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154章 風雨前夕
「沒和你說話。」葉凡擺手。
「和你。」葉凡道。
「是！」女孩最後一次躬身低頭應道。那人從桌後轉出，直至出了門，女孩地頭這才許許抬起，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從這一刻起，她已是真正的清泠！
葉蘋沒有再支聲，葉凡鬆了口氣，耳機里小揚問道：「你出什麼事了？」
「那對方呢？」
「回來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
「把碗扔了去。」葉蘋發令。
穎夜一言未發，又靜靜站了片刻，突然人影一閃，再出現時已在天台出口。嘴裏道：「我先走了。」轉眼便從天台出口處消失。
忽然，葉凡感覺有光在閃耀。睜開雙眼，他看到那邊桌上地筆記本電腦摺疊的縫隙中有紅光一閃一閃。葉凡連忙坐起了身子。
穎夜沒有回頭，卻好像已經知道來得人是誰，淡淡地道：「來了。」
「嗯！」女孩輕輕地應了一聲。
葉凡躺在床上，默默地想著。葉蘋把卧室讓給了他，自己睡在了客廳。
「那為什麼不現在就動手，給白牙組長報仇！」那人大為驚訝。
葉凡一陣茫然。烏鴉這傢伙難道會死嗎？
「失敗了嗎？」那聲音問道。
葉蘋有心再幫他放點血，但看葉凡面色蒼白，的確是一付失血過多的模樣，最終還是沒下得去手。動手把碗收拾了。
「我一路跟蹤他到這裏。」穎夜耐心地道，「看過他出手，氣息的確不俗，但實戰經驗遠不夠老道，這樣的人身手不可能殺掉老師。我懷疑另有隱情。這人身上可挖掘的東西很多和圖書，先不要急著動手。先查清這一單元每一戶每一家都有幾口人，他們的年齡。大小，性別，職業，全部都要。」
這裏多是價格便宜的出租房，住戶以外地人為主，流動極大。一戶人一個月換三四次鄰居也是很平常的事。街道凌亂，街邊擺滿各種地攤，過往行人操著天南地北的方言。
「你……」那聲音中是抑制不住地怒意，卻只說了這一個字，立刻轉而問道：「對方都來了什麼人？」
突然，三道人影從天台的出口處竄出，無聲無息，輕輕落到了穎夜身後，躬身而立，卻是一言不發。
三人頭也不抬，只是問道：「有什麼吩咐？」
「小懶呢？」葉凡對這可愛孩子印象比較深刻。
「烏鴉，林俐，雲風。另外有一個小孩，還有兩個就是之前在許家做過保鏢的。」女孩平靜地答道。
「我低估了一個人！」女孩道。
「我有責任！」明顯已經得到了原諒，女孩卻在此時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但任務失敗了啊！」女孩道。
「以後這邊的事就由你全權負責。這件事怎麼收尾也你自己拿主意吧！」那人道。
「是！」三人齊聲答道。
「醒過，又暈了……」小揚說。「不和你說了，你自己多小心。」小揚說著中斷了通話。
「這個人現在就在對面這棟樓的三單元里，盯住他。隨時將他的動靜向我彙報。」穎夜道，「在接到我命令之前，暫時不要向他動手，也不要接近他，更不能讓他察覺。」
……
「用光https://m.hetubook.com.com了！」
「和誰通話？」葉蘋走出廚房，隨口問道。
葉凡沉默，不知說什麼好。「對了！」小揚突然叫道，「烏鴉說許家那邊的事你看著處理吧！還有，他叫你以後出面自己隨便想個綽號。不要用真名了。」
「任務失敗了是不假，但這次任務中你的耐性，勇氣，冷靜等等諸多方面都表現得不錯，我對你很滿意。」那人道。
葉凡已知自己這點傷這些人根本不放在眼裡。也沒法引起同情，只得悻悻地問道：「烏鴉他們怎麼樣了？」
「你地樣子像是已經掌握了什麼！」那人道。
「他沒什麼大事。」小揚道。
「老師……」女孩低垂著頭。
葉凡已經快崩潰了，這邊朝葉蘋狂揮手，這邊小聲對著耳麥道：「是和你。」
在這樣一間狹小的房間。居然放著張寬大的寫字桌和厚厚的老闆椅。此時椅子背對著女孩，聲音正是從那發出。
「同事。」葉凡道。
「中槍了！」葉凡彷彿在說天塌下來了般地嚴肅。
轉眼已是深夜，中間除了吃兩頓飯，葉凡再沒和葉蘋有過什麼交集。他可以感覺到此時的葉蘋和在學校當中地那個學生葉蘋大不一樣。比起在學校里的張揚以及毫無心計的大路，殺手身份的葉蘋似乎要沉穩許多，而且總是滿懷心事的樣子。葉凡想問，但從葉蘋的模樣就可知她並不想說。
「哦？雲風都來了？」那聲音突然一下子就平和下來。
……
「那就更別想死了！」小揚道。
女孩似乎早已料到會如此，只是淡淡地又「嗯」了一聲。
A市城郊結合部的一片房區。
七號樓三單元葉蘋家裡。葉凡葉蘋剛剛吃完泡麵。
「大概是殺害老師的兇手吧！」穎夜低聲道。
小揚沉默了片刻后道：「警槍呢，威力比較小，想被直接射死不容易。你哪中彈了？」
