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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吧，我想先冷靜一段時間，就像現在這樣，先頹廢著吧，等過了這些時候，或許很快，也或許一直就是這樣下去了，那些東西，是我的肯定跑不了，不是我的，我想拿也一定會到我手上。」

「月亮都沒有……連一顆星星都沒有，不是陰天才怪。」

看到王進臉上的笑容，徐濟道沒有放心，倒是又多了幾分擔心，能多活幾年，說明他又吸收了一顆，但是那剩下的呢，越是到後面就越是難以找到，而且尚且不知這世上是否還存在著那些東西，也許已經被某些人拿去了呢，又或者藏在了什麼海底或者火山岩洞里，電視上不都是這麼演的嘛。

看著爺爺的背影，張清雅又是一陣臉紅，她發現自從王進來到了這裏，自己就很在意自己家裡人的行為舉止，爺爺是這樣，爸爸是這樣，甚至那個女人也是這樣，本來自己是不在意這件事的，但是今天被王進知道了，她的心裏就像是壓上了一塊大石頭，很是彆扭。

「小子，你過來，讓小雅收拾就行了。」屋子裡傳來徐濟道的聲音。

「你……你這是何苦呢。」看著王進這一臉的衰相，徐濟道嘆了一口氣。

「我爸他就是愛開玩笑，你……別介意啊。」張清雅看著車子遠了，回過頭來對王進說道，表情扭捏，深情緊張。

「放心，我還能活上幾年呢。」

王進知道徐濟道的意思是想讓自己留下來，也是為了消解自己煩悶的心情，但是他不能接受這份好意。

「爸！」本來還擔心老爸摔倒的張清雅看到他在這兒胡言亂語和_圖_書，乾脆鬆手跑到一邊兒去了。

看著王進一臉的驚訝，徐濟道大手一揮，「少來，敢還是不敢，給句準話。」

「得，還是咱倆去吧。」

「明天又是陰天，感覺不好。」

徐濟道吧唧吧唧嘴，「看來，你還真的不是你了。」

看到女兒的那副樣子，張父很不以為然，「羞什麼！看上了就要追啊，不然被別人搶走了，你就……就要後悔了。」

王進不敢在這樣的感情狀態去陪張清雅出去走走，還是快步走到了桌子旁邊，用不太麻利的手腳快速地收拾著桌子上的飯菜。

「啊。」

看的出，王進的情緒很低落，簡直低落到了最底，徐濟道看到他的樣子，知道他此行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難處，而且看他對小雅的態度，估計這件事還跟女人有關，唉，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呸，他算哪門子英雄。

看到以及醉的不想樣子的張父，王進只是笑著點頭，卻沒有說話。張清雅在一旁偷偷地觀察王進，卻是一臉地失望，但也只是一瞬，看到父親打開了車門，急忙上前扶著他上了車。

「賭什麼？」

「我賭明天是晴天。」徐濟道自信滿滿，看了看天上又看了看王進，「怎麼樣，敢不敢賭？」

徐濟道撇撇嘴，沒有說話。

「其實，我們到底在追求什麼呢？夢想？還是權力？或許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以前，我也不知道，總以為強大自己就是最後的方法，只有這樣才能無往而不利，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是到了後來我才發現，這些都和_圖_書是虛無飄渺的東西，甚至連那過眼雲煙都不是，雲煙好歹還是一團能夠看得見的東西，而你追的那些，連你自己都不清楚。」

「我幫你。」張清雅也走到了桌子旁，陪他一起收拾。

「嗯？」王進回過頭看著她，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妥，「算了吧，天色不早了，早點兒收拾完，我也好回去。」

「這算什麼賭？」

北京的冬天很乾，直到晚上才好了一些，沒有那刀子一般的寒風作祟，才讓人有心思出來走幾步，但饒是如此，在這荒郊野外見到人才怪。

「陪我出去走走吧。」

徐濟道也抬頭看了看天，沒有月亮，不過臉上卻是一副不屑的表情，「誰說明天就是陰天的，我看未必。」

「就是……我們系裡有一個比賽，如果你有空的話……算了，沒什麼，你還是做你的事情吧。」把空了的盤子疊在一起，拿著抹布胡亂地擦著桌子，看上去心煩意亂。

「代價，還是代價，直到你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你才知道，原來你要的不過是那種最普通的人過的最普通的生活。你看著我幹嘛。」說完話，王進看到徐濟道正在睜大眼睛看著自己，那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外星人。

看著有些慌亂的張清雅，王進想了想，「算了，也沒什麼事，什麼時候，到時候你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徐濟道傻了，他是在聽到這樣的話從王進嘴裏說出來之後傻掉的，在他的印象里，王進不應該是這副樣子的，或者說，這已經嚴重違背了王進這個人的模板，實際上的王進應該是一個和圖書只存高遠，至少不會在養雞種花這樣的事情上下功夫。

