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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不可以嗎？」九皇叔這話是反問，可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這個女人該聰明的時候笨得要死，不該聰明的時候偏偏又聰明過了頭，能想出在雪上行走的雪橇，大大得提高了他們在大雪天運糧的速度，卻想到他來鳳府的目的，真讓他又氣又愛。

雖說他之前已經祭拜過，但那次沒有人知道，只能算是私底下的見面，這一次才是官方正式的見面，該有的禮數他不會缺。

要知道，除非是每年初一的大祭祀，當著文武百官的命，九皇叔不得不跪外，平時九皇叔連先皇和先皇的元后都不跪，只站在那裡行禮，當然先皇的元后並不是九皇叔的母親。

她記憶中的母親是一個高貴大方的女子，這樣的女子絕不可能是一個賤民，就好比周行，即使他身上烙了一個「賤」字、刻意收斂氣息，也改變不了他身上獨特的氣息。

看鳳輕塵那傻樣，九皇叔就知道，他就是坐到天黑，鳳輕塵也想不到他為什麼來鳳府，說不定還會以為他是路過！

有他擺出這個姿態，等到雪停鳳將軍和鳳夫人下葬時，文武百官都要前來悼念，這才是鳳將軍應得的待遇。

這還才不多。

鳳輕塵沒有阻攔，九皇叔當然也不會說什麼，只是在路過他身邊時，看了他一眼，兩個男人視線交匯，依舊沒有任何的殺氣，各自移開眼神。

「當然可以，九皇叔請……」鳳輕htｔps://m.ｈｅtuｂook.com.cｏm塵吸了吸鼻子，連忙應道，生怕晚了九皇叔就後悔了。

從始至終，她娘都沒有把玄霄宮宮主當良人。

暄少奇這話沒有錯，可鳳輕塵卻不滿意，鳳輕塵糾焉道：「少宮主，那不是我娘的幸福，我娘的幸福只有我爹能給。那個女人用我娘的身份，換來的不過是一份虛假的幸福，那樣的幸福是我娘不要的，她用我娘的身份去愛一個我娘不愛的男人，讓我噁心。」如果她娘真得喜歡那什麼玄霄宮宮主，就不會說出把女兒許配給暄少奇的話。

咚……九皇叔一撩衣袍，有她父母的靈前鄭重地跪了下去。

跪天跪地跪父母，鳳輕塵的父母也是他的父母，他跪這一下也不算什麼，九皇叔跪得理所當然，卻不知身後的兩個人，被他這個舉動給嚇壞了。

直到暄少奇回來，九皇叔才說了一件正事：「輕塵，辦完鳳將軍和鳳夫人的後事，便去一趟玄霄宮吧。」

拐了人家女兒，當然要光明正大的去見對方的父母，鳳將軍和鳳夫人早逝，那祭拜一下總是要的。

「啊……」鳳輕塵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驚呼出聲。

在靈堂前，給去逝的人跪下是很正常的事情，可鳳輕塵沒有想到，九皇叔也會跪下，跪在她父母的靈前。

九皇叔在靈堂那一跪，讓暄少奇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那一刻暄少奇清楚的感和圖書覺到，九皇叔對鳳輕塵的佔有慾和重視。

要知道這個男人除非正式場合，不然他驕傲到連帝王都不跪，這一刻卻跪在她父母的靈前，這讓她怎麼能平靜，怎麼能不震驚……

靈堂布置的簡單卻很隆重，來到靈堂內，三人依舊保持沉默，看著擺放在靈堂中央的兩俱棺木，鳳輕塵和暄少奇都有著哀泣之色，鳳輕塵眼眶泛著紅。

九皇叔今天似乎就是為了嚇鳳輕塵而來，他不僅跪下來，還誠懇地在鳳將軍和鳳夫人面前磕了三個響頭。

聽鳳輕塵這麼一說，暄少奇才明白自己想錯了，當即道歉：「對不起，我說錯話了，你說得沒錯，那是沫姨不要的幸福，沫姨從來沒有想過留在玄霄宮。」

鳳輕塵點了點頭：「有些事情總要解決，暄菲那張和我相似的臉不可能平白無顧的出現，我想知道我母親以前的生活。」

鳳輕塵上前，給父母上了香后，便將香遞給九皇叔，鳳輕塵本以為九皇叔拿到香，在她父母靈前三鞠躬便亂，沒想到……

啊拜完全，九皇叔起身，沒有把香遞給鳳輕塵，而是自己上前，親手將三柱香插在香爐里，看他動作熟練好像早就做過一般。

就在鳳輕塵和九皇叔準備往外走時，暄少奇也跟著站了起來，沒有說話，但那行動卻告訴鳳輕塵和九皇叔，他要一起去。

……

至於九皇叔？他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深邃的眸子暗淡了幾許，讓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明白他亦很惋惜鳳將軍和鳳夫人的離世，只是……人死不能復生，再哀傷也改變不了他們已死的事實，有空閑去哀傷不如好好活著。

