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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賜「哦」了一聲，踱步坐在沙發上問，「你說，我該不該去？」

步瞳熏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就開始在心裏盤算怎麼在海山大學爭取影響力。

「是的。」步瞳熏笑道，「我還記得去年希爾頓家族的繼承人還專程來芝加哥拜訪過大人，嗯……大人還送了他一支82年的拉菲。」

在古代的時候，他會結交居住所在地的每一任地方官。在近代的時候，他更是有感於中華衰落，不能再提供安全的環境，再加上不願意留辮子，於是直接出國。而為了在國外營造一種安全感，所以他創立了端木家族。

再捐建幾棟樓？

「社團活動的經費來源無非兩種，一個是校方撥款，另一個便是去校外拉贊助。我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海山大學拿不出錢，我們拿啊！既然從校方入手比較困難，那我們可以從學生入手啊，在學生中擴大影響力，也是可以的啊。」

海山大學有錢嗎？

步瞳熏回答，「有。」

「是啊，他後來還回贈了我一支90年的帕圖斯。」

步瞳熏的心裏波動端木賜並沒有察覺到，他在想另一件事，「海山大學的社團活動極其豐富，活躍程度幾乎可以與外國大學相媲美，但是社團活動是很費錢的。」

「大人虧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端木賜好像已經明白了什麼，他面色有點難看，「你是說……」

步瞳熏拿和-圖-書出手機，像是在查閱著什麼，良久，她抬起頭，表情很複雜，「今年夏天哈佛帆船賽的舉行地點變了。」

步瞳熏讚歎道，「好辦法！只是這樣一來，大人就難免要多多參与他們的社團活動，只怕是難得清閑了。」

步瞳熏想了想，道，「不過也不是完全沒辦法。海山大學兩三萬個學生，佔地面積又那麼大，每年的科研項目更是花錢如流水。想必校方也是很歡迎校外投資的，否則他們也不會為了一棟樓，就給大人你『開後門』吧。」

端木賜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有沒有辦法可以成為海山大學的校董？」

端木賜頓時眉毛頓時一揚，「開什麼玩笑，哈佛帆船隊的技術能力幾乎已經是職業水準，那幫拉著一桿白帆就敢橫渡五大湖的傢伙，海山大學怎麼贏得過？接手社團的第一場比賽就輸，那我還怎麼爭取影響力？」

「所以……？」

端木賜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那你就和校方接觸一下，想辦法爭取一點影響力。」

這麼看來……應該不會虧吧。

「不，都不是。」步瞳熏搖搖頭，「今年哈佛選定的對手在亞洲，準確一點說是中國。」

「大人第一天給學生們上課，感覺怎麼樣？」

「沒錯，哈佛帆船隊選定的對手就是海山大學，比賽地點就是海山大學門口的那片沙灘。看起來大人今年的社ｍ.hｅtuｂooｋ.com•ｃoｍ團活動會很精彩……」

所以在外人眼中無比神秘的端木家族，說到底，也只不過是端木賜為了一種虛無縹緲的安全感，而意外創立的罷了。

當然有錢。

這麼干不是去爭取影響力的，而是去當冤大頭的，效果就和上個世紀的南洋商人資助孫大炮上位一樣，基本屬於打水漂，不反被鄙視就不錯了。

那種「清高」文人對「低俗」商人的鄙視……

「還行吧，學生們都還算聽話。」

又或者把學校的田徑場和大樓都統統翻新一遍？

「沒什麼，只是問問而已。」

或者資助一個有前途卻缺乏資金的科研項目？

只是可惜國內的公辦大學是不可能出現校董會這種機構的，自然也就不會出現校董這種不科學生物。

端木賜擺擺手道，「社團蠻好玩的，我在哈佛的時候就經常參加這些活動。」

端木賜一怔，他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沒想到還真有，「什麼事？」

都不合適。

「變了？這很正常啊。」端木賜不以為意，「哈佛的帆船隊經常和別的大學切磋，我記得去年的時候，他們就在倫敦泰晤士河和牛津大學決戰，場面很熱烈啊。」

老娘也是在哈佛商學院辛辛苦苦讀出來的正牌博士，文憑含金量最起碼也是北美前五！你們這些在「全世界排名五百名開外的大學」混出來的學渣，有什麼資格靠文化程度嘲諷和-圖-書老娘？信不信老娘我分分鐘把畢業證書甩出來亮瞎你們那一雙雙平白看人低的狗眼！

