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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東北軍

作者:飛星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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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八方狼煙:爭霸亞非大陸 第一百四十一節 老兵的回憶(2)

第三卷 八方狼煙:爭霸亞非大陸

第一百四十一節 老兵的回憶(2)

那個一直木著臉毫無反應並一言不發的村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用音調尖銳而生澀的漢語道:「這裡是我們世世代代生活的家園,我們絕不離開我們的家園。而且我們越南人的事情輪不到你們中國人來指手畫腳!」
十幾個噴火兵們走上前,在村莊內大肆縱火。熊熊的烈火中,整個村莊和堆在裏面的上千具死屍一起化為灰燼。
山村裡頓時雞飛狗跳,戴著那種越南民族特色的斗笠並正在淘米準備做飯的婦女、扛著農具牽著耕牛的青壯年、玩耍追逐著的小孩子、曬太陽閑聊的老人……都一起用驚恐或茫然的眼神看著荷槍實彈的我們。「你們村長呢?出來一下!」漆排長用半生不熟的越南語喊道。
四挺MG-34式輕機槍立刻轟鳴了起來,每個槍膛的子彈以每分鐘1200發的速度瀑布般傾瀉向打穀場上的越南人,慘叫聲和哭喊聲驟然而起,滾燙的子彈殼和腥臭的鮮血一起四處飛濺噴涌著。十分鐘后,所有的越南人都變成了死屍,周圍的弟兄們上前,挨個用刺刀捅一下,防止有漏網之魚。
槍聲、爆炸聲和信號彈,聞訊的附近幾個排的弟兄都趕了過來,狼犬的吠聲和腳步聲響成一片。很快,這個山村被我們足足一個營的兵力給封鎖包圍了起來。醫務兵和營部的軍醫立刻就地搶救那些中彈、中箭、中鏢或者被砸傷、砍傷的弟兄,我的腦袋被消毒后也包上了一層厚厚的繃帶。陣亡的弟兄都小心地擺放在擔架上,並蓋上白布;沒有受傷的弟兄們立刻凶神惡煞地沖入村子,挨家挨戶地搜尋游擊隊和躲起來的村民,毫不客氣地用槍托和刺刀將所有的越南人都驅趕了出來,並讓他們全部抱起頭蹲在了打穀場上,四挺陰森森的MG-34式輕機槍對著他們。「宰了這群越南狗!」受傷的弟兄們紛紛咬牙切齒地喊著。副排長劉緒元的胳膊上也纏著厚厚的繃帶,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和十幾個弟兄一起拳打腳踢地暴揍那個村長和陸續被揪出來的游擊隊員。
我們一邊背起受傷的弟兄和已經陣亡的弟兄,一邊依託掩護射擊,試圖打退越南人的進攻。「呀呀呀……」怪叫聲中,一個瘦猴子般的越南男子舉著一根魚叉兇狠地衝過來,就在他朝著漆排長準備投擲的時候,一道黑光一閃,地雷竄上前一口咬住了他抓住魚叉的手,他慘叫起來。我斷然開火,那個越南人的胸口綻開一個彈孔並冒起一股青煙,我清楚地聽見子彈擊碎他肋骨的「咔嚓」聲。地雷放開那具屍體,在亂石中「嗖」地躍過地上的石頭土坑,機靈地奔到我身邊蹲著,和我擠在一起。
