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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二字剛出口，黎明卻覺得就以這個稱呼已然不足以稱呼眼前的玄武，於是即刻改口道：「先尊，您說的是什麼意思？怎麼我聽不明白呢？」

「每一次？」黎明疑問道。

嗤——

此時的黑雲積聚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從遠處看去，天空中飄浮的黑積雲和鬼不過山嶺之間的距離已然成了一條縫隙，而在這縫隙之間，黎明便站在這縫隙之中。

啪！黎明只感覺全身一陣麻木，緊接著翻身倒地。

黎明看見那些密密麻麻遍布在山林中、奄奄一息的閃電，竟然是一條條像是全身金黃色的小蛇。只是黎明從其身上，看不出五官和四肢，甚至連頭和尾都分不清。

「那好！」黎明轉身就要離開。

「你要去做什麼？」身後，玄武疑問道。

「向你證明，我不會死在這裏。」黎明道。

玄武睜開眼的那一剎那，百余座山峰的另一頭，茫茫大海之中掀起了翻天巨浪，黎明毫無ｍ.heｔubook•ｃom.cｏm懸念地被捲入了其中，幸好有山河社稷圖驚人的移動速度，和虎嘯的治愈，否則任憑他黎明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死的。

既然是天劫，是規則掌握者，黎明相信找到螣蛇的存在，那只是遲早的事情。特別是受了玄武話語的刺|激后，黎明選擇了這條幾乎沒有給自己留任何退路的戰鬥方式，他要證明，他靠自己的能力，是可以衝破命運的束縛的。

就在黎明拼盡全力，即將把閃電斬于刀下的時候，又一道閃電沒有任何預兆地直接向他後腦勺襲擊而來。

黎明掏出懷中匕首，走到鬼不過山嶺，佇立在一棵古木前，一動不動。

萬籟沉寂中，一陣連續的噼里啪啦聲在鬼不過山嶺頂上響起。

「先尊是在開玩笑？」

重新回到山頭，殘豆已經靈力枯竭地倒在了山林中的一處河邊，而大多數閃電卻被天魔元神解決了。

「對了！」玄武道，「所以和_圖_書我勸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做，要麼就一直待在這裏，要麼也別管什麼修鍊了，自己有多遠跑多遠，興許這樣一來，你還能活得長一點兒。」

「那我死的最早是什麼時候？」黎明問道。

雲層之中響起了一聲輕微的聲音，然後一道與先前一模一樣的閃電落下，黎明幾乎在同一時間，握起匕首朝那閃電迎了去。

玄武的話，令黎明震驚不已，但很快平靜了下來。他是天魔的事實，他都已然能夠坦率接受，再發生再奇怪的事，也不足為奇了。

玄武也不生氣：「你看看我背上。」

遭遇天劫，無論是人類，還是其他生物種群，下意識地只會躲閃，那是因為神族所引導的信仰，在他們心底已然生根發芽，但黎明卻沒有他們那樣的信仰，因為他本就是魔，是足以令整個世界顫抖的天魔！

黎明如言盯著玄武背上看了半響，道：「除了山峰，沒看見別的什麼特別的。」

黎hetubook.com.com明不知道這一點，對於自己，究竟是好是壞，他只知道，他現在必須把進攻他的每一個對手斬于刀下，否則玄武背上，很快會再度多出一座墳墓來。

避過災難，黎明從風暴中重新沖回到玄武面前。

不知為何，他很討厭這種感覺。

況且，神獸玄武是何等樣的存在，也沒必要編造謊言來騙他這樣一個小孩。

閃電對黎明造成的傷害無可披靡，虎嘯的愈合能力更是強大無比，黎明顧不得全身傷痛，從地上翻身而起，再度和正欲趁勝追擊而來的閃電衝撞了上去。

玄武厭倦道：「就連台詞都一模一樣！」

「就是接下來。」玄武道。

玄武的聲音很普通，很低沉，就好似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

玄武道：「難道就沒有一點兒新意嗎？每一次把我喚醒的，都是這樣一個毛頭小孩！」

「每一個紀元里，在同一個時間段，你總是會這樣把我喚醒。」玄武道，「你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記憶每一次都會被清理一遍，當然不會覺得厭煩，可我已經煩透了這種循環了！」

「我真的受不了了，不管你輪迴多少世，其智力都是沒有半點長進。」玄武有些惱火，道，「這個宇宙是呈周期性發展的，周期性，你懂嗎？就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進行，人，事物，甚至連事件都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在上一個紀元，還有上上一個紀元，我都和先尊在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境遇中相識過？」黎明分析道。

所以，現在他對於眼下的戰鬥，到達了一個從未有過的認真狀態。

玄武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可就因為他這一口氣，使得海邊的潮水退去了兩三丈。黎明第一次見到如此逆天、完全可以左右自然力量的力量存在，一時目瞪口呆。

「先尊的意思是？」黎明疑問道。

「好了，好了，反正我是受夠這種生活了。而且每一次的結果都是大同小異，我就乾脆全告訴你好了。」玄武道，hetubook.com.com「你現在應該能夠理解紀元的意義了，也應該看過《修羅卷》了，這樣說來，你也能比較容易接下來我要向你講訴的事情了。事實上，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認識你了！」

這道閃電不同於先前所遇到的，其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有了很大的提升，還有一點便是，它並未像其他閃電一樣，對黎明使用電力攻擊。

黎明不知道曾經的自己如此執著想要做的事情，和現在的自己是不是一樣，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何種情況下死的，但他知道自己不會死，一定不會死！因為他想要做的事情還有許多，在完成那些事情前，他是不會那麼容易咽氣的。

「你能看見山峰就夠了！你知道那些山峰是什麼嗎？是你的墳墓啊！」玄武略有感觸道，「108座墳墓，你輪迴了108個紀元，全都死了。雖說每一紀元都向前踏出了那麼一點點兒，但最後都難逃死亡的厄運。」

最終，玄武目光落到黎明身上。

「先尊……」

「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