作為一座國內的頂尖學府，教育部每年撥發給海山大學的教育經費堪稱是一筆天文數字，來自社會和校友的捐贈也不是小數目。可海山大學畢竟家大業大，花錢永遠比來錢快，尤其是最近政府財政吃緊，撥的款子比往年少了很多，日子就更加不好過了。

身為曾經哈佛帆船隊健將的端木老師有些氣急敗壞。

這種優越感簡直來自靈魂深處！

說起來這還真是虧啊。前幾天為了這事送了唐軻一副價值高昂的書畫，現在又要去送禮，似乎有些得不償失。不過端木賜看看步瞳熏一臉算計的表情，大概就知道唐家的肉要被割下來多少了。

「希爾頓酒店？」

當然不可能只是問問而已。當年端木賜在哈佛讀書的時候，端木家族就是哈佛大學的校董會成員之一，這讓端木賜在哈佛過的簡直是如魚得水。如今地圖變換，端木賜當然是想故技重施，把這事再做一次。

下午4:30，端木賜準時下班回家，管家步瞳熏在門口開門迎接。

「沒錯，是虧了，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給希爾頓家族的全球連鎖酒店業注入了很大的一筆錢，幫助他們熬過了金融危機的難關，要不是有我的投資，全世界的希爾頓酒店起碼要倒閉1000家，所以我現在是希爾頓酒店的大股https://m.hetubook.com.com東。」

步瞳熏回身把公文包擱在茶几上，然後又順手拿了一封請柬過來，「這是今天上午唐軻親自送來的，說是他祖父大壽，請您務必到場。大人當時不在，我就代為收下了。」

……

步瞳熏遲疑了一下，說道，「應該不行吧。海山大學是公辦大學，不可能有校董的，畢竟國內和西方的教育體制不同，國外的做法在這裡是行不通的。不過大人問這個做什麼？」

端木賜把手中的公文包遞給步瞳熏，然後邊換拖鞋邊問道，「今天有沒有什麼事？沒有的話就先吃飯吧。」

端木賜打開大紅請柬，上面印著的都是一些很客套的言辭，諸如父親大壽，務必賞光云云，看起來像是以唐家第二代的名義發的請柬，然後他們在請柬下方附上酒店地址。

步瞳熏：「……」大人看待問題的角度果然與眾不同。

某人可謂是人老心不老的典型代表，表面上很沉著冷靜，實際上很有一顆活躍的心啊。實際上這也是端木賜不得已而為之，他實在是活得太久了，如果不多活動活動，和年輕人們多接觸接觸，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跟時代脫節，變成一堆令人討厭的朽木。

她所說的家族，自然是端木家族。

他可不想輸！

「新官上任三把火嘛。」端木賜很諒解地說道，「難道他們的目標是澳大利亞的阿德雷德大學？那比賽地點就是在悉尼了，悉尼的曼利hetubook.com.com海灘可真是個好地方，他們算是選對了。」

上次步瞳熏為了她家大人去面試的事，就和海山大學的某些領導層有過接觸。當她隱晦地提出要以一棟樓為代價送人進學院的時候，校領導臉上的輕蔑表情差點氣的步瞳熏掀桌子——

「所以我會去。唐家在希爾頓酒店辦壽宴，排場不會小，那可是超五星的酒店啊。我現在可是酒店的大股東，這種給我創收的好事情，我為什麼不去？」

「當然該去！」步瞳熏回答的毫不遲疑，「唐家是海山商業的翹楚，在全國都有名望。如果能和唐家交好，對家族在國內開拓局面很有好處。」

在所居住和活動的地方爭取一種安全感，是端木賜在兩千年的生活中一直在做的事情。在這個方針的指引下，端木賜會竭盡所能的在身邊的環境中營造一種安全感，不允許出現不在掌控之中的事情。

步瞳熏面色愈發奇怪，「今年不一樣，今年的比賽不在北美或者歐洲舉行了，據說是他們的新任隊長想要跟更多的優秀選手較量。」

端木賜看著壽宴日期，笑道，「這日子也是巧了，剛好趕在星期六，倒不用向院上特地請假了，那就更沒有理由不去了。」

唐家的壽宴畢竟還有幾天，所以不必佔據太多的話題。既然已經決定要去了，那麼剩下的問題無非就是禮物的問題，究竟是送顏真卿的真跡呢，還是送一方北宋的端硯？又或者是什麼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