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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瞅了兩人一會，一甩手把兩隻雞扔到了角落，撩起身前的圍裙道：「你們等一會。」說完進了身後的小屋。屋裡又有道簾，一掀人已經不見。

「車鑰匙！」葉蘋向小揚要車時，劉青從屋裡出來倒水，瞥了兩人一眼后隨口問了句：「幹什麼去？」

「你就問出了這個……」眾人無奈地望著他。

等了約有五分鐘，屋裡的帘子又一掀，赤|裸大漢重新回到兩人眼前。卻沒有再走出來，只是朝兩人招了招手。完了又朝那些指著雞籠子喊要買雞的一揮手：「吵什麼，忙著呢，等會！」

「哦？送我地？」葉蘋接過去，「這什麼破爛玩藝？」

「看這個！」葉凡還真掏出東西給人看——狼顧的狼牙項鏈。

兩人跟著大漢進了屋子，過了帘子，來到了後院，倒吸一口涼氣。

從病房出來，葉凡看到廖濤和劉青他們三人分居走廊兩側，屬於一種靜悄悄的對峙狀態。

「這個……這個……」葉凡遲疑。

滿院子都是竄來竄去的雞，雞毛漫天飛舞，兩人只覺得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這要一步邁過去，不是踩死只雞，就是踩到一攤雞屎。無論哪種選擇兩人都是不願。那大漢卻是視而不見，信步就從雞叢中走過。

一個活雞、死雞、烤雞一條龍服務的攤位ｗwｗ•ｈｅｔuｂｏoｋ•ｃｏm•ｃｏｍ。兩人看到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精壯男人正彎著身子折騰著兩隻雞。

「但是……那天狼顧從你嘴裏套出話后，立刻就乘車離開了，這似乎是你說的？請問這個過程中狼顧身邊的誰把他出賣了？」小揚把自己的手機當話筒遞到了葉凡面前，做採訪狀。

「呃，因為清泠知道狼顧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葉凡回答。

「老雕？」葉凡帶著疑問的語氣叫了一聲。之所以會懷疑，是因為他完全沒有從這個人身上感覺到術者的氣息。以現在葉凡地水平，如果他感覺不到，足以證明這個人是普通人。

兩人收拾準備動身。

葉凡不答話，朝門邊一站，就見五毛小弟們列著整齊的隊伍一個接著一個地走了出來。

「哦？聊完啦？」廖濤問。

「隨便逛逛。」葉凡隨口回答。

「事關重大，見到老雕我才會說。」葉凡表情嚴肅。

這傢伙一手拎著一隻正在開水燙毛地雞，異味瀰漫；另一手是只剛被割了脖子放血的雞，此時還在撲騰，血花四濺。葉凡和葉蘋都下意識地躲了幾步，這才道：「我們找老雕。你是老雕。」

以清泠黃昏繼承候選人的身份執行這卧底計劃，可見這是黃昏籌劃了多年的重頭戲。對於劉青hetubook.com.com葉凡是絕對信任地，但是自己現在要做的完全是出賣黃昏，幫助虛靈的行徑。這種情況葉凡不敢保證劉青會採取什麼措施。至少，這會是讓他非常為難的一個處境，所以索性就不告訴他，直接找葉蘋商量。反正只是找個人代個話。以後虛靈怎麼反擊，自己也無心理會。

眼前的老雕，就又是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術者。

葉凡忽然有一些奇怪，似乎自己所見識過的術界高手，大部分都是年紀輕輕。從開始的葉蘋劉青，到穎夜狼顧，再到自稱年齡不過三十的廖濤。倒是那些上了年紀的大叔，總是扮演著小弟或是龍套的角色。

「不知道。那我們這就去吧！」葉凡對狼顧地佩服又深了一層。對於狼顧這層精神上的高度，他只有仰視的份。雖然他心底對狼顧這麼堅持並不感冒，但並不妨礙他佩服狼顧。對於自己沒有辦法做到的事，人們多多少少都會懷著敬意。

兩人道邊等候，口鼻里充斥著開水燙雞毛的酸味，還時不時有人過來一拍二人道：「嗨！這雞給我來兩隻。」

「呃，因為狼顧身邊有人把他出賣了。」葉凡說。

「他的確是被清泠暗算的！」葉凡肯定地說。

一路無話，兩人驅車來到了A市的一處農貿市場。據狼顧所講。https://m.hetubook.com.com這老雕是在農貿市場賣雞的。本來沖他這職業，綽號應該叫老雞才對。可惜這代號在虛靈已經被人佔了。而小雞這綽號是大家避之不及地，因為有那麼一部分人，為顯親密，喜歡把名字以疊詞的形式叫出。最終老雕在雞的親屬中一路尋找，最後落戶于「雕」。

