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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鳳謹哭得快岔氣了，聲音漸小，似乎沒了力氣：「疼，姐姐……我好疼。」

一定是她眼花了。

發現有人靠近，鳳謹懶懶地抬了一下眼皮，正準備和往常一樣合上雙眼，可合到一半卻突然頓住了，然後猛得睜開……

「疼，姐姐，好疼。謹兒好疼。」

「姑娘，乾淨的衣服和水來了。」這個時候，夏挽也端了清水，好方便鳳輕塵清理。

鳳謹哭了一夥，就沒了精神，雙眼皮耷拉下來，小臉皺成一團，窩在鳳輕塵的懷裡，不停地喊著：「疼，姐姐，我疼……」

鳳輕塵把小孩子抱進內室，放在離鳳謹不遠的小榻上：「乖乖在這裏等姐姐，姐姐要給小弟弟看病。」

「放他媽的狗屁。」不等夏挽說完，鳳輕塵就氣得飆了一句髒話：「我家鳳謹才不是這樣的人，我將鳳謹雖然粘人，可比誰都乖，哪來的庸醫，肯說我家鳳謹故意喊疼。」

不過一個月，氣色紅潤、身體健康、粉嘟嘟的www.hetubook.com.com鳳謹，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小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臉頰兩側的肉都凹了下去，襯得小腦袋更加得大，和瘦小的四肢都不協調了起來。

「疼……」

鳳謹病太久，身上沒多少力氣，這伙卻放開嗓子拚命哭，小胳膊用力伸出來：「抱，抱……姐姐抱。」

「看著一下這個孩子。」鳳輕塵交待了一聲，便拿著衣服去了屏風后，看不到鳳輕塵，小孩的身子綳得緊緊，整張臉嚴肅到不行，夏挽看著目瞪口呆，差點嚇跪下了……

怎麼，有點九皇叔的味道！

「哪裡疼？」鳳輕塵當即收起難過，一臉擔憂地問道。鳳謹搖頭，說不上哪裡疼，只是喊著：「姐姐，疼……我疼。謹兒好疼啊。」

鳳輕塵很是不解，低頭看向懷中的小孩，四目相對……小孩的眼神除了空洞還是空洞，灰暗的沒有一絲色彩，更別出看出什麼別樣的東西了。

「嗚嗚嗚，姐姐壞，壞。和圖書不要謹兒。怕，謹兒怕……」鳳謹雙手死死地摟著鳳輕塵的脖子，小腦袋擱在鳳謹的肩膀上，委屈地告狀。

「姐姐……」鳳謹小眉頭舒展了不少，困意上來了，卻不肯合眼，小手卻拽著鳳輕塵的衣擺，生怕鳳輕塵走了。

不管是夏挽還是左岸，看到睡得安詳的鳳謹，眼眶都紅了。而趁機用智能醫療包，給鳳謹做完檢查的鳳輕塵，卻氣得全身都在發抖……

小孩子的病是最難治的，因為他不知道哪裡難受，無法表達自己的不舒服。也有像鳳謹這樣，能說出自己的不舒服，可卻被大人忽視，當成爭得大人關注的手段。

鳳謹這伙正醒著，雙眼無神地半眯著，一副要睡不睡的樣子，蔫蔫地沒有半點精神。

小孩一動不動地看著鳳輕塵，似乎消化鳳輕塵話中的意思，好半天，長長地睫毛才輕輕地顫動，表示理解了。

鳳輕塵從胳膊一路按下來，直到小腿，不管鳳輕塵按哪裡，鳳謹都說疼……

夏挽和圖書眨了眨眼，這個時候鳳輕塵正好從屏風出來，小孩看到鳳輕塵，小身板總算放鬆了。

「乖，告訴姐姐哪裡疼？」鳳輕塵急得不行，連忙將鳳謹放到小床上，自己也坐在床邊，在鳳謹身上輕輕地按著：「這裏疼不疼？」

不多時，鳳謹就睡著了，這也是他來西陵后，睡得最安穩的一次。

他這段時間一直喊疼，可是沒有人相信。

鳳輕塵憂心忡忡，隱約覺得鳳謹的病情不尋常。夏挽見狀，小心翼翼地開口：「姑娘，鳳謹少爺這段時間一直喊疼，可卻又說不上哪裡疼，這裏的太醫說，鳳謹少爺沒事，身上也沒有傷，是鳳謹少爺太嬌氣，才會故意喊疼，好博……」

鳳輕塵心疼死了，將鳳謹緊緊地抱住：「不怕不怕，姐姐在。」

好在，小孩也不是時刻需要鳳輕塵抱著，只要不是在戶外，鳳輕塵又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小孩就會有安全感。

「哇……」待到看清身旁的人時，鳳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聲音又和_圖_書委屈又可憐，哭著大喊：「姐姐，謹兒怕。怕……」

估計是因為，行兇的是男子，而慘死的也是男子，小孩對男子便有了陰影，一看到男子靠近，便會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經歷的事，陷入恐懼中……

「鳳謹乖乖睡覺，姐姐會在這裏陪鳳謹，等鳳謹醒來就能看到姐姐了。」鳳輕塵對鳳謹說的話，每次都會兌現，至今還沒有哄騙過鳳謹，所以鳳輕塵一說，鳳謹便放心地合上眼。

「姑娘？」夏挽小聲地喚了一句，一臉迷惑。

鳳輕塵沒有急著給鳳謹檢查，而是先用這種方法安撫鳳謹，從心裏上少減輕疼痛感。

鳳輕塵鼻子一酸，差點就哭了出來了，連忙把鳳謹抱了起來：「乖，乖。鳳謹不哭，姐姐來了，姐姐來了。」

「嗚嗚嗚……姐姐，鳳謹疼。」鳳謹聽懂了鳳輕塵的話，心裏更委屈。

不過，小孩雖不抗拒女子靠近，卻不肯讓陌生人抱他，夏挽一碰他，便發出低低的哀鳴聲，就像受傷的小獸，小腦袋拚https://www.hetubook.com.com命地往鳳輕塵懷裡鑽，像是害怕被拋棄一樣。

「沒事。」鳳輕塵搖了搖頭，想到剛剛帶路的丫鬟，靠近他們時，小孩也沒有嚇倒，心裏便明白了幾分。

鳳輕塵看了一眼小孩，確定小孩沒事，便去凈手，將手洗凈、擦凈，才走到鳳謹的小床前。

他才沒有撒謊，姐姐說，撒謊的孩子鼻子會變長，他的鼻子沒有變長。

小孩不怕夏挽的靠近？

「鳳謹乖，姐姐幫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全身上下都疼，一時半刻鳳輕塵也查不出病因，只能先安撫鳳謹。

經過城門口的混戰，鳳輕塵這一身，已經沒有辦法看了，自然不能髒兮兮地靠近鳳謹。

「這裏呢？」

「是誰？是誰對鳳謹下黑手？」

鳳輕塵沒有辦法，只能抱他抱到鳳謹的房內：「這孩子和別人不一樣，他之前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有些自閉。」

果然是我眼花了。夏挽長鬆了口氣。

這是鳳輕塵對左岸的解釋，左岸也不是笨蛋，看情況就算猜不到十分，也能猜中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