「我日你祖宗八百代!」我怒不可遏地擦掉血,一股火氣衝上了頭頂。惡往膽邊生,我直接摘下一枚手榴彈,扔進了越南人堆中。「卧倒!」我高喊著趴倒在地,一手抱著我的腦袋一手按住地雷那毛茸茸的狗頭。「轟!」一大片的越南人和被炸翻的房屋一起四分五裂地飛上了天,血淋淋的血漿內臟往四面八方飛濺散落。
「汪汪汪……」地雷狂吠起來並咬住劉緒元的褲子拖著他,「呼!」一聲槍聲猝然響起,劉緒元的胳膊上霎那間綻開一朵血花,子彈在他膀子上撕開一塊肉后擊中了他身邊的一個士兵,那個弟兄應聲栽倒。「叭!叭!叭!……」更多的槍聲接連響起,站在前面的兩三個弟兄紛紛被擊中倒地。
每個搜索排都配有一兩名噴火兵,專門用來對付那些藏匿在山洞石穴里的越南遊擊隊員。只要發現射齣子彈的洞穴或者狼犬停住不走並對著狂吠的洞穴,www•hetubook.com•com我們喊完三聲「投降不殺」后,若裏面還沒有動靜,隨行的噴火兵就會上前朝洞穴里「呼」地噴進去一條火龍,然後一聲聲凄厲的慘叫聲和焦臭味便伴隨著熱浪一起噴涌而出。最後,我們只需要進去數一下有幾具焦屍即可,因為回去是要彙報戰果的。
「咱們弟兄的傷亡情況如何?」
喝飽並灌滿水壺后,我們順著水流繼續走。漆排長的判斷是正確的,走不了多遠,地雷便開始「汪汪汪」狂吠起來,並撒開爪子狂奔,我們緊緊地跟在後面。在一處山澗平地里,一片被綠油油的水稻田所圍繞的規模不小的村落呈現在了我們眼前。我們互相使個眼色,立刻子彈上膛,挺著AK「呼啦啦」呈三三制戰鬥隊形地沖了進去。
「諸位越族村民,我現在宣讀一份南越省省政府和中南軍區總司令部的聯合命令。」漆排長掏出一封皺巴巴的文件,用硬邦邦蹩腳的越南語念起來,「為了配合當地駐軍剿滅嚴重破壞南越省治安的偽越南自由黨所屬之游擊隊和不法暴動叛亂分子,茲特命令全省山區居民立刻收拾家產和行裝,在駐軍搜索隊的保護下遷移至平原城鎮地區,當地政府將妥善安排居民的新生,請諸位越族百姓理解並配合政府軍隊的工作。」
「情況怎麼樣?」陳副旅長臉色鐵青地問道。
後來,在一九四〇年的冬天,困居在越南中部的數百萬越南人因為忍受不了寒冷和飢餓,而對附近有東北軍嚴密駐守的城市發動了一系列的自殺性攻擊,他們不奢求奪取土地,也不是為了杳無蹤跡的什麼「獨立」和「自由」了,而是僅僅為了能搶到糧食填飽肚子。在嚴陣以待的東北軍機槍和迫擊炮屠殺下,這些越南人在完全失去活下去希望的情況下,迎著東北軍的子彈和炮彈赤手空拳、前赴後繼走向死亡。這場斷斷續續了一個冬天的屠殺風暴中,根據不完全統計,大概有超過一百三十萬的越南人送了命。
「原來你這個狗日的會說漢語!那還裝什麼蒜!」劉副排長一直忍的怒火終於找到了發泄點,他衝上去一槍托將那個村長砸得踉踉蹌蹌,「你們這些狗雜種要是老老實實安、分守己地過日子,老子們會費這麼大力氣將你們遷移走嗎?還不是你們這些雜種不知好歹,背後支持那些狗娘養的游擊隊襲擊我們!既然你們不知死活,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陳副旅長叼起根煙,轉過身看著李參謀長和殷團長,順便也遞過去兩根:「我說老李、老殷,咱們怎麼處理這些越南豬?」
村裡的越南人開始絡繹不絕地從茅草竹房內走出來,慢慢地匯聚在了我們面前的一片打穀場上,黑壓壓的,人數大概有一千兩三百,都用木然或者厭棄的眼神看著我們。「不知好歹的越南雜種!看什麼看!我呸!」副排長劉緒元中尉啐了一口,用漢語惡狠狠地罵道。
