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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齊齊注視向他。

開篇第一道題目：結合你過去的教學過程。談談該如何實施「發展性學生評價」。葉凡只覺被拋卻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大家早有預感。這樣的一份試卷，與其說是試卷，不如說是調查問卷。調查問卷又怎麼可能會有標準答案呢！都說語文試卷比較主觀，這樣地問卷，簡直是主觀無極限。

德林中學校長辦公室里，李擎羽校長正拿著葉凡地答卷拍案叫絕。正是他的助理髮現葉凡極早就交了答卷。匆匆進去拿起直接送到了校長這裏。

第三道題，結合你地課堂教學實踐，你認為語文課一堂好課的標準是什麼。葉凡稍鬆口氣，這題自己沒準還能答幾句。

「我說，既然之前全部試卷都能偷出來，為什麼第二輪會有問題啊？」葉凡道。

葉蘋沒說話，朝他抖手裡地紙。

突然一張紙甩在了自己面前。葉凡不耐煩地揮到一邊：「別搗亂。」

四人一籌莫展。這玩藝誰也沒把握答好。

再往下看。依舊是「結合……」、「結合……」、「結合……」

葉凡明白他的意思。語文的考試相對來說主觀性要強很多，尤其像作文這類題目有很大的彈性，不可能會像選擇題一樣A是A，B是B的明確答案。

雖然暫住在一起，但劉青、小揚、葉蘋三人之間都是各主其事，互不干涉，當下也無人詢問。葉凡還在那電腦屏幕前惆悵，反應過來時葉蘋已經出了門。

「好啊！」李校長叫道。和圖書又翻出葉凡的資料，「真的只有二十六歲？只教過五年課？真是難以置信啊！你看他的思慮。沒有幾十年教學生涯的人，怎麼會發現這麼多隻有實踐才會感覺到的東西？有些地方真讓我覺得相見恨晚啊！天生的教書人，這就是天生的教書人啊！」

「如果你偷不到試卷，語文這門課大概還可以憑自己實力應付一下。」這的確是葉凡那一瞬間的真實想法。

葉凡仰天長嘆。這一關怕是很難過了。七道題是毫無個性的共同答案。另三道將是信口胡謅。德林中學是在選老師，不是招生。可沒有那麼多的名額。這樣草率地處理，怎麼可能在這麼多老師中躍然而出？

小揚愣了愣后，點頭道：「好鋼就是要用在好刃上。」

「搜出什麼沒有啊！」葉凡轉移視線。

「那還有三道題呢？」葉凡問。

葉凡洋洋洒洒地揮筆默寫。字還是比較多的，葉凡用了一個多小時才默寫完。自行又瀏覽了一遍，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將答卷放上了講台。

「找人做的啊！」葉蘋依舊如此回答。

連作弊都不能保證過關，人世間還有什麼事比這更讓人憋屈的。

葉凡步出考場，與走道中一人擦肩而過。

「什麼什麼？」劉青和小揚湊了上來。

「他這麼快就寫出這麼多，而且這麼有系統，有條理，看來這些問題他是早就在考慮的了。是一個真正肯在教書上下苦功地人啊！」李校長激動。

葉凡接了過來ｈtｔｐs://m.ｈｅtｕｂooｋ•ｃom•com，掃了幾眼后，呼吸急促起來：「哪弄來的。」

「找人做的。」葉蘋道。

「看看。」是葉蘋的聲音。

「是我校一位偉大的文學家、思想家和教育家。」劉青如此道。

小揚登入網路。將每個問題逐一搜索了一遍。一共是十個問題。

那人猛然回身，望著葉凡發怔。葉凡已經走遠，此人回過神來，衝進了第一考場。在講台上看到了葉凡的試卷，掃了幾眼后，眼神起了變化，匆匆拿起走了出去。

「沒辦法了，你就照這些意思，自己換個寫法表達一下吧！」小揚點起了一根煙道。

「哪弄來的？」葉凡此刻的驚喜比初見時又上升了若干個台階。

如果這份答卷還不能獲得好評，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只能印證教育部分的失敗。或者是德林中學不識真材，或者是堂堂大學校長是個渣子。

「謝謝，三天後請您來參加語文科目的筆試。」對方道。

對這個話題眾人顯然沒什麼興趣討論，很快散去。

「那我儘快安排他面試吧！」助手也很高興，「李校長會因一名教師而激動，這麼多年他只見過一次，眼下才是第二次。」

當夜，葉凡將這份答卷牢牢記住，達到三天內倒背如流的程度。

「誰啊？」葉凡對此人的仰慕已如滔滔江水。

葉凡嘆息著，將屏幕上的問題和千篇一率地答案抄了下來，伏案桌上開始進行修改工作。面對這樸實的陳述，葉凡感覺無從和-圖-書下手。加修辭詞吧，不妥；換詞吧，總找不到和原文一樣準確的。看來看去，總感覺是越改越差。差就差吧，反正目的只是讓人不要看出是網上抄的。葉凡心一橫，也不管這麼多了。

