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其後的日子實在是安逸。每天一日三餐有人送來。葉蘋成天抱著電視，嚴冰是抱著床。葉凡則是抱著小板凳坐在窗前，眼巴巴地盼著清泠快些出現。

嚴冰追進小區時二人已經停手，臉上各有挂彩，但看二人周身上下瀰漫的氣勢，已知不過都是些皮外傷。絕沒有傷著筋骨。

「就是我們在術者各個組織里安插的人手，或是這些組織中我們收買過來的一些線人。」嚴冰解釋。

「清泠想抓住葉凡。無非就是為了許家地那個什麼密碼，說穿了就是為了拿到錢。但對虛靈組織來說，想要錢這並不是唯一的途徑。以前覺得這傢伙只是個毛頭小子很容易收拾，所以著急忙活地要對付他，現在發覺這小子還是有那麼點背景，要對付起來很是麻煩，因此會放棄了也說不定。虛靈本就是最重視利益。賠本買賣是絕不會做的，通過預算髮現對付葉凡是個得不償失的方案，於是放棄這個企劃也是挺正常的。」葉蘋道。

「沒有。」嚴冰說。

「散了吧！」嚴冰朝其他人揮手。一群人訓練有素地鬼魅一般消失。

葉蘋怒氣未消，狠狠瞪了葉凡一眼后。從口袋裡摸出一面小鏡子照了照。

葉凡一邊擦著冷汗一邊道：「是啊是啊！」

「那邊。」進了屋就睡眼惺忪的嚴冰隨手指了一下，葉凡剛要去。嚴冰又指向另外一邊道：「那邊還有一個。」

一群人上去將激烈戰鬥地二人圍住。在眾人的簇擁下，二人且戰且退，轉瞬鑽入小區當中，聞訊圍觀過來的群眾被小區www.hetubook.com.com保安攔在了外面。

「我看這事吧！有點懸……」葉凡說。

這次嚴冰見機較快，搶先衝出攔了上來：「行了行了。先別打了。」

車幾乎是橫著滑行停在葉凡旁邊的，嚴冰先下得車，把車拍得咣咣直響，嘴裏大叫：「刺|激，太刺|激了！」

葉凡點頭附和。

兩人再起爭執，屋裡不好大施拳腳。兩人都是嘴上功夫加些小動作，誰都不肯退步，終於在石頭剪刀布後分出勝負。葉凡得意地離開，半分鐘后溜了一圈回來，問嚴冰：「洗手間在哪？」

「大概是吧！」葉凡說。

嚴冰一個顫抖，伸出腦袋一看，回頭對葉蘋道：「車胎爆了，你太猛了！能把車胎磨爆！」

葉蘋的車技大概很少會被人這麼稱道，也有些異乎尋常的興奮：「再跑幾圈？」

兩人暫停。嚴冰鬆了口氣，撓了撓頭問：「你倆為啥突然打架？」

嚴冰回頭望了望：「我怎麼知道，我又不認識。」

「不會，我們也想到過這點，所以這次行動知道地人不多，都是絕對可靠地。」嚴母說。

「怎麼了？」葉凡不解。

「走走走，咱出去轉轉。」嚴冰拉葉凡，兩人出了門。

「什麼密線？」葉凡問。

葉凡謙虛地笑了笑。

「你不著急嗎？」葉凡轉頭問葉蘋。

「兩個洗手間？」葉凡問。

「我聽說……他們是抓你地？」嚴冰望著葉凡。

「目前是有的，但很有可能馬上變得沒有。」葉凡說。

「專業的。」葉蘋說。

嚴冰得意和-圖-書，嚴母和葉蘋卻是對視了一下后，各自長嘆了一聲。

嚴母大步過來，伸手揪住嚴冰領口，彷彿扔一團垃圾一樣把他隨手拋到了一邊，拍拍手坐在沙發上道：「清泠一直沒動靜啊！」

「不是你們的人嗎？」葉凡奇怪。

「專業的。」葉蘋一邊磕瓜子一邊回答，眼睛沒離開電視。她地意思她受過專業訓練，耐得住這種等待。

葉蘋冷靜了一下，明白了葉凡字裡行間的意味，點點頭道：「你讓它沒氣試試！」說罷上車發動，立時一成巨響。

「小姑娘到是能沉住氣啊！」嚴母道。

葉蘋說：「也未必。沒準是她們察覺到了這布置中的一些異樣，所以沒有輕舉妄動。」

葉蘋隨後下來，微笑道：「厲害吧！」

「你什麼時候能當組長啊？」嚴冰問。

「我他媽的是女的，沒準將來要靠臉吃飯，我和你拼了。」葉蘋又撲了上來。

「靠！」葉凡無奈，回身又揪起嚴冰：「一點動靜都沒有嗎？」

「你開玩笑地吧？」葉凡大驚。

「是術者！」葉凡道。

三人進了屋，葉凡甩下外套：「我先洗個臉。」

「這個……」嚴冰地提問一時間也提醒了葉凡，現在烏鴉重傷難愈，說不定下一秒就會一命嗚呼，他這組長一掛，是不是就應該自己這副組長頂缺了？正幻想著，突然醒悟到自己不過是烏鴉背地裡搞出來的隱藏角色，在烏鴉沒有成功奪取血色黃昏政權前，怕是永遠上不了檯面啊！