「扛起受傷和死了的弟兄!撤!」漆排長大吼道。「狗娘養的!」劉副排長咬牙切齒地兇猛掃射著,將一串越南人接連擊斃射翻。一大堆鋤頭、鐮刀、鐵鍬、榔頭、菜刀等農具和飛鏢毒箭一起從人群中飛出,和躲藏在村裡的越南、游擊隊的子彈一道落到我們的頭上,弟兄們紛紛被砸得皮開肉綻、慘叫連連。混亂中,我沖向一個受傷倒地掙扎著的弟兄,四五個越南人正掄著鐵鍬鋤頭惡毒地往他身上招呼,純粹在將他往死里打。我幾個點射將那幾個越南人打倒,一塊海碗大的石頭猝不及防間轟然飛到我的腦袋上,儘m•hetubook•com•com管有鋼盔保護不至於我腦筋迸濺,但我仍然被砸得眼前金星飛舞,搖搖晃晃險些跌倒,腦袋像腦震蕩炸開了般,紅色的液體從頭頂滴答答地淌下來糊住了我的眼睛。
營長鍾育煊少校上前報告道:「副座,我們在村裡共搜到各式槍械三十四支、手槍五把、子彈三百五十多發、手榴彈兩枚,另外還有好幾箱的藥品繃帶。共抓捕到越南遊擊隊員五十六名,村民八百四十四人。」
「有游擊隊!」「他們躲在村子里!」「我操!」我們猛然清醒了過來。弟兄們驚叫著,AK立刻噴出一道道火舌,直打得那些那些茅草竹房飛沙走石、凌散飄零。腳步聲轟鳴,那些村民們一窩蜂地哄然上前,試圖搶奪我們的武器。「開火!」漆排長大吼道,我們毫不遲疑地衝著那些村民掃射,頓時慘叫聲和鮮血一起四處飛濺,但他們仍然黑壓壓地繼續一股股撲上來。
「你是村長?讓你的村民全體集合。」漆排長看了他一眼,吩咐道。
東北軍對越南民族的大規模滅絕性屠殺行動被外界所知后,寮國人、柬埔寨人、暹羅人、緬甸人、尼泊爾人、不丹人、錫金人都紛紛驚惶恐怖不已。寮國國王西撒旺·馮、柬埔寨國王西素瓦·莫尼旺、暹羅國王拉瑪七世巴差提朴、錫金國王塔希·納姆迦爾、不丹國王吉格梅·克、尼泊爾國王特裡布萬·比爾·比克拉姆·沙阿、中南自治西區副主席兼仰光市市長巴莫博等人戰慄了好一陣子后,隨後紛紛如過江之鯽般前來瀋陽面見張學良,爭先恐後地向張學良敬獻地方特色珍品和一份份價值不菲的禮物,並搜索枯腸地用各種華美的詞藻來表達自己和自己治理的那一方新加入大中華民族的百姓對大中華民族以及中國中央政府(東北政府)的赤膽忠心,生怕越南人被滅族的橫禍會降臨到自己民族的頭上。在那段時間內,瀋陽門若庭市,其熱鬧場景宛如千年前「萬國朝貢」的大唐盛世場景重現了一般。而我們這些駐紮中南半島各地的東北軍部隊也紛紛沾了光,被當地的新政府伺候跟親參似的;後來我軍進攻馬來西亞和整個東南亞的時候,這些地方政府在物資補給、輜重運輸等後勤工作上也都非常地賣力積極,毫無異心。
李參謀長吐出一個人頭般的煙圈,微微有點獰笑道:「今天上午我帶的那兩個營共抓到五百多的越南豬,全都被我下令送到如來佛祖那裡去了。你們可別忘了,這些越南狗和那些游擊隊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東西!他們在背後偷偷運送醫藥和糧食支持那些游擊隊來殺我們的弟兄,那我們還和這些狗日的客氣個鳥呀!劉副總司令不是說過嘛,少帥允許我們『見機靈活行事』,見機靈活行事呀!這個意思你們還不懂么?再說了,第四十八旅的副旅長李波和參謀長謝村陽那些混蛋也是下令部隊見一個殺一個、見一窩殺一窩,那咱們還裝什麼好人!」
