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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尷尬之後，黎明讓手中的泥土順著指間滑落在地上，強制性地讓自己臉上出現了些許笑意「柴少的病好了？」

這一整天，黎明和楊亞楠都沒有出門，在房間里準備結婚要用的禮服。

「沒有」唐韻雅強忍住哭腔道「我只想知道，你為何非要把感情寄托在別的東西身上」

黎明收起眼淚，對楊亞楠說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真的」

「嗯」楊亞楠點點頭「這都多虧了封魔前輩」

楊亞楠一臉倦意地對黎明說道「我真要睡了」

全究竟是誰？為何就連王都如此懼怕。

「回來了」楊亞楠淡淡道。

進入房間后，楊亞楠看向黎明「你要睡哪裡」

也不用看日期，晚上，兩人穿著大紅的禮服，到了後山。

黎明再也壓抑不了內心的情緒，對著楊亞楠咆哮道「你究竟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

楊亞楠的臉頓時變得緋紅，點點頭「嗯」

「對啊」楊亞楠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眼，不置可否地答道。

轉過頭，再看向楊亞楠時，她的臉已經變得緋紅「你知道我和蔣萌萌是雙魂，雙魂的含義便是我們同時擁有一個靈魂，我們大多數時間里，都得心意相通呆在一起，才能夠互相補充靈力」

這個門口他經過了許多次，但沒有一次進去過，這一次，黎明在門口猶豫了許久，不知是不是以前的思想已然形成慣性，他依舊不想進去。

「地羅前輩回來了嗎」這才是眼下黎明最關心的問題。

「你還怕我非禮你？」

「怎麼了」

明明猜測出了一些什麼，但黎明還是明知故問道「今天的十三區，很是安靜啊」

黎明打量著四周，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柴少不和你一起睡？」

黎明沒有傻到讓楊亞楠帶她去看他，因為他知道在這個世界，無論如何，ｈｔtｐs://ｗｗｗ.ｈｅｔubｏｏｋ.ｃoｍ•com他都是看不見外面的人的，只問了一句「你怎麼不去看他」

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剛到後山，便遇到了封魔，玄火和神冰三個老頭，且三人穿得同樣光鮮，完全不像是在為地羅守喪的樣子。

沒來由地，眼淚便從黎明的眼眶滑落，然後和地面那些由眼淚化作的大地融為一體。

黎明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看著黎明，楊亞楠問道「要進去走走嗎」

「好」

楊亞楠對黎明的態度越來越暴躁，越來越急促，總會在一個人的時候，莫名地拿著身邊的東西發火，然每當她做這一切的時候，黎明就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站著，然後靜靜地看著。

但對於唐韻雅的感情卻完全不一樣，他喜歡她，但他對她卻不能用負責來衡量，他想要給她幸福。

楊亞楠正欲發作，黎明卻搶在其前面繼續道「有什麼不滿不快全都發泄出來好了，反正這一切本就是我帶給你的，你要是想要發泄出來的話，就衝著我發泄好了」

現在，對於黎明來說，結婚最應該拜的，當然就是地羅了。

黎明轉過身來，看向眼前的女子，問道「花開了？」

現在換做吉鑫笑了。

黎明點點頭。

自從知道人神大戰之後，黎明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當時他在那個世界本來好好的，為何突然之間就爆發了人神大戰，且和他離開的時間出奇得相近，特別是在天之門再回去，在死之門再遇到沉靜爺爺的時候，他心中的那個預感越來越強烈。

「你終於還是來了」全開口道。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黎明的心還是忍不住「撲通」地跳了一下。

「你是認真的？」黎明問道。

確實，黎明從別的地https://m.hetubook.com.com方，吹到這裏的某些灰塵中，得到了一些別的信息。

楊亞楠同樣以一臉詫異的神情看向黎明。

楊亞楠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但馬上恢復如常，解衣睡覺。

看著眼前的一幕，回想起這來來往往的一切，黎明覺得像是夢幻一般。

這種複雜的情感交雜在一起，人類，應該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

就在黎明磕下最後一個頭的時候，黎明的眼前一亮，旋即消失在了原地。

「前些日子，他也沒和你一起睡過」

「是真的很好嗎」

向地羅拜了拜，兩人又向三者拜了拜。

「我現在就在他旁邊」楊亞楠道。

負責和幸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可是它奪不走我們的記憶」楊亞楠望著天空，淡淡道。

因為柴少的事情，柴家覺得對楊亞楠一直抱有虧欠，加之這些日子柴少的恢復，更多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仍在閉關的柴少身上。再加上楊亞楠因為圖安靜，所住地點本就偏僻，就算失蹤的三五天恐怕都不會引起人注意的。

黎明苦澀一笑「我還是喜歡看你發火的時候」

首先迎上的便是楊亞楠凝重的表情。

像是知道黎明要到來一般，女王小蝶和全，或者說是沉靜和吉鑫，早已等候著他。

不過三人像是沒注意到他們存在似的，望向別處。

「我和你一起，他們看不見我，我也看不見他們」

身後傳來唐韻雅的嘶吼聲「你放心，我一定會等到花開的那天的，一定會的」

之前，他得知，全，小蝶，還有艾蕊都是神族成員，艾蕊被全掌握，這一點，他毫不懷疑，但是作為神族的一員，為何他們行事卻是如此不可理喻，和諸天閣搶生意，隱藏在這北荒大漠久久不出世，唐門對他們的行動也是不聞不問，按照當時門主和圖書和劍皇在死之門的態度，他們應該十分反感神族才對，且北歐隕曾提到過一個事實，在人神大戰期間，這北荒大漠，是整個世界的最後一塊凈土。直到他認可了那一點，一切就講得通了。