「清泠會不會不知道我現在在這裏？」葉凡問。

嚴冰m.hetubook.com.com得意：「那就這麼著，你什麼時候當組長了，幫我安排。」

葉凡臉上也是火辣地生疼，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是破了相了，當下也是怒吼：「我不也是。」

「副組長吧……呃，可能是臨時的。」葉凡說。

嚴冰激動地狂點頭，跟著道：「加個油再跑幾圈吧？」

嚴冰眼睛瞪得極大：「副組長！這麼有地位。難道你不願意加入我們國家術者，換了我我也不來。」

「你現在在血色黃昏擔任什麼職務？」嚴冰問。

葉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嚴冰自己卻很快意識到了答案，隨即道：「清泠他們來了？」

「行了行了，你倆吃好喝好，洗洗去睡吧！」嚴母朝二人揮手，說完轉過來朝葉蘋道：「這麼看來。清泠她們是真的放棄對付葉凡了？」

房門突響，葉凡一個激靈，現在可不是用餐時間，葉蘋也大為警覺，嚴冰卻是毫無反應，彷彿沒聽見一般。轉眼門已開，進來的卻是嚴母。

葉凡面無表情說：「還跑？車胎都沒氣了！」

「那是怎麼回事！這樣守株待兔下去也不是個事啊！」葉凡焦慮不安。

嚴母點頭：「說得是。不好對付啊！葉蘋，你有什麼看法？」

「消息已經通過密線放出去了，除非清泠不想找你，否則她沒理由不知道你在哪裡。」嚴冰說。

「真無聊啊！」嚴冰一路感慨。

「我知道了！」從地上爬過來的嚴冰突然大叫：「一定是我們防範得太嚴了。他們根本沒有機會下手，所以一直在等待時機！」

「我先！」葉蘋起立。

和圖書「你們倆腦袋有問題嗎？如果對方能發現防範嚴，那不就等於知道這邊的計劃？剛剛說過人手絕對可靠，不存在走漏消息的可能。」葉蘋說。

兩人怒目視向嚴冰，嚴冰一邊躲開目光一邊道：「啊，看，你們要住的地方就在這裏，快跟我上來。」

「我怎麼沒發現！」嚴冰也是大驚。

「快快，拖下去。」嚴冰手忙腳亂的指揮。

「我知道，清泠嘛，那也是專業的。」葉蘋說。

「怎麼樣，葉凡、葉蘋，住得還習慣嗎？」嚴母笑容滿面，像是來竄門的親戚。

葉凡愣了愣：「酷，太酷了。」

葉蘋二話沒有，一腳踹開車門下去，大叫著「我和你拼了」朝葉凡撲去。小區門前轉眼就是一場高水平的術者戰鬥，嚴冰欣賞了半分鐘，回過神來，連忙跳下車裡，嘴裏呼喝著，從四面不知哪些角落裡竄出些許人來。

葉凡葉蘋也只好陪著笑臉，嚴冰卻無反應。翻了個身道：「說話小聲點，睡覺呢！」

嚴冰點頭。

一天，兩天，三天……轉眼已是一周，葉凡終於按耐不住。

兩個女人在一旁嘀嘀咕咕。將葉凡和嚴冰完全排除在外了。

洗臉順勢抹去了之前地怨氣，出來后二人已回復其樂融融的情像，嚴冰暗暗稱奇。葉凡在屋裡溜達了一圈后，來到客廳落地窗前。屋外正是小區外的那條街道，葉凡低頭瞅了幾眼，叫過來嚴冰：「那個……那個，還有那個，是不是都是你們的人？」

聲嘶力竭的發動機聲突然在街道間響起，由遠及近。街上所有人都翹首望去，葉凡也在心裏和-圖-書念叨：「總算來了。」

「我靠！」葉蘋甩手把鏡子給摔了，「臉被你打花了。」

「上車上車！」嚴冰招呼，「葉凡也上來啊！」

「著急啊！」嚴冰抬眼看看了掛歷，「有門課快要考試了，我都沒時間回學校複習。」

「怎麼沒有？」葉蘋回頭看。

「你看，我又是國家術者，又入血色黃昏，這樣當雙面間諜，酷不酷？」嚴冰說。

「說得有道理。」嚴母點頭，「葉凡，你有什麼看法？」

葉凡眼睛也是一亮：「有道理啊！製造點空當出來吧！行啊嚴冰，有點腦子。」

葉凡亂七八糟地晃了晃腦袋，讓人看不出是點頭還是搖頭，嘴上卻已在轉移話題，望著剛從兩人身旁走過，進了樓道地三人道：「那三個傢伙去幹什麼？」

「滾！」葉凡抓了沙發上一個靠墊扔去，嚴冰順勢接過，擺在腦袋下面順勢躺下：「我睡一會，吃飯了叫我。」

「你要什麼時候當組長了，把我調去給你當副組長吧？」嚴冰說。

「喂！天天這麼獃著，你們倆不著急啊？」葉凡問。

「人說得地小姑娘不是說你。」葉凡道。

「不是啊！」

嚴冰點了點頭。葉凡和葉蘋對視，方知剛才地爭執是多麼的沒意義。

葉凡很滿意，自己的進步實在是喜人。

「啊？」葉凡沒想到嚴母居然還會問到自己，自己已經習慣了這種時刻被人給忽視，突然被問起，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更何況他根本沒什麼想法，支唔了半天，突然靈機一動道：「會不會是走漏了消息？虛靈他們不是也有人是打入你們內部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