南越省處於赤道熱帶,豐富的降雨量再加上日照時間長,所以這裏附近山區的植被覆蓋率非常高,各種叫不出名的參天大樹、荊棘藤條、雜草野花,交相爭先地纏繞生長,茂密得幾乎讓人無法下腳。茂盛的植被既可以提供天然隱蔽物,也能提供野生食物,是得天獨厚的理想游擊區,這對於越南遊擊隊來說當然是如魚得水,但對我們來說則是極大的困難。山林間鳥語花香、風輕林密,一片靜謐安詳的場景,但我們都十分緊張地握著槍警惕地環視四周,因為我們都很清楚,這裏處處都可能暗藏著殺機。排https://m.hetubook.com.com里那條叫「地雷」的黑背德國牧羊犬走在隊伍的前頭,一邊走一邊嗅著個不停,它的鼻子就是我們的探雷器和雷達。因為它的腦袋很像最新型的「39」式反步兵地雷,所以被取了這個名字。
「副座,我們損失了十二個弟兄,還有二十多個拄了彩,五個失血過多正在輸血。」鍾營長恨恨道。
短短一百多字,漆排長吭哧吭哧念了將近十分鐘,而且估計有很多的語法錯誤和發音錯誤。下面的人群一陣騷動,一些村民開始紛紛叫囔起來。雖然我聽不懂,但估計他們應該是聽到要背井離鄉后在發泄嚴重不滿的情緒。喧囂中,甚至有幾塊泥土石塊從人群中飛了出來,一塊正好準確命中劉副排長的腦袋,砸的他的鋼盔發出清脆的「邦」一聲,頓時氣得他七竅生煙。地雷也險些被打中,它嚇了一跳,齜牙咧嘴地望著這些越南人。
一個精悍黝黑的中年男子慢騰騰地走上來,用漠然甚至帶著厭惡的眼神看著我們。當我瞥到他那甚至有點怨毒的冰冷眼光時,我不由心裏一抖,我感覺又要有血腥的事情要發生了。
圍攻我們越南人頓時嚇傻了,開始連滾帶爬地往回跑。「嗖!」漆排長往天上發射了一枚信號彈,在空中綻開一朵煙火般的綠色光瀾。
「村長,這是省政府和軍區的命令,希望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請讓你的村民準備準備,兩個小時后隨我們出發吧。」漆排長努力地和氣道。
幾輛三輪摩托轟隆隆地開過來,數名衣著光鮮的高級軍官緩步下車走進村子。我吃了一驚,人群中居然有副旅長陳海萬上校、參謀長李茂林中校,以及我們911團的團長殷嘯天中校。殷團長一來后,剛看到那一具具矇著白布的擔架,眼睛立刻紅了,他大步走到俘虜堆邊,揪出一個尖嘴猴腮的便「啪啪啪」狠狠地扇了幾個大耳刮子,最後又不解氣地猛踹了一腳。
軍區總部的命令簡潔而有效,一方面我們對越南遊擊隊進行趕盡殺絕式的清剿,一方面我們則一個不留地將山林里的山民全部遷移(或屠殺)乾淨,這樣,躲藏在山裡的越南獨立軍殘部和越南遊擊隊便缺衣少糧、缺彈少葯,一點點地被困死殆盡。清剿工作一直陸陸續續持久了六個多月,整個中南自治東區的原越南國十三個省的血雨腥風也持續了六個多月。其中最南部的南越省、龍川省、高嶺省、金甌省、朔庄省,這五省內被我們第50旅、第48旅和第260師所屠戮的越南叛軍、反抗軍、游擊隊以及包庇、支持他們的越南平民起碼超過四十五萬,光是堤岸和西貢兩地被屠殺的越南人便達到二十萬以上。我們第50旅第911團因為基本參加了所有的屠殺活動並製造了數量最多的越南人屍體,而被友軍冠以了「骷髏團」的外號,後來殷嘯天團長索性就用骷髏頭標誌來作為我們團的團徽,而我們的旅長劉益上校也因為鎮壓叛軍和越南亂民時手段殘酷而獲得了「惡魔上校」的綽號。事實上,第1旅、第4旅、第5旅、第280師、第288師等部隊在北部的太平省、永昌省、安沛省、鴻基省、清化省等地所屠殺的越南人更加是不計其數,被強行遷移出城然後遭到坑殺、活埋、刺刀捅死、機槍打死的越南人的總數目是我們所殺的數倍,他們殺人的花樣也五花八門,先假裝強制遷移出城,給外界製造假象后便逼著俘虜挖坑,最後集體活埋並嚴密封鎖消息、,幹得悄無聲息;峴港、海防、河內……等十多座越南人聚居的大城市紛紛遭到血洗,很多地方成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無人區和集中營。