡像分身卻不同，他掌握的「崩解」法則讓鏡像分身手中的兩把長劍不再是擺設，而是可怕的兇器。

拉佩這套劍法的核心是當其他變化全都消失，只剩下刺，循環往複就以最簡單的方式表現出來，那就是震蕩，所以他出劍的時候，周圍的海面會激起陣陣漣漪，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種震蕩本身也帶有崩解特性。

「如果不藉助民眾的力量，你們憑什麼和國王斗？」莫文微微一笑。

門開了，馬克西米夾著厚厚一疊文件走進來，他看到裏面有人，頓時嚇一跳，等到看清楚老者的身份，才鬆了一口氣，道：「原來是您。」

「想要改變現狀，就必須改變現有的權力架構，不能一切都由國王和貴族說了算……」

馬克西米的心頓時亂了，他和讓·保爾、喬治·雅克確實有很多紛爭，在一些事上意見完全對立，但是他絕對沒想過連這兩個同伴也一起幹掉，畢竟共事多年，這份情誼還是有的。

老者的身影不停閃現著，每一次都出現在不同的地方，彷彿整個馬內全都有他布設魔法門似的。

腐蝕是先滲透，然後破壞原子之間的束縛，讓物質崩解，而十字劍是瞬間崩解，不過只局限於劍刃接觸到的物質。

蜂鳥秘劍太複雜，完全不符合這種意境，所以拉佩只能簡化。

確實是鐵條，方形的鐵條，不是圓形的鐵棒，反正拉佩輕輕一抹就可以切出一根鐵管，多切四個角也沒什麼差別，但是對那些工人來說差別就大了，方形的鐵條打成圓形的鐵棒要花不少工夫。

拉佩最擔心的是，連瑟琳娜也看不見他手中的絲線。

「能夠切斷因果的連繫，哪怕只是暫時切斷，也足以讓人感到驚詫，是藉助那把聖劍的力量？好像又有點不像，如果是那把聖劍，切斷因果連繫的同時，肯定會追溯到我的身上，對方絕對沒有那麼容易打發。」老者自言自語道。

「腐蝕」和「無堅不摧」各有所長，前者威力更大，也更難以提防，不過消耗也大，以拉佩的魔力根本就用ｈｔtｐs://www.hetｕboｏｋ•com•ｃｏm不了幾下。

「祝賀你，你已經踏出最關鍵的一步。」不知道什麼時候，瑟琳娜從海里冒出來，她已經變回娜迦的模樣，每一隻手上都握著一把長劍。

又多了很多人，也多了很多房子。人多力量大，開發速度也一下子加快許多，富人區已經快要完工，原本連圍牆都沒有造好的貴族區，現在不但有圍牆，還鋪好街道，甚至連中心花園都有，第一間豪華旅店的底樓也已經完工，上層還在建造中，底樓卻已經開始裝修，一個月後應該可以迎接第一批客人的到來。

馬克西米倒抽一口涼氣，他已經明白莫文的意思，讓別的黨派頂上去，組建一個過渡政府，並不只是作為替罪羊，更是作為祭品。

但辦法倒不是沒有，大部分狼人確實很差勁，但是有些分支卻很厲害，其中有一支就和太陽帝國有關，就是阿努比斯，被認為是冥界和亡者的守護神，擁有強大又詭異的力量。

拉佩並不在意，任由精神波動掃過，他相信那個魔法師能夠認出他。

身為一個男人，連一刻鐘都堅持不到，絕對是一件很傷面子的事。

「您能夠解決槍管的問題？」弗雷多鬆了一口氣，如果真是這樣，確實沒什麼問題。

馬克西米知道自己的想法在莫文的面前藏不住，並不奇怪莫文會提出這樣的建議，於是他認真思考起來，覺得這個建議確實可行，先推一個比較溫和的黨派出來組建政府，讓他們去和各方面妥協，一邊穩住國王，一邊穩住民眾，順便接下這個爛攤子。而馬克西米和他的人則隱藏到幕後，趁機為下一步行動做準備。

另外五個「拉佩」是鏡像分身，這是一道中級魔法，能夠製造出完全一樣的分身，這原本是一招逃命用的魔法，在逃跑的時候釋放出幾道分身，朝著不同的方向逃，讓追擊者不知道追哪個才好？

