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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真的？」

「王小五，你不是說剛才這裏亮著嗎？」

「沒什麼，我……」她的語氣夾雜著驚慌，這更讓我的心情沉了下去。

待他們的腳步聲消失，白衣立馬推開門第一個沖了出去，垂腰探了探那個人的動脈，隨即沖我搖搖頭。我皺眉看向大門，轉過身沖他們沉聲道：「我們麻煩大了。」

她眼中多了一層憂傷，我眨眨眼將腦袋靠在她肩上，記得曾有一刻，我也是這樣靠在她的肩頭，她伸出手擁住我的背，想那時一樣。那天，我是不是也這樣彷徨與迷茫？不過幸好，那個時候我還看不到方向，而現在，至少我看到終點了。

「恩。」

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說話聲，因為距離的緣故，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我依舊大概辨別出聲音。

「靠！你喊誰姑娘？！」

「那是當然！輝哥你真明智！等收了內小子，別忘了兄弟我的好處啊！」

胡濤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而武曉則捂著嘴一陣怪笑，自從白衣到達北京后就沒說過話，要麼背手裝深沉要麼皺眉看著某處發獃，如果不是看他關鍵時候不含糊，我還真想把他當神經病給扔路上。

「昂？」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其實我覺得這兒就挺好的。」胡濤摸著牆上的鏡子，「等喪屍過來就不好了，還是安全區安全些，當然，我指的不是鄭州的，哈哈！」我低頭揉揉眼睛：「安頓下來了的話，大家弄點東西吃吧，小煙，咱倆去看看這幾戶有沒有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玩意兒。」

如果有一天……林小煙或者我死了，彼此會怎麼樣？死亡是避免不了的事，可彼此真的能釋懷嗎？不知道我們未https://www.hetubook.com.com來會怎麼樣……不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麼事的我，能承諾多少約定呢？希望越大意味著失望越大，不知道今後的日子該怎麼繼續下去。

「它這是裝錯了電池，壞掉了吧……」身後的胡濤忽然冒出一句，我白了他一眼繼續向前走去，那具屍體已經爛的不成樣子，身上的肉也見不得剩下多少，沒腐爛被喪屍吃，腐爛了被鳥吃，這哥們兒也真夠慘的。

「我明白了，還是輝哥高明！嘿嘿！」

「那我們談論點有意義的。」我往前走了一步，林小煙的臉立馬紅了：「你你你……要幹什麼？！」我頓時啞然失笑：「我沒說我要幹什麼呀。」

「呵……有本事你進去看看，別說空話。」

「我沒看錯呀！剛才這裏就是亮著！還能鬧鬼了不成？」

「我說正經的。」

我們並沒有深入，而是在靠近大街的衚衕里找了一個帶院子的房子，帶著濃厚的『京』味兒，看起來跟電視里演的差不多，這些院子相隔的也不遠，每戶人家都挨在一起，我們找到的這個院子里共有四戶人家，其中三戶沒人，第四戶裏面躺著一個已經爛的不能再爛的屍體，看來也沒什麼威脅，為了保險，我讓武曉又往上面補了一刀。

「額啊……」那個人發出幾個含糊不清的聲音，睜大難以置信的眼睛，整張臉在月光下顯得有些猙獰，他身後的那個人順手拔出刀，他便一下子倒在地上，整個人一上一下抽搐了幾下，隨即再也不動。

「哼！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待我將他的手下一個一個幹掉，還用他當領隊嗎？」

「你不是要當上門和圖書女婿么？讓我娶你進門？」聞言我嘴角抽了一下：「林小煙……」林小煙伸手一下子扯住我的臉頰：「怎麼樣小鐲子，你願意嫁給我么？」

「傻瓜……」林小煙一下子收緊手臂，臉也一下子埋進我懷裡，頓時我感覺骨頭酥了，「你到底在擔心什麼，除了死亡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已經經歷過一次了，你還不明白嗎？我都不想說你了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都到北京了，我們談論這些沒什麼意義。」

周圍倏地變得安靜，靜到可以聽見她的呼吸，我心裏泛起一絲苦澀，丁卓求，看來神經不正常的是你，我這抽的是什麼風？我敢說如果林小煙這個時候回一句呵呵，我將徹底無地自容。我到底在瞎想些什麼？對對對，我電視劇看多了。我連個戒指都沒買……不對不對……我立馬為剛才那句話後悔了。

「媽的！進就進！」隨後傳來大門被打開的聲音，擦！誰進來沒鎖門……後面的武曉微微彎了一下身子，隨即撓撓頭。

「媽的！哪來的鬼？！你個二百五別嚇唬人，等會回去看明哥怎麼收拾你！」

外面並不是什麼也看不見，月色下院子里多了三個人，手中似乎都拿著傢伙，正小心翼翼地探過來。我低頭看到白衣的手就按在門把上，右手握著刀，看來他隨時都有可能衝出去瞬間結果了那三個人的姓名。

「你想幹什麼……」

猛然撞上一個驚慌的眼神，剛才想要調戲一把的想法驀地不見了，一種溫存的情緒漸漸浮上心頭，明天，明天我們會怎樣呢？每當想到這裏，總會讓人難受好一陣子。這段時間我從未有一刻可以把握自己的和圖書命運，一次也沒有。