「是的，我娘從來沒有想過留在玄霄宮，如果我娘想是想留在玄霄宮，那個女人根本沒有活路，根本不可以用我娘的身份，在玄霄宮活下來，假的永遠是假的，她長得再像、裝得再像也沒有用。」鳳輕塵一臉驕傲的道。

玄霄宮那裡的眼藥已經上得差不多了，宮主夫人處在快要崩潰的狀，宮主也對自己那個同床共枕二十余年的夫人產生的懷疑。

知道他的人都明白，他厭惡的不是那個女人成為他的後娘，而是哪個女人扮作他最尊重的沫姨。

九皇叔神情肅穆，莊重沉穩，絲毫不管自己這句話會造成怎樣的效果，直接站了起來，對呆呆傻傻的鳳輕塵道：「輕塵，帶路。」

陸以沫絕不是一個被人算計了，不還手的女人，要知道當初陸以沫還沒有死，如果她要報負玄霄宮宮主夫人，那個女人根本無法安然的活這麼久……

這不是徵求鳳輕塵的意見，而是告知鳳輕塵，有些事情也是該解決了，再拖下去只會對他們不利，讓對手佔了先機。

與生俱來的驕傲與尊貴，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磨滅的。

之前已經做過一次，所以九皇叔半點也不彆扭，利落的就跪了下去。

看鳳輕塵一臉糾結，九皇叔也不為難她，和_圖_書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肅穆的道：「本王今天是來拜祭鳳將軍和鳳夫人的。」

這話真狂妄，可偏偏他們無法反駁，九皇叔和暄少奇如同約好一般，同時點了點頭……

「去查查也好，那個女人頂著沫姨的身份活了二十多年，享受了本該屬於沫姨的幸福，也是時候歸還了。」暄少奇提到那個女人時，一臉的厭惡。

雖說沒名沒份，他也算是鳳府的女婿，這女婿終歸要見一見岳父岳母。

按理他出宮的當天就應該來祭拜鳳將軍和鳳夫人，只是當時他的情況並不太好，九王府亂七八糟的，根本拿不出應有排場，為表對鳳將軍和鳳夫人的尊重，他便等了兩天。

九皇叔滿意的點頭，讓隨行的護衛全部留下，他可不希望這麼一大群人，去打擾鳳將軍和鳳夫人的安息。

「你，你要祭拜我父母？」誠如九皇叔所想的那樣，鳳輕塵確實是嚇倒了，獃獃地站起來，指著九皇叔，不敢相信自己的聽到。

暄少奇亦步亦趨的跟在鳳輕塵身後，一行三人朝靈堂走去，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只默默地前行。

她可以肯定，她娘一定是知道那個女人的想法，順勢推舟，不然那個女人哪能安享二十年，她娘隨便留一一手，就能讓那個女人露出馬腳。

九皇叔這一次真的沒有別的想法，他就是單純的來祭拜鳳將軍和鳳夫人，順便宣告一下他的主權，兩件事辦完后，便在大廳有一搭沒一搭和鳳輕塵閑聊起來和_圖_書，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畢竟這個場合也不適合談正事。

他這麼鄭重其事的來鳳府還能為什麼，當然不是為了看暄少奇了，暄少奇還沒有那麼大的面子，值得他如此興師動眾。

祭拜完后，九皇叔和鳳輕塵並沒有再靈堂多呆，他們兩人該和鳳將軍鳳夫人說的話，早就說過了。

一般人跪在靈堂並沒有什麼，可九皇叔不是一般人，他查過九皇叔這個人，九皇叔紆尊降貴的來拜祭鳳將軍和鳳夫人就讓他震驚了，更不用談跪下，要是讓皇上知道了，肯定會氣得吐血三升。

呼呼呼……寒風吹來，靈堂內的白布來回飄蕩，好像在回應九皇叔的話一般。

這個時候鳳輕塵再一出現，那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玄霄宮宮主和宮主夫人齊齊失了心神，玄霄宮也就不足為懼了。

上一次來，他便偷偷去拜祭了鳳將軍和鳳夫人，不過沒有人知道，就是鳳輕塵也不知道。

是的，壓力。

看著靈堂的兩俱棺木，九皇叔再次在心中保證：「鳳將軍鳳夫人，你們安息吧，我會代你們保護輕塵，愛護輕塵，連同你們的那份愛，一起去愛輕塵。」

兩人再次回到大廳，只不過這一次暄少奇並沒有跟過來，暄少奇站在靈堂里，看著兩俱棺木發獃，直到鳳輕塵發現他人不在，派人來找他，他才回過神。

「輕塵，你要去玄霄宮？」暄少奇一進來，就聽到這個震撼的消息，當下把九皇叔帶給他的壓力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