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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的小沫是誰，或許還在苟延殘喘，或許早已被我殺死了，都有可能」地魔再度露出些許的笑意道「你讓我如何回答你的這個問題」

噗噗噗噗噗！

黎明右手巨大的拳頭再度出現，十指陰陽的光華籠罩著整個手臂。

猙獰，恐怖。

很大一部分的眼睛，開始閉合，直到消失。

屍氣蔓延。

言罷，地魔身上的衣物，無風自舞起來，而起本身也自主飛了起來。與此同時，在地魔的身上，出現了一套鎧甲。

便在這時，一支箭，從遠處飛來，直直射向地魔臉上那眾多眼睛中的一支。

因為地魔臉上全都是眼睛的關係，所以這種笑意全都是從那一隻隻眼睛露出的笑意。

「有了這個，就不會在戰鬥中發生上次的事情了」地魔解釋道。

之後。

地魔趁勝追擊。

黎明提起左手想要與之對抗，可就在兩者相觸的剎那，黎明便感覺到自己左臂的骨頭斷裂，然後被轟開。

再未產生其他的效果。

「我是為了小沫復讎的」黎明道。

黎明已經避無可避。

現在的黎明還無法理解地魔的這番話，但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或許會明白，甚至會贊同地魔的觀點，但那都重要，因為那是未來的事情。

不過，他依舊沒有試圖與地魔有任何程度的交流「小沫在哪裡」

「怎麼樣？要不要緊」徐晨收回弓箭，一臉擔憂地說道。

黎明看著那鎧甲「那是什麼」

聽到黎明的這句話的時候，地魔很明顯愣了一下，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出黎明說這句話的底氣在哪裡，但是他卻無法從黎明的這句話里找出任何的破綻，就好似，他所ｍ•hｅｔｕbｏｏｋ.coｍ.ｃoｍ說的，真的會變成真的一般。

地魔的眼神開始清晰起來。

但其身子卻也是猛地一陣顫抖。

徐晨將箭矢架在弓上，對準地魔的臉「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

黎明沉默，正如地魔所說，他確實是不知道誰是小沫。

整個海面儘是各種各樣海洋生物的屍體，一片死寂。

黎明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地魔輕輕偏頭。

黎明沒有和地魔過多交談的意思，繼續重複著自己的問題「小沫在哪裡」

而此刻的長矛尖端，距離黎明的後背只有一寸不到的距離。

黎明不知道這不是同類惺惺相惜的緣故，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天魔會是很高貴的身份存在。

徐晨再架起穿雲箭。

緊接著，地魔出現在黎明身後，手中出現了一支長矛。

這一對峙，在海上便是兩天兩夜。

看到眼前的那張熟悉的臉，黎明露出淡淡笑意。

可地魔依舊在前行。

「你要是膽敢傷害他的話，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徐晨義正言辭地說道。

地魔眼前一亮「你也是覺得這個世界太黑暗，所以想要殺了我，以此來證明你的存在嗎」

此時的地魔還漂浮在半空，感受到下雨，他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

既然避不了，那便不用再避了。

而黎明記得，上一次的時候，林宇的臉，只有左半邊臉有密密麻麻的眼睛。

由此可見，此時在地魔臉上的笑意是如何得滲人。

席捲著強大魔氣的拳頭，實實地落在了黎明胸口。

聽到黎明的話，地魔的眼色明顯沉了一下「你真想知道？」

這種笑意，不同於普通的笑意。

砰！和*圖*書

咻咻咻咻咻！

穿雲箭不斷射出，而地魔臉上的眼睛也一隻接著一隻的壞掉，鮮血一注一注地噴了出來。

頃刻之間，兩者交接。

當這些情感同時出現的時候，凡是人，都會下意識地糾結一下。

黎明當即從神識中喚出岩龍，而老鼠有感應危險的能力，在帆船被衝撞之前，那老鼠已經來到了黎明跟前，所以，黎明則帶著老鼠和北歐隕同時駕馭著岩龍升向半空。

很快，身上的鎧甲退去，長矛消失不見。

箭矢攜帶著他的幾根頭髮，飛到身後。

地魔看向那箭射來的方向。

黎明飛出了很遠，卻剛好被那扁舟接到。

「那你就輸定了」

還有，地魔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穿雲箭，能夠從地面穿透雲霧，而百發百中，且不說此時地魔與徐晨相隔的距離有多近，就是那穿雲箭強大的力道，也足以將一個普通修士的腦袋射穿。

黎明輕輕搖頭，用力支撐起身子，半坐起身來。但旋即，一口污血從其口中噴了出來。

而地魔提起手中的長矛，滾滾魔氣洶湧。

言罷，地魔抬起另一隻空出來的手，團團魔氣從身體里溢了出來。

見到那個黑森森的窟窿，徐晨眼淚頓時就掉了下來。

「剛才我和北歐隕一直在討論一個問題，那就是殺人，究竟能夠對你帶來些什麼」黎明說道「北歐隕說，殺人有可能會給你帶來快|感，而我卻覺得，喜歡殺人，是一種病，而我現在，卻想聽聽你的答案」

他落到水面，腳踏海水，緩緩向這邊走來。

「是真的」

「也就是你上一次抓到的那對海精靈的母女」黎明道。

https://m.hetubook.com.com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般，黎明在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不過？」地魔微微疑惑。

