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前世的巔峰
第394章 雲捲雲舒是生死
當黎明的曙光從地平線上送來，山峰四周的雲逐漸算去了，露出了四下里繁華廣袤的城池以及另外一方遼闊的山野。
聞言笑望著他，韓靖點頭道：「今夜的酒，管夠！」
離開了那座山峰，韓靖等人才回到了韓府，一個新的問題隨即被人提了出來——要不要重新鍛鑄六環鎖星陣？
「傲雪，爹爹的大限就在今夜了，爹爹終於要來陪你和你的哥哥姐姐們了！」
「恭送玄劍宗宗主！」
……
直到來到了這裏，他才算相對地安逸了幾年……這也是他生命存在的最後幾年了！
這句話說得很不明不白，但僅僅是過去了數天時間，大家都明白了！
這一夜，山峰之巔很熱鬧，一群老的小的就在這裏笑望星辰，笑談古今，笑看雲捲雲舒！
話語落，只見山崖一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身影：韓老爺子來了，百里問劍來了，算生死來了，封清水來了……
這聲音雄渾厚重，震徹天地！這樣的送別誠摯卻也哀傷，同時更是要激勵活著的人向逝去的老者ｈｅtｕｂoｏk•ｃoｍ•ｃom看齊！
他笑了……
韓靖的實力很強，神通手段很多，但是對於故常的壽元將盡依舊無力相助，因為那是天道，韓靖現在無法真正地在這方面做到逆天！
「多謝了……多謝大家了……多謝……始……始祖……」
英雄，不能忘記！英雄，沒有人可以忘記！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故常轉頭，就看到了霸蒼已經在他不察的時候來到了自己身旁。
此刻獨自端坐在了山崖邊一棵青松下的石桌旁，老者的雙眼裡的渾濁之色逐漸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充滿了思念之情的精光。
至於真正的入土為安，韓靖知道不會太久了！
接著，四周山峰上一隊隊的武者齊齊吶喊，齊齊單膝跪地，齊齊沉沉一拜！
不久之後，他便會送故常重回故里，在那裡真正地得到安寧！
「故常前輩！」
微笑著，故常試圖抱拳致意，可惜雙手剛剛握在一起便沉沉地墜落了下來！
風，有些涼！
已經擁有了不錯的實力境界，其實和-圖-書大家也就都窺視到了故常的壽元將盡了！
他們今夜來到了這裏，便是為了送別，送別邊星來的老者！
即便雲捲雲舒，終究散去了！但英雄依舊會存在著，存在於這些武者的心靈當中！
……
是戮神司，綠色的靈司、火紅的戰司、潔白的劍司，在百里藝、火舞和羅良的帶領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整齊地列著隊了。
這是一個問題，一個難題！
魂力已然徹底地散去了，故常因此喝酒會醉，真的會醉，所以他的雙眼更加地迷濛起來，雙瞳也已經布上了幾分渙散之色。
壽元，盡了！
「恭送戰盟星域英雄……」
然後上山，依舊緩慢，等到星明月中天的時候老者終於來到了一座小山峰的峰頂，這裡有他的房舍。
「恭送玄劍宗宗主故常前輩！」
「不必了！該來的賊人終究會來，擋也擋不住！而且該來的還有客，應該歡迎！」
「我發誓！」
是的，這就是送別！
這名邊星玄劍宗的宗主，在邊星上為了抵禦魔星聖域
m.hetubook.com.com玄獸的進攻，為了保護邊星的百姓和生靈，他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更遠處的其他山峰之上，邊星來的那些老夥計、屬下弟子和武者們，同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來到了那裡，一直靜靜地列著隊！
自語著，故常舉起酒壺，就要喝酒。
當初韓家給他安排了一座城內的小型府邸的，畢竟臨滄城的規模已經廣袤無比，多一個府邸不在話下！但老者終究拒絕了贈送給自己的府邸和安排來的侍衛以及下人，獨自選擇了這座山。
身軀越發地佝僂了，老者拄著拐棍一路向北，緩慢地穿過了一條條繁華的大街和一條條同樣熱鬧的小巷，從北城門離開了城池。
故常帶著感激的微笑走了，眼角有著溫暖的淚最後滑落，流過了他滄桑的皺紋……
故常卻感受到了溫暖！
看到這一幕，故常的老眼逐漸迷濛：「謝謝……老朽多謝大家相送……」
「天外來的老傢伙，喝好酒的時候最需要好友相伴啊！」
羅良的府邸距離北城門其實就很近，凡人男子hetubook.com.com大約盞茶時間就可以從羅府走到城門的路程，但同樣的路程，老者硬生生走了半個多時辰。
韓靖蹲在了故常身前，面色看似平靜，眼神里的哀色卻難以掩飾：「你和玄劍宗為了戰盟星域都付出了太多太多……我韓靖發誓，他日必定會在邊星之上重現玄劍宗的輝煌！而你，我會送你回到故里，回到親人身旁！」
「好啊好啊……」
沒有等到故常的回答，霸蒼已經坐在了故常的身邊，還用屁股擠了擠，險些把個老朽的霸蒼給擠得坐在了地上。
而這座山峰，很像當年的玄劍宗主峰！
但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響起。
他膝下承歡的四個兒子和三個女兒，以及女婿和媳婦，都戰死了！特別是最後一名女兒故傲雪，正是她用自己的死亡挽救了當時蜃樓戰境內的一切，成為了韓靖破掉巫九所布之局的最大助力！
「那個方向，就是邊星！」
每個人，都抱著一罈子的好酒，帶著微笑，來了！
輕輕打開了壺蓋，裏面韓府的美酒隨即飄香，溢得夜色也有了幾分朦朧和圖書和沉醉：「這酒，真好……」
所以，只能送別……
不在意霸蒼的「霸道」，故常的眼睛里都是感激和感動，因為此刻的他還看到了霸蒼身後的韓靖：「只可惜，老朽擔心這酒不夠啊！」
原來，老者正是故常，玄劍宗的宗主！
旭日的照射下，坐在一棵松樹下的他卻在這時候揉了揉眼睛，看到了不遠處一座座山峰之上的武者。
但韓靖最終給了答案。
該來的客，來了！
「哈哈哈……老傢伙，今天我霸蒼好好陪你喝酒，成不成？」
話語落，只見他只手一揮，輕輕地將一尊玄冰棺材從戒指里送了出來——這東西，是他察覺故常時日無多之後便暗暗準備了的，目的正是用於給故常一個暫時的「入土為安」！
而後，孤伶伶的故常依舊在戰鬥著，哪怕邊星剩下的抵抗力量不多了，但他依舊在戰鬥著，燃燒著最後的生命。
他想起了自己的兒女子侄，那些逝去了的親人，彷彿又回來了一般！他想起了自己玄劍宗的那些長老，那些弟子，那些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彷彿就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