「恐怕也是你們挑起的吧」

第二天早上，當黎明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時候，被楊亞楠拍醒了。

看著校內的訓練場，黎明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都在上面度過的，因此對這裡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不錯」沉靜笑了起來，笑得很燦爛，也讓黎明覺得很陌生「現在會不會覺得，我不但是能幹了？」

楊亞楠苦澀一笑，背對著黎明，開始解衣，還沒脫下又馬上穿上。轉過身對黎明說道「你餓不餓，我去給你找些吃的」

「可我要脫衣裳」

終於有一天，楊亞楠有些受不了地對黎明吼道「你究竟要跟我到什麼時候」

「好」

黎明蹲下身，在曾經地羅所站過的地方捋了捋，結果終究什麼都沒捋到，他沒想到，這世界規則會是如此的無情，真的會奪走他在這個世界的一切。

「是柴少的母親」

這個婚禮舉行得異常簡單，甚至有些偷偷摸摸。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開心就好」黎明淡淡道。

一時無語，又向前走了一段很長的距離，一直走到烈焰學校。

「確實，還有殘忍」黎明面無表情道。

黎明發泄似的拍了一下旁邊的桌子，坐在旁邊的凳子上，迷迷糊糊不知何時睡去。

再睜開眼，黎明來到了菩提門的大門口。

黎明搖搖頭「你睡，我不用睡」

終究有一天，楊亞楠帶著有談判意味的語氣對黎明說道「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走，好不好」

當他才向前走出幾步的時候，突然一道熟悉的氣息從門內沖了出來。

看著楊亞楠解衣的動作，m.heｔubook•ｃom•ｃｏｍ黎明淡淡道「你是在逃避剛才我的問題」

等送走唐詩婉后，已經很晚了。

接下來，黎明就坐在一旁，看著楊亞楠對著空氣說了一晚上的話，大概意思就是說柴少不懂事，冷落了她什麼什麼的，讓她多體諒體諒他。

「我……」楊亞楠才說出一個字，便目光謹慎地看向門口，聲音戛然而止。

黎明搖搖頭，相比起楊亞楠，倒顯得淡然不少「不知道」

兩人又一起逛了一些別的地方，但再沒有過任何交談，相比起散步，他們這種情形更像是打發無聊的時間。

在訓練場的一個死角，那裡有一條裂縫。

晚上，柴家燈火通明。

黎明除了楊亞楠，看不見任何人，聽不到任何聲音，感受不到任何氣息，就如同鬼魅一般跟在楊亞楠身後，楊亞楠先是和柴蒼擎和唐詩婉一起用過晚餐，然後回房間睡覺。

接下來的幾天，黎明一直如鬼魅般跟在楊亞楠身邊，看著她吃飯睡覺散步等等，但他們之間的話越來越少，甚至到最後無話可說，但黎明卻一直跟著她。

「你……」

「而且，你知道人神大戰是怎麼發生的嗎」

聞言，楊亞楠情緒一陣動蕩，但旋即又恢復了狂暴的口氣「別說得這麼好聽，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想了一宿，雖然不能夠得到別人的祝福，但我本來也就沒什麼希望得到祝福的人，所以你想要我開心很簡單，娶了我」

一陣沉默，久久的沉默。

楊亞楠有些猶豫，但最終點點頭。

縱然他現在都看不到地羅在哪兒。

黎明記不得是誰說過，小時候的經歷，或苦或甜，都會成為此生最甜蜜的回憶，前世的黎明也只有十多年的經歷，且那個時候，總是在父母的陰影下長大的他，到死的時候，也沒有能夠有過這種感覺，但今天，他卻是親身體會到的，一時間，和-圖-書心緒萬千。他也是在這裏，第一次遇到了地羅。

兩人沉默著走在十三區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一如兩年前的那個黃昏。

北荒大漠，「魘」

「這些日子，他在閉關」

沉靜一直看著黎明，見黎明目光對向他，沉靜淡淡說道「當時我說過，我一定會找到你，我做到了」

「因為我對這個世界沒有安全感」盯著唐韻雅的眼睛，黎明淡淡說道。

「很好」楊亞楠道。

這是一種負責的態度。

「你知道他身體不好」

黎明微微一笑「你不是應該說，該來的終究會來的嗎」

黎明最不願意麵對的，終於還是出現在了他面前。

「這一次，你還是想要離開嗎」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過了好久，黎明才轉過頭來看向楊亞楠，楊亞楠的目光隨即看向別處。黎明在心頭苦笑一聲「柴少對你好嗎」

黎明說的是實話，雖然知道有些事情回不去了，但他對於這個世界，依舊沒有多大的歸屬感。而至於答應和楊亞楠成親，那是因為他心底強大的愧疚感和楊亞楠的眼淚促成的，他知道若是不那樣做的話，那個女人會死的。

「你不要太難過了，他很安詳，臉上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我想，前輩若是在天有靈的話，他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楊亞楠安慰道。

「嗯，你真能幹」

那是因為當今的人類世界，人們敬他們，因為他們為他們提供了真相，讓他們得以有恢復自由身的機會。同樣懼他們，因為他們強大力量。還有就是，也是因為他們引起的人神大戰，60多億人，最終只剩了千萬人不到。

難怪以往他在訓練場上練習或者受罰的時候，除了蔣萌萌外，他總感覺還有一雙目光注視著他。當時他以為是幻覺，現在才明白過來。

黃昏時分，楊亞楠說道「柴家晚上會有夜禁的，所以我現在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