在那段時間,駐中南自治東區的東北軍各部隊幾乎達到了殺人如麻的前所未有地步,平均每個士兵起碼殺掉五個越南人。原越南十三省的地域內簡直「到處焚屍場、遍地埋屍坑」,焚屍場內黑煙蔽空、白骨盈野,埋屍坑附近野狼成群、烏鴉結隊,畜生們吃死人肉已經吃慣了;紅河口、湄公河口等越南境內的河流入自由黨」和「越南獨立軍」頃刻間便遭到毀滅性的絞殺,幾萬叛軍大部被殺戮殆盡,小部分受不了東北軍這種恐怖血腥的鎮壓手段而紛紛投降。其中,「越南獨立軍」的2號人物武雄和3號人物阮志清分別在7月29日和8月4日率領數千人向我軍投降,「越南自由黨」的首腦人物黎筍、吳庭艷等人也相繼被我軍的軍情局特工逮捕,最後這些人全部押解到河內,於8月8日在市中心集體被處以絞刑;而被東北安全部查出在暗中支持他們的原越南王室,包括保大皇帝阮福晪在內的四十多名越南王室成員也陸續被全部處死;而武元甲則後來在土龍木附近的山林內被當地的守備軍一個搜索隊所發現,當時他已經自殺數日了,屍體腐爛的不成樣子,不但被野獸啃得面目全非,而且渾身是蛆。
世居越南的越南人在肉體上被東北軍成百萬地消滅的同時,東北軍最高統帥張學良還下令東北的社會建設部門、宣傳部隊以及民政部隊大力號召並鼓勵西南的雲、貴、川、渝等地和東北本土的漢族老百姓遷移到中南半島上進行拓土創業並與越南族女子通婚,政府將給予移民優惠政策,比如廉價地分配租賃土地、提供啟動資金貸款等。此項政府法令頒布后,在中國內地因為中日戰爭而失去土地或財產的中國老百姓紛紛被吸引著舉家前來。此後的五年間,超過四百六十萬的東北人、西南人、華南人移民到中南半島定居或創業發展,不但加加速了中國內地和中南半島各民族的文化交流以及漢族對這裏的深入統治,也急劇地加快了越南族被漢族所同化的過程。這場移民大潮流在後來的歷史書上被稱為——「中原填中南」。
堤岸的郊野地區此時猶如修羅地獄般的場景,西貢也一樣。被「處理」掉的越南人實在是太多了,無數的屍體就像伐木場的枯樹木材般層層疊疊地堆積著,每個大坑內的屍體都密密麻麻堆得像一座座小山,有的其實不算屍體,只能說是屍塊,全都是被幾十噸重的坦克給活活碾碎的死人。無數的屍體和屍塊在這熱帶的高溫濕熱氣候下很快大片大片地腐爛開來,刺鼻的屍臭味衝天,像一股股毒煙瘴氣般鋪天蓋地,躲無可躲,弟兄們無一例外地被熏得狂吐不已。為了防止瘟疫疾病的傳播和蔓延,軍部直屬的防化部隊都出動了,身穿白色橡膠保護服的防化兵們在屍體堆上噴洒了數以噸計的生石灰和消毒劑,然後澆上汽油加以焚燒。大火中,屎黃色的滾燙屍油橫流亂滾,焦臭味比屍臭味更加猛烈,防化兵們和噴火兵們都被熏得噁心地吐出了膽汁。焚燒死屍的黑煙油膩而黏稠,道道翻滾著遮天蔽日,水桶般粗地直上雲霄。當所有的屍體燒得只剩下骨頭渣的時候,工兵部隊的工兵們便開著推土機全部掩埋掉。後來連續好幾個月,堤岸和西貢兩地周邊地區下的雨都帶著濃烈的屍臭焦味,那降落下來的雨點就像油珠般亮瑩瑩、油膩膩。每逢狂風下雨的夜晚,我們分明能聽見那伴隨著雨聲的呼嘯風聲宛如夾雜著萬鬼的哀嚎般凄厲、陰森而恐怖。這段場景的回憶成了我們很多人以後夜晚的噩夢。
https://www.hetubook.com•com把這裏清理乾淨!繼續前進!」李參謀長躍上摩托車,命令道。
陳副旅長點點頭,扔掉煙屁股后揮了一下手:「全部幹掉!」