「烏鴉不是還沒醒嗎？」葉凡大驚。
「和我說話？」耳機里地小揚和探腦袋的葉蘋一起問。
「我失血過多……」葉凡說完就做頭暈狀，向一旁歪去。
「發到你們PDA里的照片看到了嗎？」穎夜淡淡地問道。
小揚回復：「我以為會是銀行帳號和密碼……好可惜，你為什麼沒死。」
「幹什麼？」葉蘋腦袋從廚房伸出來。
「沒什麼！」葉蘋淡淡地道，視線從葉凡身上移走。
「還行！」葉凡回味放假的這段生活，有驚險，有刺|激，有身不由己，有不明就裡。但是自己似乎一點也不反感這樣的生活。小揚、烏鴉、雲風、小懶，和這些人打交道共事似乎很有意思。跟著又想到清泠，也即是許妍。自己也和她朝夕相對了那麼久。她似乎還對自己表現出了好感。難道在對自己使美人計？看來自己沒有中招嘛！葉凡得意地想著。
女孩一笑道：「沒錯，這群人里有一個人很有意思。而且一定很好對付。」
「全跑了！」
「氣膠炸彈呢？」
「是！」女孩躬身道。
「看到了。」三人應道。
「這件事還沒有完。」女孩忽然道https://m.hetubook.com.com。
「這次任務我故意沒有給你派什麼幫手，就是為了考驗你一下。」那人道。
「那你和誰說話？」耳機里小揚的聲音傳來。
「看你傻笑什麼！」葉蘋道。
「帳號在我手上，但密碼一定就在那幫人手中。既然現在我是清泠，手裡可用的牌就多了，我有信心和他們周旋下去。」女孩道。
女孩年紀不大，頭髮濕漉漉地垂在眼前，卻也擋不住秀麗的容顏，引來不少人關注地目光。女孩步履輕快，但身子似乎有些搖晃，很快鑽入街邊的一個衚衕，從眾人地眼線中消失了。
「怪不得你還敢回來見我。」那聲音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這次這個計劃我覺得很成熟了。但連雲風這樣的高手都突然出來干預。這怪不得你。」
「這人是誰？」左邊那人忍不住出聲問道。
小區八號樓的樓頂，穎夜迎風站在樓沿。外套昨晚脫給了清泠，此時身上披著件潔白的風衣，雙手插在口袋，目光定格在了對面的小區七號樓。
一個女孩披著件明顯寬大的黑色男衣。匆匆走在行人當中。
良久的沉默后，那聲音道：「希望你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胳膊！」葉凡道。
餘下三人動作麻利，一人伏下身子。幾乎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對面三單元地出口，另兩人則回身將天台出口反鎖，跟著倒地便睡了起來。
「從今天起。」那聲音略一停頓，一字一頓地道：「你就是清泠！」。
「哦？」
「許夕！」女孩語氣中滿是恨意。「我低估了他。雖然他人是https://wｗw•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m.ｃom死了。但這一次，我輸在他手上了。」
「你最近做什麼？」葉凡臉一紅，支開了話題。
七轉八轉一直走到衚衕深處，在一間房前停下。四下看了看后。有節奏地敲了幾下房門。門很快打開，女孩閃身而入。
小揚發出了語音地申請。葉凡掏出耳機接上，「喂喂」了兩聲。
女孩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那人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只是淡淡地道：「既然你已經是清泠，這些事你就已經可以自己斟酌著辦了。哪些人可以聽你指揮，我想你也很清楚。好好乾吧！我走了！」
葉凡點了點頭，獨自鑽回了卧屋。
「老子差點死了。」葉凡沒好氣。
葉蘋撇了撇嘴：「在血色黃昏過得不錯啊？」
房門再度關上，從外表看來，一切平淡如常。
「烏鴉傷比想象的嚴重！」小揚語氣悲壯，「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呢！」
房內，剛進門的女孩褪下外套。左手緊握著右臂，靜靜地站著。
「誰？」
葉凡摸出PDA，和同志們聯繫。先發了個消息給小揚：「怎麼樣？」
「你還是多休息休息，運運氣息，對傷口複原有幫助地。」葉蘋淡淡道。
「全死了！」女孩答道。
女孩猛然抬起頭來，臉上寫滿了詫異：「什麼……」
烏鴉叫自己了解許家的事，大概是說那個密碼吧！現在看來是該給那個瑞士人了。但許夕遺言里也沒有那人地聯繫方式，這事看來還得等等。葉凡想著，忽然注意到葉蘋正直勾勾地望著自己，隨口道：「看什麼？」
「哦？」那人似乎也起了興趣，「怎麼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