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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信口開河：「咱早幾年的時候走南闖北，踏遍各地，這重慶的水煮魚、陝西的肉夾饃、新疆的羊肉串、南京的鴨血粉絲、東北的酸菜白肉……這各地的特色菜，咱都有兩手，你想吃什麼，我立刻給你弄去。」

葉凡茫然了。小揚是酒鬼這個定義，其實也就是昨天晚上許妍的生日宴會上自己給下的。但後來自己離開，莫非之後小揚酒後失態，做出了什麼十分丟人的舉動？讓他在短暫的幾天內會引以為戒？

小揚也再點頭，隨後道：「那好，哥哥和你說個事。」

葉凡淡淡道：「沒什麼可說的。」

葉凡看了看那老闆，覺得沒在學校里見過，連連搖頭。

葉凡向路邊一指，這才發現原本街上開得密密麻麻的小飯店小鋪子現在沒幾個是繼續開著的。這學校周圍的生意人完全和學校同步，每逢寒暑假他們也會縮在家裡驅寒避暑。

下了台階來到路邊，小揚嘆道：「許妍這女孩還真是堅強，真不想去懷疑她。」

小揚淡淡地道：「肯德基的新奧爾良烤雞腿堡，給我們一人來一個！」

葉凡再點頭。

兩人在師大東門下的車，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建築。讓葉凡感覺在許家幾天的生活彷彿是夢一般。小揚四下張望后贊道：「不錯啊，你們這裏不錯啊！」

「不喝，不喝，喝酒誤事，誤事！」小揚連忙道。

「怎麼？你好像沒https://m.hetubook.com.com用？」過了這麼多天，小揚居然還認得這錢的模樣，奇怪地問道。

小揚笑笑道：「我們會的。」

葉凡點頭。

葉凡的思緒一下子飄得有點遠，被小揚以敏銳的觀察力給洞悉，怒道：「怎麼，你想不還嗎？」

「沒來及用。」葉凡道。

小揚擺了擺手道：「行，我來藝術地，你菜單擱這，我自己寫，寫好給你。」

小揚顯然已對這小飯店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反問道：「你這都有什麼？」

小揚乾笑了兩聲，也扔了筷子，哂笑道：「吃飽了？」

小揚思考良久，突然伸手過來要抓葉凡的碗，一邊道：「我再給你盛碗飯吧！」

葉凡聳了聳肩，小揚問道：「哪有吃飯地。」

葉凡哭笑不得，連忙把他手按下道：「行了，你有話直說吧！」

小揚也點了點頭，又問：「不餓了？」

小揚拍了拍他道：「別想太多了。對於我們來說。這隻是一次失敗的任務。我這麼說是有些冷酷，但做我們這一行。多餘的感情不僅沒必要，還有可能帶來危險。」

小揚沒有多打聽，只是心滿意足地把錢裝回了口袋。葉凡露出鄙夷的神色，但又轉念一想，當日的自己和小揚也沒差多少。不過，自己更多的是習慣性的和葉蘋針鋒相對，這小揚卻是真實的小氣了。葉凡下意識地替自己開脫和*圖*書。

葉凡沒心思理他，把目光放到了車窗外。那司機也聽得兩人地對話有些蹊蹺。忍不住問道：「兩位是做什麼的？」

茫然歸茫然，葉凡卻沒有多問。須臾菜已一道一道擺上桌來。以兩人而言，已經算是相當豐盛了。小揚拿出做東的派頭，殷勤地招呼葉凡，其間主動幫葉凡挾菜若干次，以言語相勸不計其數次。葉凡疑心漸起，這傢伙的行為舉止大為反常，一定有事。

葉凡說：「還啊，我是那種無賴的人嗎？」說完一愣，這對白怎麼似曾相識。

老闆此時已經抱了菜單過來，向兩人道：「二位要點什麼？」

不過少也有少的好處，省去了挑選的麻煩，兩人進了路邊唯一一家開著的小飯店。現在正是中午，本該是飯店生意最火爆的時候，但小飯店裡卻空無一人，因此對葉凡和小揚地到來。老闆顯得格外熱情。

