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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經手的糧台卻遇到了大麻煩，採辦的武器彈藥數量甚少，被清軍稱為「銅火帽槍」的擊發槍只買了一百桿而已，而燧發槍雖然購買了一千二百桿，但是數量太少不說，而且其中有不少質量甚劣，甚至到了不能發射的地步，非得西洋技|師修理之後才能勉強使用。

但現在石達開不滿已經顯露出來：「妹夫，我也不求別的，別看我號稱翼王五千歲，就是東王一道意旨下來，就能調得我團團轉，我個人得失倒算不了什麼，可是跟著出來打江山的，也有幾千人，我得對得起他們！」

石達開當即笑了：「我已經想清楚，我從浙贛邊境退兵，縣城即為清妖收復，這時候妹夫就方便了！」

只是柳暢卻是問了一個關健性問題：「既然翼王提及軍械，我且問翼王一句，要蒸汽船不？」

事實上，以後石達開看不懂的事還多著，安福兩王這位洪秀全的兄弟處處排擠石達開，讓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天國只是洪家一家人的天國而已，他始終是個多餘的人。

糧台經手的時候也撈了不少，當然不敢說出全部真情，當即回報道：「皆是因為紅賊柳絕戶之故，原來購械，以上海租界最為方便，但凡西洋軍械軍裝，入華則必先送至上海租界，然後由夷人分賣各地，……」

這所謂的土匪就是民團，柳暢笑了：「我的隊伍打民團總是沒問題，就是湘軍也能戰一戰！」

而在長江下游的金陵戰場，清軍heｔuｂｏok•coｍ.com又在去年把五十艘的紅單船戰艦投入了戰場，這是向榮多年經營才終於獲得的一隻水上力量，結果一出場就屢次重挫太平軍水陸兩軍，迫使太平軍鐵鏈鎖江仍難以招架。

在這種情況下，石達開在江西不得已大力經營水上力量，在歷史上，後來太平軍得益於他短暫的經營數年，最後還是因為水上力量的薄弱，屢戰屢挫，無論是安慶、上海、天京戰役，還是其餘戰役，失敗的原因多半是太平軍沒有水上力量。

不管怎麼樣，這個責任應當由洪秀全來負責，嚴格來說，天國的江山是敗於湘淮軍之手，而是敗於天王洪秀全自亂朝政，因此他說道：「翼王這份情意，我記在心底！」

而現在柳暢一提出蒸汽戰船，石達開與張遂謀就激動了，石達開問道：「聽聞妹夫麾下有蒸汽戰船數艘，皆可力敵百艦，得此一艦，勝於數十艘紅單船，不知道妹夫可有什麼辦法採購到蒸汽戰船。」

……

柳暢當即回答：「翼王有所不知，我們虹軍這邊的蒸汽戰船，只有二艘而已，一艘命名為寶順輪，另一艘暫時命名蒼穹號，都是我從海外購買的民船，加裝了若干火炮，與軍艦不同，現在正籌措購買第三艘……」

「那就好，那就好！」翼王笑了起來：「等會你與遂謀好好談一談，你要哪幾個州縣，我們可以退出去，但是你也要爭氣，不要讓土匪奪了去！」

「htｔｐs://www.ｈetｕｂoｏｋ.cｏm•cｏｍ組裝也可以！」石達開很爽快：「只要有蒸汽船，一切都好辦！」

「江西？」

柳暢這手牌確實是命中了石達開的命脈，終太平天國一世，太平軍僅僅獲得兩艘蒸汽船而已，而且都是從常勝軍那裡繳獲的戰利品，洋槍洋炮或許可以小規模地走私，但是蒸汽輪這麼的龐然大物，卻不是走私能搞定的。

但是他終究沒有軍師這個關健性的頭銜，因此他直接向柳暢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之情：「妹夫，我跟你說實話，現在天國這個局面，連我這個天國開朝功臣都看不懂，楊秀清這麼搞，我弄不懂，這到底是天王的天王，還是他東王一家的天國……」

柳暢答了一聲，倒是說道：「翼王如此厚愛，我只能更關愛汀蘭一些！」

蒸汽船？那邊張遂謀已經脫口而出：「要，當然要，只是蒸汽船怎麼運進江西，這不可能走上海天京航線！」

對於太平軍來說，水上的失敗是他們長久以後的痛，李秀成以後說天國十誤，其中就是林紹璋打到湘潭為湘軍所敗，其間雖然有靖港的小勝，但是對於太平軍來說，這是史無前例的一系列大損失。

可是柳暢卻說道：「可是讓東王與天王知道怎麼辦？」

論起太平天國里的排位，翼王次於天王和四位兼有軍師頭銜的王，算是第六號人物，但是南王與西王已經戰死，而幼南王與幼西王年紀尚輕，在這種情況下，石達開算是天和*圖*書國第四號人物。