「太多了!太多了!」二等兵小周躲在我旁邊的一堵土牆后,哆哆嗦嗦地掃射開火,一匣子三十發子彈很快被他打完了,就在他低頭重新安裝彈匣的時候,一枚鋒利的梭鏢猛然間飆來,瞬間劃破了他的頸脖大動脈,我眼前一片赤色,紅色的液體像破裂自來水管里的自來水般飛涌而出。「媽呀!」小周驚恐地叫喊起來,我連忙衝上去幫他使勁按住傷口,血水從我的手指縫裡不斷噴出來,「醫務兵!」我大喊。
殷團長擦著火柴點起香煙,呼哧呼哧地猛抽著。在這瘧疾瘟疫流行的熱帶山林地區,煙草是非常好的抵禦叢林疾病的藥劑,也是消磨時間的好東西。殷團長瞪了陳副旅長一眼,激動道:「這還用說?當然是全部幹掉!一個不剩地幹掉!他們打死了我們的弟兄!正所謂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嘩啦啦……」一路平安無事到中午時分,一陣潺潺的水聲映入了我們的耳中,我們紛紛加快腳步朝著水流聲跑去。幾分鐘后,一條清澈的小溪映入了我們的眼中,早就口渴難耐的弟兄們紛紛撲上去痛飲起來,有的熱得直接摘下鋼盔舀著水往身上澆。「大家保持警戒!有水的地方就有越南人的村莊,有越南人的村莊肯定就有越南遊擊隊!」排長漆勇中尉語氣凝重地提醒道。
將堤岸和西貢變成了兩座鬼域死城后,二十八日上午,我們第50旅和友軍第48旅開始著手掃蕩起周邊的山地田野,第260師則在附近的城鎮內繼續清剿消滅叛軍。上級給我們的命令是:以排為單位地進行拉網式搜索,每兩個排之間的距離保持在一公里;見到越南遊擊隊或者越南獨立軍的殘部立刻毫不留情地消滅掉,遇到越南山村居民就強行命令他們遷移離開,如遇反抗,格殺勿論。我知道,遷移掉山裡的越南居民是為了斷絕越南遊擊隊的糧食來源,摧毀掉他們的「群眾基礎」。
儘管「越南自由黨」和「越南獨立軍」基本都已經被剿滅絞殺,然而東北軍對越南民族的毀滅還在繼續。越南十三省的北部和南部的土地最為肥沃,居住的越南人也最多,駐守當地的東北軍後來強行驅趕北越和南越的越南人背井離鄉,遷移至土地最荒涼的中部地區或直接趕進原始森林內。上百萬的越南人在東北軍刺刀的押解下,哭聲震天地被驅逐出家園。其中十八歲至四十歲的青壯年越南男子統統被強征作勞工,被分批輸送到中南半島各地,在皮鞭和棍棒的監督下沒日沒夜地修築著中南半島鐵路網和中南半島公路網,累死、病死、凍死、餓死以及被打死的越南勞工超過五十萬,因此在後來貫穿中南半島的鐵路和公路的附近叢林里,人們可以毫不困難地挖掘出大量的累累白骨;而剩下的婦孺老弱病殘則統統被趕入了越南中南部和中北部的不毛之地或者沿海荒島上,東北軍在其周圍拉上鐵絲網建立了道道隔離帶加以封鎖。東北政府和當地政府對他們的生活根本不聞不問,基本是任其自生自滅,因此病死餓死無數。很多越南人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砍伐樹木紮成船筏試圖漂流到馬來西亞或菲律賓,但十有八九都葬身了魚腹,而且大多是被東北軍海軍岸防部隊的巡邏汽艇給擊沉的。尤其那種綽號「金槍魚」的15噸級魚雷炮艇,速度非常快,被發現的越南船筏根本跑不了便被追上,最後的下場都是連人帶船被「金槍魚」的12.7mm高平兩用機槍給擊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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