「要不讓小雅陪你去走走？」徐濟道眉毛一挑陰陽怪氣地說道。

王進跟徐濟道就是這樣的人，吃飽了撐得。

張清雅低頭繼續擦桌子，「誰管你。」

「先收拾桌子吧。」王進不敢再在這種氛圍里待下去，主動向了後院，準備去收拾桌子，不料卻被張清雅給叫住了。

王進抬頭看著有些猶豫的張清雅，「什麼事兒？」

「你什麼時候回學校？」張清雅把幾個盤子里的菜都倒進了一個盤子里。

抬頭看看天，沒有月亮，看來明天又是一個陰天，王進心裏一沉，臉上的神色也是不怎麼好看。

你他娘的！徐濟道很生氣，他感覺自己被這個臭小子給耍了，但是又發不出脾氣。生著悶氣，兩個人又走了一道，在這山間的夜路上，兩個大男人散步，倒是讓人覺得他倆是二傻子。

王進不知道這個老頭子又發的什麼瘋，詫異地問道，「什麼賭？」

「哎，打個賭吧。」

一看這陣勢，徐濟道很識相的走進了屋裡，「小子，別忘了把鍋碗瓢盆給我收拾乾淨咯。」到底是親孫女，要使喚也得使喚外人。

王進扔掉了抹布，走出了屋子，恰巧碰到還在堂屋裡收拾桌子的張清雅，「老爺子讓我……走走。」

「誰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唄，實在不行，我就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養養雞，擺弄擺弄花草，了卻餘生唄。」王進這話說的很輕鬆，而且這副場景在他的夢裡出現過很多次，但是好像都沒有實現的機會，而現在，看樣子有機hetubook.com.com會了。

此刻張清雅臉上的變化就像那六月的天氣，前一刻還是大晴天，后一秒就是陰沉沉的下雨天。

你一個老頭子大半夜的逛什麼逛！

「真的！那就下個星期……算了，你不用這樣，顯得我強人所難似的。」

王進看了張清雅一眼，發現對方也正在那裡獃獃地看著自己。

絲毫不理會王進的眼神，徐老頭兒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堵在門口乾嘛！」

王進認真的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不敢。」

張父酒量不行，但是很愛喝酒，一杯接一杯，沒一會兒就酩酊大醉，要不是那個姓王的女人攔著，怕是要栽倒在桌子底下了。

誰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還是你懷疑那剩下的幾件東西就在這四方城裡？」

「你……你啊。」張父醉眼朦朧，指著王進說道，「你就是太……太老實了……嗝！」打了一個酒嗝，張父躺在車座上一眯眼，睡了過去。

「你這不是折騰我嗎，我剛進來你就……」

看了看屋子裡正在飄起來的煙霧，王進知道徐老頭兒肯定又在抽煙桿兒，果不其然，走到屋子裡，他正擱那兒吞雲吐霧呢。

車子自然是不能讓他開的，姓王的女人坐在駕駛座上，跟眾人打了招呼，開著車走了。

車子一走，眾人的壓力瞬間降了下來。

「我要贏了，你就在我住下來，替我照顧小雅。若是你贏了，隨你便，去哪兒都成。」徐濟道揮揮手，擺出一副很大度的樣子。

「好端端的，你拉著個臉子作甚？」看著王進那張臭臉，徐濟道沒來由的心m.hｅｔｕｂoｏｋ•cｏm.coｍ情大壞。

「陪我出去走走。」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那佛珠你拿到手了沒有？」徐濟道有些擔心地說道。

這次，王進沒有拒絕，收拾一個桌子而已，不至於。

看到身後跟出來的爺爺，張清雅端著盤子走進了院子里的廚房，惹得王進撇了徐老頭兒兩眼。

「你們不愧是爺倆兒。」王進說的是張清雅跟徐濟道。

王進知道張清雅對自己的意思，要是擱以前，肯定是毫不手軟，但是，那是以前，現在他的心裏，對這方面的心思少之又少，幾乎消失了，連他自己都懷疑，是不是他娘的變成太監了。

看著王進那副悶樣兒，張清雅心裏有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默默地收拾桌子，像是賭氣一般，手裡的抹布被用力地擦拭，恨不得把這桌子給擦個窟窿出來。

「我不清楚。」王進在那兒聳了聳肩。

「以後的日子呢，還找不找剩下的那幾件東西？」王進知道他說的是玄女圖和舍利子。

「你還是你嗎！！！」像張清雅一樣，徐濟道也伸出了一隻手去摸王進的額頭，卻被王進躲開了。

王進微微笑，「沒事，張叔叔挺好相處的。」

「過兩天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辦。你問這個幹嘛？有事兒？」

「誰告訴你沒有月亮星星就是陰天的，粗鄙不堪。」這老頭子損人的功夫一向就是很厲害。

臨上車前，張父緊緊拉著王進的手，「小子，你要好好對我閨女，聽見沒有？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你……你要是……」

王進也不說話，把手裡的碗拿到了廚房，放到了洗碗池裡。

「我早就不是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