「好，好！如此甚好！」石達開十分滿意：「如此一來，我又添一翼！我在江西，聖庫充足，金銀皆非問題，就是多讓幾個州縣給妹夫都無妨……」

翼王石達開的謀主張遂謀當即笑道：「沒錯，就是江西，翼王與檢點是自已一家人，骨肉血親，讓幾個州縣算什麼！」

要知道從湘潭到田家鎮這一系列戰役，太平軍竟損失了上萬條船隻，其中田家鎮一役，就因為湘軍的火攻而損失了四千五百艘船，歸其原因，固然與用人失當，林紹璋絕非將材，只是終天國一世，這麼一位常敗將軍卻越升越高，可見天國朝政之混亂。

柳暢當即說道：「我們有意在樂清磐石寨那邊設個小船廠，將紅單船改裝成蒸汽戰船，當然這不經濟。」

「只是這麼一大艘蒸汽船，想從陸路運到江西，艱難已極，只不過……」柳暢現在朝著石汀蘭一揮手說道：「讓汀蘭說吧。」

「只要有蒸汽戰船就好！」石達開要求很低：「恐怕到時候還要妹夫出人出力，哪怕有最多缺點，我也認了。」

「但是自從紅賊在寧波開港之後，所有西洋軍械軍裝，載送之船必先送至寧波，由紅賊挑過之後，然後再送往上海租界，因此現在上海租界只有第二等的軍械軍裝。」糧台叫苦不已：「現在要購置第一等洋槍洋炮，恐怕得冒死前往寧波不可。」

但是另外一方面，卻與太平軍雖然有一萬數千艘船隻，一度縱橫長江號hetubook.com.com稱無敵，但是實際上大多數都是民船，真正的戰船沒有幾艘，因此一遇到湘軍由拖風、長龍、長蟹組成的正規船隊就一潰千里。

而石汀蘭不同，他是翼王最親近的妹子，因此石達開這時表現得不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左軍主將翼王五千歲，而是一位關愛妹妹的兄長，而柳暢也明白他的苦楚。

柳暢當即答道：「我們準備在樂清試製一艘，如能成功，當即將部件輸送到江西去交給翼王！」

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既示好於柳暢，又能利益於虹軍，要知道太平軍沒有清軍那麼的負累，因此最重視洋槍洋炮來提升部隊，石達開一直苦幹西洋火器與彈藥不足，自製軍械又欠低劣。

至於其它軍械的購置，也是大不如意，更要命的是軍械價格較以往高出一倍以上，僧王當即問道：「為何如此？」

石汀蘭說道：「我們自寧波開港以後，便有洋人前來投效，其中洋人自謂能打造這蒸汽船，但是實際上一切蒸汽機與材料，都需從上海購置，我們只是負責組裝而已。」

「那太感激了！」柳暢都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了：「翼王！」

他說的石鎮吉，是翼王府的國宗，只是國宗理論上是石達開的兄弟子侄，但實際上卻不同，這些國宗大多都是認的同姓，有些乾脆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對於僧王與勝保的這支部隊來說，他們在見識了柳暢虹軍的洋槍洋炮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大量購買洋槍洋炮裝備，在僧王想來，https://m.hetubook.com.com自己是官軍，到上海購置洋槍洋炮那是極便利的事，頂多是銀錢上的問題而已。

經辦的糧台當即說道：「僧王恐怕不知其中內情，現在官軍要到上海置械，已經不如以往那般便利了！」

「謝謝哥哥！」旁邊石汀蘭趕緊說道：「哥，你這份禮物太重了！這可對你不利啊！」

「沒錯！沒錯！」石達開笑了：「我也只有這麼一點要求而已，咱們是真正的親戚，不象石鎮吉他們那樣國宗，名義上雖是親戚，關係倒是遠了。」

田家鎮之後，整個太平軍在西戰場上處於全面劣勢，不得已讓石達開布局湖北，經略江西，而在今年二月，石達開在九江取得對湘軍水師的一場勝利，將湘軍水師分割為內湖水師與外湖外師，但即便如此，都無法殲滅內湖水師與外湖水師任何一支的全部。

柳暢與石達開的初次見面，雙方都有一種感覺：「人生只若初見……」

柳暢嚇了一大跳，他不敢相信這話居然是從石達開口中說出來的，他連聲說道：「江西？這可是天國的地盤啊？」

只是與石達開能順利地購入大批洋槍洋炮不同，僧格林沁與勝保這邊卻遇到了些麻煩，僧格林沁大為不滿意地說道：「居然只買到一百桿銅火帽槍，要知道紅賊楠溪旅幾乎盡用銅火帽槍，而置辦的燧發槍數目亦太缺，我有兩萬兵隊，難道有錢都買不到火器嗎？」

「那就好！」石達開繼續交代說道：「至於要什麼洋槍洋炮，你也與遂謀商量就是，他替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