地魔的力道實在是太大，黎明的身子強度雖然將那長矛的攻擊抵擋住了。

一時間，痛苦，複雜，茫然，許許多多的神情在其臉上的那些眼睛中同時表現了出來。

地魔裂開嘴笑道「這已然算是你最強的力量了嗎」

不過，發愣也是轉瞬間的事情，讓與天魔大戰了一百多個紀元，若是真的那麼容易殺死對方的話，那麼也定然不可能拖到現在了。

咻咻咻！

而馬上，徐晨便繞過他的身子，擋在他面前。

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響起。

這艘帆船，雖然有禁制加固，但並不代表便是絕對堅硬的，只有力道足夠大的話，照樣能夠將其衝撞散架，而顯然，眼下的帆船便受到了這樣一股強大的大力。

「不過……」

但穿雲箭也只是射壞了地魔的一隻眼睛。

在其後背上，龍血樹已然所剩無幾，而林宇整張臉，只有很少一部分沒長眼睛了。

「哦，那兩個啊」地魔臉上露出更加血腥的笑意「我說被我殺了，你會信嗎」

但他所在的這個身體，林宇卻是人。

北歐隕笑了笑「或許殺害，可以帶給他快|感吧」

便在這時，一股大力從船底衝撞而來。

然，接連的幾支箭頓時接踵而至。

就在他糾結的短暫時刻，一支支箭再接連向遠處射來。

話音落下，兩人臉色齊變。

遠處，一葉扁舟，正在緩緩向這邊行來。

「彼此彼此」黎明笑了笑。

咻！

「還說不要緊，都傷成這樣了，就只知道逞強」此時的徐晨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好似化身成了一位愛嘮叨的中年大媽，趕緊從身上拿出一塊手帕出來，替黎明擦拭嘴角的血跡，然後把黎明的衣服拉開，看向他受創的部位。

邁開腳步，繼續向黎明靠近。

黎明一愣，臉上卻是露出雖說不甘，但卻又不得不承認的樣子「確實」

而岩龍則帶著北歐隕和老鼠飛向遠處。

噗！

但她卻未曾向後退一步。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來的，不過剛才的那一下沒有直接了解你的性命，還真不甘心啊」地魔哈哈大笑道。

地魔的身形一陣模糊，然後消失在原地。

「快|感？」黎明搖搖頭道「我看並不盡然，這應該是一種病，一種像是吸毒，會上癮的一種病，就好似天罰之類的病」

待那鎧甲完全形成的時候，黎明拿起重劍，猛地便向地魔攻了過去。

黎明微微笑了笑「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小沫母女真的被你殺了嗎」

黎明點點頭「真想知道」

地魔看了徐晨一眼，繼續前行。

一白一黑兩股強大的力量對峙。

雨水的味道是鹹的，其中還摻雜著微微的苦澀，味道並不好。

使得此時的地魔看上去更像是一地獄里走出來的惡魔。

地魔臉上露出微微的詫異之色「沒想到這些年，你也進步了不少」

黎明注意到她的手，她的腳，她的身子，都在顫抖。

北歐隕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眼下，我也就只有殺了你了」

帆船散開的一剎那，玄龜從海底升了起來。

黎明心下一沉「那我就殺了你為他們償命」

箭箭命中，一股股鮮血噴出，好幾隻眼睛幾乎在同時壞掉。

「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地魔微微惱怒道「作hｅtubｏoｋ•ｃoｍ.ｃoｍ為堂堂一代天魔，竟始終與那些卑微的人類，精靈，妖物糾纏在一起，你也不怕降低了你的身份」

「上次的時候，林宇便說過，這個世界，很黑暗，他需要更多的眼睛來看清這個世界。那你知道我為何選擇林宇作為我宿主嗎」好似並沒有期待黎明的回答，地魔繼續道「那是因為我們倆的世界是共同的，因為這個世界太黑暗，我需要殺人，斬殺其他的生命，才證明我的存在」

但在其臉上，那種糾結的神情愈加強烈，但卻沒有半點的痛苦之色。

黎明神情凝重地看著地魔沒有說話。

地魔沒有說話，他先是神情複雜地看了徐晨一會兒，緊接著目光，從徐晨身上轉移到黎明身上。

拍了拍岩龍的頭，黎明啟動天行翼，站到海面。

他的臉上全都是箭矢和血液，再加上那雨水地沖刷。

比起之前見到地魔的時候，黎明竟有種小巫見大巫的感覺。

感受到地魔靠近的氣息，黎明用重劍支撐起身體，站了起來。

可他卻是忍耐不住地張開大口，盡情地吞噬著那很鹹的雨水。

今天，他主要是為了小沫而來的。

站在船頭的甲板，黎明對北歐隕說道「我怎麼都想不明白，殺死他人，能夠給他帶來些什麼，若是我的話，應該還能夠吸取他們的生機，而地魔能夠做些什麼」

然後猛地向黎明的胸口轟出。

地魔臉上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那開始吧」

黎明整個人頓時便飛了出去。

「小沫在哪裡」黎明問道。

地魔不是人。

「真沒想到，事到如今，你還有勇氣如此對我說話，不配是我的死對頭，有性格，我喜歡」地魔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意。

緊接著，雨也下了起來。