葉凡一愣，這才想起，自己上次向他借了一千五準備還許妍的。緊跟著又想起，這一千五借來后一直還在自己口袋裡，自己居然也沒還給許妍。

一行人默默走到門口，葉凡望著許妍想說點什麼，終究還是沒有找到詞。倒是許妍主動道：「大家也算是朋友，有空隨時歡迎你們來許家做客。」

兩人沒等多久已看到計程車延著蜿蜒的山路開了上來，停到許家台階邊后，司機伸出腦袋向兩人叫道：「是二位叫車和圖書嗎？」

葉凡嘆氣道：「我明白。」

「那我說了！」小揚道。

小揚點頭：「在我們公司里，水平比我和葉梵谷的人有很多。」

小揚一握拳道：「所以需要吃頓飯來緩解一下。」

葉凡也想笑，卻笑不出來，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

小揚點了點頭。告訴司機去A師大。末了轉過來，看到葉凡還是一臉的鬱鬱寡歡，拍拍他道：「別愁眉苦臉地了，一會哥哥我請你吃飯。」

葉凡卻比當日的葉蘋乾脆多了，立刻從口袋掏出那一千五，原模原樣地還給了小揚。

小揚要到了錢，一時心情大好，飯量也即時看漲，又去給自己盛了半碗飯。

老闆大概是太久沒生意，憋得躁動不安，開口就吹：「你別看我這飯店小，菜色可全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做不出的！」

兩人上了車，小揚問葉凡：「去哪？」

「吃飯？」葉凡挺詫異，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會主動要請自己吃飯。

葉凡又拋出了一個想知道良久的問題：「咱們黃昏里執行任務，錢怎麼收？咱們又是怎麼領到錢？」

小揚嘴裏只蹦出兩個字：「還錢。」

兩人沒有喝酒，這話也不多，只是尋常吃飯倒也沒用多少時間。葉凡沒理會小揚「吃啊，再多吃點」的勸說，吃飽后立刻放下了筷子，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葉凡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任由小揚去解和圖書釋：「許小姐，許先生的死我們很抱歉。說實話，許先生的死，並不是因為我們疏忽，而是因為我們能力不夠。這種情況下，即使我們還要留下來繼續保護許小姐，我們公司這邊也不會同意。因為這次刺殺許先生的人是相當專業的高手。以我和葉凡的水平，即使留下來也無濟於事。如果許小姐還覺得需要人保護，可以上這個網站聯繫。會找到有足夠實力保護你安全的人。」

小揚說著，遞給了許妍一張紙片，末了又道：「至於現在的這些人，恕我直言，如果對方還出動這種水平的高手，那麼這裏的防衛不過是形同虛設。」

小揚轉過頭去嘀咕：「靠啊，忘了叫車了。這許妍，也不說讓車送送咱倆。」說著掏出手機打電話叫了車。

許妍又轉過來對葉凡道：「你還欠我一份生日禮物。可不要忘了。」

兩人步出許家地大門，朝門內的許妍揮了揮手，扭頭而去。

「你們這就要走？」許家客廳里，許妍驚訝著站起身來，望著小揚和葉凡。其他保鏢傭人也頗感意外，這個時候突然說走，大家紛紛覺得這兩個傢伙不夠義氣。

那邊小揚果然說：「那你倒是還啊！」

「到底什麼事啊？」葉凡也快急了。

小揚喜出望外。對葉凡道：「想不到這小飯店的服務態度這麼好啊！不愧是大學周邊，受你們的文化熏陶。素質就是高。」

小揚也嘆了口氣道和-圖-書：「咱也兄弟一場，這次分開，不知道死前還能不能再見一面。」

「那我就不留你們了。」許妍居然沒有說一句挽留的話，已經是相送的姿態。

「我明白了。」許妍點頭，看著手裡的紙片道：「我哥也是從這裏聯繫到的你們嗎？」

葉凡面無表情地望著他道：「現在憂傷的氣氛已經很濃了。」

小揚疑惑：「真地假的？」

老闆連連點頭，放下東西退到一旁。小揚道：「靠，不光素質高，文化程度也高，不會是你們學校的老師在這搞第二產業吧？」

葉凡道：「當然是回學校了。」

葉凡一片沉默，自然是由小揚去搭話，結果兩人相談甚歡，這一前一後的居然就聊了一路。那司機闖了一次紅燈自己都不知道。

終於來了。葉凡暗道，臉上不動聲色，淡淡道：「什麼事？」

葉凡以為小揚會要很多很多地酒，不料他在點完菜后就把菜單交還給老闆。當老闆主動問起喝點什麼時，他更是連連搖頭。葉凡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不喝酒？」

「噗」一聲，葉凡終於笑噴了出來。那老闆愣愣地道：「那個沒有。」但就這麼萎了兩秒，立刻又挺直腰板道：「你點得那不是咱們中國菜啊，那玩藝比不了咱這博大精深啊！咱這何止是飲食文化，簡直就是飲食藝術。」末了來句：「你來點藝術地吧！」

葉凡沉默不語。小揚掃了他一眼道：「怎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