等葉凡走過雞叢，老雕反手撩起身後的門帘：「兩位，裏面請吧！」

「哦……難怪你在車上什麼都沒說。」葉蘋嘟囔。

「狼顧讓我拿著這東西去找一個人。」葉凡把狼顧所說的都告訴了葉蘋。

「清泠為什麼會暗算他？」有人提問。

葉蘋點點頭：「以狼顧這種級別的術者的恢復力，他傷了這麼多天，情況怎麼也該有些好轉。但你說他看上去比之前還要疲倦，連說幾句話都很廢力。看來他的傷是無救了。只是這點破事未了，在精神上一直支撐著他。這傢伙，對組織的忠誠度怎麼會這麼高？」

「不是。」這人搖了搖頭，「你們有什麼事？」

「還有，你那所謂『只要說出來就可以信任』的暗語。狼顧怎麼會知道，請回答？」小揚繼續提問。

「喂！」葉凡忍不住了：「東西還我！」

「你說狼顧會死？」葉凡一驚。

「好身手，好默契！」突然有人贊道。

兩人一路尋找。狼顧和-圖-書提供的地址詳細到了老雕的攤位號碼。但農貿市場不是居民小區，這些號碼大多被遮被擋。兩人尋摸了約半個小時，後來還是向一個送外賣的打聽，這才大致掌握了方位，找上門去。

「哈……你還記得啊！」廖濤曬笑著，把一堆東西還給葉凡。

「靠，這是狼顧的貼身信物，拿出他說話，就可以讓別人信任！」葉凡說。

「幹什麼？」葉凡猝不及防，險些連手都抓到雞屎上去。

「你給我滾！」葉凡反手撕住葉蘋，一甩手已經把她拋了出去。

「那現在就去吧！辦完了再去看看狼顧，讓他死也死得安心！」葉蘋說。

「你果然知我心意啊！」葉蘋笑著，藉著葉凡一擲之勢已經飄了出去，落地時已經越過雞群，站到了房檐下。

「那你給個好看地。」葉蘋說。

那人立刻警覺地轉過身來，能叫上綽號地，只能是圈內人士。他將兩手拎的東西下意識地擋在身前，問道：「你們是誰？」

劉青點點頭，回屋。

「那清泠為什麼會知道？」

「幹啥？鬼鬼祟祟的！」葉凡正在看電視。不回頭就知道是葉凡。凡是以非正常人的模樣走進自己的房間的，那隻會是葉凡。

氣息！尚在雞叢中的葉凡，已經感覺到了來者的氣息。是高手！葉凡判斷。從氣息顯露的強弱程度來判斷對方https://m.hetubook.com.com實力，這是初學者的做派。真正的高手都會掩飾氣息，怎麼可能讓人一下就判斷出深淺？所以，從氣息判斷實力的正確方法，是感受對方氣息的控制，越是平穩含蓄，越說明水平高。至於像葉凡那種操縱氣息模擬普通人，那已經脫離了一般理論的範疇，不在技巧討論之列。

葉凡彎著腰，一邊把雞朝旁驅趕，一邊緊隨其後。葉蘋機靈，縱身一躍，趴到了葉凡的背上。

「我們來不就是為了確認這件事嗎？」葉凡反問。

「天天看，有啥好看的。」葉凡先鄙視葉蘋的品味。

「沒事那我就不送啦！」廖濤朝一行人揮手，就要進病房。

葉蘋盯了葉凡有十秒鐘。才道：「你的生活還真是和這肥皂劇一樣蒼白老套，又是暗語又是信物的。」

「那個……那個……哈，誰知道呢！」葉凡說，「要不再回去問問？」

「開車！」劉青對小揚說，直接把葉凡無視了。

回到家中，五毛兄弟直接殺向網吧，小揚回屋就開電腦。劉青也鑽回了自己卧室。葉凡一看沒人注意自己，於是偷摸進了葉蘋地房間。

「你彎腰的姿勢實在太帥了，我忍不住就爬上來了！」葉蘋說。

眼下這個院子左角的一扇小門鑽出的人，就是一個氣息操作平穩且含蓄的高手。

離開醫院后，三人紛紛追問葉凡和狼顧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