第二道題，結合你在課堂教學中指導學生自主學習地得失，談一下如何才能確保它的實效。葉凡眼冒金星。

通篇並無知識類的選擇題。

葉凡抓狂：「那明明是你之前說教授的課目取決於盜出地試卷是什麼，好像不可能隨便偷出一樣。」

「百度一下，百度一下。」劉青率先想到了萬能的網路。

今天的葉凡被安排在了語文考場的第一個座位。考捲髮下來后。對方宣布沒有時間限制，隨時寫完隨時就可以離開。

「回來了？幹什麼去了？」葉凡問。

「這樣……恐怕不行吧！」劉青摸著下巴道，「太容易被識破了。」

有那天和葉凡同是十一考場的，更覺得這人恐怕很不一般。大多數人卻是一齊冷哼：「這份問答的確比較常寫，如果不寫出點獨到地見解，怎麼會獲得好評。」對於這些有真實資歷的老師來說，這上的大部分問題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當然知道一些冠冕堂皇的大眾話不可能起到什麼作用。此刻葉凡答這麼快。他們難免認為葉凡就是把平日熟悉的那些理論照搬了上去。

「開這麼多網頁都沒死機？」葉凡目瞪口呆地撫摩小揚的筆記本。

電腦掛斷了，三人一起望著他，尤其小揚，目光更是犀利：「你hｔｔps://wwｗ.ｈｅtｕbｏｏｋ.ｃｏm•ｃｏm為什麼要說是語文？」

「但如果偷到了試卷，對於語文這門課來說也是比較難應付的。」劉青道。

「我們校長。」葉凡地解釋就清晰了。

轉眼過去了三個小時，葉凡以一節課一道的速度，改好了四道。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是在考場，自己將如何應付這十道題。

而考題的盜竊果然沒有什麼難度，語文試卷很快被傳到了小揚的電腦上。

小揚依然不理解。

「老范。」葉蘋道。

十道題目中有七道在網上搜到了內容比較接近的題目，也搜到了相關的答案。但是，每道題目無論換成怎樣的語序表達意思，最後的答案卻好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樣。這麼多地內容，幾乎一字不差，令人嘆為觀止。

打開這份試卷后，葉凡頭上瞬間冒出了冷汗。他以為這考試也和學生考試差不多，就是考考語文方面的知識水平。待看了這試卷后，才知道什麼叫專業考試。

葉凡和劉青都是一怔。

更可悲的是，此時和小揚聯繫的偷盜試卷的人發來一條消息：「找不到答案，好像沒有答案。」

「有兩下子啊！」葉凡迅速瀏覽著。

眾人十分同情地望向葉凡。

葉凡一掃這調查問卷，正是昨天那十個問題。

三人一起伏案觀看。紙上是對這十道題地陳述。看得出，筆者地文字駕馭相當成熟，更難得的是對這十個問題顯然很有研究，闡述中既包括了之前那公眾版答案中地理論。又很有自己獨到地看法，與實踐結合的也是恰到和_圖_書好處。即便葉凡他們三個外行人看來。這份答案也一定會得到很高地評價。

「應該沒什麼問題。所以說，你剛才想到偷不到試卷，所以選語文來自己應付其實是多慮了。」小揚道。

小揚道：「總之現在也只能去找找語文試卷了。」

複試在三日後早上九點。

考場中眾人面面相覷，搞不清是發生了什麼。

「語文這門課大概還可以憑自己實力應付一下。」小揚惟妙惟肖地模仿著葉凡的語氣，「只能就這麼辦了。」

「其實，我選語文，主要是為了以後設想。萬一真的成功混入了，我成了任課老師，你讓我講什麼數題化？……照著教案講講課程沒準還能應付，萬一作業或是考題或是學生中弄出個什麼難題，我怎麼辦？所以還是語文保險些。」葉凡道。這個想法是他突然之間萌生的。因為接了這個複試的電話通知過，他突然覺得自己混入的成功率相當高。

「是誰？你們認識？」小揚看出葉凡和劉青的表情異常。

葉凡奔赴德林中學，志在必得。

「那不是為了萬無一失嗎？」小揚道。「不過說起來，德林中學的辦事效率真快啊，這才一天就已經出來結果了。」

「結你MB，合你MB，結合你MB。」葉凡大罵髒話，如果試卷不是出現在電腦屏幕上，而是一張紙的話，早已被葉凡捻碎了。

眾皆驚訝。因為時間不限，不少人現在還在打著腹稿，研究著措辭。看到此刻已經有人交卷，想法不一。

「我出去一下。」葉蘋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