當老者重新出現的時候，身處於一間辦公室內。

「您成功了。」弗雷多大喜，他這樣說，一方面是為了拍馬屁，另一方面是真的感到興奮。

「我想了整個晚上，結果睡不著就跑來，你做得不錯，現在槍支確實比火炮重要得多。」拉佩先來一陣讚揚。

馬克西米知道這種感覺不只他有，喬治和讓也同樣有，正因為如此，外界一直在風傳賓尼派即將分裂，他們三人全都沒有否認。

眼看著塔倫就要到，拉佩立刻變回人的模樣，身後的滑翔翼瞬間彈開，朝著塔倫飛去。

巨蛇傳遞給拉佩的記憶中有陵墓的位置，拉佩在想有機會的話恐怕要抽空去一趟。

想到此處，拉佩已經有了方向，他沒必要像巨蛇一樣亂噴黑煙，這根本是浪費，而且不容易控制，不過滲透性和蔓延特徵仍舊要有，只需要像十字劍那樣集中在一個方向上就行，而且要儘可能在威力和消耗方面達到一個平衡。

不過暗地裡弗雷多仍舊表示懷疑，他知道魔法神奇奧妙，可以做到很多事，但是魔法必須遵循等價交換的原則，並不能無中生有。

當然也有一些例外，譬如幸運金幣，莫文能夠讀取拉佩的想法，但是看不到和幸運金幣有關的部分，後來又多一條，和娜迦有關的一切他同樣也看不到，只是透過間接的途徑知道娜迦的存在。

「這是東方那些僧侶的說法，你們好像稱作為命運鎖鏈。」瑟琳娜解釋道。

「五萬把火槍？」弗雷多的臉一下子垮下來，這根本就是開玩笑，火槍可不是用泥巴捏的。

一個拉佩漸漸變淡，轉眼間如同泡沫般消失，然後另外一個拉佩也開始變淡。

「你可以形容一下那東西的樣子嗎？我知道有幾件東西只有本人才能看見。」

隨著一陣噹啷的輕響，一根細一圏的熟鐵棒滑出來掉落到地上，一起滑落出來的還有少許鐵屑。

「我知道，中間這段時期會非常痛苦，所以我建議你不要急著篡奪政權，讓別的黨派去做，最好是一個溫和點、對王室不那麼苛刻的黨派，他們會主動和王室妥協，這樣一來，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莫文不是那種只知道修練和研究的魔法師，他走的是智者之路，輔佐過兩代君王，對政治了如指掌，甚至駕輕就熟。

「他說得沒錯。」拉佩看了桌上那一堆鐵屑一眼，這東西雖然能夠回爐，不過重新煉成熟鐵后，頂多剩下三分之二，如果他把鐵棒剖成一根管子和一根稍微細一些的鐵棒，後者用不著回爐，加熱后敲打一下，就又可以派用場。

如果乘坐遊艇，最快也要五個小時，換成那艘獨一無二，依靠魔力驅動的扁舟也要一個半小時。變成燕子卻只用半個小時就能到，果然在旅行方面，鳥類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這可不夠，軍隊的規模至少要擴大到六萬人。」莫文連連搖頭。

拉佩一收滑翔翼，人瞬間落下來。

丁零噹啷的一連串輕響，一根圓鐵棒和四根三角形的鐵條掉落到地上，哐當一聲，一根鐵管被扔進旁邊的籮筐，裏面已經裝滿管子。

「如果他成功的話，對你們同樣也有好處，不是嗎？」老者有些不以為然。

「怎樣才能解除？」拉佩連忙問道。

「力場塑形」是很多魔法的基礎，譬如「凌空踏步」和「踏波而行」就是用力場構築出一條空中步道，「力場護盾」和「球形護罩」則是構築出一道力場屛障。

「我什麼都沒看到，你沒有在開玩笑吧？」瑟琳娜眨了眨眼睛。

「或許這是他最聰明的地方。」老者的臉上露出一絲羡慕，如果當初他知道有這樣的好處，肯定也會瘋狂一下。

賓尼派總部二十四小時都有魔法師值班，甚至有大魔法師坐鎮，但是這一切對於老者來說形同虛設。

拉佩並沒有伸手去拿下一根熟鐵棒，而是雙目緊閉盤腿而坐。

整個世界都在晃動，這一次不是熟鐵棒裏面的世界，而是外面這個世界，這個讓拉佩感到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拉佩一直以為三巨頭在一些事上認識有誤，實際上並非如此，至少馬克西米就很清楚飛漲的物價和失控的經濟是關鍵，不管誰上台，首先要把這件事處理好，如果做不到，等待他們的將是滅頂之災。

「我警告你，你在玩火。」那道虛影搖頭嘆道。

這就是拉佩將所學的一切融會貫通后，得到的屬於自己的戰法。

「十二分鐘。」拉佩掏出懷錶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