「發個毛線吶，趕緊找吃的……趕緊去我不想看見你……」我連忙把她推開，留下她一臉莫名其妙。

「靠！騙你是孫子！我剛才就是看見這裡有光，絕對沒錯！」

「那好，等找到你爸你媽，抓緊時間把事兒給辦了。」我的眼睛不經意間瞄過林小煙的領口，猛然想到了我大胆包天的那晚，頓時感覺臉上發燒。「你怎麼了？」她還不知死活地探過手：「不是發燒了吧？」

「我招你惹你了？」聽到她追上來，我黑著臉嘟囔：「誰讓你身材那麼差……」

「恩？」只見第一個人影似乎看到了什麼，我的神經立馬一緊，他蹲下身子伸手在地上撿起一樣東西，我頓時皺起眉頭，他撿起的正是之前胡濤扔在外面的廢棄電池。那個人一臉興奮的樣子，正要開口說什麼，忽然他身後的一個人影揮手將手中的刀從後面刺進那個人的脖頸。

「……你到底最近跟誰在一起玩的？」我感覺我的世界觀一下子被顛覆了。

我倒有些意外，他們不是一夥的嗎？隨即第三個人出聲道：「輝哥！你……這是做什麼……」聽聲音似乎是剛才在外面對話的那兩個人中的一個。「想要做老大，就得斷其鋒芒，懂嗎？」被稱為輝哥的男子出聲，聲音極其陌生，看來倒在地上的那個是王小五，他們窩裡鬥了？

「……」

「哈哈，那是自然，隊里的妹子你隨便挑。」兩個人說著往外走，似乎剛才殺了一個人十分輕鬆似的。

「民政局都淪陷了，你要去找喪屍蓋章么？」脖子一下子被圈住，我有點呼吸不過來，伸手掐住林小煙的腰：「你剛才說什麼？！你同意了？」

我ｈtｔｐs://m.ｈｅtubｏｏk•cｏm•ｃｏm嘴角勾起一絲淡笑：「等找到你爸爸媽媽，你可要好好誇誇我，可是我把他們的寶貝女兒安全帶回來的。」

「什麼不會回來？」我推開門，一臉黑線地瞪了武曉一眼，隨即大步走了進去，廚房裡的大部分食物基本上都壞了，麵粉袋裡也長了不少蟲子。冷藏櫃還放著不少雞蛋，看起來都沒壞，我讓林小煙一股腦全給它煮了，吃不完還可以兜著走。

「真是的！趕緊找東西！」林小煙推了我一把，惱羞成怒的樣子讓我不禁又是一陣無語，丁卓求啊丁卓求，我發現你真夠失敗的。我啥時候變那麼窩囊了？！想到這，我立馬快步追上去一把拉住林小煙的胳膊將她拽了回來。

「傻瓜，去哪登記？」

「丁、卓、求！你！！！」

「靠！沒電了。」胡濤將手中的『玩意兒』擺弄了幾下，扣下隨手電筒池扔了出去：「我們明天去找物資，順便再給我找幾個電路板還有蓄電池，這類玩意兒太不耐用！」

「估計到時候會嫌棄死我吧，直接賣給你當小媳婦兒？哈哈！」她自顧自笑出聲：「等找到他們，我們就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還記得牟鐵柱大哥他們家嗎？就像那樣的無人之地，或者一個小島也可以……」

因為人少，房子也不小，我們將好幾個屋子的床並在一個屋裡，就這樣頭對頭睡下，本來安排每個人值班兩個小時，林小煙卻非要也加進值班的隊伍，乾脆每人分了一個半小時。

這時，一直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白衣忽然冒出一句：「別出聲。」

剛進到左側的人家，身後的林小煙就發聲：「你想跟我說什麼嗎？」

「對了，九號貌似是除夕……你說我們過年前能hｔｔps://wｗw•heｔｕｂoｏk•cｏｍ•cｏm找到一個安全點的地方過年嗎？」武曉忽然出聲道，我跟林小煙對視一眼，看到了她眼中的沉重，我挑眉道：「也許吧，到時候找到小煙她爸媽，估計還能到達京都的安全區，到不了也不要緊，我們隨便找一個人少的地方也能過下去。」

我驀然收緊胳膊，心裏莫名被一股恐慌填充，如果有一天……我們必須得分開，那會怎麼樣呢？我想瀟瀟、黃森、胖子、離叔……可是無論走到那我都要接受……這些朋友還有我的親人不在身邊這個事實。

「哇～哇～！」那隻烏鴉猛然尖叫幾聲騰空而起，在寂靜的巷子里卻有一種別樣的詭異，它在低空中盤旋了幾圈，卻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衝過來，飛了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我忽然冒出一句：「……我們結婚吧。」

「我有點累了。」

「也沒什麼，就是很長時間沒跟你說過話，有點想你。」我看見桌子上擺著一個玻璃杯，便抓到手中把玩：「你今天走之前……你是不是看到……」

「哎？鐲子你眼睛怎麼了？成熊貓了？」武曉的大嘴很是煩人，我挑眉瞪了他一眼：「曉曉姑娘，惹急了熊貓也能吃人。」

「我看他們今晚不會回來了，胡小濤童鞋，今晚的守夜乾脆……」

大家一愣，很統一地閉上嘴，林小煙這時也端著一大碗煮雞蛋進了屋，白衣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順手將桌子上的蠟燭給扇滅，快步走到門口，側過身透著門縫向外面看去。「有情況！」我輕輕出聲，隨即緩緩將金刀扣在手心裏，這個時候，暗器的作用很大。

很長時間沒有這樣安定下來，我問了日期，在之前那本筆記後面將這些天的日記都補過，一直到今天是二月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